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抵上柔軟的水牀,滴一聲響,加溫功能開啓。很快那種舒服的溫度,將連憶晨整個人包裹,她仰起頭,身前的男人張開雙臂,強而有力的將她擁緊。
男人俊臉低垂,那雙黑沉的眼眸深邃如海,他雙臂撐在連憶晨身體兩側,目光良久的審視過身下的人後,才猛然俯下頭。
頸肩有着微微的刺痛,連憶晨並不敢喊,屏住呼吸時,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如同被擂鳴的戰鼓,好似隨時都能跳出她的胸腔。
激烈、緊張,還有一股莫名的興奮。連憶晨心裡很亂,她心知此時的行爲很不妥當,可她剛剛頭腦發熱,只想着試試枕邊風好使嗎?如今箭在弦上,她才知道後怕。
“唔!”
連憶晨喉嚨沙啞異常,她雙手揪住被子,下意識想要蜷起雙腿。男人掌心往下一壓,輕鬆將她勾起的腿展平。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連憶晨全身輕顫起來。男人結實的小腹與她的相貼,她咬着脣,想喊卻喊不出來。
額頭逐漸滲出汗水,連憶晨深吸口氣,卻忽然發覺雙腿間有什麼不對勁。她眨了眨眼,片刻以後反應過來。
擡起雙手,連憶晨用力將掌心緊扣在他的肩頭,“御兆錫,你起來。”
“不。”男人沒時間跟她廢話,手指伸向她的長裙拉鍊。連憶晨整個人都被他壓制住,只能困難的在他身下掙扎,“不開玩笑,你放開我!”
“我也沒開玩笑。”御兆錫手指勾住拉鍊,刺啦扯開。
“不行!”
連憶晨臉色大變,心急中猛然揪住他的頭髮,吼道:“我流血了。”
嘶!
頭皮一陣刺疼,御兆錫瞬間眯起眼睛,“流血?”
情急之下說話都變的語無倫次,連憶晨撇撇嘴,點頭,“我的月事來了。”
御兆錫銳利的目光從她臉頰移開,直接落在她的小腹上,“騙我!”
“沒有。”
連憶晨終於找到機會推開他,捂着被解開的裙子坐起來,“真的來了。”
說話間,她站起身跑進浴室,伸手把門反鎖。
因爲她的話,御兆錫好像突然聞到空氣中有股異樣的味道。他沉着臉推開窗,神色陰霾的如同寒冬臘月的天。
操!
幾分鐘後,浴室裡傳出女人弱弱的哀求,“御兆錫,能不能幫我拿一下衛生巾。”
她剛纔慌慌張張跑進去,根本就沒拿關鍵東西。
御兆錫薄脣緊繃,遲疑幾秒鐘後,開口的聲音很冷,“在哪裡?”
“衣櫃後面第二個抽屜。”連憶晨忙詳細告訴他,生怕御少爺鬧脾氣把她晾着。
還好今晚他心情不錯,浴室的門打開一道縫隙,緊接着御兆錫把她要的東西全部塞進來。連憶晨接過去後,急忙道謝,“謝謝。”
啪!
男人反手把浴室的門關上,充滿嫌棄。這種時候,連憶晨顧不上跟他計較。她清洗乾淨後,換上新的內衣褲,才鬆了口氣。
這個月大姨媽提前,應該是前幾天她吃過事後藥的緣故。哎,所以說那種東西還是對身體有損害,不能經常吃。
收拾好,連憶晨又對着鏡子看了看,頸肩那抹吻痕還泛着紅。御兆錫薄脣落在她肌膚上那種灼燙的感覺,令她整顆心狂跳不止。
從浴室出來時,臥室已經換上臺燈。連憶晨往牀邊走,御兆錫手裡端着一杯紅酒,朝她遞來的目光危險。
深吸口氣,她走到牀的另外一邊,掀開被子躺下來。
“連憶晨,你今晚是逗我玩的?”他的聲音裡含着怒氣,連憶晨拉着被子坐起來,堅定的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御兆錫沉下臉。
“意外。”連憶晨低着頭,纖細的手指揪住被角,“我也不知道它會提前來。”
這話也是實情,如果不是因爲身體原因,也許今晚她又會犯下一個錯誤。
身邊的男人沒動,連憶晨也不敢躺,頹然道:“這次的中心廣場改造,對於御氏來講,要不要都行,你一定要和我爭嗎?”
