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混亂的狀況使得白小念好幾天沒有主動聯繫林瑜森。
林瑜森也沒有來找白小念，她並不感到意外，畢竟在選擇性失憶的俞莎莎眼裡，林瑜森還是她的男朋友呢。
唔，林瑜森應該會很忙。
忙到分身乏力。
白小念盯着正在鋪水電的裝修工人，一個頭兩個大，心道：這關係可真夠亂的，必須趕緊捋清楚，那就先徹底讓一個人走出她的世界吧。
白小念雙手握着手機，輸入那串早已印在她腦海裡的數字，卻遲遲沒有按下通話鍵。
她不敢。
她不知道如何給霍靜深打電話。
但東西是必須還給她的。
還是發短信吧。
霍靜深收到白小念的短信時，整個人聳然一震。
黑沉魅惑的眼睛死死盯着手機屏幕上跳出來的短信，“霍靜深，我們談談，S大東門的左岸，六點。”
他的腦海“嗡”地一聲炸開！
這一條新短信的上一條是兩年前：“霍先生，您今晚過來嗎？”
霍靜深神情恍惚地盯着手機，過去種種走馬觀花地在他眼前浮現：
他怎會不知那杯子是她最喜歡的，所以，他要搶走；
他怎會不知她的短信都是出交易的敷衍，所以，他要她給他織一件走心的毛衣；
他怎會不知她並不喜歡孤單，渴望被珍視，所以，他送她樹葉耳釘，陪她去找好吃的。
他怎會……
霍靜深本以爲這些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可在收到白小念這條短信時，他難過地發現，原來這些事情都發生在昨天。
他從來沒有從過去裡走出來。
“掉頭去S大。”
霍靜深閉着眼睛，凝聲吩咐司機，“開快一點！”
白小念到達左岸時，美貌的服務生上前問她：“小姐，幾位？”
她剛要回答，目光落到服務生後面，淡笑道，“我約的人已經到了。”心道：霍靜深，你至於這麼摳門嗎？選個包廂多好！
白小念暗暗慶幸：學校已經放寒假了，留校打工的學生大概也沒時間來這邊逛，而且還是出入左岸這種小資情調，消費略高的地方。
“邊吃邊說？還是換個地方？”白小念詢問坐在她面前，捧着一本醫學雜誌在看的霍靜深，視線落到他腳畔的行李箱上。
“先吃飯吧。”
霍靜深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菜單，看了白小念脖子下面的……地方，淡色薄脣微動：“西芹百合、魚塊豆腐、木耳西蘭花、彩椒炒雞胸肉、番茄海帶湯、玉米……”
“夠了嗎？吃不了那麼多。”白小念小聲嘀咕。
霍靜深微微頷首，“來兩份熱的玉米汁、一份獼猴桃汁。”眸光看向白小念，“吃米飯還是吃麪？”
白小念眼波微閃，“隨意吧。”以前和霍靜深出去吃飯，他哪裡會詢問她的喜好。這就是不當情人的待遇啊！
“那就要米飯。”霍靜深淡淡地說。
服務生覈對了菜單後，多看了霍靜深好兩眼才離開。
兩人陷入詭異的沉默。
“那個……”
“請慢用。”服務生先將玉米汁送過來。
白小念：“謝謝。”
等服務生抱着餐盤離開後，白小念悄悄深吸一口氣，看着對面男人的眼睛，“霍靜深，我有個東西，要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