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璟譽不在意的搖頭:“我怎麼會嫌棄你,你以前的事我都知道,都過去了,還提它做什麼,做人最重要的是往前看。”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米婭在他右臉上親了一口。
回去後,薛璟譽開始收拾行李,“對不起,婭兒,我不能陪你太久,我要回去一趟。”
米婭替他合上行李箱:“沒關係,我們電話聯繫。”
薛璟譽似有所愧疚,撫過她的臉頰:“紙包不住火,這次我姨父出面,家裡人已經知道了你的存在,我回去就跟家裡人提我和你的事。”
米婭替他整理歪掉的衣領,交待着:“回去好好說,不急的。”
“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或是告訴綿綿。”薛璟譽還不放心她,握着她的手連聲叮囑。
“知道了,這話你在路上就說了好多遍了,我是大人,會懂得照顧自己。”米婭反而擔心他這一次回去會不會引起軒然大波。
???
生活又回到了正軌,上班、工作、開會、下班、吃飯、睡覺,日子在兩點一線上來回滑動,米婭整天忙到昏天暗地,薛璟譽回北京後打來電話,沒有提薛家,如此反常,她估計在薛家人那兒受到了不小的阻力。
司徒政說的話在一星期後應驗了,她收到了司徒嬌發來的請帖,請她下週後去參加婚禮。
新郎嚴澣……米婭讀着請帖上的名字感覺眼熟,想了半天想起了曾經見過這麼一號人物,當時司徒嬌介紹說是學長,這世界還真是小,轉來轉去還是這麼些人。
她撇脣笑,把請帖丟進抽屜裡,問自己要去嗎?
當然要去,請喝喜酒爲什麼不去?不去倒顯自己小家子氣。
每天上班,打開電腦第一件事是看新聞,自從向警方提供線索後,她天天關注社會新聞,這天終於讓她等到了。
這天是週五,郭秘書送文件進來時,她剛看到一個標題:警方抓獲錢氏命案真兇。
“程小姐,馮陵章約您週末去打高爾夫,依我看這是鴻門宴。”
米婭眼睛盯着電腦上的標題,心情無比好的說道:“確實是宴無好宴,馮陵章一直是股東里最反對我坐這個位置的人,我倒要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爲了調查幕後收購程氏的人,曾試着約幾個股東私下了吃個飯,一一被拒,後打聽到就是馮陵章當中挑撥的。
“那我去替你答應下來。”
“好。”
郭秘書出去,米婭得以認真看新聞,警方在今日凌晨兩點剛抓獲的犯罪嫌疑人名叫周瑞,正是案發清早在錄像裡的那個離去的人。
米婭把內容看了個遍,沒發現葵姨的男人落網的消息,警方已經知道葵姨的丈夫正是勒索司徒政的犯罪嫌疑人,爲什麼只抓了個周瑞,就把消息放出來,這樣的話葵姨的男人豈不是聽到風聲,反而藏的更隱蔽?
撥了上次接待她的警官電話,問了這個問題,對方也很無奈:“我們保密功夫做的已經夠好了,沒想到這個案子引起媒體的興趣,我們抓人的時候他們就聽到了風聲趕到現場去做了採訪。”
“葵姨的丈夫怎麼辦?”
“暫時沒有線索,程小姐放心,放在你身邊的便衣警察還在,你的安全是有保障的,你只需要隨時與我保持聯繫。”
“好。”米婭又問:“周瑞交待了人是他殺的嗎?”
“交待了,這小子被我們抓回來連夜審訊,什麼都招了,你所指的葵姨的丈夫名叫呂貴,這個呂貴吃喝嫖賭,認識了剛刑滿釋放的周瑞,兩人臭味相投,因爲手頭緊,於是這二人就商量敲詐幾筆,據周瑞的交待他們的計劃是向司徒政和薛璟譽敲詐後再向你進行敲詐……”
米婭冷笑,果然不如她所料,這些人就是喂不飽的餓狼,胃口大着呢。
“那璟譽被周瑞敲詐的五百萬能追回來嗎?”
“周瑞交待他們從薛璟譽手上勒索到的五百萬被他和呂貴拿到澳門賭掉大半,剩下的全花掉了,目前也就剩下個三萬左右。”
五百萬剩下三萬,米婭心疼不已,另一方面也更加感激璟譽,她問過他爲什麼要向惡勢力低頭,當時他回答是:我不能讓人破壞了你的名聲,還記的你父親去世因爲遺產的事鬧的媒體對你圍追堵截嗎?這次的事非同小可,關係到你在程氏董事會的聲望,你才站穩,根基還不穩,如果因爲這件事你在程氏的聲望受到影響,以後要想再坐上董事長的位置恐怕很難了。
他爲她着想,此情她銘記在心。
???
