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去找安梓俊,齊翹楚是不同意的。因爲周曉白一再叮囑,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安梓俊。她寧願他恨她氣她,也不願意讓他來面對自己的死亡。
他太過於任性和執着,若是知道了她的病情,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可是蕭晉遠卻不這麼認爲,從感情上來說,他們是情敵。若是他夠自私些,就應該瞞着安梓俊,即便是周曉白死了,也是入他蕭家的墳。可是他偏偏就是個理智的人,對他來說,能夠治癒周曉白纔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夠將她治好,哪怕是讓他此刻就放手,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放掉。他想,安梓俊應該和他想的一樣,雖然兩個人的性格不同,成長經歷也不同,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都是真心的愛周曉白。
安梓俊正坐在地毯上帶着小安陽在玩小火車,小傢伙對什麼事情都好奇的很,手也靈活。不管什麼樣的小汽車小火車只要到他手裡,不出半個小時,肯定會被拆的亂七八糟。也沒白吃了那麼多東西,力氣也大的不得了,當有的螺絲擰不開時,他就會使勁地往大理石的臺子上摔,總歸要弄散了才罷休。
而他這裡拆着,安梓俊就坐在一旁裝着。基本上他拆一個,安梓俊這邊也能裝起來一個。幸虧他也聰明,大略地看一眼就能很快地重組,不然這一天下來不知道要被小傢伙拆掉多少。雖然他不在乎這點錢,但是也不能讓孩子打小就這麼浪費,而且這也是他們父子之間互動的一個好辦法。
每當小安陽看到爸爸重組好了一個玩具後,都會高興的流着哈喇子拍起胖乎乎的小手,笑的露出六顆小白牙。
而這個時候,安梓俊就特別有成就感,比自己做生意賺了幾個億都讓他開心。
“六少爺,外面有一個自稱叫蕭晉遠的人求見,說是有要事,請六少爺一定要見。”李管家急匆匆地走進來,對坐在地上的安梓俊說。
安梓俊一身白色的居家服,坐在白色的地毯上,俊美的似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只不過唯一的缺憾就是,沒一會這位謫仙的身上就爬上來一個小肉球,流着哈喇子往老爹的腿上來噓噓。
安梓俊眼疾手快地將小安陽抱到一邊,剛剛移開熱流就像泉水一樣從小安陽的胯下流出來。男孩子就這點不好,即便是你抱開了,那噓噓的工具只要一努力,就能準確無誤地射中他想要發射的目標。
安梓俊雖然躲過了一劫,可憐李管家那麼大年紀,居然站着都中槍了。望着小腿上還熱乎乎的液體,李管家只能自嘆命苦。
老了老了還能撞到童子尿。
安梓俊抿着嘴笑了起來,然後在自己兒子臉上親了一口,又笑着問李管家:“剛纔李管家說的什麼?”感情他注意力全在兒子身上了,連李管家說什麼都沒聽見。
李管家汗顏,自從帶回來小少爺後,六少爺整個就返老還童了。
“外面有一位自稱蕭晉遠的人求見,說是有要事,請六少爺一定要見。”李管家又將話重複了一遍。
蕭晉遠?安梓俊挑挑眉,他來幹什麼,那羣人動手那麼快嗎?已經將他逼得來找自己了。還是,他來…。安梓俊看了看懷裡的小肉球,臉黑了起來,該不會是來跟自己搶兒子的吧!
不管是哪一樣,今天既然主動送上門來,他安梓俊要是便宜了他,就不是男人。從小到大還沒吃過虧呢,今天就先討點利息。
“把他帶到擊劍房去,我在那裡招呼他。”安梓俊冷笑着說。
蕭晉遠跟着李管家去了李家住宅後面的一棟現代別墅裡,前面應該是老宅,後面這一棟是現代歐式風格的別墅。李管家領着他上了二樓,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推開一扇門,恭敬地說道:“請在這裡稍等。裡面有更衣室,一號更衣室裡有合適您的衣服,因爲來的太突然,有些倉促,不知道衣服配置合不合您的心意。”
蕭晉遠看了一眼,這裡是擊劍室,安梓俊讓人將他帶到這裡來,意圖很明顯,想要跟他擊劍。
衝着李管家點了點頭,然後從容不迫地走進更衣室裡。他是突然到訪,可是擊劍服還是合身的不得了,估計從大門口進來時,門口的掃描儀就已經將他周身的情況掃描全面了。
換好白色的擊劍服後,蕭晉遠手拿着面罩走出去。安梓俊已經站在劍道場等候了,銀色的擊劍服讓他看起來更加的挺拔,帶着面罩的眼睛泛着寒冷的光,似乎要將蕭晉遠冰封一般。
“聽說你以前在國外讀書,那麼這個應該不陌生吧!我們來比一場。”安梓俊傲慢揚揚下巴。
蕭晉遠點了點頭,將面罩帶上。手中的重劍直指前方,現在的擊劍已經演變爲一種高尚的運動了,所以所用的劍都是不開刃的,以避免受傷。可是安梓俊給他準備的劍卻是鋒利無比開刃的,安梓俊手裡拿着的同樣也是鋒利無比開刃的劍。
雙方先是很客套地給對方鞠了一躬,這就是上流社會決鬥和*打架鬥毆的區別。雖然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以打到對方爲目的。可是開始的時候,受過高等訓練的人還是會先客套一番,和階級底層的人不同,上來招呼都不打,拎着板磚就上了。
安梓俊的擊劍技術一直很好,受過三年的專業訓練不是白上的。可是沒想到蕭晉遠也不差,一招一式都專業的不得了,重劍逼得就是技巧和準確性,兩個人比試了一個半小時都沒分出勝負來。
可是體力已經有些不支了,蕭晉遠是因爲擔心周曉白所累,而安梓俊卻是帶孩子累的。
“說吧,你找我什麼?”安梓俊將面罩拿下來,看着他的目光頗有些嘲諷的意味。
“曉白病了,白血病,而且已經到了晚期。”蕭晉遠將面罩拿下來,面無表情沉痛地說。
安梓俊的臉刷的白了,手中的劍和麪罩啪的一聲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