百里容錦帶着蘇景直接去了一間酒樓,蘇景一看酒樓的名字。嘴角抽了抽,這不是她讓夜白悄悄開的嗎,難不城百里容錦是故意的?
“這裡的佈置極好,不似尋常的酒樓客棧。”百里容錦笑看着蘇景道。二人出門時都換了常服。而且這裡出入的都是顯貴之人,倒也沒什麼太多人關注,只是偶爾有人看到了便過來行了禮。
“好在哪裡?”蘇景眼珠子一轉。笑問道。
百里容錦看着蘇景:“從大門進來。再往裡邊兒去便是長廊,沒有大堂的,長廊圍成一個大圈,兩側便是幽靜而又雅緻的雅間。隔音效果甚好。而長廊中間是一個不深的水池,鋪着青石清澈見底,裡面養着幾尾錦鯉。水池兩側便是鋪滿了藤蘿的花架。花架下襬着幾張雅緻的茶几,這般優雅而又有心思的地界,景兒說,是不是比尋常的地方好了許多?”
蘇景嘴角微揚:“那是自然,不過這兒的銀錢也比別的地兒貴了很多。”
看着蘇景小得意的樣子,百里容錦並未拆穿,而是帶着她繼續往前走,不過才走幾步,便看到了迎面而來的太子百里容端。
蘇景垂下眼簾,百里容錦卻將抓着她的手緊了緊,示意她不要擔心,不過百里容錦不知道的是,蘇景已經開始想着怎麼宰這個該死的太子了。
“四皇弟也來了,還是帶着側妃來的,倒真是疼愛她。”百里容端看着蘇景笑道。
百里容錦輕輕一笑:“本王只是一個閒王,不如太子日理萬機,自然是想帶着誰出來走走就帶着誰了。”
“哼,池公主可是蒙古來和親的,四皇弟可不要慢待了,若是蒙古王心生不滿……”
“若是蒙古王新生不滿,可就是景兒的過錯了。”蘇景忽然擡起頭淚眼汪汪的看着百里容端。
百里容端看着蘇景的眼睛明顯一怔,卻見蘇景又接着道:“不過太子妃既然也是蒙古王的掌上明珠,想必太子妃不會眼睜睜看着蒙古與南朝發生爭端的,是嗎?”
百里容端也才明白蘇景這是個自己下了個套:“那是自然,不過……”
“皇兄想必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臣弟便不打攪了。”百里容錦笑着說完,便牽着蘇景的手離開了,百里容端冷冷一笑,看着蘇景的背影,面上生出幾分陰鷙,這才帶着人進了一個不遠的雅間內。
蘇景跟百里容錦進入雅間之後,便有小二上來了:“客官們需要些什麼?”
蘇景拿出玉佩來:“帶我們去最好的雅間。”
小二一看那玉佩,什麼也沒說:“這邊請。”
百里容錦眉梢微微一挑,只讓田全跟水禾跟着,其他人全部留在了雅間內。
從小道轉過去小二帶着幾人到了一個看起來很不起眼的房間前:“各位裡邊兒請。”
蘇景笑看着百里容錦:“帶你看看你的好哥哥都在說些什麼。”
“那便多謝娘子了。”百里容錦笑得眼睛都彎起來,蘇景便帶着幾人進去了,才進去,水禾看着四周,也只覺得跟先前去的那間沒什麼區別。
“讓人不要來打攪。”蘇景跟小二說道。
小二點頭,什麼也沒問便退出去了。
“小姐,這裡便是最好的嗎,奴婢怎覺得還沒之前那間好。”水禾給幾人倒了茶才問道。
“我瞧着可不是,王妃,這兒作爲您的私人產業,定然是有什麼不同的地方。”田全笑道,水禾驚訝的看着田全:“你怎麼知道這裡是小姐自己開的,外面可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蘇景輕笑:“我做這些的時候你以爲能瞞過他們嗎?”
百里容錦溫柔的看着蘇景:“你若是不想,我也可以不知道。”
“你又不是外人。”蘇景笑開,起身走到了個放着各種觀賞物品的架子前,從一個格子底下摸到一個凸起,接着他們剛纔坐的地方後面便有一堵牆慢慢挪開了。
“這裡居然有密室?”田全驚訝的看着蘇景,眼裡滿是欽佩了。
“進去看看吧。”蘇景笑道。
田全忙點了頭跟着蘇景和百里容錦一起進去了。
看着滿屋子的各種類似花瓶口一樣圓圓長長的東西,田全滿是好奇:“王妃,你居然做了這個!”
“這是什麼?”水禾不解道。
田全笑開,拿起一個給水禾:“你放到耳朵上聽聽?”
