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我出去一下就回來,你等着我別走開。”顧卓揚回頭朝屋裡的安慕希說了句,接着不等她迴應,便邁步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厲時御看着他防備的舉動,不悅的皺眉,“你防賊?”
顧卓揚譏諷的揚脣,“我倒希望你是賊,可你偏偏比賊還可怕。”
“……”
“你應該知道,她現在不想見你。”
厲時御臉色陰沉,壓制着內心強烈的不爽,冷冷的說,“你也應該知道,我若想見她根本不需要她的同意。”
“我是知道。”顧卓揚眸色深沉的望着他,俊臉平靜,狹長的眼尾微微挑起,似不屑又似諷刺。“莫不是你向來如此我行我素不顧她的意願,恐怕你們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一針見血!
顧卓揚這句話如針一般直接紮在了厲時御的痛處,本就隱隱作痛的傷口彷彿被突然撒了一把鹽,疼的鮮血淋漓。
拳頭握緊,厲時御忍住一拳打爆他頭的衝動,決定不跟他在自己理虧的問題上糾結。
“我是來找你的。”他冷冽的望着他,眉峰犀利,如同危險的獵豹,不帶一絲感情。
“找我?我不覺得我跟你能之間有什麼可談的,趁我沒對你動手之前,立刻滾,也最好別出現在我面前,更別力圖去見她。”
顧卓揚隱忍着火氣凜然的警告。
他無法釋懷安慕希爲他流過兩次孩子的事情,每每想起他都會恨不得立馬將他碎屍萬段!
氣氛僵持着,兩人之間的氣息彷彿比寒風更加凜冽,顧卓揚攥着拳頭陰鷙的剜了他一眼,旋即轉身就走。
“我可以放棄她!”厲時御沒溫度的聲音忽地響起,寒風呼嘯,掩蓋了他說出這句話之時的那種無力。
顧卓揚諷刺的回頭看他,“那你就默默放棄好了,何必告訴我?還是說你想要我感謝你的成全?”
“默默放棄?”厲時御聽聞,卻如同聽了個笑話,深邃的瞳孔中,那抹幽幽的光分明是在嘲笑他的天真,“顧卓揚,我對你很失望。”
“……”顧卓揚冷冷的睨着他,目光帶着一絲探究,一時沒明白過來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麼。
“我以爲跟我演了那麼多場對手戲,你多少會了解我一點。”厲時御挑眉,神色高高在上,“你以爲我是那種會默默放棄的人嗎?”
顧卓揚心底竄起火焰,眉宇間一抹戾氣劃過,他突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領,壓抑的怒吼,“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厲時御,但凡你還有一點點愛她,願意爲她着想,你就應該老老實實的永遠在她面前消失,你還嫌把她害的不夠慘嗎?孩子沒了,父親沒了,她現在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你他媽的能不能行行好放過她?”
揪着他領子的手越發用力,手背暴起青筋,顧卓揚重重的甩開他。
他怕再不鬆開會忍不住在這裡對他大打出手。
厲時御往後退了幾步,臉色陰沉,卻不怒,慢條斯理整理好被揪亂的領口,明明自己心疼的要死,偏偏故作無所謂,挑眉一笑,“心疼了?”
顧卓揚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狹長的眸子越發幽冷。
“你以爲她現在在你身邊你就贏了?”厲時御不屑,討厭他以安慕希男人的身份來教訓他!
他還不配!
“顧卓揚,就算我不放棄你又能怎麼樣,或許,我們來打個賭。”
“你以什麼身份跟我打賭?”顧卓揚咬牙切齒。
厲時御冷然的勾脣,“就像以前一樣,我們來競爭,如果我輸了,我就徹底放棄。”頓聲兩秒,他接着說,“可是你信不信,我們還沒決出勝負,安慕希就會連你也不要了,你知道爲什麼嗎?”
“因爲她善良,她不可能會眼睜睜看着你跟我鬥,她最終還是會以爲你好的想法而放棄你!”
然而那種想法,曾經也爲他有過。
厲時御表面平靜自若,胸口卻一陣陣的抽痛。
他現在才深刻明白,原來失去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
他曾以爲她這輩子都只會愛他一個人,所以他無所顧忌的去傷害她,他也曾自信滿滿的認爲,就算她有一天真的傷心欲絕的走了,那又如何,無論她走到天涯海角,都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卻不想,她不愛他了。
甚至把曾經對他的那份愛轉移到了別的男人身上,更可笑的是,她沒有逃,她就在自己的身邊,他卻再也抓不住她……
從未覺得如此無力過,他終究還是爲自己的狂妄自大付出了無法挽回的代價!
