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公共場合，談婧言是真想一杯咖啡潑過去，濺溼她那張讓人看了就想嘔吐的臉。
“所以，將心比心，談小姐應該能夠理解我對您父親的感情。如果不是跟你母親沒有感情了，他也不會選擇跟我在一起。”
談婧言的不迴應，在歐陽淼看來就是一種縱容，她甚至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
挑起火焰，卻沒有想象中的怒火中燒，是心思沉，有耐性，還是被自己的氣勢給壓制住了，歐陽淼下意識勾起手指，擺弄中指上那個閃瞎了眼的鑽戒。
談婧言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眸光冰冷，她不會就那麼單純以爲這個鑽戒是談瑞送的。一個是剛認識兩個月的女人，一個是親生女兒，誰更熟悉談瑞，答案根本就沒有神秘感。
“你這麼自作多情跟自作主張，我父親知道嗎？還是你以爲，短短兩個月的相處，你就能夠從一個守了他愛了他二十年的女人手中搶走？”
談婧言緩緩攪拌杯中咖啡，她不想咄咄逼人，卻恨不得伸手掐住歐陽淼的脖子。
“不要拿我跟你相提並論，我從來不介入別人的婚姻，因爲覺得可恥。”
歐陽淼的臉色終於發生變化，她攥緊了指尖卻還強擠出一絲微笑，拿過自己的手提包，從裡面取出兩張機票，放在桌上移到談婧言面前。
“你看到了嗎，這是你爸爸的表示，所以你現在還覺得是我自做多情嗎？”
瞥一眼機票，談婧言喝一口咖啡，早已經涼透了的味道真心不好。
若不是被顧奕宸帶到包廂看到那一幕，說不定現在看到機票真的會控制不住情緒發飈，可到底談婧言還是沒有。
她把機票拿起來看了幾眼，放回到歐陽淼眼前，不冷不淡地說道：“你還年輕，只是多讀了幾年書，沒有多積累社會經驗，男人玩一玩女人，何必當真。”
比狠，談婧言也不會輸。
歐陽淼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心下有了打算，她猛地站起身來，走到談婧言身邊，在她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雙腿普通跪在了地板上。
所有人都往這裡看過來，雖然餐廳里人流還比較少，可談婧言畢竟算得上是半個名人了，稍微想一想就能把她認出來，有些已經開始掏出手機準備拍下來。
“談小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愛上他，可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他是愛我的，不然也不會每天都陪着我吃飯，陪我逛街，陪我做我任何想做的事情。你知道他日理萬機，可他願意把時間花費在我身上，這不就足以證明他對我的感情是真實的嗎？”
歐陽淼故意揚高了聲調，讓所有人都以爲，她話中的那個他指的人是顧奕宸，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談婧言勾了勾脣，冷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若是說前一秒鐘還未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感到慌張，現在，倒是很想看看，歐陽淼會把這場戲演得多麼淋漓盡致。
“我不管你給談氏的資料是不是真實的，歐陽淼這個名字是不是真實的，哈佛學院博士生這樣的學歷是不是真實的，你在我談婧言的眼中，永遠不值一提。你有本事跪在這裡，不如跪在我母親面前，你有能耐，你就讓我爸主動提出離婚，你在這裡演着一齣戲，是想讓人把視頻傳到網上去，將你人肉，把背後之人揪出來是嗎？”
談婧言單手勾起歐陽淼的下巴，她手上的婚戒，閃着的光比歐陽淼手上的冒牌貨要亮眼許多。
“別怪我沒有警告你，今天這齣戲，演砸了，我放過你了，也會有人揪住你的。”
眼角的餘光瞥見窗外匆匆忙忙走過來的身影，歐陽淼低着頭，嘴角笑意一閃而過，緊接着擡頭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不，這一次眼淚乾脆實實在在滾落下來了。
“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真的愛他的啊……我是真的……求你成全我們吧，談小姐，求你了！”
歐陽淼死死扯着談婧言的手，這讓她感到特別反感跟煩躁，從來沒有遇見過一個女人能夠臉皮厚成這樣，腦海裡想起媽媽林少白那永遠淡淡掛在嘴邊的微笑跟隱忍，談婧言怒火中燒，端起桌上那還未喝完的咖啡用力潑向歐陽淼……
咖啡盡數潑到了歐陽淼頭上，順着髮絲一滴一滴落下來，原本妝容精緻的女人，一下子變得狼狽不堪。周圍傳來低呼聲，拍照咔嚓咔嚓的聲音也特別多。
