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雁門關外那信鴿朝着雍都報了長塑的太子已經入了雁門關之後第二日,那高麗的皇太子一行也就像是說好了似的也入了關,相對於長塑太子那一溜的兵馬且看着各個不說能夠以一敵百至少也能以一敵十的好手看着不像是要來大慶進行友好會談反而像是“一看我就是來找茬”的姿態,那高麗的皇太子一行那就完全就是紈絝子弟帶着自家奴僕來大慶郊遊的,前後倒是有一衆護衛的,中間一溜的年輕貌美的身着高麗衣衫的女子,光是看着就是十足的賞心悅目。舒愨鵡琻
守城的將軍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有幾分囧然,但很快地就朝着雍都那邊發了信息,其實這一路上這些人經過的城鎮哪兒的人早早地就已經收到了來自雍都的叮囑,所以在高麗和長塑進了大慶的關門之後就一路有人朝着雍都送了消息。
而雍都城之中的人也幾乎能夠日日收到消息,曉得這兩隊人馬是越發的近了,朝堂裡頭的氣氛也多少有幾分微妙,而那應承下來的這樁差事的謝淮安那是一日比一日焦急,幾乎是快到了手足無措的地步,他原本就對這種事情不熟,也沒有插手過這樣的事物,當初應承下來這件事情也是被逼的沒了法子,如今到了這個地步也已經是到了那幾乎是手足無措的地步,整個人神情都是有幾分的恍然,整日裡頭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謝瑾嫿原本也還有些放心不下,但後來也算是看開了乾脆就由着他自己去鬧騰去,反正是不打算插手了。
謝淮安原本還想着說如果自己準備的不怎麼妥當的話,這後頭也有謝瑾嫿幫襯着,她總不能夠看着自己做出丟人的事情來,但後來自己同她去商議的時候卻是得了“此時已交託給你,你待如何便是如何”的信息,讓謝淮安心中的不安也就更加大了。
抓不了謝瑾嫿這個壯丁,謝淮安又將自己的雙眼看向了謝淮隱,在朝堂之中要說是同謝淮安關係比較親近一點的,也就只能算是謝淮隱了,可這其中的親近又不像是謝淮隱同謝瑾嫿兩人之間那樣,純粹也就算能夠說得上話,謝淮安也沒有因爲謝淮隱之前的那一個名聲而遠離,事實上謝淮安對於謝淮隱也不算是太看得上,也沒有多牴觸而已。而這一次找上他,一來的是謝淮隱身邊能人不少,武有白澤宣,文有李檀越,還有謝瑾嫿看管着,再不然也還有柳雲姝出謀劃策。
如今柳雲姝在雍都之中的地位可算是卓絕的很,這兩年之中她賺了多少銀子又辦了多少事情,那真是說都說不清楚的,誰有那個能耐滿大慶地開鋪子,逢年過節的時候多少人給柳家送節禮,還是指明瞭送給柳大小姐的,而且其中還有不少的是各地的商戶。而她不過就是輕輕鬆鬆給了點點子,且看看謝淮隱如今在朝堂之中賺了多少風光,背地裡面賺了多少銀子誰知道呢。
謝淮安覺得有這樣的人在,哪裡能夠出得了什麼事情,於是謝淮隱就成了被寫淮安逮住的壯丁,這事情也搞得他鬱猝的很,原本還以爲自己沒有沾上這點事情倒也是個輕鬆的勁兒,沒想到這事情都已經換了人卻還是和自己相關,這怎麼能夠讓謝淮隱不鬱猝的,見天地見謝淮安就躲就和耗子見了貓似的。
“你們說說,這種事情我得多倒黴,明明又沒有攤在我的頭上,憑什麼還要我辛辛苦苦地做這種事情?”謝淮隱有些憤慨地道,“你說你說,什麼事情都要問我,那當初我還不如將這種事情給接過去算了。”
他是真的有些惱怒了,這見天地來問她那些個事情,這還不得麻煩死他了,而且和他當初的初衷完全是背道而馳,這可真是夠糟心的。
“有本事你對着人嗷去,別在我們這裡嗷着,你個面兒的,也就只敢在我們面前嗷上兩聲而已。”李檀越半點也不給自己兄弟這樣的面子,哼了一聲照舊吃着他面前的點心,完全不把謝淮隱的嗷叫放在心上。
謝淮隱狠狠地瞪了李檀越一眼,將他面前的點心全部都往着自己面前一挪,“那這東西還是我媳婦的呢,你也別在我的面前吃。”
李檀越面前一空,他恨恨地瞪了謝淮隱一眼,慢條斯理地道,“你現在對着我小心眼有個什麼用,東西是雲姝給的,她還沒成你媳婦呢,你別亂喊壞了人的名聲。”
“就算現在不是,反正早晚也是會是的。”謝淮隱得意洋洋地道,那十足的小人姿態讓李檀越看着就越發地想着揣上一腳。
“呵呵,”李檀越扭頭對着坐在一旁看賬務的雲姝道,“雲姝,你說是吧?”
