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要命的一踢

更新時間:2014-1-22 16:39:28 本章字數:14899

“王爺,你若是想見他們的話,不如吩咐下人將他們帶到這來。愛睍蓴璩”胡側妃看着安王爺,笑容隱隱透着幾分勉強不安。

安王爺眼睛一轉,隨即道:“既然不在這裡,那就算了。”似是在這靜待了一會,心中怒火也消了些。

至於那兩個玩偶,他稍後再去拿也是一樣。

就在這時,陸續的有人自外面走進來。

胡側妃聞聲,自然扭頭去看;這一看,看得她心下大恨。

來人正是樑側妃,樑側妃的婉柔嬌弱是發自骨子那種讓人愛憐的感覺;她此刻娉婷走來;彷彿一抹扶風弱柳,讓人見之便頓生憐意。

胡秋容看着樑側妃柳條般款款扭動的腰肢,牙根都幾乎咬出了血。

然而,胡側妃這心裡惱恨還沒過去;外面又陸續有人走了進來;這會進來的卻是兩郡王夫婦;最後面纔是郡主怯怯地躲在人羣中走進來。

“你們,今天是怎麼回事?”胡側妃看着這些人不請自來,滿肚子悶氣無處發洪,問話的時候,那聲音似乎從齒縫裡擠出來一般;眼神更是陰陰的冷冽噬人。

樑側妃率先進來,她瞧見安王爺也在;當然先上前恭恭敬敬施過禮,然後纔看向胡側妃,神色訝異道:“胡妃,不是你差人請我們過來無憂居嗎?”

“我?差人請你們來無憂居?”胡側妃瞪大眼睛,一臉的怏怏不快,“我請你們過來幹嘛?”

“當然是請我們過來一直用晚膳了,不是胡側妃你說要定期舉行聚餐,好促進我們一家人的感情嗎?”在樑側妃與其他人皆驚愕於胡秋容莫名怒火時,門口處悠然傳來了動聽的帶笑女聲。

衆人隨即扭頭望去;只見習習晚霞光輝中,一襲天藍衣裙在風中飄逸起舞,在空中揚着優雅悅目的弧度,形成幾層靈動的波紋花海。

衣衫尚且如此輕盈靈氣;那張如花笑顏就更加令人驚豔亮眼了。

東方語與墨白並肩行來,走到安王爺跟前,問過好;然後皆詫異地看向胡側妃。

胡秋容看見那張嫣然如花笑顏,再對上那雙明亮透澈的眼眸,心裡恨意便如怒海波濤般,席捲而來。

她挑眉,冷笑一聲,刻薄面孔上那雙水杏眼盯着東方語,折出凌厲陰森冷芒,“世子妃,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我什麼時候差人請你們集體過來用膳了?”

“沒有嗎?”少女眼神明亮,可表情茫然,“難道是我記錯了?難道他們也記錯了?”

站在她身旁的妖魅男子淡淡道:“不,你怎麼會記錯;要錯也是別人錯。”

“就在我們大婚後第三天,胡側妃就無限歡喜地宣佈,以後每個月逢五,都集體到無憂居大聚餐;好提醒大家銘記我安王府無比節儉的家風;至於剛纔,胡側妃你生怕我們會忘記,還特意遣了無憂居的嬤嬤親自到我們流光閣去請;莫非胡側妃你得了間歇性失憶嗎?一轉身就忘卻?”

墨白聲音溫醇而冷淡,語速悠揚起伏;讓人聽着本來十分舒服;可胡側妃聽着他慢條斯理的字字句句,心火便忍不住一程程地往上直冒。

這火一冒;她連墨白話中提醒也忽略了。

安王爺冷眼掃了過去,冷冷道:“既然都來了,那就在這一起用膳。”

胡側妃聞言,只得悻悻張了張嘴,兩眼冒火狠狠盯了東方語一眼。

這個時候,外面再度有腳步聲接連響起。

衆人扭頭張望;只見廚房管事率着一衆下人託着盤子,將晚膳的菜餚給端了過來。

胡秋容忍了又忍,可看那些人完全將她忽略到底,而直接將菜餚端到廳子裡去的情形;她便再也忍不住了。

她陰沉着臉,一把攔下廚房管事,有些氣急敗壞道:“周管事,這些菜餚是誰吩咐你們準備的?又是誰叮囑你們這個時辰將飯菜都送來這裡?”

周管事怔了一下,半晌,才呆呆道:“胡妃,明明是你自己親自到廚房吩咐我們準備府裡的飯菜;也是你吩咐一定要在這個時辰將飯菜送到無憂居來;難道你忘了?”

胡側妃被她這言辭鑿鑿的話反問得一時語塞。

衆人皆莫名其妙看着她;眼神還隱隱的透着一絲憐憫的味道。

胡側妃看見這些人的眼神,一時心裡更加怒不可遏。

敢情這些人一個個都開始懷疑她真得了什麼間歇性失憶!