談婧言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歐陽淼：“我真替你父母覺得可憐，養出了你這麼噁心的貨色。”
“談婧言！”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怒氣十足的聲音穿過空氣中層層因子落入到談婧言耳朵裡，衆人紛紛張大嘴巴看向衝進來的那個中年男人。
只見他快步走到歐陽淼身邊，將她扶起來，拿起桌上的餐巾紙小心翼翼地幫她擦拭，臉上那心疼的表情根本就不是裝出來的。
談婧言覺得，她整顆心都像是被人摁進了冰水裡一樣難受，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耳邊還是父親談瑞連名帶姓的呵斥聲。
從小到大，他都喚自己言言。
他將自己抱在膝蓋上坐好，一邊晃着一邊笑道：“我的女兒是世界上最美的寶貝，婧，妍婧也。美人，才華，她都會有，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
過往溫暖，恍若隔世。
“你不跟我解釋一下嗎？”
當初在看見談瑞跟歐陽淼在一起的時候，談婧言就有想過沖上前去要個說法，讓他們難堪的想法，那時候是顧奕宸將她攔住。告訴她，不能用這樣衝動的方式毀了談家，讓談瑞捲入*緋聞中，這樣也會影響到談氏跟寰亞的合作。
可現在，歐陽淼打亂了顧奕宸的所有計劃，她不惜讓自己形象一落千丈而將談瑞的醜事給曝光出來，偏偏談瑞還中計了。眼看着如此心疼小三，衆人們幾乎都是大跌眼鏡。
談婧言上前一步走到談瑞面前，用着對長輩從來沒有過的冰冷態度開口：“你是打算爲了這種貨色而葬送掉整個談家，整個談氏嗎？”
“但你也不能……”
談瑞氣在頭上，可談婧言的話也不無道理，環視了周圍一圈，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這裡，萬一真的認出來了，後果不堪想象。
“你怕了嗎？”
這時候的歐陽淼居然還不肯罷休，她站起身來，臉上的咖啡漬已經被擦掉，雖然頭髮溼嗒嗒的，但卻顯得楚楚動人。
“你女兒早就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了，她一直都不說你覺得她用意何在。今天把我約到這裡來然後當中羞辱我，給我一個下馬威，我愛你有錯嗎？嗯？”
談婧言冷笑了一聲，如果不是談瑞在這裡，她真的想伸手一巴掌甩過去了，擔心事情越鬧越大，這才忍住。
“言言，別鬧了，大家都在看。”
這一瞬間的談瑞像是老了整整十歲，他的唉聲嘆氣，他的無奈，都是爲了眼前這個躲在他懷裡惺惺作態的女人。
林少白的隱忍跟賢惠此時成了最諷刺的笑話，談婧言是怎麼都無法理解，爲什麼父親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談瑞脫下外套披在歐陽淼身上，看了談婧言一眼：“明天有時間的話，跟爸爸見一面吧。”
“你是想跟我解釋這件事情嗎？”談婧言笑得很諷刺，“正如她所說的，我早就已經知道了，當然，包括您偉大的*愛。”
伸手指了指桌上那兩張機票，談瑞順着看過去，面色煞白。
“我，我不過是爲了證明我說的不是假話，我不是一廂情願，阿瑞……”
談婧言開始有些明白了，男人都是想要成爲一座山，可以讓女人去依靠，假若有一天你身邊的人不再需要你，你便也找不到你存在的意義。很多時候，一個小鳥依人，時不時撒嬌，時不時表白說愛你的女人，要比一個永遠清淡如水的女人受歡迎。
今日的談婧言身穿一襲幹練的黑色連體裝，將她整個人身材襯托得高挑，也將她冰冷高傲的氣質勾勒無遺。
她與歐陽淼，一冷一溫，一個黑，一個紅。
“戲演得差不多就夠了，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花錢看你這種爛演技。”
站在一邊的談瑞表情有些難堪，眼看着女兒這麼指責自己的人，卻找不出什麼話來堵回去。作爲一名父親，他已經輸掉了一大半勇氣跟反駁的資格。
“我明天滿課，如果明晚您有時間，我不介意請您到水幕漣來一趟。”談婧言看着談瑞，眼底的失望連藏都不願意藏。
“現在您最好單獨離開，帶着她，我不敢保證明天報紙媒體頭條會是您，那樣的話，不僅僅你要向媽解釋，你還得向談氏上上上下下幾千個員工解釋，作爲談氏的董事長，您還有沒有資格了。”
談婧言的話冰涼刺骨，沒有留半分情誼。
談瑞知道，如果他此時還堅持要帶歐陽淼一塊走的話，女兒很有可能跟自己一氣之下斷絕關係。
所以，他最終還是放開了歐陽淼，在她淚眼汪汪注視下，轉身低頭快步離開。
“看到了吧，明白自己的位置在哪裡了嗎？”
談瑞離開，談婧言也不會想放過歐陽淼，她慢慢走近，用着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愚蠢會害了你自己，告訴你背後的人，談氏沒有那麼容易垮，談家也一樣。”
說完，還不忘伸手溫柔地幫歐陽淼理了理髮絲，將她身上屬於談瑞的外套取下來，走回到座位上坐下。
“你走吧。”
