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高爽說,“公司集體租下來的一幢樓已經住滿,可能你要在外面找房子。”
“這個沒關係,我準備在外面租一套,一家人一起住。”米婭本想問高爽能不能幫忙找,一想高爽爲公司的事也忙,不如自己找,反正有的是時間。
飯局上,薛璟譽心不在焉,他此時的心情像裝在魚簍裡的魚,既想跳出去,又不想跳出去。
等了三年,他沒有放棄的打算,可是聽她說離婚的時候,心一下子沒了着落,她對他的態度一直是有目共睹的,沒給過他一次機會,把話總說的很死。他對自己驟然間沒了信心,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是不是永遠只是一個朋友的位置,變不成戀人。
她在秦桑巖身上受過不止一次傷,能不能再相信愛情還是一回事,會不會連他也排除在外?
她來北京,第一個人找的人不是高爽,是他,是不是代表他在她心裡還是有一定份量的,不管她承不承認。
三年,她和秦桑巖三年的婚姻,十幾年的愛戀,眨眼間付之東流,是秦桑巖不懂得珍惜,把寶當成了草,他不能夠做傻事,他眼中的寶就永遠是寶,不會傻到讓這麼好的女人從眼皮子底下溜走,後悔終生的事他從不會做。
他才三十出頭,以後還有個三十年,四十年要過,這麼漫長的人生不應該僅僅有權有利,還要有家庭,有最心愛的人的陪伴,人生纔算美滿,纔算不枉他來此世界一遭。
酒喝的不多,他已經有了幾分醉意,散場的時候幾個大人物和他握手,寒暄過後他踩着油門往家裡趕,到了庭院車停在那兒半天沒下去。
她房間的燈亮着,他盯着那扇窗看了好一會兒,又看手錶上的時間,晚上十點,搓了搓鼻樑骨,他深吸了一口氣,推開車門下去。
米婭低頭穿着睡衣站在樓梯口,露出白希的脖頸和精緻的鎖骨:“璟譽,麻煩你件事,能不能幫我找處房子,北京我不太熟,如果找中介,一家家的看需要不少時間,我想盡快把閱閱和我父母接過來。”
“要多大的?什麼條件?”薛璟譽是個正常男人,頭一次看暗戀多年的女人只穿睡衣出現在面前,那酥酥嬌嬌的身段就裹在單薄的布料下,身爲正常男人的他難免心頭髮緊,浮想聯翩,極力轉開視線看了看空曠的二樓,有很多空房間,他沒提讓他們住進來的事,不是不想,是提了她也不會答應。
“兩室一廳,兩個房間朝陽,家電設備最好全一些。”米婭回答,她如今有條件讓父母過上好日子,租個好一些的給他們安度晚年。
“唔。”他含糊應一聲,默不作聲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迅速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薛璟譽的冷淡給米婭的心頭澆了一盆冷水,她想是自己要求太多了,總讓他幫着幫那,人家又有什麼義務幫你呢?
第二天米婭很早爬起來,到齊越附近去找中介,上午剛看了一套,不太滿意,正準備和中介去下一家,電話鈴響起來。
“你在哪兒?”薛璟譽聲音中有一絲緊繃。
“我在看房子,昨晚和你說過的。”米婭倒不介意他沒幫自己,畢竟他幫自己也幫了不少,做人不能得寸進尺,要求人家一幫再幫。
薛璟譽的口氣一鬆:“你不用找了,我朋友有一套房子剛好適合你的要求。”
米婭:“這種小事不麻煩你了,我已經託了中介在找,你忙吧。”
“成。”薛璟譽連客氣一聲都沒有,直接就掛了。
“走吧。”她喚着等在一邊的中介,咬住脣沒什麼心思再去看房子,她也不知道怎麼了,薛璟譽的態度讓她覺得窘迫,又有一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她努力在想自己是不是哪兒說錯話了,或是得罪了他,想了很久想不出來。
看了一天,實在沒看到滿意的,不是挑傢俱太舊,散發出一股黴味,就是嫌屋子的採光不好,弄的中介頗無奈:“我說米小姐,您是租房子,不是買房子,這麼挑法您明年也甭想挑到好的,要想出租房無可挑剔幾乎是不可能的,您想那房子肯定是前一撥人走,後一撥人來,使用那麼頻繁,您要想找到您滿意的也行,您直接買唄。”
中介這話有點瞧不起人的意思,米婭冷笑:“不用你擔心,我當然會買一套,三百萬我想應該夠了。”
中介一聽生意來了,換了副你是大爺的嘴臉:“米小姐您早說呀,我這兒有好些二手房,地段好,包管您喜歡,買到手您想怎麼裝修都成。”
米婭當然知道這個地段要想買新房是不可能的,她裝模作樣的說:“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明天我來找你。”
“哎,那米小姐明天見。”中介送她出門。
明天見?米婭笑,明天不可能見了,姐就是有錢買,也不會便宜了你。
出租車停在門口,米婭下了車,北京的晚上寒氣襲人,她裹緊身上的衣服,一擡頭門口有個身影。
薛璟譽看樣子站在門外好一會兒了,他穿着一件薄薄的襯衣,側臉有些寂寥,風吹的他身上的襯衣像波浪一樣,米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輕鬆一些:“你怎麼在這兒?”