“誒,媳婦,你趕緊說一句,也好讓這個年紀一把了還沒有媳婦的人羨慕羨慕!”謝淮隱自然也是不落人後的,巴巴地看向雲姝。
“我剛剛有聽到什麼麼?我怎麼什麼都沒聽到。”雲姝翻着賬冊,漫不經心地道了一句。她可沒有這樣的好心情同他們瞎胡鬧個什麼勁兒。
“大概是鳥叫吧。”白澤宣喝了一口清涼的薄荷茶,道了一句,同雲姝兩人這一人一句完全將這兩個成天掐架爲樂的人打擊的渣都不剩下一點。
謝淮隱和李檀越自是拿雲姝和白澤宣兩人沒辦法,一個武力值太高一個智商太高再加上還是個女人,這種情況誰敢同他們爭鬥個什麼勁兒。進而一個人接着吃他的甜點看他的書一個還在那邊鬱猝得很。
“謝淮安既然自己主動將這件事情攬了上去,斷沒有是讓你幫忙出主意的道理,你說這要是沒做錯什麼這功勞是算你的還是算了他的,這都算了,即便這功勞算了他的倒也沒什麼,但萬一要是鬧出點什麼事情來,到時候這罪名是算在你的頭上還是算在他的頭上?”李檀越拿謝淮隱也逗趣夠了,他也不再拿他逗趣,反而是認認真真地問道。
“你當我不曉得這個道理?!”謝淮隱道,他的聲音之中也帶了幾分不滿,“但你覺得人都已經尋到你的頭上來了。我哪裡還有什麼辦法,真真是要了人命。再說了,這長塑同高麗我也沒去過,哪裡知道那邊的口味是個什麼樣子的,要我說來者都是客,哪裡還有那麼多挑剔的時候。”
謝淮隱真心被謝淮安鬧得厲害,想在雍都找個會長塑和高麗的菜色的廚子,這不是刁難是什麼,長塑之中哪裡會有這樣的人,就算是有那也要是提防着了。而且他這明面上也已經拒絕過了,但很顯然的是沒有多少的效果,謝淮隱這才覺得其實自己骨子裡頭那點死纏爛打的性子大概都是遺傳自謝家的,從謝淮安的身上他也分明體驗到了這一點。
雲姝對於謝淮隱的說辭,她也覺得謝淮安是太過於小題大做了,至於是這樣面面俱到不成,乾脆自己演變成僕從去伺候算了,到底這來的是客人呢還是來的是大爺,至於那高麗什麼的,雲姝更是沒有多少的好感,真心很想說要不就給點泡菜烤肉石鍋拌飯算了。
“你要是不說清楚,萬一要是真的招惹上什麼事情,到時候劉貴妃哪兒就足夠你吃一壺的了。”李檀越這話可是半點危言聳聽都不帶的,劉貴妃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這些人都清楚的很,“要不,你從大夫哪裡弄點什麼藥回來,也不用什麼。就弄個頭疼腦熱的,你裝病得了,總不能在你都這樣的情況下還想着折騰你吧?”
李檀越覺得自己這個辦法雖然不怎麼光彩,但倒也是個主意,也好過整日被人逮住要好的多了。
“真是謝謝你出的餿主意。”謝淮隱嘴角一抽,他有病纔去吃藥,而且就在這當口上,就算他想這麼幹,只怕也沒有人相信啊,而且是藥三分毒,這玩意能隨便亂吃麼?!
李檀越聳了聳肩,對於謝淮隱這評價也沒有什麼在意,反正他也已經給他出謀劃策過了,這接受不接受那就和他沒什麼關係了。
“澤宣,你有什麼好主意?”謝淮隱只覺得李檀越真心是個靠不住的,自己找上他幫忙出主意大概也是自己腦門被夾了。
白澤宣見謝淮隱將視線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想了一想,那一張看起來分外誠懇的神情之中還有幾分認真:“要不,我刺傷你?”
|既然不願意裝病,那就真傷吧,他可以找到身體上被刺傷之後出血最少,然後傷勢癒合也會比較快的地方,這樣子也可算是有個名正言順休養的名頭了,也無需這樣左思右想的。
白澤宣想了一想道:“傷口不會很大,也會在高麗和長塑來之前痊癒,你到時候在府上休養也可算正常,放心,死不了人的。”
謝淮隱嘴角抖得幾乎更加厲害了,相對於白澤宣這做法,他覺得還是李檀越那小子出的餿主意實在是正常的多了。
“其實何必這麼麻煩,”雲姝聽着這三人那不着邊際地商討了半天,她道,“你就說你手頭上有些事情,這些日子都抽不出空來所以半點忙也幫不上。”
謝淮隱看向雲姝,他最近也沒什麼事情好麼,這謊言很容易讓人戳破的。
“監工,國防武器。”雲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