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沈夫人不放心二孃,非得讓她在宮中休息休息纔出宮去。
老王妃道:“好在無事,既然如此,我便帶着三娘回去了。”
沈夫人看了看三娘,笑着道:“剛纔多虧了你了。”她原本還想着三娘能留下來陪一陪二孃就再好不過了,畢竟是姐妹,或許能讓二孃不這麼緊張。可是看到老王妃似乎是有些疲倦的樣子,就不好意思開口了,只得起身相送。
三娘朝二孃的腹部看了一眼:“二姐姐你以後可是要多加小心了,你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了,若是再出了什麼岔子累的沈夫人擔心,那可就是你不孝了。”
二孃冷冷地看着三娘,暗地裡幾乎要將銀牙咬碎了。
三娘笑了笑,跟着老王妃出宮去了。
在馬車上,老王妃對安安靜靜坐在自己身邊的三娘道:“你這位二姐姐,毛毛躁躁的,不知道輕重,她又懷着身孕,以後你還是離着她遠一些吧,免得出了什麼事情,說也說不清了。”
三娘一愣,隨即立即點頭:“是的,祖母,三娘知道了。”
剛剛若非長輩們和太后的宮女在場,她顧忌顏面,根本就不可能搭理二孃。且二孃懷着身孕,她連掙扎都不敢太過用力。
老王妃果然是火眼金晶,深明大義。
沈惟扶着二孃上了馬車之後,自己也坐了上去。
馬車裡只聽到車輪滾在平坦的方石路上的聲音,偶爾還有外頭車把式們極有精神的呼喝聲。
沈家的隨從僕婦們都是喜氣洋洋的,因爲沈夫人已經下了令了,一回府就給發賞錢,人人都有,今日跟着出門的這些更是雙倍。
而馬車上的沈惟與二孃卻是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沈惟是在悠閒的喝茶,與他平日裡與二孃同車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同。二孃卻是坐在那裡定定的看着沈惟,似乎是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朵花兒來。
許久,沈惟終於施捨一般地擡起了頭,朝二孃看了一眼。笑容溫和:“娘子是也要喝茶麼?”
二孃抿了抿嘴脣,她的脣色已經不似在宮中的時候那般的慘白:“爲什麼?”她依舊是盯着沈惟不肯錯眼。
沈惟重新拿了一個小茶蠱,倒了一杯茶,放到了二孃面前的小几上,聞言漫不經心道:“什麼爲什麼?”
二孃眼神帶了些淒涼,又染上了一些倔強:“你比誰都清楚,我們……我們沒有……圓房。”她終究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子罷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兩字一頓。
“爲何你在聽到我有了身孕的消息之後,沒有半分憤怒或者驚訝?”這一句她說得順溜了一些了,她不否認她被沈惟吸引,作爲她名正言順的夫君的沈惟是令她心儀的。所以在昨日她原本總是來的及時的月信沒有來的時候,她是忍不住驚恐的,她與沈惟有了婚約之後,她從未想過有一日會和沈惟之外的男子有牽扯。
沈惟靠在了車壁上,看着二孃。似乎是帶着一點審視,二孃終究還是有些難堪地撇開了眼。沈惟笑了:“你不必擔心,孩子生下來就是了。我也不會把你如何。今日這種把戲,以後還是少萬一些的好。”
他說的雲淡風清,讓自己的妻子生一個別人的野種,在他口中就像是同意自己的妻子養一隻小寵物而已。
這話卻是讓原本已經平靜了一些的二孃,臉色又蒼白了起來:“果然是如此麼……你根本就不在乎……即便是……”她不由得慘笑起來。
沈惟看了二孃一眼,並不在意她的發瘋。
二孃卻是猛然擡頭,帶着恨意的目光緊緊盯着沈惟:“是因爲三娘對不對?”
沈惟聞言眸光一閃,卻是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模棱兩可地道:“你只管將孩子身下來就是,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
二孃卻是豁出去了:“我肚子裡地孩子是誰的你根本就不在意。因爲在你心裡想着的只有我那個你曾經一心求娶的三妹妹。剛剛我就是想要看看你的反應,果然,你是幫着她的。可是,她如今已經嫁做他人婦,你這一輩子都不要想得到她,沈惟。你真可悲!”
沈惟靜靜看着二孃,眼中的情緒詭異莫辯。突然他伸出手來卡住了二孃的脖子,將她抵在了車壁上。
嘴角還帶着一絲笑意,沈惟聲音溫柔道:“我可悲?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怎樣才能不可悲?讓人綁了你去沉塘?”
