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可多了,以後你會慢慢嚐到。”他身子再靠過來。
她不自覺的往後縮,是真的恐懼,不知道他在情緒失控下還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恰在此時,手機鈴聲響起,推開他,摸出手機看到是程珞。
他也顯然看到了,她推不開車門,只能背過身去接電話。
“姐,你不是來接我的嗎?怎麼還沒到?”
“快了,快了,我在路上,堵車,馬上去。”米婭敷衍着,掛掉電話發現車開動了,“去哪兒?”
秦桑巖看她一眼:“去接人。”
“不用你去,我下車,自己去。”米婭拒絕,他不爲所動,車子往飛機場開,她見改變不了他,又惱又氣:“你就不怕程珞看到你,給你一拳。”
“他爲什麼要給我一拳?我和他現在可是一家人,他得叫我一聲姐夫。”秦桑巖大言不慚。
米婭已經被這種臉皮厚的人弄的快抓狂,索性也不說什麼了,一會見了面自然有他受的。
半小時後,程珞見到米婭身後還有一個身影,不由拉下臉,瞪着秦桑巖:“你來幹什麼?”
“你姐攔不到車,我就送她過來了,剛好接你。”秦桑巖講的面不改色,甚至親熱的從後面摟住米婭的纖腰,一派夫妻情深的模樣。
程珞看了看米婭的冷臉,哼了一聲,他也是剛剛從程池那裡得知他們已經註冊結婚,當時他第一反應是姐是被逼的,不管他如何不高興,怎麼說他們成了夫妻,他給秦桑巖臉色看不要緊,要緊的是會不會影響他們夫妻關係,畢竟木已成舟,他希望姐姐的婚姻能夠美滿,於是什麼也不好發作,悶頭把行李箱往後備箱裡一放,徑自坐進了車後座。
米婭本來還以爲他們會大打出手,程珞如此冷靜剋制,倒教她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了,掙開他的手,也跟着鑽進車內。
車廂裡的氣壓沉悶,誰也沒心情說話,有程珞在,米婭心情稍好一些,起碼不用擔心秦桑巖會逼她做不喜歡的事。
車子的確程宅,程珞下去拿行李,米婭推車門推不開,恨恨的瞪着駕駛座上的男人:“什麼意思?我要下去。”
“沒什麼意思,你既然是我老婆,當然要跟我住在一起,等程珞放完行李,我們……回家。”他把‘回家’兩個字咬的很重,聽的米婭一陣戰慄。
就在她與他對峙之際,程珞來拍車窗,拍的是米婭這頭的,米婭打不開,目光轉向秦桑巖,程珞砸起了車窗,大吼:“秦桑巖,你他媽的給我打開,我姐是嫁給你,不是給你當玩具,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別把你老子對付你媽的那套對付我姐,聽到沒有?你他媽的給我打開!”
秦桑巖皺着眉,程珞和他這麼多年的兄弟,自然知道養父母的感情是他心中的痛,程珞這麼一說等於是狠狠在他傷口上踩,沉默了很久,最後降下了車窗。
“我姐留下,你——滾!”程珞暴怒的面孔在落下後的車窗裡出現,毫不留情的指着秦桑巖。
秦桑巖看着米婭的側臉,輕描淡寫的說:“這也得你姐同意才行。”
米婭聽出了他威脅的意思,可她如今沒什麼要求他的了,自然也不會怕他,冷冷道:“這是我家,我當然要住在這裡,在沒辦婚禮前,這裡纔是我的家。”
“聽到沒有,開門!”程珞踹着車門大叫,引來了一衆傭人的觀望,看少爺發火的樣子又不敢靠近,有人小跑進了別墅,去彙報了。
秦桑巖最終開了車門鎖,米婭飛快的走下去,一踩上程宅的土地頓時鬆了口氣,幸好有程珞在,要不然今晚又會落入虎口。
“滾!”程珞野蠻的踹向車,下了逐客令,秦桑巖坐在車內目視前方,充耳不聞。
“好了,程珞,別這樣。”米婭拉住失控的弟弟,一名傭人從別墅方向跑過來,直接走到秦桑巖那邊的車窗旁:“秦先生,老爺請您留下來用飯。”
程池!米婭恨的牙癢癢,又是程池,他還出現的真是時候。
秦桑巖靜了片刻,轉而從車上下來,經過米婭和程池身邊時特意看了看他們,這才邁着穩健的腳步往別墅裡走。
可惡!他分明就是挑釁,米婭看在眼中,氣在心中。
“我……”程珞又要衝上去,米婭趕緊攔住,“算了,程珞,你跟這種人置氣幹什麼,不划算。”
“姐,對不起,在飛機場我是按捺住脾氣的,可是我在車裡越想越氣,容不得他們就這麼欺負你。是不是他和程池聯手逼你的,是不是他們逼你去登記的?欺人太甚!”
