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鬱箏一邊洗碗,一邊想着那個吻,傻傻的笑着又紅了臉。陸南卓的母親在一邊幫忙着收拾,看着兒媳婦莫名其妙的笑容,有些失望剛纔老夫人怎麼沒問完就走了呢!

婚禮如期舉行,陸家在瀾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再加上在商場上的地位,自然是賓客爆滿。

儀式開始後,新郎站在會場的前方,新娘在萬衆期待中,在伴娘的陪同下,款款而來。

一直靜默的陸南卓看着鬱箏一身白紗勝雪的走出來,忽的擡步,衆人正在疑惑新郎將要去哪裡時,只見他平穩堅定的走過紅地毯,留下一行無聲的淺印。

陸南卓卓爾不凡的身姿挺拔堅毅,深邃的視線始終集中在那抹身影上,目光專注,一貫清冷無波的眼睛裡滿是柔和的光芒,微微彎起的嘴角帶着溫柔的紋路。

他走過去,對她伸出手,修長有力的手指在燈光下泛着瑩白的光暈,耐心的停留在她面前。

鬱箏一身潔白的婚紗,頭上戴着鑲滿鑽石的皇冠,溫婉的笑容在燈光下更加的動人美麗,看着男人伸出的手,她淺淺一笑,緩緩地把手放入他的手心,無名指上的克拉鑽戒燦如星辰。

原來,因爲鬱老爺子近來身體不好,一直臥牀着,今日是爲了孫女的終身大事強撐着出院。考慮到老爺子的身體狀況,所以婚禮就省了女方長輩牽着她走紅毯將她交給新郎的環節,取而代之的讓新郎自己主動過去牽着新娘。

婚禮的證婚人是陸南卓的父親的一個朋友,極德高望重,說出的話,字字句句都是金石之音,擲地有聲。他們在衆人的鼓掌和祝福聲中溫柔的擁吻,然後十指相扣,互相牽着一起走向坐與高堂之上的長輩。

陸南卓接過一杯酒,恭恭敬敬的端到鬱老爺子面前,深深的鞠躬,“爺爺,這些年,您辛苦了。”

鬱老爺子身體欠佳,卻精神很好,滿意的看着孫女婿,拉過他的手,託付道,“南卓吶,小箏我就交給你了。”

陸南卓回握着鬱老爺子的手,認真嚴肅的道,“爺爺,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她一生一世。”

那天的熱鬧只能用盛況空前來形容,鬱箏饒是不喝酒的人,在那樣一個特殊的時刻也被迫喝了不少。絲絲和小綠作爲伴娘,親眼見證了一對新人間的默契和溫情,終於放下心裡的憂慮。

兩人後來都有些醉,原本是有一棟別墅作爲結婚之用的,可是他們那個樣子,陸南卓的父親等人也不放心,於是都接回了家裡,把陸南卓的臥室當成了臨時新房。

兩人一回家,都像是被抽走主心骨的皮娃娃一般癱軟下來,懶懶的躺在牀上。

陸南卓趴了一會兒,起身搖搖頭,感覺好了一些,就去叫身邊的女人,“小箏,洗了再睡?”

鬱箏大腦是清醒的,只是太困太累,朦朦朧朧“嗯”了一聲,坐起身,“——好。”

她腳步凌亂的進了臥室,拍上門。陸南卓看着她的背影,無奈的一聲苦笑,又倒回牀上——她醉成那樣,怎麼洞房花燭啊?

真是傻!怎麼讓她喝醉了!

果然,那一晚,終究是沒有洞房花燭。鬱箏洗完澡出來,他又進去洗,等他從浴室出來時,牀上的女人已經睡的昏天暗地。

可是,該來的總要來。

於是,凌晨三點時——

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陸南卓微微驚醒,見身邊的女人似乎坐起身,他沙啞的聲音輕喚,“小箏?”

鬱箏一震,“——嗯?”

“你要幹什麼去?”他也微微坐起身,黑暗中,暗黑的眸子閃着蠱惑人心的光芒,意味不明的盯着她。

“我渴,想去倒水喝。”她微微弱弱的說。

陸南卓徹底起身,擰開牀頭燈,體貼的把光芒調暗,掀開被子下去,“你睡着吧,我去倒。”

她還沒來及說話,他已經下了牀,朝門邊走去。

鬱箏輕咳一下,潤一下乾涸的嗓子,視線無聊的轉轉,看到牀上他睡得那一邊,他剛起身離開,牀墊還是微微下凹的樣子,不由得一陣恍惚。

似乎就是現在,她才意識到他們同牀共枕了,以正式夫妻的身份。

啊——

她一驚,昨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可是——

她想起自己洗完澡就爬上牀睡得不省人事,把他一個人晾在一邊,心裡不由得慌亂一片。天吶,這怎麼辦?世界上怎麼會有她這麼笨的人!