週日,七點十分,米婭如約赴馮陵章的約,一身輕便的運動裝到了高爾夫球場。
“馮董。”陽光刺眼,米婭手搭涼棚眯眼看着馮陵章精神煥發的走過來,馮陵章既是程氏的股東,也是另一家容藥集團的老總,雖在程氏所佔股份不是最多的,卻是背景最雄厚的一位。
“程小姐來的挺準時的。”馮陵章看看手錶,“現下年輕人肯起這麼個大早真是不容易。”
米婭彎脣笑,何止是準時,早了四十分鐘好不好。早就聽說馮陵章是個出了名的嚴謹之人,以前父親在的時候經常被馮陵章數落,就算父親做了天大的成績,馮陵章也能挑出刺來,經常在股東大會上弄的父親很沒面子。
“程小姐早餐吃了嗎?一起用點。”馮陵章指着大門內的餐廳。
“好啊。”
早餐用完,馮陵章一個勁看時間,米婭估計他在等人:“馮董今天還約了別人?”
“一個朋友,程小姐不介意的話再等一刻鐘。”
“當然不介意。”米婭漫不經心的搖頭,喝着了一口冰鎮奶茶,她對打高爾夫沒什麼興趣,天氣熱,在大太陽底下一曬就是半天,再好的皮膚也要曬的通紅,出門前她特意塗了厚厚的防曬霜,可一想到毒辣的太陽曬在身上的感覺仍有種牴觸心理。
約過了兩分鐘,馮陵章眼前一亮:“人到了。”
米婭好奇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讓一向嚴肅的馮陵章如此厚待,轉過頭見秦桑巖來到他們面前:“馮董早,程小姐早。”
“早。”
“早。”
馮陵章心滿意足的站起來,“人到齊了,走,去打一圈。”
米婭硬着頭皮戴上高爾夫球帽跟在他們後面,秦桑巖和馮陵章極熟的樣子,一邊交談一邊打着高爾夫,絲毫不受炙熱氣候的影響。
米婭不過是個陪襯,跟在他們後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兩人越打精神越好,她越打越吃不消,體力跟不上。
馮陵章回頭看米婭疲倦的樣子直搖頭:“程小姐,你該鍛鍊了,這麼年輕體力還沒我一個老頭子強,怎麼能帶領程氏邁上新的臺階。”
秦桑巖揮了一杆,說起話來:“程小姐畢竟是女士,體力哪比得上我們男人。真佩服馮老的體力,連我都自愧不如。”既替米婭解了圍,又誇了馮陵章一番。
自然逗的馮陵章笑起來。
去下一處的時候,秦桑巖抽空在米婭身邊說:“馮陵章這個人是個完美主義者,你要想從他嘴裡聽到誇獎的話幾乎不可能,他看到的永遠是不足。換個立場來想,其實這樣的人存在是好事,雖然做事苛刻,但能時刻保持清醒,人出一點成績容易沾沾自喜,有這樣的人在身邊及時潑冷水,提點提點,不失爲一面好的鏡子,就像古代英明的帝王大多喜歡在身邊安插言官一樣的道理。”
“你是說我父親也很欣賞馮陵章?”米婭舉一反三。
秦桑巖挑起脣角:“據我瞭解到的情況是,你父親私下裡對馮陵章誇過不止一次,你說他欣賞還是不欣賞?”
米婭點頭,露出疑惑:“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你還沒看出來嗎?這是馮陵章的意思,他私下裡對我誇獎過你,說虎父無犬女,對你上任後的成績基本滿足,他還說你雖然有待改進的地方,但以這樣的資歷能取得這樣的成績還是挺不容易的。”
“他今天約我過來就是讓你當傳聲筒?”米婭難以置信。
“不全是,我在北京收購了一家藥廠,現如今做的不錯,但是赫賽最近投資失敗了一個項目,急需資金,他有意圖想花四倍的價錢買過去。你認爲我要不要賣?”
她很肯定的搖頭:“不會。”
“爲什麼?”
米婭從他黑沉的雙眸中讀到了野心,轉而一笑:“你想進行多元化經營戰略,把赫賽風險投資公司變成赫賽集團,資金出現問題哪家企業都會遇到,想辦法度過難關就好,眼前的蠅頭小利又怎麼能吸引得了你秦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