“誰說御氏要不要都行?”御兆錫反問。
“難道不是?”連憶晨盯着他的眼睛,語氣犀利起來,“你們重點又不在地產這一塊,多做這種項目或者少做都沒影響,但是我們雲深不同,這十幾年來,安城幾乎所有的公益項目,都有云深的影子。”
“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
連憶晨黑亮的眼眸染滿疲憊,“自從爸爸出事以後,多少人想要看到雲深倒下,看到連少顯倒下,可我不允許。我相信我爸爸,所以我必須在他不在的時候,幫他守住雲深,守住我自己的家!”
頓了下,她擡起臉,望進這個男人的眼底深處,“我知道他們都覺得,我能坐上雲深總裁的位置都是因爲御家,對於這一點,我不想評論對錯!但我要告訴你,即便是你幫了我,可我也用臨山的地皮與他做出交換,御少難道能做虧本的買賣嗎?”
“所以!”
連憶晨抿起脣,直視他的眼睛,“準確來說,到目前爲止,我還不欠你什麼!”
聽到她的話,御兆錫內斂的雙眸眯了眯。他盯着她粉紅的小嘴,突然很想親上去看看,她這一連串的轟炸後,有沒有火藥味!
“說完了?”
“說完了!”
御兆錫點點頭,擡手關掉光牀燈,轉身躺好。
“……”連憶晨怔了怔,黑暗中只能看到御兆錫平躺在自己身邊,雙眸緊閉,很快睡着。他到底什麼意思?給個答案能死嗎?!
第二天早起,連憶晨醒來的時候,身邊的男人已經離開。這算是躲着她嗎?她洗漱後,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大姨媽提前到訪,肚子有些疼,又睡在那個流氓身邊,連憶晨完全不能安心休息。她換好衣服出門,回到雲深後,再次召集手下人開了個會。
明天就是面談的日期,她既然昨晚已經對御兆錫開口,雖不能算低三下四,但她已是在自己能夠接受的範圍內,做出的最大妥協。
反正她早已想好,如果御氏執意參與競爭,雲深也決不會後退,大不了最後三家集團爭個頭破血流。
約見面談那天早上,連憶晨依舊沒有等來好消息。她這兩天都按時回去,但御兆錫卻回來很晚,而且他每晚都規規矩矩睡覺,竟沒任何過分行爲。
好吧!
連憶晨無奈嘆氣,看起來連老天都不幫她。可即使這樣,她還是不能放棄。
“總裁,到時間了。”
助理進來提醒,連憶晨拿着東西,帶着金曼一同前往。
電梯門前,裴厲淵單手插兜,眼見她們過來,不禁笑道:“連總翅膀硬了,看起來不需要我了。”
“裴副總真會開玩笑,”金曼妝容精緻的臉上染着笑,“您是貴人多事,每天忙着應酬小女朋友都來不及,這種小事,還是我幫總裁分憂吧。”
連憶晨眼睛盯着腳尖,並沒搭話。電梯門打開,她跟金曼走進去,直到眼前的人影消失,裴厲淵含笑的嘴角才收斂起來。
那晚歐新月在裴厲淵辦公室裡做的事情,金曼不知道從什麼渠道知曉。跟連憶晨彙報過後,金曼發覺她應該早就知情。
金曼見慣風月,對於男女之間那種微妙的感覺尤爲敏銳。連憶晨跟裴厲淵那點事情,她早就看出來了。
司機將車停在市中心大樓。金曼提着資料夾,緊跟連憶晨的腳步。她們坐電梯上去,迎面恰好與御兆錫相遇。
“御少。”金曼禮貌的開口,莊乾聞聲看過來,立刻覺得這女人面熟。
御兆錫對誰都是淡淡的,他略點點頭,還算挺給金曼面子的。
“你進先去。”連憶晨壓低聲音在金曼耳邊低語,她識趣的抱着東西離開。
莊乾也轉身往裡走。
一時間,安靜的走廊中,只有他們兩人四目相對。連憶晨偏過頭,落地玻璃窗外,隔着一條馬路外那片廣場中,有許多孩子們正在滑旱冰。
“御兆錫,你有願望嗎?”連憶晨突然開口。
男人修長的雙腿微微分開,屹立在窗前的身影高大,“有。”
“我也有,”連憶晨勾起脣,道:“我十歲那年,爸爸問我的願望是什麼?我告訴他,我想要一個大大的花園,然後能讓我在裡面跳房子。”
“跳房子?”御兆錫皺眉,那是什麼玩意?
