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有所思的點頭:“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年底確實程氏遇到了幾次危機,幸好我早有防範,很快穩住了,原來真是程珞做的。他沒想到的是我暗中幫助了你,讓你花了最短的時間從泥潭中跳了出來。”
他攥緊她的手,厚生的掌心透着溫暖的溫度:“我擔心他會惱羞成怒,所以最近你不要接陌生電話,也不要和陌生人接觸,我擔心你有危險。”
“程珞再恨我,可我始終相信他不會真正的傷害我。”她輕輕搖頭,“因爲我是他姐姐,他是我弟弟。他本性不壞,不會對我下毒手,我希望他能及時回頭,哪怕讓我把董事長的位置給他坐都沒關係。”
“你這麼想,他卻不這麼想。”秦桑巖不容樂觀的語氣,“他不想要程氏,他要親手摧毀程氏,他的想法永遠與你的背道而馳。”
“他要摧毀程氏哪那麼容易,如今你我聯手,他也討不得好去。”米婭對此有信心。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爲上。”他沉吟後說。
“我知道,會小心的。”她淺淺的笑,心裡卻沉重異常,程珞不肯罷手,步步緊逼,當前除了見招拆招恐怕沒別的辦法,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赫賽出事後傅楚菲就把閱閱從你身邊接走了是不是?”
“你是聽你媽說的?”
她點頭,他上次答應媽媽以後白天都可以去照看閱閱,媽媽去照顧了兩天,第三天再去的時候發現閱閱不在了,也就是他最是焦頭爛額的時候,程珞把閱閱接走了。
“別擔心,目前爲止程珞還沒有把閱閱立刻送出國的跡象。”
擔心又怎樣,事情已經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米婭把腦袋擱在他肩上,低低的呢喃:“如果有辦法能讓程珞回頭是岸就好了。”
“你累了,別多想了。”他溫柔的拍拍她的背。
???
半月後,被媒體炒的火熱的碎屍案有了最新進展,其餘被肢解的屍體分別在s市郊區的河流中以及垃圾場中找到,經法醫鑑定,破損的屍體同屬於一個人,正是失蹤已久的楊小舞。
楊小舞的粉絲聽到此噩耗震驚無比,矛頭直指嫌疑人佟拉拉,拉着橫幅分別堵在經紀公司、警察局以及佟拉拉居所的樓下,喊着口號要求將殺人犯繩之以法。
當米婭從電視中看到這個新聞時,她已經吃完了飯,拿着洗好的蘋果盤腿窩在沙發裡啃咬,廚房裡秦桑巖正在洗碗,今天的晚飯是她提前下班回家煮的麪條,煮的爛不說,還多放了很多鹽,他一點沒嫌棄,吃了個乾乾淨淨,他們有分工,誰做飯另一個人洗碗,所以今天的碗歸他洗。
兩隻麪碗加一口鍋很好洗,他很快做完,解開圍裙,擦乾淨手出來,坐到她身邊摟過她:“看什麼這麼入神?”
“你自己看。”米婭偎在他懷裡,咬着蘋果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視。
秦桑巖把目光調到電視上,直到這條新聞播報完,她拿手指捅他的胳膊:“你有什麼想法?”
“沒什麼想法,我不是警察,沒破案能力。”他心不在焉的回答,隨即收緊她的腰,遂捏捏她腰上的肉,“最近長胖不少。”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她立刻低頭看着自己。
他的手油走在她的曲線上,打趣的說:“胖一點好,摸起來舒服。”
她白他一眼,把手中的蘋果核塞到他嘴裡:“少來,等我真胖成像豬一樣你就沒興致了。”
“誰說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都愛。”他把果核扔到垃圾桶裡,低頭狠狠的在她頰上一吻,“說不定你懷孕了呢,所以胖了也正常。”
她頓住,眼神黯淡:“那更不可能了,醫生早判了我死刑。”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以爲早習慣了接受這個事實,然而重新獲得幸福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盼望能做母親。
“對不起,是我不好。”他暗怪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隨即說,“要不我們再領養一個吧,還記得我們曾拜託福利院的院長幫忙留意孤兒嗎?前不久院長給我打過電話說福利院最近收了一個剛出生不久的棄嬰,問我有沒有意向領養。”
這確實是個好機會,米婭驚喜的擡頭:“那你再問問看,看什麼時候能去看看。”
看她高興,他心裡也安慰不少,額頭抵在她的額上,笑着:“好,我去安排,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如果你真看中了,我們得把手續辦一辦,不然達不到領養的條件。”
所謂的手續即是他們去民政局復婚,米婭心中熱起來:“你讓我考慮考慮。”
“還考慮什麼?你想反悔?”他微微蹙眉,咬了一口她的脣:“生米煮成了熟飯,你想反悔可不行,你得對我負責!”
米婭撲哧樂了,捏着他的下巴說:“行啊,要本小姐負責也行,那就看你的行動能不能令本小姐滿意。”
“小的會努力的。”他狡黠一笑,驟然橫抱起她往臥室大步走去,她踢着腿尖叫,“我說的不是這個……”
聲音消失在被他踢上的房門間,很快裡面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
次日上午,米婭剛開完一個會,白綿綿就告訴她,有兩個警察在貴賓室等她。
米婭回辦公室放下文件,走進貴賓室,仍是上次來的兩個警察,他們問了和上次幾乎差不多的問題,米婭全照實回答了,最後問:“不知道這件案子進展的怎麼樣了?嫌疑犯真是佟拉拉?”
