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嫿本是想要讓謝淮隱去辦這事,這兩年之中,謝淮隱將戶部整頓的也還算是可以,只是還欠缺一些個歷練,如今這長塑和高麗的皇子出現在這裡,也比較適合拿他們去練練手,但這不長進的……
謝瑾嫿手指揉着自己的眉心,那面色之中除了無奈還是隻有無奈,對於這個弟弟,她委實是沒有什麼辦法,也虧得雲姝能夠在他這種不着調的時候還搭理着他了。
“行了,我再看看。”謝瑾嫿也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對於謝淮安和謝淮蘊這兩個人,謝瑾嫿是看不上的,先說謝淮安,這小子在她看來或許還真不是適合在皇家的,整日裡頭也就喜歡專營在書上,至於其他的事情似乎渾然不在意,倒是劉貴妃整日裡頭上上下下打點着,而他本人也沒得那樣的心思,也可算是枉費了劉貴妃的心思了。
而謝淮蘊,謝瑾嫿對於這個弟弟的感情不算太深,當初他受寵的時候謝瑾嫿也不曾有多少感覺,而現在即便是他不是受寵的時候,謝瑾嫿依舊對這個弟弟生不出半點的好感來,雖說這兩年內他不過就是領着一個閒散的職,也的確像是無慾無求的模樣,低調的很,但謝瑾嫿總是覺得他還是十分不簡單的,他離開雍都這五年來,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甚至連她都沒有查出他到底去了哪裡。這怎麼能夠不讓她提防的,也真是因爲如此,她也不敢將太多的事情交託給他。
只可惜,小十三對於這些似乎半點興致都沒有,若是能夠稍稍上點心思,也不至於讓她現在這樣的困擾了。
謝淮隱怎麼能夠知道同自己一貫親厚的皇姐心中所想的是什麼,他現在腦海裡面想的就是等到這高麗的皇太子和公主來的時候自己是能夠有多遠躲多遠,省得到時候萬一惹上了什麼麻煩到時候說都說不清楚,他還是很珍惜自己的。
謝淮隱別了謝瑾嫿之後,他便是領着雲姝朝着出宮方向而去,面對雲姝的時候,謝淮隱一貫的話多,且什麼都不忌諱。
“其實,我覺得七姐有些時候似乎對九哥有着一種很難以接受的感覺在,這兩年之中,其實九哥的爲人,我覺得還是可以靠得住的。”謝淮隱在說出這話的時候,聲音之中還有幾分惋惜,“如今的九哥是在翰林院做編撰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一些。”
那聲音之中視乎還有幾分爲謝淮蘊抱不平的調調,雲姝看了謝淮隱一眼,“這種事情同你沒什麼干係,你能夠將戶部整頓妥當就不錯了,旁人的心思你覺得你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去管的?”
謝淮隱被雲姝這麼一說,他也不惱,只覺得聽着雲姝這麼對自己說的時候,也會讓他覺得心情十分的不錯,雖說沒有說什麼好聽的,但至少也證明了他的雲姝是有關心他的麼,要是不關心他又怎麼可能會和他說這種事情。
“而且,你怎麼知道他是真的靠得住,還是假裝的靠得住?”雲姝看着謝淮隱道,“像是你這麼……”
雲姝頓了頓,她原本想說是“蠢鈍”,但話到嘴邊的時候停了一停,又換成了“單純”兩個字。
“反正我是覺得我對齊王是沒什麼好感的,而且我覺得七公主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所在,你又何必去爭這個頭,如果齊王是自己有心想要獲得更多的,那即便你不幫着說話,他也會自己去尋了七公主去談這些事情的,再不濟還有陛下呢。陛下要是有心肯定也會有他的想法在的。”雲姝對着謝淮隱道,這兩年之中雲姝也同齊王謝淮蘊接觸過幾分,雖然他行事作風之中也還算是正派,整一個與世無爭的模樣,哪怕是在翰林院只進行着那無關緊要的編撰一事,他也像是能夠隨遇而安似的,但在這種風暴中心眼,一個曾經離儲君之位只有一步之遙的人,從那樣的位子上跌下來,怎麼可能還能夠這樣心平氣和,也許七公主發掘的比她更多。
“知道了媳婦,你說的我當然是會聽的。”
謝淮隱臉上笑得分外的得意,被雲姝這麼說的時候,他半點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她雖是沒有明說什麼,卻也已經用行動表示了自己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且聽聽她剛剛所說的那些話,那都是對他滿滿的關懷,這讓謝淮隱只覺得整個人都盈滿了。
“聽不聽隨你,這不過就是我個人的一點想法而已,你不用什麼都聽我的,而且我說的也未必都是正確。”雲姝認真道,她沒有想要禁錮住謝淮隱的意思,只是謝淮隱這人只要是當朋友的人,多半都是掏心挖肺地待人好,李檀越如是,白澤宣如是,雖說時常也會見到他們彼此掐了臺,但轉頭又是哥兩好好兄弟的樣子,這樣的人一旦交心,要麼換來的就是一些個知心朋友,要麼就是被別有用心的人騙得一塌糊塗。
這兩年來,七公主的意思也已經漸漸有些明朗起來了,就連雲姝也已能察覺到幾分,也不知道謝淮隱是真的不清楚還是在裝傻,徑自過的歡樂的很,而云姝也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的。
“凡是你說的話我都聽,凡是你說的話那都是對的。”謝淮隱毫不猶豫地道,“你就管着我唄,就像是現在這樣管着我唄,我就喜歡你管着我。”
“那我要是說錯了呢?”