見鬼的什麼間歇性失憶;她根本就沒有做過這些事情。

好吧,以前,她的確有說過每月逢五要聚在一起用餐;可那時候她是爲了謀奪那個女人帶來的豐厚嫁妝才說的;之後,流光閣獨立於她的管理之外;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平時也沒有人再記起這事;可今天,竟然忽然的再爲舊事重提,明擺着不安好心。

想到這這裡,胡秋容看東方語的眼神更加的陰森冷冽了。

安王爺面無表情瞟了她一眼,便轉身往飯廳走去。

主人帶頭了,其餘人也就眼神古怪地瞟着胡側妃,也跟隨在安王爺之後往飯廳走去。

一大羣人按主次坐好。

廚房的下人便將菜餚都上得七七八八了。

安王爺在準備起筷之前隨意的瞥了一眼,這一眼之後,即使一向無慾無波的他,眼裡也略見驚訝之色。

滿桌清淡也就罷了;可這些食物竟然沒有一樣不是素食。

安王爺神色驚訝;其餘人在看清這滿桌的食物之後,臉色可就有些灰灰的難看了。

東方語拿起筷子,眼睛也往那些菜餚上轉了轉,隨即她微笑道:“嗯,胡側妃真是勤儉持家;我們安王府的晚膳可比深山寺廟的素齋還要素。”

“不過,今天這滿桌的食物也算是不錯了;想起我與世子新婚之初就連着吃了好幾天這樣的菜式;我記得那時候的菜式,比現在嘛,還略略的差了那麼一點。”

她又笑,明眸亮光閃動,閃出異樣熠熠華彩來。

“安王府有胡側妃持家,難怪家風清正了。”

安王爺盯着滿桌的素菜,他本就偏黑的臉,這會更加如覆了層墨色一般。

“胡側妃,你還真是持家有道。”

安王爺的聲音不重,但卻跟以往一樣冷漠得不帶一絲感情。

胡側妃一聽這語調,心裡立時驚了驚。

“王爺,這……這不是妾身吩咐的。”她無限委屈看着安王爺,水杏眼裡流轉着幾分泫然欲滴的波光,“妾身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安王爺冷眼一掃,緩緩掃過在場衆人表情各異的臉,低低冷哼了一聲,道:“既然東西都煮好了;大家吃吧。”

東方語低頭,抿脣微微一笑。

安王爺不喜奢侈浪費;胡側妃爲了討好安王爺,表明自己持家有道;剋扣大家的伙食,吃些素淡的食物,這也是很正常的事。

安王爺一聲既出;其他人自然不敢再表露異議。

就是胡側妃也戰戰兢兢地舉起筷子。

這樣的飯菜,對於過慣錦衣玉食的安王府家人來說;那好比讓他們啃難以下嚥的糟糠一樣。

反觀安王爺,雖吃得極慢,但他的表情並不見波動,衆人自然看不出他是否覺得難吃;既然安王爺不嫌棄;他們就更不敢嫌棄了。

東方語低頭,神色歡快,吃得津津有味;而墨白,雖然也吃得慢條斯理;可他的神情也如安王爺一樣,冷冷淡淡不顯情緒。

如此一頓飯,真正的讓人覺得食之無味,胡側妃擔心飯菜難以入口,一直戰戰兢兢的,都不敢勸安王爺吃菜。

幾乎人人心裡都在盼着這頓飯快些結束。

就在衆人各懷心思的時候,驀然有一聲沉悶的巨響轟一聲傳了出來。

衆人一時驚愕放下碗筷;面面相覷着,往胡側妃看去。

胡側妃也呆了呆;半晌,才意識到剛纔那聲巨響竟然是從她的寢室傳出來的。

安王爺漠然掠轉了一睛眼睛,並不關心這聲巨響的源頭。

就在這時,忽然再有聲音急急響起。

這回響的卻不是什麼重物墜地的聲音;而是動物叫聲;確切來說,是狗吠聲;還是類似於發狂般的吠叫聲。

東晟貴族階層都流行養狗;幾乎每個家庭都養了好幾只狗;安王府也不例外;不過,平時有兩隻狗總是跟在安王爺身邊形影不離;其中一隻便已意外被毒死的黃狗;現在突然狂吠而起的卻是跟着安王爺一起到無憂居來的另外一隻狗。

那是一隻灰毛狗,就算不經過訓練,天性上,狗的嗅覺也比人類靈敏數倍;一聲巨響後,突然傳來聲聲狂吠叫聲。

這個時候,安王爺再也無法平靜坐在那用膳了。

他皺了皺眉,擱下碗筷便起身往胡側妃的寢室走去。

安王爺這一走,自然也讓一衆好奇心極盛的家人們有了機會去一窺究竟。

衆人趕到寢室,只見裡面正在下人手忙腳亂的打掃着。

“發生什麼事了?”