連憶晨笑了笑,“從那以後,安城所有公益項目幾乎都是我爸爸承建的,每個雲深改造的廣場,都會有一個很大的花園,能夠跳房子。”
御兆錫黑眸沉了沉,偏過頭時,恰好見到她泛紅的眼圈,“我的願望,我不能讓它斷送在我自己的手上!”
話落,她轉身走進會議室,沒有再多看他一眼。
諾大的會議室中,分成三方。第一方便是這次中心廣場參與競爭的三家集團,三家負責人並坐一排。第二方是拆遷居民代表。第三方便是發起單位。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拆遷居民代表們,你們傾向哪家集團?”發起單位工作人員主動訊問。
東方沁坐在椅子裡,嘴角的笑容恰到好處。這次的項目,倘若東方集團不能贏,那她就會做個順水人情給御氏,只要不是雲深都可以。
禿頭阿彪擡手把襯衫的領口解開,他顯然並不適應這種裝扮,不停抹去額頭的汗,“不瞞您說,我們這些日子也仔細研究過,要是按照這三家集團比較,大家都願意跟御氏簽約。”
這個結果,似乎並沒有太大意外。金曼忍不住望向連憶晨,卻見她低着頭,手裡不知道正在擺弄什麼東西。
東方沁勾了勾脣,先前雲深集團曝光她收買探底的消息後,這段時間媒體新聞都盯她很緊。爲了避開風頭,她只能規規矩矩參與競爭,不能再搞任何小動作。
“感謝大家的信任。”御兆錫輕飄飄來了這麼句話。
對面的阿彪咻的站起身,激動的點頭哈腰,“御少您真是太客氣了,太客氣了。”
他掏出手帕又擦了擦額頭的汗,上次他好像還對御少出言不敬來着?哎喲,誰會想到鼎鼎大名的御兆錫,竟然長成那個白嫩的模樣,害得他差點壞事!
“坐吧。”御兆錫直指擡了擡,眼底的笑容溫和。
現場的情況幾乎已成定局,連憶晨握緊手中的鋼筆,用力到指尖泛白。
“那既然這樣,御氏就跟居民代表簽約吧。”工作人員樂意看到這樣的和諧局面,況且御氏出面,誰又能不給面子呢?
“等等。”
御兆錫突然叫停,莊乾打開資料夾推過去,道:“我們的價格有些變化。”
變化?
全場人俱都一怔,幾乎同時都伸長脖子看過來。阿彪接過資料夾看了看,誇張的驚訝道:“這個價格……”
“就是這個價格,”御兆錫下巴輕擡,“御氏能給的,就是這個價格。”
金曼搶過資料夾掃了眼,霎時瞪大雙眼。不可能啊,御氏新修改的價格,比之前的足足降低百分之十。
工作人員也深感意外,御氏怎麼突然降價?
莊乾掃過衆人的表情,暗暗偷笑了聲。他擡起一隻腳,朝着還在愣神的阿彪狠狠踹過去。媽的,就這演技,還能再差點嘛!
“啊!”阿彪吃疼,卻又不敢喊,立刻想起臺詞,“這個價格我們不能接受!”
“御少。”
工作人員爲難的蹙起眉,“您真的想好了嗎?”
御兆錫薄脣輕抿,“御氏能給的,就是這個價。”
有錢就是任性!
工作人員無奈的別開視線,重新詢問阿彪,“既然御氏突然變更價格,那你們還可以從另外兩家集團中選出一家簽約。”
另外兩家還用選嗎?在安城,東方集團聲名遠不如雲深,更何況東方沁之前還鬧出那樣的新聞,傻子都能知道結果。
阿彪裝出一副思考狀,而後高聲叫道:“我們選雲深集團。”
東方沁頃刻間沉下臉。
“好。”工作人員一錘定音,生怕再次節外生枝,“這次的中心廣場改造項目,最終承建的是雲深集團。”
祝賀的掌聲中,連憶晨懷揣疑惑望向御兆錫,卻意外見到他嘴角那抹溫柔的笑。他薄脣微勾,那一刻的表情似乎再說:連憶晨,如果這是你的願望,那麼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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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親媽滴存稿箱,其實我們御獸很好噠,是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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