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秦桑巖蹙眉,回過身看着遠去的嬌影,她這是強顏歡笑,還是真的沒事?那天他問過醫生,那孩子的確是他的,最令人驚愕的是,醫生告知她這輩子不可能再懷孕了。
不能懷孕對於女人意味着什麼?他這個局外人想想都能體會得出來。
也許,他真該做個檢討,那天不該說那麼重的話,不該那麼對她,也就不會造成這種不可挽回的局面。
生平第一次,他對米婭產生了深深的內疚,如果有機會,他願意去彌補這個傷害。
給司徒衝掛去電話,司徒衝在外地開會,對於米婭的主動聯繫很高興,“煙兒,最近你在忙什麼?怎麼前陣子打你電話不通啊?”
“我前陣子出去散心了,不在s市,所以關機了。”
“散心好,把以前的不愉快通通忘掉。”
“您最近身體好嗎?本來今天想回去看您,結果您出差。”
司徒衝忙不迭的說:“我三天後回去,那天一起吃個飯吧,就我們父女倆。”
想不到司徒衝會撇開南宮音,選擇和她單獨見面,米婭一口答應下來:“好,您在外出差小心點,到時候再聯繫。”
出了單位大門,米婭直奔附近的快餐店,打包了一份晚飯帶回家,最近被養父的飯菜養刁了胃,看到外面菜一點胃口都沒有,可誰讓她從小不會做飯來着,只能吃這些填飽肚子。
這裡離家不遠,也不太餓,她慢慢散步回去。
“姐。”突然有人從後面拍她的肩膀。
她皺眉,不確定的回頭,看清對方的臉後扁嘴:“別亂攀親戚,我可沒你這麼一個弟弟。”
程珞又是一身學生打扮,脖子上掛一副拳套,在胸前蕩啊蕩的:“我比你小,怎麼不是你弟弟。”
“你幾月幾日生的?”米婭翻着白眼,捏住程珞的袖子,把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拿開。
“我啊,八月十三。”
“哼,我也是。”
“真的?”
“煮的。”米婭說完,扭頭就走,她可沒時間跟這種公子哥耗,晚上在msn上約了唐三,她們好久沒見了,有很多話要聊。
跑出一段距離,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快步折回去,程珞一臉興味的看着她走回來:“有何貴幹?”
米婭吸了口氣,正色的把他從人來人往的人行道拉到了稍僻靜的角落:“程氏是你家開的?”
程珞舉起雙手:“不是我,是程池。”
“那你和程池是什麼關係?”
程珞撇了下脣:“父子。”
米婭若有所思點頭:“我再問你最後三個問題,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那天的拍賣會上?你和秦桑巖是什麼關係?程氏以前從不做慈善,更不管別人怎麼評價,爲什麼這一次會肯出幾十萬的贊助費?”
“這個嘛……”程珞摸着下巴賣起了關子,眼睛盯着旁邊一家餐廳,“我肚子餓了,什麼也想不起來,如果讓我吃飽,我肯定什麼都想起來。”
這小子擺明了想敲一頓,米婭思考兩秒,“成交!”
果斷拉着程珞進去,程珞也不客氣,進去後點了前菜奶油蘑菇湯,主菜蘇黎士白菌奶油汁燴牛崽、夏威夷焗豬排飯、德國豬手、倫敦香腸,甜品歌劇蛋糕,最後還特意點了瓶82年的拉菲。
別的米婭都沒意見,唯獨這82年的拉菲聽的她眼皮直跳,不是她小氣,着實是這大少爺沒安好心,她一個普通的公務員一個月才幾千塊,連上每個月的獎金也沒多少,這種貴的離譜的酒她根本就付不起。
儘管這樣,她依然面不改色,程珞看着她笑:“心疼了?”
米婭聳了一下肩,“82年的拉菲2003年屬於酒體剛醒,那時候喝可是之後喝都不錯,可現在是2010年,葡萄酒就像女人一樣,現在看這瓶酒差不多算三十四歲的婦女,你喜歡成熟的也未嘗不可。”
沒想到被她諷刺口味重,程珞嘻嘻一笑,身體向前:“我就喜歡老的,怎麼辦?”
