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噩夢纏身,又加上睡在別人的牀上,連憶晨覺得全身不舒服。
清晨,會議室中的氣氛緊張。市場部主管得到一個消息,令所有云深的高層不安,“我們與東方集團一直以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最近東方集團苗頭直指雲深,尤其我們正在向銀行申貸,任何負面消息都對我們不利。”
雲深靠房地產起家,這十幾年來,集團重點業務也都圍繞地產開發。連少顯是學建築業出身,因其所好,便把眼光投放在地產。事實證明,地產投資回報豐厚,短短時間內,雲深依靠絕佳的地皮掌控權,坐穩安城一席之地。
市場部主管坐在轉椅裡,臉色肅穆,“相比我們而言,東方集團涉及類別多,地產只是他們其中一個門類。如單論地產,他們肯定拼不過雲深,但是……”
“但是什麼?”裴厲淵手裡轉着鋼筆,頭也沒擡。
聽到他問,營銷部主管把話接過去,道:“正因爲東方集團不只專注地產一類,所以他們可以跟雲深打價格戰術。東方集團能夠放棄地產的利潤,甚至是賠錢,因爲他們能從其他產業鏈再把錢賺回來。這樣的話,我們雲深就會失去優勢,完全被對方牽着鼻子走!”
“我們新開放的兩大樓盤,前期銷售很好,但最近東方集團推出類似的樓盤與我們競爭,他們降低了價格,明顯衝着打壓雲深而來。”市場部主管將這周銷售情況彙總,連憶晨掃了眼數據,秀氣的眉頭不自覺皺起。
“價格戰也不是那麼好打的,”裴厲淵笑了笑,將手裡的筆丟在桌上,“我們可以奉陪。”
“不可以。”
連憶晨突然出聲反駁,金曼有些的驚訝的看向她。
“如果此時我們降價,前期售出的樓盤都會受到影響。”連憶晨抿起脣,道:“先前的買家們一定會來鬧,有人要是從中再加把火,那我們更得不償失。”
“危機公關,有人會做。”裴厲淵並不認同她的意見。
“那也不行。”連憶晨擡起頭,目光落向在座的衆人,“這麼多年來,雲深口碑就是誠信與公道,這種價格戰一旦開始,將會推翻我們之前的形象。公衆將會認爲,以前雲深賣樓的價格水分太大,到時候我們損失的不止是錢,更是雲深的信譽!”
“呵呵——”
裴厲淵輕笑了聲,“連總裁,雖然你是雲深的執行總裁,不過好歹我在這裡比你多幾年,什麼樣的情況沒遇見過?!”
周圍在座的高層都變了臉色,裴厲淵這些年在集團有不少人脈,各大部門主管很多都是他親手提拔起來的,對他頗爲倚重。
“裴副總說的有道理,我們可以做好危機公關,先把價格降下來,先保有市場佔有率。”有的主管已經出聲附和。
金曼掃了眼裴厲淵嘴角的笑,緩緩開口道:“裴副總,你想過沒有,東方集團既然明目張膽在這個時候跟雲深叫板,那必然是有備而來。你想要雲深不惜血本嗎?”
全場一片安靜,裴厲淵俊臉沉了沉,沒有說話。
“雲深不會降價!”
連憶晨仰起頭,明亮的黑眸中已有決斷,“無論誰想落井下石,雲深都會跟它光明正大的鬥,絕對不會擾亂市場!”
“散會——”
金曼適時開口,跟着連憶晨離開會議室。
高層們紛紛議論,連憶晨快步向前,同時吩咐身邊的金曼,“聯繫伊含中午見面。”
“約了。”金曼朝她搖搖手機。
“裴副總,您看總裁這樣……”有人靠近裴厲淵身邊,話還沒說完已被他打斷,“你都說是總裁了,她的意見代表集團最高決定。”
周圍人聽他這樣說,識相的都閉上嘴。
裴厲淵雙手插兜站在走廊,前方電梯裡,連憶晨低頭翻看什麼,金曼正在她耳邊低語。他深邃的眼眸眯了眯,盯着她身上那件白色長裙皺起眉。
午休時,連憶晨跟金曼來到集團附近的西餐廳。伊含比她們先到,將餐點都準備好。
“你老闆真好,不克扣員工休息時間。”金曼拉開椅子坐下,絲毫不顧及身邊的人。
連憶晨並不搭理金曼的調侃。當年大學時伊含跟她同班,後來畢業伊含進了東方集團,便推薦自己的閨蜜金曼來到雲深。
這幾年下來,她們三個嬌滴滴的美人,已然各霸一方。
“吃不着葡萄你就會說酸,”伊含倒是不買金曼的賬,反而望向連憶晨,“我這個時候出來見你們,冒着很大風險的。”
“切!”金曼咬了塊牛排,笑道:“別扯沒用的,快說東方集團搞什麼鬼!”