陸南卓端着水杯回來,就看見睡意朦朧的女人一幅失神的樣子靠在牀榻上,凌亂的睡衣前襟微微敞開,露出她曲線柔美的半個酥胸,他不由得步伐一亂。

強自鎮定,收回目光,他坐上牀,把水杯遞過去,“想什麼呢?”

鬱箏“哦”的一聲回過神來,微笑着接過水杯,“沒,沒什麼——”

端起水杯,咕咕的喝完杯裡的水,藉以掩飾自己的心思。不可否認,一杯溫水下肚,她理智清醒不少,心裡也感覺很暢快,不由自主的伸出丁香小舌舔一下乾枯的脣瓣,她目光純淨的看向陸南卓。

男人坐上牀,就強迫自己的視線只能定在她的臉上,好不容易的按住心裡的悸動,卻又眼睜睜的看着她舔脣的一幕,頓時,轟的一下,剛壓下的慾火再次衝向小腹。

她見他盯着她,目光火熱,又想到昨晚沒有洞房花燭的事情,不由得害羞的低下頭,手指甲無措的扣着杯子壁,長長的睫毛在昏暗的燈光下,影子被斜斜拉出老遠,投射在她俏麗的五官上,陸南卓發現,他有一種想要化身爲狼的衝動。

見她喝完水,他猛的一驚,伸手拿過杯子,“呃,還要嗎?”

“不了——”她小小聲的道,連頭都不敢擡。

“哦。”他把杯子放回牀頭櫃,又掀開被子鑽進去,“那接着睡吧。”

“嗯——”她聽話的滑下身子,鑽進被窩。

陸南卓伸手關掉牀頭燈,一動不動的躺好,假裝已經睡着。

鬱箏也僵硬的躺着。只是現在腦子清醒了,她才察覺到身邊火熱的男性軀體,一下子窘迫害羞的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屋子裡靜悄悄的,一片昏暗。

半個小時後,陸南卓實在是忍不了了,估計着她已經睡着,便悄悄的翻一個身,面朝外,一隻手撫在自己的小腹上。

沒辦法,關上燈,閉上眼,腦子裡一下子全是剛纔看到的情景——酥胸,小舌,紅脣,顫抖的睫毛。他從來沒發現,這個清純的小女人同時也性感到極致!

而這麼一個尤物此刻就睡在他的身邊,還是他的妻子,而昨晚,還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如果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只能說明他生理有問題。

偏偏,他正常的很!所以,他必須要動一下了,好熱,被子裡好熱,他又悄悄的掀開被角。

鬱箏從他輕手輕腳的翻身時就嚇了一驚,原以爲他已經睡着,可從他翻被子的動作和微微急促的呼吸,她知道,他沒有睡着。

所以,就算是她也渾身僵硬的難受了,她也不敢動,依然小心翼翼的呼吸。

又過了半小時——

鬱箏認真的觀察,發現那邊沒有動靜,想必他現在睡着了。於是,她小小幅度的挪動身子,小小幅度的轉身,小小幅度的呼吸。

陸南卓好不容易壓下慾火,有了一些睡意,卻聽見旁邊輕輕翻身的動作,從那分解爲好幾個慢動作的舉動來開,身邊的女人,應該是——醒着的。

於是——

“小箏?”他輕聲的喚道。

剛翻好身的女人忽的一震,差點把一顆心嚇得跳出來,大聲喘一口氣,不由得愧疚的道:“對不起,我翻身吵着你了……”

陸南卓反翻身過來,看着她的後腦勺,“——沒有吵着我。”頓了一下,他又問,“小箏?”

“嗯?”她保持着背對的姿勢,還是不敢轉過去。

“你是不是睡不着?”

“——嗯。”

“——我,我也睡不着。”好半晌,他才爲難的開口。

鬱箏心疼了,他一定很累吧,又睡不着,不由得想起陸南卓上次醉酒的情景,鬱箏擔心的轉過身來,兩對黑黝黝的眸子對望,“你是醉酒了難受嗎?要我給你倒杯蜂蜜嗎?”

陸南卓不由得一笑,淡淡道:“不是醉酒。”他已經說過絕對不再喝醉,就一定會做到。

“那——”

“小箏,既然我們都睡不着,那我們來做點事吧。”打斷她的話,他終於鼓起勇氣。

鬱箏的心裡怦怦直跳,彷彿是踹了一隻兔子,“做,做什麼?”她緊張得幾乎話都說不完整。

“做我們昨天晚上沒做的事情。”聞言,陸南卓邪笑着道。

轟——黑暗中,女人的臉一下子燒成一片紅暈,傻傻的整個人木掉。

隔了好久,沒聽見她的迴音,他試探的問,“小箏,你——不願意嗎?”口氣里居然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更多是包容。

“不!”她一急,旋即又矮下聲調,“我,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