薛璟譽沒應,倒是沉聲問:“房子找着了嗎?”
“還沒有。”她搖頭,擠着笑:“明天我搬到公司宿舍去,打擾你這麼久,實在不好意思。”
依稀輕輕嗤笑一聲,薛璟譽狹長的雙目回頭看她一眼,沒有接她的話,一言不發的推開大門旁邊的小側門,她後一腳進去,看着他高高的背影,突然覺得他變成了冷冰冰的陌生人,這種感覺令她不舒服,彷彿又看到了一個秦桑巖。
她真的受夠了冷戰,受夠了冷漠,那種冷暴力像結在她血管裡的冰凌,時時戳着她的皮肉,從骨子裡生出一股冷顫。這是秦桑巖這三年來給她最殘酷的懲罰,如今在他身上她彷彿又看到了。
薛璟譽先進的屋,側着身子等她,見她臉色發白,水晶吊燈的光映在她的眸色深處,像掉進了無邊的黑暗,驚覺到她有絲不對勁,走過去:“怎麼了?”
“不——”她見鬼一樣推開他的手,驚恐中後退一步,看清是薛璟譽後,平復了心情,“抱歉。”
“你剛纔想到了什麼?”薛璟譽敏銳的察覺到她內心的不安和恐懼,堅定的向她邁步,握住她的手臂,“是不是姓秦的對你做過什麼?”
“別問了。”她頓時胸口一緊,冷冷推他。
薛璟譽觸摸不到她的心,心底莫名酸澀起來,收了手轉身離開。走到樓梯那兒又不甘心,返回來一把將她拉到懷裡,順熱側頭吻上她的脣。
上午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薛璟譽有種吐血的衝動,什麼叫“這種小事不麻煩你了”,在他眼中她的事全是大事,沒有小事,她如此劃清界線爲哪般?
既然要劃清界線,爲什麼一到北京旁人不找,非找他去接人?
這個女人真有本事,利用的時候輕鬆的招招手,他就得屁顛屁顛跑過來,不要的時候再甩甩手,他就得趕緊滾,有多遠滾多遠。
真他媽的夠了!他的隱忍已經到了極限,把她脣撬開,往那小嘴裡去掃蕩,他從政這麼久,沒這麼失控過,尤其是女人。周圍的人哪個不是順着他,捧着他,連無法無天的白綿綿都怕他,只有她不拿他當回事。
米婭駭的睜大眼睛,心跳漏跳了一拍,她沒想到一向與她保持距離的薛璟譽會強吻自己,更沒想到他的手會肆無忌憚的摸上她嬌嬌顫顫的宿兄,不知爲何有股邪火上了心頭,她興奮起來,身體整個往他身上偎。
她此時此刻想到了什麼呢?
她想到了秦桑巖,他和佟拉拉也是這麼做的嗎?
原來偷/情這麼刺激,她以前沒體會到,現在切實體驗了一把,真真是像磕藥一樣興奮……
薛璟譽感覺到胸口有些濡溼,擡頭凝眸,她睜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眼中蓄滿淚水,漂亮的臉蛋上卻掛着扭曲的快樂。
∩﹏∩∩﹏∩∩﹏∩∩﹏∩
寫到離婚這兒,下面無非是兩種劇情,一種是把秦獸從彎的掰成直的,好好虐他後重新開始,一種是一邊虐他,一邊讓他眼睜睜看着婭婭得到幸福,乃們說哪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