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您誤會了……”司蔻急忙跑過去抱住母親。
母親有哮喘,司蔻怕母親身體出現問題。
“這是怎麼了?”司蔻的父親從廚房跑出來,身上還扎着圍裙。“司蔻啊,又惹你媽生氣了?今天你媽媽還特地親手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松鼠桂魚,怎麼還能惹媽媽不開心?”
司蔻難過搖頭,“媽媽請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樣。”
飯菜擱在桌上早就涼了,一家三口坐在沙發上,誰也沒有胃口。
“媽媽您說的對,他是快要四十歲了。他也是我們公司老闆,身家應該是很豐厚……可是我沒有主動去結交他,更沒有如同您擔心的是因爲拜金的原因。”
“那他這樣大的年紀,恐怕不可能沒結過婚吧!”
現在人們對小三是人人喊打,難道自己的女兒要去做破壞人家婚姻的小三?司母再疼自己的女兒,可是也絕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沒問過……”司蔻垂下頭去,“媽媽,他只是我老闆。難道我一個員工要去問他結婚過沒有?不過他家裡就他一個人,應該是沒有妻子的……”
“他家?”司母一拍桌子,“原來你剛上班這麼幾天,已經去過他家了!好像沒聽說過哪個大老闆能平易近人到隨便讓員工上自己的私宅吧?更何況還是孤男寡女!”
“哎喲,老太婆,好了好了。”司父趕緊打圓場,“可能也沒你說的這麼嚴重。我在窗子裡也看見了,你看他開個什麼車啊——不過就是個帕薩特,所以估計他也沒多少錢,不至於狂到隨便拐騙無知少女。”
司父說着偷偷向司蔻眨了眨眼。司母是傳統老太太,基本上不大認識車。除了街面常見的車型之外,對相對生僻點的豪車的名字基本不知道。
“司蔻,媽媽不是故意吼你,只是希望你,好自爲之。”司母嘆了口氣,“女孩子首要的品德是自重。”
被媽罵了一通,司蔻這個窩火。晚上睡前馬輝騰又發笑話過來。
司蔻一改往常不回的習慣,手指翻飛就發火,“馬總你無聊不無聊啊?你快四十歲了你知道不知道?這種追小姑娘的手段是年輕男孩子用的哎……年輕男孩這樣做,讓人覺得很開心、很可愛;可是你這樣一位大叔還用這種幼稚手段,真的——真的很讓人噁心啊!”
半天,那邊回過來,“小司,請教:你覺得一個快四十歲的男人,該用什麼方式來追求你這樣一位小姑娘?”
司蔻被問住了。是啊,這個世上男人追求女人的方式,還有固定的麼?
“反正,你別再發短信來了,打擾到我休息,很煩啊!”司蔻只用最苛刻的回答。
“小司,現在還不到你休息的時間。你十點半才睡覺。我每天都是十點發。”那邊竟然還在堅持。
司蔻握着電話就發愣。她的父母都是教師,所以從小將她的一切都格式化得整整齊齊。小時候每晚八點必須*睡覺;長大了之後可以延長到十點半……可是他怎麼知道的!
司蔻咬牙,會過去,“馬總i服了u!連我作息習慣你都能查出來,果然高人。可是我告訴你,在我每天晚上睡覺前的半個小時,我全部都拿來思念我死去的男朋友!你永遠取代不了他,所以請你省省吧!”
司蔻發完直接關機,將自己深深埋進被窩裡去。
已是淚如雨下:死西村,你爲什麼一次都不肯入我的夢?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烏瓦青磚的庭院,馬輝騰攥緊電話,只覺心如刀割……
那個小傻瓜,傻瓜……
“嘎嘎,嘎……”簡桐一下班回家,就聽見小怪獸滿院子裡大聲嘎嘎地樂呢。
簡桐就苦笑,趕緊走進去,攔着蘭泉問,“這小東西又搞什麼怪?”
正說着,那小人兒已經指着簡桐大叫一聲,“愛!”
然後小人兒拍着兩隻小胖手笑得險些掀翻了房頂!
小人兒現在了不得了,天天扶着桌子腿兒站得繃直的。大人們都怕小傢伙站累了,想把他抱走,結果人家使勁拽着桌子腿就是不走。一站就是一下午,站得比軍訓站軍姿還直溜。
靳邦國老爺子就誇,“我們家孩子真是個硬骨頭,好!”