安王爺冷眼掠去,聲音也如融了冰在裡面一樣,冷冷的,讓人在這暖夏裡仍覺得心頭髮寒。

“回王爺,剛纔……胡側妃的牀榻不知何故突然崩塌下來;奴婢們正在清掃;那條狗就突然跑進來,衝到牀榻邊上一陣嗅聞,之後就莫名其妙地狂吠起來。”

“我的牀……崩塌了?”胡側妃怔怔的,傻了好半晌,才傷心道:“怎麼會這樣?好好的牀爲什麼突然就崩了?”

沒有人理會她的傷心難過;因爲她的聲音實在被那邊還在狂吠的狗叫聲給淹沒了。

衆人的心思也全被引到了狗叫上面;自然沒有人看胡側妃努力賣弄的嘴臉。

安王爺就更是如此。

他挑了一下眉,忽然高喊一聲,“阿山,過來。”

不過,平日十分聽話的阿山灰狗,這會聽到他高喝聲;竟然充耳不聞,還站在牀榻邊上,不停地狂吠。

安王爺心裡疑惑了,他大步一邁,就走往牀榻那邊。

牀塌了一角;眼下正傾斜着倒了一角在地;而牀榻中間的位置,卻也出現了奇怪的裂痕。

阿山就站在離中間最近那裂痕邊上,一直狂吠聲聲。

安王爺走近前去,看了看,並沒有發覺什麼異樣;他微微彎腰,摸了摸阿山的頭,道:“阿山,好了,別再叫了;這沒有什麼特別;這也不是邊疆,我們回去啦。”

“汪汪汪……”阿山聽聞要回去,頓時吠得更加急促了,它一邊狂吠不止,還一邊往安王爺的袖子拱去,意圖咬着他的衣袖往牀榻裂痕而去。

“阿山,你去將東西叼過來。”安王爺拍了拍狗頭,往牀榻裂痕指了指。

灰狗得令,立即撒開腿,往牀榻中間躍去。

四腳扒了扒,一會之後,竟然從斷層中扒出一個薄薄的包裹來。

一直在遠處發怔的胡側妃,無意一眼掠來;掠見阿山叼着的東西,頓時大驚失色地奔了過來。

“王爺,那個……妾身覺得你還是不要看了;是妾身自己藏在牀板裡做護身的東西。”

她聲音焦急,說話飛快;神態慌張莫名。

安王爺狐疑地看她一眼,並沒有立時對阿山招手。

“阿山吠得如此厲害;只怕胡側妃用來護身的東西,極可能沾染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也許那東西還會危害到胡側妃你的身體健康;我覺得還是拿過來大家一起看看爲妥。”

東方語看着她驚惶失措的臉,在心裡幽幽地冷笑起來,當然,以退爲進的本事,她這兩年也學了不少。

安王爺覺得她說得有理;況且,若真是什麼對身體健康有害的東西,更應及早處理纔對。

“阿山,將東西叼過來。”

胡側妃見狀;臉色微微變了變。

東方語隨意掠過她臉上,驀然心下一凜。因爲她剛纔瞥見了胡側妃那驚慌的眼神下,竟然閃過一抹嬌怯羞色;這層淺淺的嬌怯羞色裡,還微微夾着一絲得意。

如果胡側妃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她應該只會驚慌無措纔對。

可此刻胡側妃的眼神。

這分明是她早知道包裹裡是什麼東西的眼神。

東方語心中一涼,眼神隨之微微縮了縮。

這個時候,她忽然想起在來無憂居的路上,夏雪曾跟她通報了一個匆匆得到的消息。

說是安嬤嬤曾經有一個女兒,不過在兩歲的時候就被人拐走了。

她本來沒想這事;不過現在,她看見胡側妃那一閃而過的得意神色,心忽然便一涼;然後就記起了這事,她忽然想起大郡王有一個妾室,是個十分文靜的主;她只見過一次;見的時候,那個女人還是一直安安靜靜的低着頭站在靜雲身後。

現在仔細回想,驟然便驚覺那個女人眉目間與安嬤嬤有兩分相似。

東方語眉頭一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望向阿山叼着的東西。

“王爺……”胡側妃似乎仍沒放棄打消安王爺不看那東西的念頭,嬌羞中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着,眉眼飛飛的樣子,含幾分欲言又止。

安王爺對她的賣嬌根本不放在眼裡。

手對着阿山招了招。

阿山立時歡喜地叼着那薄薄的包裹跑了過來。

安王爺伸手一接,兩手用力一拉,那包裹便打了開來。

露出來的絕不是安嬤嬤原先所說的什麼幼兒衣裳;而是一件薄薄的褻衣;一件屬於男人的褻衣。

衆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難怪剛纔胡側妃會是那等着急又不好意思的神態;兩位郡王妃與郡主見狀,已紅着臉低下頭去。

