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死死盯着汪東林。
一瞬間,他已經成了殺人嫌疑犯的最佳代言人——人不可貌相,這外表風度翩翩的男人,也許是個肢解屍體的惡魔。
汪東林卻不以爲意,很隨意地搖晃了一下自己那隻包紮過的手,然後盯着爲首便衣的工作證,剛進來時,他就已經看過了。這是一羣年輕人,顯然才進入這個行業不久,還懷着滿腔熱血,鋤強扶弱,立志要爲民除害,匡扶正義。所以,連春節都沒休息,一接到任務立即趕來。
他們只知道這個汪先生是個富翁,但並不知道他背後究竟是什麼人——因爲這裡不是真正的汪宅,只是汪東林衆多的金屋中的一座而已,平素根本沒有任何的戒備森嚴。
不然,他們哪有進來的機會?
現在,一個個虎視眈眈圍着汪東林,手不由得按着暗中攜帶的武器——只怕汪東林一個應答不善,他們立即就會羣起而攻之,將他立即逮捕。
張翔掌心裡都滲出冷汗了,忽然上前一步,正要說什麼,卻見汪東林一揮手,阻擋了他的所有說辭。
“三少……”
汪東林做了個手勢,他不得不後退一步。
汪東林只看着爲首的便衣,淡淡的:“你們今天真的要進去搜查?”
“汪先生請體諒,我們也是公事公辦。”
汪東林退後一步,一攤手,若無其事:“行,那你們進去好了,不過,你們得先想清楚進去之後的後果。”
衆人面面相覷。爲首的便衣使了個眼色,壓根不吃他這一套,大步就率先往裡面走。
但只走了幾步就停下來,因爲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他立即接聽,臉色立即變了。對面那人的聲音很大,幾乎在咆哮,旁邊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你們吃撐了嗎?你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一個個蠢透了……趕緊撤,你們好大的膽子,馬上撤了……”
他掛了電話,所有手下都緊張地看着他。
他卻看着汪東林,臉上很顯然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憤怒、不忿,就如一個熱血正直的青年忽然看到了李剛的兒子——衆人都明白了!顯然被誰阻撓查下去。
大家都狠狠瞪着汪東林:好一個殺人犯,難道就這麼讓他逍遙法外?
這可真是對於衆多熱血青年的重大打擊,原來,什麼狗屁那啥都是假的——在某些人面前,沒有平等。
半晌,爲首的便衣一咬牙關轉身就走。
衆人跟着他魚貫而出。
偏偏汪東林卻將他叫住,“各位,請留步。”
他回過頭,狠狠瞪着汪東林,那眼神如刀,分明就在說:我看你這個汪衙內能橫行到幾時!人不收你天也會收你!
汪東林真沒得意,他反而客客氣氣的:“我知各位都是正義人士,因爲職責所在,連春節都沒有好好休息。但我也鐵定是奉公守法好市民。我和我女友極其相愛,而且已經談婚論嫁,你們懷疑我殺了我女朋友,本來是極其荒唐可笑之事,也純屬無稽之談。我本是懶得搭理,可是,也不能讓你們白跑一趟,也罷,你們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