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靜蘭最初的震驚過後,很快平復下來,直起身子轉身走回櫃檯,“如果你今天來是爲了此事,那我知道了。我會盡量說服小桐斬斷這份感情。”
靳欣傲然冷笑,“如果只是爲了此事,你覺得我有必要親自到你家裡來麼?你的女兒我管不了,但是我自己的兒子我卻是心裡有數的。就算你不管束你女兒,我也能讓我兒子斷了這份念想!”
袁靜蘭面色蒼白,卻依舊柔韌地笑,“你不是爲了此事而來,難道是來展示你是個多棒的母親麼?你來向我傳授教育子女的經驗?靳欣,你不會轉行做親子節目的主持人了吧。”
靳欣冷冷笑開,“袁靜蘭,沒想到你苦熬了這麼多年,今天依舊這樣牙尖嘴利。怪不得你女兒那麼沒教養,當着長輩的面說話也那麼沒有分寸!”
袁靜蘭毫不示弱一笑,“我袁靜蘭的家教雖然比不上你靳大小姐,可是該給女兒的是非觀,我都給足。我女兒明白: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
“你——放肆!”靳欣氣得騰地站起身來。
袁靜蘭也緩緩仰起下頜,正對靳欣的眸子,“靳大小姐,你今天來到底所爲何事?你直到現在也還沒說明白。怎麼,又犯了寫作文總是跑題的老毛病?”
靳欣這樣追求完美的人,自然不喜歡被人揭短。她冷笑,“那好,我開門見山。袁靜蘭,請你管束好你的女兒,別再勾.引我們靳家的男人!我們靳家不會要你,就更不會要你的女兒!就算她不顧廉恥主動爬上我靳家男人的*,我們靳家也不會要她。”
靳欣的用詞直白到近乎粗魯的程度,袁靜蘭聽着便是身形一晃,“你說什麼?她爬上,誰的*?”
靳欣從包裡掏出一疊照片,“啪”地摔在袁靜蘭面前,“你自己看!有工夫跟我牙尖嘴利,不如好好管教管教你女兒,別這麼不要臉!”
“梅軒是哥哥,蘭泉是弟弟,她竟然同時勾.搭他們兄弟兩人。怎麼,你袁靜蘭母女除了我靳家的男人,你們就找不到別的男人了?真是不知羞恥!”
簡桐到了停車場的時候,蘭泉正斜倚在車門上,脣上叼着一根細長的七星,眯着眼瞄着簡桐笑。
簡桐就臉紅起來,連忙低頭看看自己的衣着是不是有哪裡不妥——最近總覺得蘭泉看她的目光很奇怪,就好像她穿衣服出了什麼錯;或者像,沒穿衣服……
想到這,簡桐的臉就更紅。
蘭泉看着簡桐那副模樣,笑得更加收斂不住,走過來兩步抓住簡桐的肩頭,直接將她帶上了車,“臉這麼紅,任誰看了都會認定咱們兩個有j情。”
他邊說,邊俯身過來給她扣安全帶。上身幾乎整個趴在簡桐的身上,簡桐驚得只能努力跟他保持距離,“有,有什麼?!”
“j情。隨便你認定是殲.情,抑或是激.情。反正發生了殲.情的過程裡,一定伴有激.情,除非都是性.冷淡。”
簡桐恨得用包包砸了蘭泉一下,“你跟老師說什麼呢,死小孩?!”
蘭泉捂着肩頭,“喂……‘性.冷淡’這個詞你覺得冒犯你了?行不行了啊,這是醫學專有名詞好不好,那我不這麼說,你覺得我該怎麼說?”
簡桐皺眉,“是不是可以開車了?”
蘭泉笑開,啓動車子,“今天怎麼會想到要主動約我?”
簡桐有點緊張地清了清嗓子,“我有事情要跟你談。”
蘭泉點頭,“好。”說着戴上藍牙耳機,“小沈,下午和晚上你們幾個自己玩兒,哥我有事兒。”
沈凌巖嚷嚷,“什麼事兒啊?你最近怎麼那麼多事兒啊?泡妞都沒時間?”