安王爺面無表情翻了翻那件男人褻衣;當然他最後確定不過是他曾經穿過的衣裳而已。

“王爺……”胡側妃低着頭,滿面羞紅瞟了安王爺一眼,“妾身……妾身只是思念王爺,所以……所以……”將他的衣裳藏在自己牀上,還弄了一些氣味上去,那味道聞着十分接近男人天生的男性陽剛味。

難怪阿山會狂吠不止;原來是那衣裳上面的氣味會令到阿山興奮。

東方語見狀,垂下眼眸,掩映着眼底變幻眸光。

臉上卻沒有什麼波動,脣角仍然流露着淡淡笑意。

她這個設陷阱的獵人,居然轉瞬變成了獵物;她還得等待胡側妃發難。

夏雪看清安王爺手裡的衣裳後,臉色卻微微變了變。

她昨天潛入房裡確認的時候,那裡的確是一件嬰兒穿的衣裳。

安王爺皺了皺眉,隨手將那件衣裳遞給旁邊的丫環,轉身便欲走出去。

“王爺。”一聲顫抖的恭謹叫喚,叫住了安王爺離去的腳步,也叫住了其他人的腳步,“奴婢……奴婢向你請罪來了。”

衆人回頭,往向側門那腳步蹣跚的嬤嬤,一時俱驚大了眼。

東方語望去,眼裡沒有震驚,只有涼涼的笑意。

安嬤嬤雙手抱着一塊“阿雄之墓”的靈位,巍顫顫靠牆行來。

她原本被安王府下令打得奄奄一息;雖然養了幾天;東方語用極好的藥救回她一條性命;但身上的傷口大多隻剛剛開始結枷,她這一走動,自然會扯動到傷口,每一步都讓她感覺鑽心的疼。

安嬤嬤走到臉色陰沉的安王爺面前,沒有一絲猶豫,抱着那塊刻有“阿雄之墓”的靈位便跪了下去。

安王爺面無表情瞥了她一眼,當然他眼神再冰冷,此刻也沒有當日的憤怒戾氣,更沒有逼迫的煞氣。

“你還活着。”

安嬤嬤略略擡眼看了安王爺一眼,又瞥過東方語,才道:“奴婢……幸得世子妃相救,一條老命這才苛延殘喘的活了下來。”

安王爺霍地扭頭,狠而冷的目光,一下釘準東方語眉目如畫的臉,“你竟然違揹我的命令,暗中救下這惡奴!”

東方語微微一笑,看了安王爺一眼,又淡淡瞟過安嬤嬤,才慢悠悠道:“王爺,我身爲大夫,要做的便是救死扶傷;我絕沒有違揹你命令的意思;我救她,不過是盡我爲醫者的本份,如此而已。”

“是,王爺;奴婢求你不要責怪世子妃;世子妃她也是心地善良,爲人仁慈,纔會暗中讓人給了奴婢一顆藥丸,讓奴婢在挨杖打的時候,還能保留一口氣不散。”

東方語聞言,看了看垂首的安嬤嬤,眼裡笑意明麗。

很好;安嬤嬤句句在拆她的臺;難道這老貨以爲有胡側妃護着,她就拿這老貨沒辦法了。

“世子妃,看來你好大本事!只剩一口氣的不死人都讓你救活了;接下來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安王爺冷冷瞪着東方語,字字充滿憤怒的嘲諷。

東方語微微笑了笑,她當安王爺在誇獎她。

“王爺過獎;我本事不大,若我本事大,早就治好墨白的病了;哪裡還會讓他到現在還得受着痛苦。”

胡側妃一步三搖的走近安王爺身邊,一雙水杏眼盯着東方語,露出似笑非笑的冷光。

“世子妃何止救人的本事大;就是假冒別人的本事也比別人大。”

東方語閒閒挑眉,含笑看她,“胡側妃這話何意?”

“何意?”胡側妃一聲冷笑,刻薄面孔立時板了起來,“我剛纔已經讓人去問過了,你不止一次利用我的名頭去吩咐下人做事;好比今天讓廚房準備素淡得難以下嚥的晚膳,你的本事可真叫人佩服;我今天午後一直都和樑側妃在一起;廚房的管事卻說是我親自到廚房吩咐的。”

安王爺扭頭,視線移到東方語臉上,“這是怎麼回事?”

東方語微微一笑,揣着明白裝糊塗,“王爺,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你爲何要暗中救下安嬤嬤這惡奴?還暗中冒認胡側妃的名號去吩咐下人做事?”