程珞爲她抱不平,米婭又怎麼看不出來,縱使心中恨着,嘴裡還是勸弟弟:“既然已經發生了,就不要想了,走一步看一步。”
“怎麼能走一步看一步呢,姐,你以前不是這種性格,你不願意做的事就算別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會去做,這一次怎麼回事?你這麼快服軟了?”程珞畢竟年輕,遇到這種事難免替她急。
“我沒有,我還是原來的我,我只是不想跟他們硬碰硬,我吃過一次虧了,代價是我養父的一條腿,你說我還敢明着和他們對着幹嗎?”
“什麼?你養父的一條腿沒了?”程珞驚愕不已,喃喃道:“是程池乾的,我知道,這是他慣用的伎倆,每次他逼別人按照他的意願去做事的時候就愛來這一套,捏着對方的軟肋,讓對方服軟不算,最後還會辦一件事警告對方,沒想到這一次他這麼狠,居然要了你養父的一條腿。”
“程珞。”米婭抓住弟弟的胳膊,壓着嗓子說,“這件事我是當事人,我比你還惱,還恨,可是惱和恨不能解決問題,只能靠智取,你不要再衝動了,我知道你是爲我不值,但是在程池面前最好不要暴露出心中所想,那樣只會死的更慘。”
“這個道理我比你懂。”程珞目光中有恨,“這些年要不是我韜光養晦,事事順着他的意思,早就不知道被他修理了多少次,他最擅長的是馴服我,把我馴的服服帖帖的,什麼都按他的意思去做。你以爲我願意去程氏嗎?是他逼我的,我沒辦法,我也有我想要保護的人。”
他想保護誰?米婭剛想問出口,兩名傭人匆匆過來:“少爺,小姐,老爺請你們回屋,馬上要開飯了。”
“知道了,馬上就去。”米婭漾起笑容,推了推程珞,“走吧,別讓他們久等了。”
姐弟倆進屋後,程珞把行李箱交給傭人,米婭進洗手間去洗手,出來看到程珞已經先她一步洗完手坐在餐桌前,對面,以及旁邊分別坐了程池和秦桑巖,所有人都在等她用餐。
餐桌邊只擺了四張椅子,只剩下秦桑巖對面的位置,她無聲走過去,坐下後淡淡道:“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程池看了女婿一眼,又看了看兒子一眼,最後纔看向女兒:“你今天的氣色不好,最近休息的不夠嗎?”
他假惺惺的問,她也假惺惺的回:“沒什麼,養父母家那邊出了點事,我去幫忙了。謝謝爸關心。”
“你養父母家出了事,你是應該去幫忙,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儘管提。”程池關切道。
差點要笑出聲來,米婭收回脣角:“好。”
“行了,人到齊了,開飯吧。”程池這才目光一巡視餐桌,淡淡道。
飯後,程池把大家召集到書房,商量的自然是婚期。
程池依然假惺惺的把養父母擡出來:“婭婭,你改天問一聲他們什麼時候有空,幫着看看哪天是吉日,我們三家坐下來可以一起商量。”
臨行前養父已經有交待,米婭也早有心理準備:“他們說一切聽您的,您來安排,婚禮那天他們會如期參加。”
程池無比惋惜道:“本來我還想着聽聽他們的意見,既然這是他們的意思,我會尊重,那麼我改天和秦滔通個電話。對了,桑巖,你有什麼意見?”