蘭泉就笑,“讓給你們了。”
簡桐趕緊回頭望他,“你推了他們,不會是因爲我吧?我是要跟你說事兒,不過一會兒就完了。”
蘭泉一踩油門,軍用吉普車轟地一聲竄出去,驚得簡桐一聲尖叫。
“哈哈……”蘭泉得逞大笑,“上了我的車,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啊——段竹錦,你要殺人啊!”cbd的國貿大廈,段竹錦醫師的執業辦公室,一聲聲慘叫衝破磨花玻璃的大門傳出來。如果不是相信當今社會法治良好,再加上段竹錦醫師的大名廣爲人知,否則人們真會以爲走錯了地方,到了屠宰場,或者是抗戰年代的旅順監獄。
“蘭二少,別這麼誇張行不行?你演技再好,我也沒辦法給你頒發個最佳男主角的獎項。”段竹錦在金絲邊眼睛後頭眯着狐狸一般狹長的眼睛,狡黠地笑。不過神態慵懶並不影響他手法的專業。只見他手指修長,捏着鑷子靈巧地夾着藥棉,在蘭泉背上自如翻飛。
金色陽光裡,他手上的鑷子銀色光華閃爍,頗有光彩。
“喂……”蘭泉咬牙,擰過頭來瞪竹錦,“你小點聲會死啊?我不演得像一點,她能有負疚感麼?”蘭泉說着,用手指了指白紗屏風外頭等待的簡桐。
竹錦聳了聳肩,“怎麼,難道我們蘭二少也已經淪落到,要激起女孩子的負疚感和同情心才能將人家套牢的地步了?”
“噓……”蘭泉急忙豎起手指來警告。
竹錦就笑,故意拿鑷子尖兒蘭泉傷口邊緣一下,“就得讓你記住點疼,要不然下次你還不長記性!這次受這麼大的傷,下次看你還敢這麼拼命不!”
“哎喲……”蘭泉又高八度地慘叫了一聲,繼而壓低聲音罵,“你個辣手醫生,讓你將來生了孩子沒闢掩兒!”
竹錦悠然自得,緩緩將醫療器械都放好,“我們段家人丁興旺,就算斷了我這一脈都沒關係。哪兒像你們家啊,本家連同近系旁支的,上百口子人都只盯着你這一根苗。”
竹錦姓段,雖然名字是跟着靳家這一輩以“梅蘭竹菊”取名的序齒,他卻不是靳家的子孫。段竹錦的父親段玉帛是靳邦國的義子,竹錦從小也得靳邦國喜歡,這才讓竹錦也跟了梅蘭竹菊的例。
其實大家都明白,讓外孫梅軒、義孫竹錦都跟着靳家子孫的例來取名,爲的不過都是蘭泉這一根獨苗。蘭泉這一輩,目前只有蘭泉一個男丁,按着中國傳統的觀念,這樣的獨苗不好養活,所以要多拉幾個孩子過來,一同拱衛着這根正統嫡傳。
“嗤……”蘭泉坐起身來,“怎麼,還沒改變你那獨身主義的念頭啊?你們當醫師的就都是潔癖,身體上有潔癖了,感情上也是!就連老婆都不想去,活該你一輩子孤家寡人!”
段竹錦並不是和尚,該有的浪漫一次不少,只是他抱定了不婚主義,這輩子根本就不想結婚。
竹錦一笑,敏捷地捉住蘭泉話裡的漏洞,“我是不想結婚,難道蘭二少此時就已經動了結婚的念頭了?誰入了蘭二少的心?難道就是屏風外坐着的那位?”
蘭泉被竹錦突來的問題問得一愣,面色一紅,起身套好衣裳,“別胡說。我是說以後,誰說現在了。少爺我現在正是青春年少,豈能辜負百媚千嬌?”
“嗤……”竹錦清清涼涼一笑。
真的留戀百媚千嬌的話,那次在傑尼斯club,面對那麼幾位嬌得都出水兒的嫩模,竟然一眼不看,只說“煩”的?
更何況此時,還要拼演技,故意扮豬嚎,只爲博得簾外佳人的憐惜的?
有些事,永遠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不過竹錦倒也沒預言過早:畢竟二少還年輕,未來的路還長着。這個的確是已經動心了,他卻也不敢保證二少能保持這份動心到多久以後。
“二少,看在我一個高級職業醫師卻親手爲你處理傷口,最最基本的護士的工作,請你務必回答我一個問題——”看蘭泉換藥完畢就要走,竹錦不失時機拋出疑問,“這位,是不是就是買了你*、讓你那話兒都勞累到紅腫了的那個女孩?”
“滾!”蘭泉老羞成怒,揮拳給了竹錦一下。
竹錦便笑,“果然是娃娃面孔、御姐身段兒。嘖嘖,又嫩又熟,怪不得二少爽得失了魂……”
蘭泉扯了簡桐的手往外走,簡桐連頸子都紅透。
儘管隔着一道屏風,不過段竹錦那個狐狸男將嗓音拿捏得極好,該讓簡桐聽見的,一個字兒都不落地直接敲進簡桐耳鼓裡去;不該簡桐聽見的,耳畔只有水泡響過一般的咕咕噥噥。
不過那句“又嫩又熟”,簡桐卻聽了個一字不落,直囧得羞不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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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都要演戲來賺女孩子的心啦?沒覺得您老已經越來越到了下風去,再沒了在花叢裡的從容麼?o(∩_∩)o~,今天四更萬字完畢。明早繼續。明天會安排點小*,乃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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