跪在地上的安嬤嬤怯怯地看了看神色冷峻滿身煞氣的安王爺,道:“王爺,奴婢知道世子妃爲何要救奴婢;世子妃在救醒奴婢之後,曾將奴婢囚禁在一處離府不處的地方,要脅奴婢站出來誣捏罪證指證胡側妃。”

“奴婢當時苦於無計脫身,只有暫時答應她虛以委蛇;後來奴婢趁着看守的疏忽才逃了出來;奴婢本想着一走了之的;可奴婢一想起世子妃的話,不忍看着她越陷越深,也不忍見她陷害胡側妃;所以忍着劇痛回到了這裡。”

“王爺,世子妃對奴婢有救命之恩,請你看在她尚未鑄成大錯的份上,饒了她吧。如果王爺你仍想要老奴這條賤命;老奴願意一死,以一身之命保世子妃。”

好個知恩圖報大義凜然。

東方語涼涼瞥着安嬤嬤老皺的面孔,覺得這老貨說話還真是有一套。

安王爺還未說對她如何處置;這老貨倒先打着救命恩情爲她求起情來了;這不是逼着安王爺非要當衆對她做出處置不可了。

胡側妃陰陰笑着看了東方語一眼,又半含委屈半是無奈地添了一句:“王爺,世子妃興許只是玩心重些;所以纔會屢次冒用妾身的名頭去吩咐下人做事。”

“請你念在她無甚惡意的份上,今天的事就算了;畢竟她救了安嬤嬤一命,也算是妾身欠了她一個人情;雖然她這麼做違背了你當初的意願;但她的本意只是出於救人;並不是有心違逆你。”

好好,一個個都深諳以退爲進之道。

東方語心裡大嘆,目光自陰險刻薄的胡側妃臉上轉到了安嬤嬤臉上。

眼神越發明澈驚人的雪亮。

安王爺聞言,眉頭自然皺得越發的深了;眼裡那冰冷之色也越來越盛。

東方語輕笑,搶在他之前,開口道:“請問胡側妃,你口口聲聲說我冒用你的名頭去吩咐下人做事;你可是有什麼證據證明此事?要知道,打着一個人的名號容易;可若是頂着一張別人的臉出現衆人面前晃,那就不是你說是就是的事情了。”

胡側妃憐憫地看她一眼,輕輕嘆了口氣,道:“世子妃,你何必在這時候還逞強不肯承認呢;我既然讓人去調查過;自然也就知道所有院子裡的下人在今天午後都沒有離開自己的院子;當然,我去看望樑側妃的時候,身邊帶了兩個人一起去;既然所有人都沒有離開自己的院子;唯有你的流光閣有可能做這件事。”

“看來胡側妃對自己的管理很自信啊;你竟能如此篤定你離開無憂居之後,你這裡的人也沒有一個出去,你這種自信真是讓人驚訝。”東方語微微一笑,暗下拍了拍墨白手背,示意他將事情交給她自己來處理。

胡側妃臉色一變;不過她機靈地沒有接着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繼續道:“世子妃,既然只有你的流光閣裡面的人有可能在午後離開;那麼冒用我的名義去吩咐下人做事的,自然也只有你能夠做到了。”

“哦,就算是我流光閣的人冒用你的名義好了;那麼我想請問胡側妃你,我如何讓人頂着你的臉出現衆人面前晃?”

“世子與世子妃一向繾綣情深;這是府里人人都知道的事;世子身從來都邊不乏會武功的人。”聲音很輕;然吐字很慢,也很清晰。

東方語訝異扭頭,想不到樑側妃竟然與胡側妃抱作一團來對付她了。

一個平時很少說話的人;一旦開口說話;她說一句比別人說十句還頂用。

會武功的人,會些江湖異術也是很平常的事。

東方語知道,樑側妃真正想表達的是這句話。

安王爺聽聞這話;臉色果然更黑了,而眼神也更加的陰森冷冽了。

很肯定,他聽懂了樑側妃的間接提醒;也聯想到了墨白可能一直都支持東方語做下這般擾亂王府生活諸事。

“世子,不是我想要對你說教;可眼下看來,你對世子妃還真是縱容太過了;今天她雖然只是違背父王意願救了安嬤嬤一命;也只是不時冒用胡妃的名義在王府發號施令;這些表面上看,確實也無傷大雅,可難保日後,她不會做出更多什麼可能損害到我王府名譽的事情;你真該好好管管你的世子妃;要知道,安王府可不是東方府。”

“不過,我也很理解你;畢竟你搬離王府在外獨自生活了將近十年,對王府的規矩生疏了些;維護王府聲譽的意識淡薄了些,也純屬正常。”