伊含聳聳肩,“上週突然接到上面的消息,我事先也根本沒想到,東方竟然要跟雲深對着幹!”
頓了下,伊含皺眉,“晨晨你要有個思想準備,東方高層最近輪番被換,他們家族內訌,連累旁人倒是冤枉。”
連憶晨輕攪着杯中咖啡,“東方分管地產的是誰?”
“以前是東方露,董事長的大女兒,現在被她妹妹篡了權。”伊含咂咂嘴,道:“別看她這個妹妹從小養尊處優,但論起商業頭腦來,甩東方露好幾條街!”
“豪門內鬥啊,”金曼幸災樂禍,“他們鬥就好了,不要連累我們雲深。”
“無可避免。”伊含嘆氣,道:“雲深穩坐安城地產第一把交椅,如果不拿雲深開刀,東方家的二小姐何以服衆?!”
聞言,連憶晨眉頭緊鎖。
一頓午飯,伊含帶來的消息不少。金曼越聽越急,雲深腹背受敵,若是再添東方集團一枚勁敵,恐怕凶多吉少。
三人關係匪淺,但到底各爲其主,伊含能說的都已經告知。她結帳後先離開,金曼收拾好東西,無意間看到什麼,“晨晨啊,你今天怎麼沒換衣服?”
連憶晨臉色驀然一變,“沒來得及。”
這不是好的藉口,金曼要追問,她提包站起身,“你先回去,我去買點東西。”
中午商場人不算多,連憶晨直奔三樓女裝部,挑選了件淡藍色套裙。難怪她全身都覺得難受,原來是這衣服鬧的。
她盯着換下來的白色長裙皺眉,那上面還沾染着御兆錫身上的氣息。
提着袋子下樓,連憶晨隨處掃了眼,卻見御箏燦爛的臉從眼前閃過。她忌憚這張臉,低頭提着袋子快步走到商場外。
路邊的停車線內,那輛與她同款的白色悍馬刺眼。唯一差別,只在車牌末尾的號碼。
連憶晨怔了怔,隨即重又衝進商場。她一口氣跑到三樓,往見到御箏的方向追。
可惜沿着那條路走到盡頭,她始終都沒有發現要找的人。
大理石地面反射的光線刺眼,連憶晨手心發冷。她掉頭回來,過快的腳步令她重心不穩,被並肩而行的三人撞了下,身體外右側傾歪,落入一具溫暖的懷抱。
縈繞鼻尖的氣息獨特,連憶晨心尖抖了抖。這股味道,昨晚瀰漫在她的睡夢中。
“你喜歡這種投懷送抱的方式?”
頭頂飄來的聲音戲虐,連憶晨擡起臉,御兆錫那抹妖嬈的笑掛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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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完結文《嬌妻難養之老公太霸道》
昏暗逼仄的車廂裡,她仰起頭,眼見男人那張顛倒衆生的面容噙着笑。
“我和你,我們天生就合適。”
她和他的關係,僅限於結婚證上的兩個名字,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
一張結婚證書,綁住她兩年。
……
暗夜裡,她憧憬着未來開口:“傅晉臣,什麼樣的是好男人?”
他笑的邪惡,一字一句信誓旦旦,“好男人就像你老公這樣,愛一個女人,愛一輩子!”
當她親眼看到,他將另外的女人擁在懷中訴說綿綿情話,她才知道,彼時他的承諾,不過是個笑話。
名門權貴的傅家,暗潮洶涌。他冷眼旁觀,無情的見證她被陰謀吞噬。
這場婚姻,她賠盡所有,亦能瀟灑走遠。
當愛覆水難收,要拿什麼拯救。
原來他早已畫地爲牢,爲自己判處了無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