二孃有些呼吸不順,她等着沈惟,卻是沒有求饒。
沈惟笑了笑,鬆了手,掏出了一塊帕子,擦了擦手。二孃一邊咳着一邊看着沈惟的動作,這個動作讓她痛恨不已,曾經三娘也與沈惟做過同樣的動作。
“你有一句話倒是說對了,你確實沒有她重要。所以……你連給她提鞋都不配!”沈惟笑着吐出了這一句,將擦了手的帕子扔到了地上。
二孃的眼睛有些赤紅,不知道是剛剛憋氣憋得,還是聽了沈惟的話之後給氣的。
“你會後悔的!”二孃狠聲道。
沈惟漫不經心地看着她,語氣中有着極度的輕視與不屑:“哦?你想做什麼?還是像今日這樣在背後做一些無關痛癢的小動作。”
二孃冷笑:“我會讓那個賤人生不如死!”
沈惟聞言倒是饒有興致地看着二孃:“雖說你使得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只會給我丟人,不過我倒是想要看一看你真的發了狠會做到哪一步呢!你若是真能動的了她,爺說不定還會看你那麼一兩眼。只是憑着你那點兒本事……”沈惟忍不住笑了。
二孃攥緊的拳頭,瞪着沈惟的眼神像是一頭被激怒了的獸。
“停車——”沈惟衝着外頭喊道。
馬車很快便停到在了路邊,沈惟朝着二孃一笑:“我還有事情要辦,你自己回去吧。”說着便掀了簾子下了車去了。
二孃瞪着那又被放了下來的車簾子許久,聽見沈惟在與坐在後面的那一輛車上的沈夫人說了幾句話,之後有丫鬟上了馬車。
上來的是二孃身邊的幾個大丫鬟,她們眼中有些好奇。也有些疑惑,卻不敢將眼神盯在二孃的身上,只是互相之間交換着眼神。
在聽到二孃懷孕的消息之後,她們是疑惑的。因爲她們自二孃成親之後就一直在二孃身邊伺候,卻是從未見過少爺在這位少夫人房裡過過夜。所以這一陣子,儘管二孃的身體有些不對勁,她們也沒有往哪一方面想。
她們自然是不會認爲二孃會揹着沈惟在外頭偷漢子,只是有些不明白兩位主子是什麼時候圓的房罷了。
二孃卻是感覺到了丫鬟們的神色,她自然是知道爲什麼。因爲心虛,她覺得丫鬟們定是在懷疑她失了貞。所以神色更是莫辯。
於是車裡的氣氛便奇怪了起來。
三娘與老王妃的馬車纔剛剛回到莊王府,三娘先下了馬車反身想要扶老王妃下來的時候,一個嬤嬤便匆匆跑了過來:“少夫人,縣主那邊……”
老王妃一邊下車一邊皺眉:“惠蘭那邊又出了什麼幺蛾子了!”
三娘對老王妃道:“祖母,最近縣主那邊一直都很乖巧,想必不是什麼大事。您今日一早就起了,在宮裡坐了那麼久,剛剛在馬車上就有些犯困。要不您還是先回去歇着吧?惠蘭那邊,我去看看就是了?”
老王妃確實是有些疲倦,剛剛在馬車上被搖晃的就有些昏昏欲睡。聞言便點老大點頭:“你去看看吧。若是她依舊無理取鬧,你就不要管她了。讓申嬤嬤管嚴厲一些就是了。”對於這個孫女,老王妃一想起就更加疲憊了。
三娘點頭,扶着老王妃往二門去:“祖母您儘管放心。”
老王妃拍了拍三孃的手,另外讓人攙了她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三娘等老王妃走遠了,便問那位嬤嬤:“惠蘭縣主怎麼了?”
嬤嬤道:“剛剛世子突然跑到惠蘭縣主的院子了,說是要把那申嬤嬤送回去。”
三娘聞言一頓,皺眉道:“世子不是一直在外院住嗎?怎麼會突然去了縣主那裡?”
那位嬤嬤小心地看了三娘一眼:“這……想必是縣主讓人去找了世子來。世子以爲縣主被申嬤嬤欺負了,所以……”
三娘輕嘆一聲,點了點頭:“世子如今還在縣主院子裡?”
那位嬤嬤忙點頭:“少夫人您過去看看吧。世子非要帶縣主出去。奴婢們又不敢攔,世子還說若是申嬤嬤攔着便要讓人打死申嬤嬤。還好您這會兒回來了。”
三娘往惠蘭縣主的院子走去,一邊還問了那位嬤嬤一些情況。
走到惠蘭縣主的院子的時候,這裡正鬧得雞飛狗跳。
宣安世子正抱臂站在了院子當中,申嬤嬤與另外幾個三娘派過來看院子的嬤嬤站在正房門口。惠蘭縣主的那一間屋子是關着的,外頭還上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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