水禾將信將疑的放在了耳朵上,瞬間那聽筒裡就傳來了某處房間裡說話的聲音。
“這是?”水禾疑惑的看着田全滿臉的不可置信。
田全看着蘇景:“這可是專門用來竊聽的,在要聽的房間暗處擺放好幾個大的花瓶,然後接了瓷筒出來,而且這瓷筒還不能接太長,不然會聽不清,屬下想,這個房間應該是這個酒樓最中間的地方。”
“的確。”蘇景頷首,之所以要把這裡的雅間全部設置圍着中間地界的,爲的就是方便聽他們的話。
“這裡只是一個小間,那個水池下面有一個專門用來聽話兒的房間。”蘇景看着田全道。
田全看着蘇景已經滿是崇拜了:“王妃,難怪您要把酒樓設計成這樣兒,來往的還都是京城的權貴呢。”
“你們王爺主外,我自然得主內了。”蘇景揚起笑臉瞅着百里容錦笑開。
百里容錦捏捏蘇景的鼻子:“若你有半分傷了自己的,外面的事半分都不許你再做了,可明白?”
“明白。”蘇景看着偷笑的水禾和田全,扭過臉去,掩飾住自己的滿臉通紅。
田全看了眼百里容錦,百里容錦微微搖頭,田全便沒有再說話,而是跟着蘇景一起聽太子雅間裡的動靜了,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這個百里容端出來居然不是來談大事的,而是來談女人的,蘇景跟百里容錦還好,而水禾卻羞了個滿臉通紅。
幾人出了密室回到房間,看着水禾滿臉通紅的樣子都笑了起來,不過幾人還沒坐多久,田全就接了一隻白鴿子,看完消息之後便面帶焦急的在百里容錦耳旁說了幾句什麼,百里容錦的面色也微微沉了下來,轉頭看着蘇景:“岳父去父皇殿門前自請上戰場了。”
蘇景面色一白,死死咬着嘴脣:“他終究還是這麼自私。”
“景兒……”百里容錦理解蘇景的痛苦,從小爹爹就不在身邊,就算回來心也總是偏在別人身上,就算是他是忠義,可是作爲一個父親,到底是不負責任的。
“罷了。”蘇景搖搖頭,她知道她留不住這個倔強的父親的。
正說話間,田全又收到一個紙條,走過來直接遞給了百里容錦,百里容錦面色微寒:“景兒,我要離開一會兒。”
“發生什麼事兒了?”蘇景看着百里容錦嚴肅的樣子,不禁有些擔心。
“兵部尚書和太子的人都打算安排人岳父身邊。”百里容錦看着蘇景道。
蘇景眉頭死死擰在一起:“你先去吧,不用擔心我,這裡是我的地盤。”
“嗯。”百里容錦起身,直接把田全留在了蘇景身邊,這才匆匆離開了,蘇景看着百里容錦匆忙的背影,總覺得還有什麼事情發生。
“小姐,可要上些點心?”水禾瞧着蘇景道。
“不用,出去走走吧。”蘇景看着外面天色正好,起身,徑直往外而去,在出去時悄悄在掌櫃的邊上說了句什麼,還遞過去了一個小瓶子,只看到掌櫃先是愣了一下,才憋着笑讓人下去準備了。
水禾不解:“小姐,您做了什麼?”
“賜了太子一點點助興的好東西。”蘇景淡淡笑道。
水禾噗呲一聲笑出來,田全看了眼水禾,水禾撇過眼去,臉色通紅。
蘇景瞧着他們這樣,嘴角微揚,提步緩緩往大街上而去。
大街上各處都是或忙碌或清閒的人們,有夫人們在街上走,也有販夫走卒在挑着擔兒吆喝,各處都是一派的祥和安寧。
“王妃……”
“叫我夫人吧。”蘇景笑道。
“是。”田全頷首:“夫人,咱們去哪兒?”
“去縣衙走走,我想去見見劉夫人。”蘇景思忖道,她不僅要去見見劉夫人,還要見見被關在牢裡的那個人。
幾人跟着蘇景慢慢往前走,卻在走到鬧市的時候,蘇景瞥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給我抓住他!”有人在後面大喊,接着前面便有一個人在很慌張的跑了。
“夫人小心。”田全馬上把蘇景和水禾護在身後,蘇景卻看着被追趕的那個人,面色微沉:“田全,拿下他。”
“可是夫人……”
“快去。”蘇景沉聲道,這個人的側影真的太像葉然辰了,她一定要確認一下。
田全見蘇景如此堅決,只得點頭:“那夫人在這裡等屬下。”
蘇景頷首,看着田全離開,便帶着水禾退後一些準備等着他過來,可是田全才走,便有兩個身着便裝的男子走了過來,對速進拱了拱手:“蘇小姐,我家主人有請。”
蘇景這才恍然大悟,這個形似葉然辰的男子是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