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胎劃過地面的‘嗞嘶’聲響徹在耳畔,一輛黑灰色的奧迪停在了她的腳邊,亮晃晃的黑色車門開啓,一雙擦得錚亮的黑色皮鞋首先闖入了她的視野。
然後,是一抹挺拔修長的身形在眼前一閃,隨即,男人頎長的身形倚靠在引摯蓋上,白色的短袖襯衫,粉紅色的領帶,暗色的花紋在陽光的照射下,看起來非常耀眼。
削薄的脣,挺直的鼻,五官長得完美,無懈可擊,嘴角浸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林小姐,你好,我是江蕭,如果我能將你好友的老公撈出來,你可否考慮與我簽下一紙協議?”
他單刀直入,不想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眸子亮如星辰,深邃彷彿能洞空一切。
“什麼協議?”凝望着眼前這個長相出色的男人,靜知有些吃驚,剛纔是他打電話給她,說有事要見她一面,然而,在她的記憶裡,她不曾記得見過這個男人。
對,他之於她,就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男人,然而,他卻知道她正在爲撈子旋老公的事情憂愁。
“跟我去民政局領證吧!”話語輕鬆,只是,俊朗的面容一縷窘迫,稍縱即逝,別開眼,他掩適的極好,也許,這是他第一次向一個女人說這樣的話。
領證?靜知是成年人,當然明白這兩個字代表的真正含義,她不認識他,他卻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跑了出來,對她說:“我們領證吧!”真是荒唐,是個女人都無法接受。
她很想罵他一句神經病,可是,他眼睛裡透露出光亮是那麼真誠,毫無一絲玩笑的意味。
“先生,你開玩笑吧!”
“不,我是認真的,你不用緊張,領了證,我們不用生活在一起,兩年後,我們的婚姻會自動解除。”怕她誤會,他急忙解釋!
“而且,也不用經常見面的。”
“爲什麼?”聞言,靜知已經從驚訝轉爲好奇,這個男人好生奇怪,居然要跟她假結婚。
“我缺一個老婆,而你,不是正受着父母的逼婚?”男人狹長的瞳眸眯深,透過薄薄的鏡片,看到了清麗瞳仁裡一閃而逝的複雜與矛盾,摘下這個黑框眼鏡,眼前的女人是一個氣質優雅的漂亮小女人,選擇她,有很多的原因,他就覺得,同是天涯淪落人,更何況,現在的她,爲了想救好友的老公,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正是抓住了這一點,他纔可以給她來了一個電話,肆無忌憚地說出自己的要求。
真的很瘋狂,他江蕭居然向一個陌生的女人求婚了。
明白了,是做戲而已,也許,這個男人也正承受着家裡長輩的逼婚!所以,就隨便要找一個陌生的女人演一場婚戲!只是,再怎麼想救出王毅將,她還沒有瘋狂到拿自己的終身大事來開玩笑,真的太荒唐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再說,王毅將是正當防衛,應該判不了幾年的。”
這是她目前的想法,希冀法院能從輕發落,不過,只是她僥倖的心理在作怪罷了。
“林小姐,正當防衛並非無罪,同樣也要受法律的制裁。”男人神秘一笑,薄脣幽幽吐出不疾不徐的話語。
“爲什麼是我?”靜知忍不住,終於問了,她心中閃爍着千萬個問題與疑惑,他是誰?江蕭,他對於她,僅僅只是一個名字,爲什麼他把王毅將的事摸得如此清楚?而且,還知道她正受着母親的逼婚?
“因爲,你姿色平庸。”即然敢以這副尊容出現,她應該練就了一顆百毒不侵的心。
他不會把曾經在咖啡館見到過她相親的事情告訴她,想起她最後離開咖啡館時撂下的一句話。“我林靜知找不到比你好千倍萬倍的,還真就不嫁了。”
他應該比那個一口黃牙的男人強吧!江蕭這麼一點自信還是有的。
呵呵!原來是這樣,姿色平庸可以省很多的麻煩,身上的白色襯衫是絲質的,一身的名牌,視線落到了身旁這輛黑灰色的奧迪車身上,亮晃晃的引摯蓋倒映着她醜陋不堪的面孔,是個企業小開吧!又想擺脫家裡逼婚,索性想找一個女人假婚,又怕事後被女人纏上,所以,纔會找上姿色平庸,其貌不揚的自己。
見她猶豫、躊躇,男人纖長的睫毛微壓,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張名片遞到了靜知的面前。
“如果想好了,就給我這個電話。”語畢,男人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俊美身形蕭灑轉身,驅車離開。
靜知站在原地,鏡片裡,那輛黑灰色的奧迪漸行漸遠,不多時,融入了車流,象來時一樣匆忙,神色怔然,她細細品味着男人的話。
“不用生活在一起,兩年後婚姻自動解除!”
垂下眼簾,名片的皙書字體寫着:江蕭,聯繫方式:15345698068
職務處空白一片……
也許,他有能力將王毅將撈出來,可是,就目前而言,她還不太願意與一個陌生的男人簽下一紙契假婚契約。
*
電話毫不容易打通了,靜知心裡一陣竊喜。
“喂!”一記性感嫵媚的女人嗓音襲入耳膜,還帶着一絲沉睡未醒來的迷糊!
“你好,讓君辰接電話,我是她的經紀人。”
話剛出口,對話‘碰’的一聲就掛斷了電話,丫的,這女人吃醋太厲害了,以前,不管姚君辰與那個女人在一起,只要自己報上‘經紀人’三個字,對方都會禮貌地對她說:“稍等一下。”
她是娛樂圈出了名的醜八怪,都知道姚君辰不會看上自己,然而,這次的女人實在太厲害了,醋勁也太大了點,居然敢攔她的電話,等姚君辰回國,她一定得狠狠修理他纔是。
三翻五次的冷遇,讓她放棄了找姚大明星幫忙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