秦桑巖深看米婭一眼,聳了聳肩,“我沒意見,一切您做主。”
“好,那麼你呢,婭婭?”
米婭知道程池霸權慣了,這麼一問也不過是走個程序,偏偏她還真有意見,“我建議最好婚禮在四五個月後,雖然這場婚禮辦的簡單,但是有句話說的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們畢竟剛剛離婚,如果擺在一兩個月後,會惹人閒話,對兩家的聲譽也不好。”
她搬出兩家聲譽,對好面子的程池自然起到了約束的作用,程池沉吟道:“也好,要不這樣,三個月後吧,到時候挑個好日子。”
他還真是急,已經登記結婚了,還怕兩家結不成親家不成,米婭冷冷一笑,一聲不吭。
大家都不說話,程池就把這事定下來。
“好了,天不早了,你們回去休息。”
程池話一說完,米婭直接起身,可走到書房門口程池接下來一句話卻教她心裡咯噔一下:“桑巖啊,你已經是一家人了,今天就住下吧,以後這裡也是你的家了。”
程池的話再明顯不過了,就是讓他以女婿的身份住下來,既然是女婿當然要和女兒同住一室,米婭咬起脣,加快腳步,程珞跟上來想要說什麼,卻被程池叫了進去。
寂靜的走廊裡,她明顯感到後面跟了一個人,步履無聲,氣息卻無處不在。她下樓,他下樓,她跑出程池所住的別墅,往前面一幢走,他也如影隨形的跟着,像個幽靈。
背脊一陣發涼,她沒回頭,最後用跑的,一口氣跑到臥室,推開門,裡面黑乎乎的,在玄關處摸索着要開燈,一隻手覆在她手上,身體整個被清冽的氣息覆蓋。
“啪!”一室亮堂,她扭着身企圖擺脫他,“秦桑巖,你還要不要臉?跟着我幹什麼?”
他嘖嘖的搖頭,鐵臂猛的推開臥室的門,再用腿輕輕一勾,又踢上門,在她脣上啄了一口,興味道:“親愛的,我說了幾十遍了,‘幹’這個字不雅,你怎麼還是喜歡說呢。既然你這麼喜歡說這個字,你認爲到底是誰不要臉?”
無賴!米婭發現跟這種人完全說不上話,反而氣了自己,兩人共處一室,他在程家又有程池當靠山,今晚的情勢對她不利,不如先求軟再說。
“不早了,你先去洗澡吧,早點休息。”
“你肯和我睡一張*?”他的視線玩味的掃過臥室一角的雙人*。
“不已經是夫妻了嗎?睡一張*再正常不過了,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找幾件換洗的男士睡衣和*-褲。”她像個賢惠的妻子,事事替他考慮好。
秦桑巖挑挑眉,笑的狡猾:“萬一你跑了怎麼辦?”
“我已經得到教訓不敢再跑,我養父的腿就是程池給我的教訓。”
“早就聽說程池馴人極有一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連你這麼難馴的馬都被他馴服了,真是少見。”他嘴角的笑擴大幾分,對她的房間似乎產生了興趣,仔細的打量着,嘴裡道,“親愛的,快去快回,我在這兒等着。”
米婭箭一般“咻”的跑出臥室,她在走廊的拐角處靜靜待了幾分鐘,待到樓梯口出現程珞的身影,才迎上去。
“姐,你怎麼在這兒?”程珞看她雙眼平靜,可臉色白着。
“你有沒有沒用過的內-衣-褲,還有睡衣?”
“給他穿?”程珞立刻聽出來了,氣哼哼的指着她臥室方向,“他是不是賴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