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錦派了人過來,高爽這兩天家裡有事請假回s市了,來的是前錦的技術總監,要對齊越做的這一款網遊交換一些意見。
米婭讓秘書叫來了齊越的技術總監:“這位是前錦的技術總監,你們交流一下。”
她提供了會議室給他們,出去的時候副總過來找她,臉色有點凝重:“米總,我有件事要跟您說。”
“到我辦公室來吧。”她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米總,最近下面的策劃和程序走了好幾個,這是今天他們交上來的辭職報告。”副總把一疊紙放到她辦公桌上。
米婭翻了翻,都是些老員工:“怎麼回事?他們可是跟我們一路從s市到北京來的,怎麼一下子全要辭職?”
“不清楚。”
出於直覺,米婭覺得這事不簡單,嚴肅道:“去查。”
副總臉色怔了怔:“是。”
米婭揉額想了想道:“這些辭職報告你暫時不要籤,等查出結果再告訴我。”
“米總……”副總看上去要說什麼。
她把一疊辭職報告扔給他,擡眼:“有什麼話儘管說。”
“自從您到了齊越後,下面的流言很多,早前大家來是跟着高總,這幾天他不在,大家都說他可能以後不在齊越做了。”
這一點米婭真沒想到:“誰說高爽不在齊越做了?他家裡有點事,回了s市,下週一他就回來上班了。”
副總看米婭不像是撒謊的樣子,“米總,難道您不知道高總的老婆沒來北京?兩口子一直在爲異地分居的事鬧的不愉快,這次高總回去就是哄老婆,下面跟過高總的人都知道高總很愛他老婆,什麼事都聽他老婆的話。聽說他老婆懷孕了,鬧着要他在s市重新找家公司當ceo,否則就把孩子拿掉。”
事情怎麼會變的這樣嚴重,米婭事先完全沒聽高爽說過,想來他爲了來北京也是頂了很大的壓力,一時覺得自己對不起他。他總在爲齊越忙前忙後,而她卻從來沒關心過他有沒有什麼困難。
“這消息靠譜嗎?”
“靠譜,有個美術和他老婆是同學,兩人經常在網上聊天。”
“行吧,我知道了,你繼續幫我調查。”
送走副總,米婭臉上繃着的神情鬆懈下來,靠進皮椅裡直按額頭,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她以爲高爽可能會一直在齊越做下去,成爲輔佐她的好助手,現在看來可能不得不散了。高爽爲了齊越做了很多,她不能讓他後院起火,工作重要,家庭更重要。
思考良久,她給高爽撥了電話:“高爽,當初你來齊越完全是衝着程珞的面子,我知道以你的才能在齊越是委屈你了,你的事我已經聽說了,能理解你老婆的心情,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的丈夫陪在自己身邊,特別是懷孕後的女人,更需要丈夫的精心呵護。齊越現在已經步入正軌,不如你留在s市,我這邊再重新找人,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合作。”
高爽態度猶豫,“再給我點時間,我會盡量勸她一塊兒搬到北京去。”
“好。”米婭又說,“如果她不同意真的沒關係,我們還是朋友。齊越永遠不會忘記它的今天和明天有你一大半的功勞。”
結束通話,米婭忙着處理一些文件,有些方面她不熟悉,一直問高爽,現在他不在,她只能靠自己費勁摸索,再不懂就打電話給唐三,請教請教。
這幾天上下班都是她一個人,薛老太爺貌似身體最近不太好,薛璟譽前天回了薛家住,兩人倒是每天通電話。
這樣的日子轉眼來到週末,米婭還在賴*,似乎聽到閱閱在外面玩鬧的聲音,她起*出去,最近忙着工作,每次回家閱閱已經睡了,她吃完早飯帶上閱閱到外面散步。
最近睡覺前養成關機的習慣,摸出手機開機,有一條未讀短信,是傅楚菲發來的,傅楚菲早換了號碼,她聯繫不上,發了郵件過去,告訴傅楚菲齊越賺錢的事,在附件裡她還加了一些閱閱的生活照,希望能喚起傅楚菲的母愛,抽空過來看看閱閱,並留了自己在北京的新號碼。
傅楚菲的短信內容是:“姐,這錢是程珞在生前投資的,是你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我不能要。閱閱的照片我看了,想不到他長那麼大了,謝謝你照顧他,我會感激你一輩子。”
米婭回過去:“楚菲,閱閱需要的是媽媽,你能不能過來看看他?”