東方語含笑挑眉;今天這頓飯吃得還真熱鬧;吃得一個個平時都深藏不露的牛鬼蛇神也開始忍不住出來蹦躂了。

大郡王風銀星竟然也迫不及待跳出來湊熱鬧。

這番話一落,安王爺的臉色果然比那鍋底還要黑。

“世子妃,你還真是有本事,你的本事讓本王都忍不住要佩服。”安王爺狠狠盯着東方語,幾句話自齒縫裡嘣出來,每個音符都透着陰森森的煞氣。

顯然可見,他此刻惱怒之極;對東方語也是痛恨之極。

“父王,家有家規,國有國法;若是家風不正,我們安王府日後難免會惹人非議。”風銀星淡淡瞥了東方語一眼,眼裡神色耐人尋味。

安王爺也盯着東方語,緩緩道:“世子妃,你犯了錯,就要愛罰;這樣吧,我就看在你入門未久的份上,也不重罰你了;你從明天開始,就去祠堂跪三天自我反省吧。”

跪三天?

還說不重罰!

東方語挑了挑眉,便欲開始反駁。墨白握了握她掌心,漠然道:“王爺,有錯便要罰,這是應該;不過現在我可不覺得小語有錯;第一,安嬤嬤說小語暗中救下她;當然這事小語自己也承認了;只不過這救人也有很多方法;小語並沒有承認她就如安嬤嬤所說一樣,拿了什麼藥丸救她;你若硬要說她錯,那就先請安嬤嬤提供證據再說。”

“第二,胡側妃也說小語冒充她在府裡橫行霸道,請問胡側妃眼下能提供到確鑿證據嗎?”

墨白略略挑眉,眉宇森色冷然瞥過胡側妃,“若是有,麻煩你先提供了再來論小語究竟有沒有做這事。”

胡側妃被他如此犀利的一番反問,一時被問得啞口無言;本來以剛纔她與樑側妃的配合,再加上安嬤嬤抱着阿雄靈位突然出現;已完全可以造成安王爺在心中先入爲主認爲東方語各種妄爲的印象。

但現在,真可恨風墨白三言兩語就解了之前她們的努力。

雖然未至於完全推翻;卻也引起了懷疑;只要事情不確定,那就不好再理直氣壯的定東方語的罪。

胡側妃皺了皺眉,隨即笑了起來,柔聲道:“王爺,世子說得有道理,依妾身看,這件事還是就此算了;世子妃就算做了什麼,妾身相信她的本意也是好的。”

東方語忍不住在心裡佩服起胡側妃的演技來。

這母子倆一唱一和的,一紅一白的指責她;目的都是逼着安王爺處置她。

墨白眼神一冷,妖魅容顏上也在他垂眸的一瞬染了霜色。

“王爺若是執意要罰小語去祠堂跪三天的話;那我也有一句要說;這安王府規矩多如牛毛,實在不是我們這些粗人住得慣的;我們在這裡住不慣也遵守不來;還請王爺讓我和小語搬出去住好了。”

“天大地大,別的地方就算沒有安王府大;但於我們而言,也比這個富貴牢籠來得好。”

衆人聞言,一時皆目光閃閃地盯着墨白。

他們面上表情大多驚訝;但眼神卻是一副看好戲的神色;甚至多少還藏着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就算墨白是世子;但安王爺卻是王府的主子;墨白如此不留情面的公然挑釁安王爺;依着王爺的脾氣;衆人幾乎可以猜測得到墨白的下場。

若是這個安王府的世子被王爺掃地出門;以後這個世子位置很有可能也要易主了。

衆人目光閃閃的看着;視線一會掃過安王爺偏黑的臉龐,一會又瞄呀瞄的盯着墨白妖魅臉龐在看。

安王爺臉色確實更加的黑了。

他沉默了一會又一會。

然後,他緩緩開口道:“世子說的也有道理,你們都不能提供直接有效的證據證明是世子妃做下的這些事情,那我之前說的,要讓世子妃到祠堂跪三天的懲罰,自然也不能作數。”

安王爺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一下擊碎了無數人閃亮的夢想。

墨白淡淡看了安王爺一眼;隨即一言不發,拉着東方語轉身就走。

回到流光閣。

墨白才輕輕嘆着氣,望着少女嫣然容顏,搖了搖頭,又是無奈又是寵溺道:“小語,你以後做什麼可不可以也讓我知道;你看今天的事情實在不太好。”

少女低頭,含笑,語氣委屈,實際目光閃閃,一點也沒有認錯的跡象。

“以後,我儘量讓你提前知道這種事,行了吧。”

“今天的事,也是我大意了。誰能料到她那個年幼失散的女兒竟然做了風銀星的妾室。”

夏雪也皺着眉頭嘆了口氣道:“誰能料到胡側妃的心機竟然如此之深;從毒殺黃狗開始就是一個局,一個針對世子妃你專門而設的局;她連自己女兒也算計在內;連世子妃你會暗中出手救下安嬤嬤也算計到了;再到後來的事……這個女人的心機還真是不簡單。”