“目前法醫已經從死者的傷口上提到了犯罪嫌疑人的dna,正在比對階段,不日就會公佈結果。”警察答道。
米婭點點頭:“如果需要幫忙的請儘管說。”
警察雙雙站起來與米婭握手:“假如證據確鑿,我們警方會對犯罪嫌疑人提起公訴,到時候需要程小姐出庭做證。”
“我會的。”米婭親自送兩個警察到門口,等她轉身之際背脊一陣莫名的涼意,有些說不上來的不安,向大樓外看了看,雪白的太陽光照在大樓前,馬路上車來車往,沒有任何可疑的跡象。
白綿綿剛巧從樓上下來:“婭姐,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米婭暗笑自己精神緊張,與白綿綿一同出去就餐。
點了一份海鮮套餐,米婭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接起來是傅楚菲的聲音。
“姐,你晚上有空嗎?”
“有空,怎麼了?”她聽出傅楚菲語氣中的不同尋常。
“我想帶着閱閱到你那兒去住兩天行嗎?”
出於直覺米婭聽出傅楚菲有可能遇到了困難或是麻煩,便說:“沒問題,你報給我地址,傍晚我開車去接你。”
下午一直忙到抽不開身,米婭忙完一切一看手錶快七點了,趕緊給傅楚菲撥電話,傅楚菲在電話裡聲音倒也平靜:“沒事,姐,你過來接我們吧。”
米婭去接傅楚菲前給秦桑巖撥了一個電話,他今天出差在外地,要後天纔回來,電話卻打不通,她給他留了言。
開着車來到郊外,米婭把車停在和傅楚菲商量好的地點,按了兩聲喇叭,躲在暗處的傅楚菲抱着閱閱出現了,快速鑽進車裡。
“姐,你來之前有沒有看到有車跟着你?”
“我看過了,沒有。”米婭看了看傅楚菲,又看了看傅楚菲懷裡睡着的閱閱,發動了車子。
路上傅楚菲啜泣着告訴她:“姐,這日子沒法過了,程珞脾氣越來越壞,閱閱又怕他,一見他就哭,你看閱閱最近瘦了好多,我沒辦法才偷跑出來。”
米婭看着閱閱的小臉蛋,確實是比前陣子瘦了,傅楚菲也好不到哪裡去,人瘦的下巴都尖了好多,嘆着氣說:“程珞最近心情不好,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不就是想扳倒赫賽和程氏沒成功嗎?”傅楚菲委屈不已,“可也不能把氣撒在我身上,爲了他我把閱閱丟在你身邊,忍着兩年不聞不問,他還要我怎樣,我受夠了!”
米婭從車前抽了面紙遞給傅楚菲,低聲道:“你先在我那兒住兩天,等你情緒穩定了再說。”
“嗯,謝謝你,姐。”傅楚菲低頭擦着眼淚,“其實我想回家的,可是我怕我媽擔心,她一直反對我和程珞在一起,說他不能給我安定的日子,我不甘心,我和程珞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能說斷就斷。”
一路說說停停,傅楚菲的情緒很不穩,米婭不停的安慰着,當着和事佬,等到了公寓後傅楚菲去安頓熟睡的閱閱,她忙着打電話叫外賣,訂晚飯。
晚飯後,米婭收拾桌子,傅楚菲進房間陪閱閱去了,這時候手機鈴聲響了,是秦桑巖打來的。
“抱歉,應酬的時候沒聽到手機響,現在怎麼樣了?見到傅楚菲母子了?”
“我已經把他們接過來了,暫時讓楚菲母子在我這兒住兩天。”
“嗯,這樣也好,我今天在這家會所恰好碰到了陪客戶吃飯的程珞,估計他現在還不知道傅楚菲母子跑掉的消息。”
“那要不要告訴他?”
“你看着辦吧。”
兩人又聊了一會,她收完線猶豫了許久,如果不告訴程珞發現妻兒不見了肯定着急,如果告訴了楚菲說不定會不高興,以爲她不想留他們母子在這兒住,左右爲難之後她決定先隱瞞下來。程珞一發現妻兒不見了,肯定會第一個想到她這裡,到時候再讓他接走也不算晚。
第二日早上起*,米婭發現傅楚菲把早飯做好了,熬的小米粥,還有脆脆的拍黃瓜和熱騰騰的包子。
“姐,你醒了,過來吃早餐。”傅楚菲和閱閱已經坐在那兒吃了一會兒。
“好香啊。”米婭笑着過去親親閱閱的小臉蛋,坐下來和他們一起吃。
出門前,傅楚菲說:“姐,給我一把門上的鑰匙,一會我想出門買菜。”
“你帶着閱閱出門不方便,我中午會帶吃的回來。”
“不麻煩你了,你還要工作呢,菜市場隔這個小區很近,出門左拐就是,我和閱閱在家也悶壞了,出去走走散個步。”
於是米婭給了傅楚菲一把鑰匙。
中午吃完飯,米婭撥家裡的電話,傅楚菲出來的匆忙沒帶手機,連續打了兩個均沒人接聽,到了傍晚下班回家,她準備到酒店打包些菜回去,打電話還是無人接聽。
這下她心裡有絲慌亂,趕緊先開車回家,家裡安安靜靜的,傅楚菲母子不見蹤影,她又跑到樓下問保安,保安調來錄像,上午她出門後不久傅楚菲就帶着孩子出門了,之後一直沒回來。
是程珞把人接走了嗎?
米婭猜測着,稍放下心來,但爲了保險起見,她往程珞手機上撥電話詢問。
程珞的手機響了好久才接,聲音很冷:“什麼事?程董。”
不理會弟弟的諷刺,米婭直接問:“楚菲和閱閱是不是被你接回去了?”
“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楚菲和閱閱早上不見了,是你接回去了對不對?”
“昨天我確實發現他們母子離家出走了,但是很快我查到他們在你那兒,最近我和楚菲鬧了一些小摩擦,她乘我在外面出差到你那兒去住兩天我不反對,反正這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