傅楚菲:“他的媽媽是你,我就不過去了,以後你定期給我發閱閱的照片行嗎?”
“照片我可以發,但是請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回來看看他,哪怕抱抱他,他雖然不懂事,但是你身爲母親這是你的責任。”米婭苦口婆心。
傅楚菲沒有再回過來,米婭一陣失望,過去了這麼久,楚菲還是這麼固執,難道親生骨肉真的說拋棄就拋棄嗎?
喜酒在中午,昨晚在電話裡薛璟譽說十一點會來接她,這會兒她看時間才十點多,推着嬰兒車在小區裡散步曬太陽。
閱閱坐在嬰兒車裡一開始很興奮,小手小腳擺着,不一會沒了聲音,她彎下身一看,小傢伙睡着了。
找了個涼亭坐下來,低頭玩手機,號碼是到北京後新換的,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要充錢了。
推着嬰兒車出了小區,小區外有超市,隔壁就是移動營業廳,排隊交錢的時候想起直接在網上用網銀充不就行了,何必跑這一趟,這麼一想前面的人已經起身,輪到她。
充了二百進去,走出營業廳就有短信進來,她瞥了一眼,放進口袋,腦海裡一個激靈,再打開手機一看,短信顯示她餘額有兩千二百多。
不是營業員充錯了吧,她趕忙折回去,一查原來幾乎和她同時有人往她手機號碼裡存了兩千。
米婭想了想搖頭,中午薛璟譽來接她的時候,她斜眼看他,看得他直摸自己的臉:“怎麼了?我鬍子沒刮乾淨?”
“你給我驚喜的方式越來越奇特了。”米婭扯扯嘴角。
“今天來接你不是昨晚咱倆說好的麼?有什麼奇特驚喜的?”薛璟譽完全不懂她在說什麼。
“裝的還挺像。”米婭把手裡的手機揚了揚,“這下想起來了嗎?”
“想起什麼來了?”
米婭茫然:“真不是你?”
“什麼是我?”
“這麼說真不是你。”他似乎真的不知道,米婭說:“今天有人給我手機裡充了兩千塊,我以爲是你。”
“是我爲什麼不承認?”薛璟譽搖頭,警惕的說:“會不會是哪個暗戀你的男人,比如你們公司的那幫單身漢。”
米婭白他一眼,“能說點正經的嗎?”
“我說的很正經,像你這麼漂亮的單身女人,哪個男人不愛?”
米婭不理他,陷入沉思。
薛璟譽俊眸陡然的一深,直視着她:“會不會是姓秦的?”
“你瘋了吧你。”米婭滿臉的不可思議,“我和他早沒了關係,他幫我充話費幹什麼,再說我手機又沒停機,他又不知道我在北京的號碼。”
“那可不一定,只要有心,在當今信息發達的社會要找一個人的聯繫方式還是有路可尋的。”
她嗤鼻一笑:“他找我幹什麼?再分點財產給我?”
薛璟譽:“你們離婚時他不是隻有一個要求嗎?一個月至少看一次閱閱。”
他不說她倒忘了,米婭愣住了,她來北京後就想重新開始,所以切斷了一切與過去的聯繫,秦桑巖要想找到她倒是真要費一番功夫。
“看閱閱?還是看我過的不好?”她更深的一笑,“閱閱和他有什麼關係?血緣嗎?不過是做了他一年多的養子罷了,談不上什麼感情不感情。要真有感情,應該是他自己的親生孩子。”
“我想他應該沒那麼無聊,只爲了看你過的好不好。”薛璟譽理智的分析,他心裡有股不安,感覺秦桑巖似乎還沒對她死心。不過他對自己也有信心,她是他的女人,她整天愛欺負他其實這恰恰說明他在她心裡的位置,秦桑巖已經是過去式,沒什麼值得她回頭的,他要做的就是加倍愛這個內心如花般脆弱的女人,加倍的疼她,用愛的養分去澆灌她,讓她忘掉過去的痛苦,重新綻放出新的顏色。
長久的靜默後,薛璟譽打破沉寂:“喝喜酒可別忘了帶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