“媳婦你就算是錯了也是對的。”謝淮隱回答的更加順溜,“反正媳婦你說的都是對的。”
雲姝忍不住笑了,“你好歹是個王爺,給自己留點顏面成不成,這種話你說出來也不怕掉了你的臉面。”
這樣完全不顧及自己顏面的話,雲姝光是聽着都有些替謝淮隱覺得丟臉,這人是真心不害臊,這人的臉皮是隨着時間與日俱增的。但嘴上是這麼說着,雲姝卻也不至於有任何的反感。
他纔不在意這種虛無的東西,臉面對於他來說從來都不重要,他拉着雲姝慢慢地走在宮牆之中,半點也煤油覺得自己這樣的動作是有什麼不合時宜的。
只是謝淮隱也在想着自己那九哥這兩年可算韜光養晦的很,原本當初他回到雍都之後也會有些大作爲的,但眼下那是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原來雲姝也一直都這樣看待着九哥的。
“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情交給七哥或者九哥來辦也未必是一件壞事,若是那高麗的公主要是看上兩人其中一人,兩個哥哥也可算是爲越國做出貢獻了,畢竟這堂堂的一個公主,在身份上也可算是襯得上兩個哥哥的,再者兩個哥哥的年紀也是到了該成家立業的時候了,開枝散葉也可算是本分麼!”
謝淮隱笑眯眯地道,這公主多半都是差不多的差不多的,母妃多數是那百裡挑一的美人,就算不能是個百裡挑一的美人但至少也不至於是個能夠難看到哪裡去的人,所以如今還沒有王妃的兩個哥哥也應該不會嫌棄纔是,還有,別以爲他不知道,劉貴妃那一雙眼睛勾勾地看着他看中的人呢,甚至都已經到了父皇的面前提了好幾次了,只是父皇也一直都按壓着不動壓根就沒有給劉貴妃一個準信,所以纔沒什麼動靜,當然他爹也同樣沒有給他一個準信,到現在那一張金口也完全沒有開過,謝淮隱也覺得雲姝將這事情攬上身雖也可算是有些好處,只要這一次事成之後,他就能夠逼着他爹給一個準信,要是到時候他還打算逗着自己不說什麼,他也要憋不住了。
而且謝淮隱對謝淮安是沒什麼懷疑的,這個皇兄一貫對朝堂上的事情不甚關心,也算是委屈了劉貴妃那一門心思的想法,倒是九哥,他也想借着這一次的機會看看九哥他到底是在想些什麼,他是真的有些替他惋惜,這樣大好的窩在翰林院那有些冷門的做那編撰的事情,太浪費了一點。要是沒什麼問題的話到時候把他手上的戶部甩給人管着,到時候他就一身輕鬆,想幹嘛就幹嘛了,到時候雲姝要是出門,他也可以一起跟着,也不用等到有什麼需要到國庫的時候看着國庫發愁了。
謝淮隱覺得自己這的確是一個好主意,只要到時候有人將這事辦妥了,他就想盡法子把戶部給甩了出去,到時他就可以過隨心所欲的生活了。
謝淮隱這算盤打得不錯,他是一門心思想着將這燙手山芋要多遠丟多遠,但有些人卻想着將這天來的好事給撈進了懷中,譬如劉貴妃。
她這兩年之中可算是用了不少的手段,想着幫自己的兒子給多爭取一些個利益來,但奈何謝瑾嫿這人將權力實在是抓的緊,這手指縫隙之中都半點不肯漏的,且看看在雍都之中的這些個皇子,有幾個是處於位高權重的地位上的,只有那謝淮隱這個不着調的人端坐在戶部這個位子上好幾年,這建樹也可算是微末的厲害。
而這一次高麗皇太子來訪的事,她從中嗅出幾分不同的味道,只覺得這可算是一件十分千窄難逢的機會,要是辦的不錯,到時候他這兒子的前程可算是指日可待了。
“你去同你那七姐說,要她將這一次接待高麗皇太子和公主的事兒交託給你。”劉貴妃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對着謝淮安道。
------題外話------
第一次知道原來拔智齒還得拍個片……對着自己那一口牙的照片給跪了,好扭曲的趕腳。
牙醫還對我說——唔,你那一顆蛀牙蛀得還挺深的麼,補了牙還經常敏感吧?!
默默給跪了,tat我是要拔智齒,不是來補蛀牙好麼牙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