不過這一硬骨頭,全家人就都得在堂屋裡陪着。人家就挑中了堂屋裡正中央那張八仙桌的桌子腿站着了,所以全家人都得陪着。
“我今天給西村打了個電話。”蘭泉解釋。
簡桐皺眉,“你跟西村打電話,跟孩子什麼關係?”
蘭泉無奈苦笑,“現在小傢伙是家裡的‘電話總司令’。無論誰打電話,只要讓他看見,必須上交。人家得挨個電話都抓過來聽……”
“哈……”簡桐知道兒子現在對電話的好奇。都知道手機有輻射,大家儘量都藏着不讓他聽。可是他也絕了,只要在靳家院子裡,哪兒響電話鈴,他都能聽着!
“我問西村對司蔻的感情,這個節骨眼兒上小怪獸就把電話給搶過去了。然後——就聽見西村大聲地說‘我愛她!’……”蘭泉擠眉弄眼,“就這樣咯。”
“啊!”簡桐都驚了,這才明白這小東西敢情是挨個說“我愛你”呢啊!
完了,這不成了小花心蘿蔔了,那哪兒是能隨便亂說的啊。
簡桐趕緊走過去抱兒子,正看見小傢伙一臉正經地跟桌子腿說話呢,“愛,愛愛!”說完繼續拍着小手掌,笑得嘎嘎……
馬輝騰在電話裡聽簡桐給他講小怪獸這段趣事兒的時候,他正坐在房間裡曬着太陽。一邊笑,一邊瞅着司蔻蹲在落地窗前,細緻地一點一點給幼犬餵奶。
“西村你太狠了你,你現在還吊着小司……你到底什麼時候告訴她啊?”簡桐在電話裡都有點急。每次跟小司通話,聽着小司那失魂落魄的嗓音,小桐都心疼。
“再等等。等她,愛上我。”
“拜託你啊大叔……”簡桐嘆氣,“你只要跟她說你是誰,她自然愛你。能不能不要死腦筋啊,就算你不是真的西村,可是跟她在一起過的那個男人就是你啊。”
“再等等……”馬輝騰點點斂了笑容。
簡桐在電話裡一愣,試探着問,“你是擔心,你的身份……難道我們這樣洗底了,還會有人查你?”
馬輝騰知道什麼都瞞不過簡桐去,只能笑了笑,“是。那天參加商務酒會,我看見了那邊的人……他當初是跟我同期進警員培訓班的,所以……”
“不會這樣巧合吧!”簡桐也是一驚。
“那人現在的身份是臺商,可是我擔心這只是掩護的身份。”
馬輝騰說得有點入神,沒料到司蔻聽見了,她轉頭來望他。
馬輝騰一皺眉,趕緊扣死了電話。他是警惕的人,但是因爲心底早已對司蔻放下了任何的防備,所以剛剛一粗心就給忘記了。
司蔻有點愣怔走過來,“警員培訓班?你說什麼警員培訓班?”
馬輝騰一閉眼,“啊,沒事。跟朋友聊電影。你看了《無間道》吧,少年劉德華和少年梁朝偉其實唸的是同期警員培訓班。”
司蔻皺眉搖頭,“不是,你說你進過警員培訓班。”
“沒啊。小司你聽錯了。”
“我沒聽錯!”司蔻惱了。她自己的耳朵,她還不知道麼!
馬輝騰輕輕一嘆息,“小司,你總是拼命拉開你我的距離。可是眼前的情形,你怎麼解釋?難道你沒覺察到,你自己已經在關心我麼?如果只是職員跟老闆,你會這樣追問我麼?”
司蔻一愣,趕緊聚首轉身,“好,我錯了,我不該問。”
司蔻咬牙,拎起包包就衝出門外去。
他什麼都沒說錯,她憑什麼問他一個私人電話裡的字眼?可是——可是她聽着他這樣質問她,怎麼會心裡這樣難過!
“小司!”馬輝騰從房間裡追出來,在院門上追到司蔻,一把將她推到門板上,不讓她走。
“小司對不起,我剛剛說話過分了。我不該逼你。”那位粗獷的大叔竟然在低聲下氣跟她道歉。
司蔻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彷彿百般委屈,眼淚就要流出來,“沒有馬總,是我過分了。請你放開我,讓我走。”
“絕不!”馬輝騰一聲低吼,伸出大手掐緊她小小的下頜,便狠狠吻了下來。
“絕不、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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