東方語涼涼一笑,“也是我太大意了;想也是,她能在安王府屹立不倒,又焉會是容易相謀的人物;這個人可不同夫人姬氏;姬氏出身好;骨子裡有着不能容忍別人違逆的驕傲;可這個胡氏,靠的完全是八面玲瓏的手段;這一局,我輸得心服口服。”

夏雪想了一下,又道:“幸好今天世子也在;不然還不知道結局會怎麼樣呢。”

東方語笑着看了看那目光溫柔的男子,慢吞吞道:“你說得對;我現在已經嫁人了;終於可以放心的依靠他;我樂得輕鬆。”

“不過夏雪你有一件事說錯了,雖然安王爺今天沒有對我怎麼樣;但今天的事,一定讓他在心裡留下了極端惡劣的印象,以後若是我與胡側妃之間再發生任何衝突;他心裡主觀上,一定會認爲我有錯在先。”

夏雪撇了撇嘴角,不以爲然道:“若是證據面前;他就是心裡對你不滿,也不能偏袒胡側妃的,對吧。”

東方語微微笑了笑,“問題是,若是再發生類似今天這樣證據不確定的情形呢;我終究是吃虧了一點。”

“不過……這也未嘗不是好事。”她含笑昂頭眸光閃閃地看着立於她身旁的妖魅男子;眼裡隱約有耐人尋味的眼色閃過。

“好了,別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我們現在先去犒勞一下自己的胃吧。”墨白隱隱含笑,輕聲低語中,已牽着她的手往飯廳走去。

東方語被胡側妃與安嬤嬤聯手反將一軍之後;日子平靜了一段時間。

這天,羅媽媽與兩個丫環一起到外面去採購;然而接近傍晚時分;卻仍未見她們三人回來。

東方語原本在潛心研究醫書;墨白的情況雖然有所好轉;但他體內沉積的毒素仍然沒有疏導拔除乾淨;她仍得繼續努力。

她看了一會,心裡突然莫名的有些煩燥不安起來。

“胭脂,羅媽媽她們還沒回來嗎?”

胭脂詫異看向她,以往東方語不合上醫書,從來不會爲外界的事情所幹擾。

今天東方語竟然會突然關注天色,這實在不能不讓人驚訝。

“還沒有回來呢。”胭脂搖了搖頭,“奴婢剛纔還去門口看過;都沒見到她們三人身影。”

東方語將心內煩燥壓制下去,勉強笑了笑,道:“是這樣嗎?這個時候,她們也該回來了;我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胭脂聽她這麼一說,心裡也有些奇怪起來;這奇怪之餘,竟然也隱約的覺得有些不安。

羅媽媽爲人謹慎;而且極爲守時;平常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讓東方語擔心的事情來的。

東方語快步跨了出去;正打算親自到二進院那裡去看看。

不料,正碰上夏雪進來。

“世子妃,你這是打算去哪?再過一會世子就回來了,你不在裡面等他一起用膳嗎?”

東方語皺了皺眉,心裡莫名的不安越發濃烈起來。

“羅媽媽過了時辰還沒回來,我打算出去看看。”

“哦,原來你擔心羅媽媽的事呀;我剛纔回府的時候,在外面正碰上了藍英與沈數她們。對了,我還聽她們說,羅媽媽怕你擔心,自己拐到後門先行回府了;怎麼,這會她們三個還沒回來?”

夏雪這麼一說,東方語心中越發擔憂起來。

然而,東方語並不知道,這個時候的羅媽媽,確實已經回來了。

不過羅媽媽從後門回府的時候,接近一座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一道拔高的男聲驚訝道:“血咒?”

羅媽媽突然聽聞這道驚訝的男聲,心中莫名的一激靈;她皺了皺眉,放輕了腳步,慢慢往一面假山靠近過去。

又聽得一道女聲責怪道:“你嚷嚷什麼。你別不相信這種異術,世上之在,無奇不有,有血咒這種異術有何值得你大驚小怪的。”

“是,我的確太過大驚小怪了。”那道男聲又響了起來,還隱隱透着幾分自嘲的不以爲然。

“那這種異術該如何施行?效用又如何?”又是男聲低低飄來;似是十分心急想要將某人置於死地,是以不自覺的斂了剛纔語氣裡的輕嘲意味。

“這個施行起來十分簡單;你只需要拿到她幾根頭髮,再用自己的鮮血滴到頭髮上,然後再按照咒語每天在固定的時辰念頌幾次;不出十天,就會開始起效。”

那女聲輕漫呤出,隱約透着森冷的譏諷。

男聲沉默了一會,忽然狐疑道:“慢着,你確定我們所說的是同一個目標嗎?我只是想除掉他,儘快坐上世子之位;可不想再做什麼迂迴曲折的事情。”