“你在威脅我?”顧卓揚惱怒的瞪着他,眼裡閃爍着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這種怒火裡夾着一種無可奈何,另人揪心又無力。
的確,如果厲時御真的不願意放手的話,他們只能拼個你死我活,安慕希會因此離開他不是沒可能的。
厲時御滿意的看着他深邃瞳孔中快速閃過的一絲無措,繼續道,“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所以你現在清楚了?你們能不能好好在一起全得靠我成全,顧卓揚,你應該求我!”
“厲時御!”
“當然,也不是沒有辦法避免。”厲時御無視他的憤怒,挑眉,嘴角是一抹得逞的邪笑,“只要你也放棄她!”
“默默的!”
“不可能!”顧卓揚想也不想的回絕,帶着冰火交融的氣勢朝他逼近一步,即使兩人身高相防,他的目光也依舊顯得無比睥睨,他冷笑,“想讓我放棄她?除非你有本事弄死我!”
厲時御不甘示弱,“你這麼一心求死,會讓我覺得你是因爲沒能力保護她。”
“顧卓揚,事到如今你應該明白她現在需要什麼樣的生活,你我身份就擺在那兒,即使你願意爲她放棄你的前途,你家人同意?到底候他們一樣會把怨恨推在她的身上,她一樣會受到傷害。”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比我還多,對你不滿的也不少!”
顧卓揚笑的幽冷,“厲總調查的可真是清楚。”
“應該的。”
“但她以後怎麼樣就不勞你費心了,你只要離她遠遠的就是對她最大的恩赦!”
“厲時御,我也對你很失望!”
厲時御,“……”
“我以爲經過那麼多事,你多少會了解我有多愛她。如果你覺得拿戰爭可以威脅我放手的話,那你就太小看我對她的執着了。”
“給我聽清楚,就算是抱着她一起死,我也不會讓你有贏的可能!”
“想怎樣?你隨意!”
冰冷而強硬的聲音落下,顧卓揚轉身回屋,砰的一聲,將他關在了外面。
厲時御看着那扇緊閉的門,憤慨而痛心,張口想說什麼,卻如同骨鰻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憤怒似像一股要撕碎烏雲的閃電般咆哮着,全身的血液也彷彿在這一刻凝結住了,偏偏心臟卻疼的快要窒息……
回到客廳的時候,廚房裡傳來洗碗的聲音,顧卓揚深呼一口氣,調節好情緒之後走了進去。
他從後面抱住她,在她耳邊溫柔低語,聽不出有任何的異常,“吃飽了嗎?”
安慕希剛好洗完,顧卓揚接過她手裡的碟子放進消毒櫃,一切溫柔與體貼都是那麼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安慕希臉上染過一抹嬌羞,“嗯,吃飽了。”
“你剛剛去哪了?”她轉身仰頭看着他,擡手去撥弄他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劉海,卻在觸摸他皮膚的時候愣了一下,問,“你臉怎麼那冰?”
說着,她又拉起他的手,“手也很冰,你出去沒穿外套嗎?這麼冷的天,萬一凍感冒怎麼……唔。”
兩片冰涼的脣瓣突然壓了上來。
顧卓揚雙手一上一下將她摟在懷裡,低頭吻上她的脣。
也許是因爲受了剛剛厲時御的刺激,這個吻他吻的不如以往溫柔,甚至帶着一絲強勢。
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龍舌靈巧的撬開她的貝齒探.入她的口中繾綣纏.綿。
霸道的而急迫的吻敗露了他的慌亂,他吻的越發用力,安慕希感受到不對勁,心莫名一晃,她想推開他詢問,可是根本沒有機會。
直到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安慕希感覺大腦都要供血不足了他才大發慈悲鬆開她。
顧卓揚垂眸,略微迷離的眸子裡涌動着難以言喻的情緒。
“你……你怎麼了?”
安慕希小心的看着她,被吻的泛紅的脣色顯得更加嬌瑩欲滴。
顧卓揚沒說話,深深的看了她一會兒,低頭又吻了下去,體內的火苗開始不安分的亂串。
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或者說,他現在的情緒不適合討論那個問題,他怕自己會失控,會說錯話,會惹她不高興。
他不允許自己在愛她的問題上出現一絲的差錯。
由開始的強勢逐漸迴歸了溫柔,脣齒相依,顧卓揚已經吻的欲罷不能,強烈的谷欠望一點點往某處集中……
兩個人貼的的很近,安慕希輕易的就感受到了他的膨.脹,瞬間臉紅的能滴血……
“顧卓揚……”
她想說話,想問他怎麼了,因爲直覺告訴他,他此刻很不好。
他從來不會這麼霸道的索取。
然而,他沒有給她瞭解的機會,抱起她大步邁出廚房,即便離開了她的脣也一聲不吭。
回到房間,他第一時間就是打開了暖氣,隨即溫柔卻又不容抗拒的將她壓在了chuang上,一邊拉扯她的衣服。
“顧卓揚……”
“噓!”
“什麼也別問,我沒事,只是想要.你。”顧卓揚沙啞的說,“給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