“那是你的選擇。”米婭冷哼,“現如今口味重的人又不止你一個。”
“還有誰?你?”程珞來了興趣。
她無奈:“小孩子別八卦。”
“我不是小孩,我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他搖着手裡的葡萄酒。
米婭斜眼哼着:“可你還在上大四,我已經畢業兩年了,你在我眼中就是小毛孩。”
“你……”程珞張嘴,菜端上來了,米婭拿起餐具吃起來,付錢了不吃才傻。
“現在能回答我那三個問題了嗎?”想着有求於他,她笑米米的問。
“上兩道菜回答你一個問題。”程珞也笑米米的,等到真的上了兩道菜果然遵守承諾:“先回答第一個那天我是代表程氏去參加拍賣會,沒道理程氏出資,到最後不露面吧。”
這個說法像那麼回事,其實那天她查過來賓名單,程氏的名單上的確寫的是他的名字,之所以這麼問就是想確定一下,米婭靜等下面兩道菜上來後,示意他回答。
他吃的津津有味,“第二個問題什麼來着?”
她很有一種想捏這小子臉的衝動:“你和秦桑巖是什麼關係?”
“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了,他和司徒嬌結婚,你怎麼沒去?司徒家的人全去了,唯獨你沒現身,我還納悶呢,在教堂裡裡外外找了個遍,也沒看到你的人影,你怎麼不參加?”
這小子還真夠八卦,米婭耐着性子回答:“我們單位組織旅遊,我出去玩了。”
“不能夠吧,這麼大的事你卻出去玩?”程珞一臉不信。
“到底是我問你問題,還是你問我問題。”米婭白他一眼,“快回答,你和他什麼關係?”
一聽她又問秦桑巖,程珞眼皮耷拉着,興趣缺缺:“朋友關係,認識十幾年了。”
“你倆年齡差五歲,認識這麼久?”
“有什麼好奇怪的,那年我愛玩,有一次在山路上飆車,結果出了車禍,幸好他路過,救了我,然後我們就這樣認識了唄。”程珞回答的更加有氣無力。
米婭纔不理他,繼續等到又上了兩個菜,問第三個問題:“程氏爲什麼會出贊助費?”
這一次他倒回答的挺快:“我啊,是我說的,誰讓我認識你,那天我正好在程氏,所以就讓秘書同意囉。”
“你一個學生,怎麼可能有決定權。”米婭又不傻。
程珞看她一眼,正色道:“我是學生沒錯,可那公司遲早是我的,程池去年就開始培養我,我可是有話語權的。”
米婭還是不信,又找不到理由,低下頭把盤子裡的食物掃了個乾淨,程珞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出於禮貌,等他回來,米婭才招來服務生買單。
“小姐,帳這位先生已經買過了。”服務生奇怪的看了一眼米婭,又看了一眼程珞。
買過了?米婭莫名其妙,不是說好她買的嗎?這小子搞什麼鬼?
程珞朝她優雅一笑,“男士買單是應該的,走吧,吃的有點多,去散個步。”
晚上,如期在msn上和遠在法國的唐珈葉聊天,聊到好女人與壞女人的差別,談到好女人沒人要的根本原因,唐三講的一段話頗耐人尋味。
“壞女人不過是懂得把握時機,或者會捷足先登,下手快,下手狠,橫刀奪愛,立馬橫刀,威風凜凜。爲什麼壞女孩有人娶,而好女孩卻頻頻遇人不淑,原因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就是壞女孩懂的征服男人的心,知道男人需要什麼,依靠什麼,離不開什麼。時機是最重要的一環,壞女孩不過是追求時尚,另類、觀念新、膽子大,敢穿、敢做、敢爲。那些標榜自己是好女孩,不過是觀念傳統,作派老實,或者一些心理內向,不敢表白的女孩。可往往成功的都是壞女孩,點子多,主意多、敢作敢當,當然也擅於改變自己和生活。那些傳統的好女孩,十年是這樣,十年後還是這樣,活的風光的往往都是壞女孩。”
米婭想了想,說:“女孩不妨有一些心計,甚至是心機。但前提是本質和品質不錯,說話辦事靠譜。”
唐三打了個笑臉過來:“孺子可教也。”
米婭陷入了久久的沉思,近來她一直在思考,思考自己爲什麼會到了如此田地?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到底是誰的錯?
秦桑巖嗎?司徒嬌?
是,秦桑巖固然有錯,可要不是她一次次作賤自己,主動送上去,他不會有可乘之機,更不會在司徒嬌幾滴眼淚後反過來責怪她。
說到底,是她被愛矇住了雙眼,被他幾句‘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的甜言蜜語給哄的團團轉,連基本的去分析真實性都沒做。
還有司徒嬌,爲什麼以前她看司徒嬌做作,後來被司徒嬌幾句話一鬨,又改變看法呢,到頭到反而是司徒嬌把她賣了,賣的徹底,她成了被賣完了還要幫着數錢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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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米童鞋要做壞女孩啦~~吆喝一聲,有月票沒?撒點月票過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