那女聲輕嗤一聲,語氣驟然變冷,“哼,我也想祝你馬到成功;只不過血咒這種異術唯有施行在女性身上,纔會起效;你若想直接用來對付他;你只有白費功夫而已。”

羅媽媽在聽得兩人低聲交談中隱約出現了世子的字眼後;心中就忍不住劇烈地狂跳着;她皺着眉頭,捂着胸口,爲了能將內容聽得更加清楚些;她又邁開腳步,往聲源那邊靠近了些。

這一靠近,透過婆娑樹影,隱隱可見假山後露了一片色彩斑斕的裙角;那斑斕的顏色,遠遠望去,就如翩然飛舞的蝴蝶一樣;不過此刻卻是靜止狀態,哲伏在那樹蔭濃密的一角。

而那道男聲,雖然不太熟悉,但可以確定,那一定是安王府裡面的人。

羅媽媽默默放輕腳步,也幾乎屏住了呼吸;又往假山那邊靠了靠。

她根本沒想過,自己欲要抄探路迴流光閣,卻聽到這意外的對話。

以這兩人的談話內容來看;一定是欲以什麼手段對世子不利。

羅媽媽心裡正疑惑而緊張在傾聽着,忽然聽到那女聲有些怨怒一聲冷笑,她當下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又聽得那男聲狐疑道:“真是這樣?你該不會隱瞞我什麼吧?”

“哼,信不信隨你。”那女聲含怒一聲冷笑,半晌,才壓抑着怒氣,冷冷道:“其實施行在女性身上,於你而言又有什麼區別;你所求的不就是那個位置嗎?只要那女人一死;這天下哪裡還有人的醫術可以保他的命;再者,以他們恩愛的情份;她一死,他到時也一定會傷心欲絕,你若再從中稍稍做點手腳,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傷心過度而如何的話;相信也絕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的。”

那女聲說得極低;然她語速不緊不慢;隱約似乎還包含着極度的恨意;她雖然帶笑說出這段話;但羅媽媽聽起來卻似從咬着牙根一字一頓擠出來一般。

尖冷的陰森森中透着極度憤恨。

她心頭狂跳不止;在默默思索着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那這種異術對於施行者有沒有什麼損害?”男聲沉默了一會,似乎開始接受女人那一套說辭,“我聽說凡是異術,大多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若真是這樣,我到時豈非得不償失。”

那女聲幽幽地冷笑起來,似乎咬着脣齒一般,低低道:“這個你大可以放心;只要施行者不被那承受者反噬,這種異術對施行者來說是絕對不會有任何損傷的。”

那男聲隱隱響起,還聽得出語氣夾着猶豫,“你這個前提條件讓人有些琢磨不透;我怎麼知道會不會被反噬?不能確定後果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幹的。”

“哼,畏首畏尾瞻前顧後,我真開始懷疑,到底要不要換個合作對象。”女聲語氣透着不耐,不耐裡還夾着幾分鄙薄的意味。

“難道你還會笨得拿這種事四處宣揚?難道你會將這種異術的咒語都背給她聽?好讓她有機會對你以牙還牙?好讓她反過來趁機除掉你?”

男人被她一連串的反問給問得啞口無言。

想想,確實是自己疑心過度;隨即,他訕訕道:“你別這樣;我不過是想從多個角度考慮;總得確保事情萬無一失才行事。”

“那麼你現在考慮好沒有?”女聲含笑,卻寒意自生。

“請容許我向你提一個與異術無關的問題。”男聲忽然一本正經道。

女人似乎十分不情願;她沉默了好一會,才悶聲道:“什麼問題?”

“你到底爲什麼要與我合作將他們置於死地?據我瞭解,你與他們應該毫無交集,更談不上有任何利益衝突纔對?”

那女聲又靜了下去,這回沉默的時候更加長久。

半天,才聽得那女聲幽幽地冷笑道:“你錯了,我與他們不但曾有過交集;而且……我就算是爲了他,我們之間也是有利益衝突的;最主要,我恨他們;是他們毀了我,我的一生都因爲他們而改變了;所以我願意不擇手段幫助你除掉他們。”

羅媽媽聽聞這段森冷充滿恨意的話;不知怎的,腦裡忽然浮出一張相當陌生的面孔來;而那面孔一清晰浮現;她忽然便激靈靈的又打了個寒顫。

如果她沒有造得這麼近;她打寒顫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然而,此刻,她在不知不覺中靠得實在太近了;以致於她突然打寒顫的時候,呼吸一下變得粗重;而她因爲心裡懷疑與驚恐;腳下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刻踢到了一塊石頭上。

這一踢,當即發出了不該有的聲音。

聲音一響起,立時引起了那兩個暗中密謀的男女注意。

“誰?”冰冷的喝聲,透着重重殺氣乍然響起;羅媽媽心中一怔,腳下立時打了個蹌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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