歐陽淼咬着脣，恨恨地轉身離開，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越來越遠，等到門關上，談婧言這才悠悠然掃了周圍一眼，用着剛剛好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今天的事情，我希望大家能夠跟我合作，不要把照片跟視頻放上網，一旦泄露出去，顧氏跟談氏都會追究相關的責任。今天這一餐，我請了，請隨意。”
那些本想以照片視頻來博得雜誌社媒體頭條的人，因爲談婧言的話而面面相覷。
在g市，他們還不敢跟顧氏作對，顧氏的手段他們知道，所以談婧言把話撂在這裡了，想了想，都還是把手機上的相關照片視頻刪乾淨。豪門總會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者糾纏不清的情感，當作茶餘飯後聊天的話題就夠了，鬧大了，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
舒小白趕過來的時候，談婧言已經讓服務生處理好了現場的狼籍，又重新叫了一杯咖啡，一邊品着一邊看着窗外的風景。
她永遠都是那樣，不管發生了多大的事情，面上總是淡淡的，讓人猜不透。
“對不起，我來晚了，臨時有個會議。”
談婧言搖了搖頭，“沒事。”
舒小白沒有注意到談婧言的不妥，把包包放在一邊，剛準備坐下的時候，發現椅子都是黏乎乎的，像是被潑到了什麼甜的東西一樣。
“怎麼回事，這裡什麼時候衛生做得這麼差勁了。”一邊抱怨一邊讓服務員過來把椅子換掉，談婧言將菜單移到舒小白麪前，經歷過剛纔那一齣戲，再加上喝了兩杯咖啡，肚子早就餓得有些不舒服了。
“點菜吧，等你等很久快餓扁了。”
舒小白無意中發現談婧言旁邊掛着的男士外套，“顧奕宸也來了？”
“沒有，這是我爸的外套。”
舒小白看菜單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你爸的外套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他今晚在這裡吃飯，還是剛纔偶遇了？”
談婧言一直都把舒小白當作最親的朋友，所以事情也沒有瞞着她的必要，剛纔雖然提醒了這裡的顧客不要把照片跟視頻傳到網上去，但很難保證有一些在鉅額利益的驅使下不會去做。
所以與其從別人口中得到被扭曲的真相，不如自己來解釋清楚。淡淡地抿了一口咖啡後，談婧言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清清楚楚地跟舒小白說了一遍。
當聽到那麼勁爆的新聞，聯合以往對談瑞的印象，舒小白張大了嘴巴呆滯了幾秒鐘都不願意去相信談婧言說的是事實。
“我以前總覺得這種事情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跟我沒有多大關係，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除了你自己，你無法猜透其他人心裡在想些什麼。”
舒小白擔憂地看着談婧言，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心裡鐵定是不好受的。
“婧言，你想過怎麼做嗎？阿姨始終沒有說出來，現在叔叔已經跟你碰面了，肯定事情就要攤開來說，那個女人擺明了是個攪局的貨色，千萬不能夠因爲她而毀了家庭的安定啊。”
這個道理，談婧言何嘗不懂，可今天沒有一個歐陽淼，指不定明天就會來個東方淼，感情一日破裂，沒有找到修補的辦法，都沒用。
“那顧奕宸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本來是不想這麼快挑明來的，顧奕宸想要查清楚背後是誰在慫恿歐陽淼，可沒想到，我們假裝不知道，她自己倒是上門來挑釁了。”
服務生陸陸續續將菜上齊，期間偷偷瞥了談婧言一眼，近距離看，簡直就是一個冷美人，唉，都說豪門深似海，果然如此。
舒小白抽出一張溼紙巾遞給談婧言，示意她手上沾有的咖啡漬，應該是剛纔潑的時候不小心濺到的。
這時，她注意到了談婧言手上戴着的鑽戒，嘴角止不住上揚。
“這是你家顧奕宸送給你的？婚戒？”
談婧言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可是neillane鑽戒，400萬美金，你家顧奕宸可真的肯下血本啊。”
談婧言身子一僵，眸光落在這枚鑽戒上，顧奕宸只說是在美國訂製的，並沒有告知自己是多少錢什麼牌子。不比舒小白，對奢華品的研究跟興趣，談婧言並不知道這個鑽戒會這麼名貴，現在聽到，心裡一驚，反而覺得受之有愧了。
她不過是一個假的妻子，怎麼值得套上這麼貴重的真鑽。
“週年慶上爲你放棄寰亞華爾街上市這麼重大的事情跑過來護你周全，家裡發生這樣的變故，他也是第一時間將你攬在懷裡，如今還送了這麼名貴的戒指。顧少*你真的是*到了一個高度，什麼女模特，舊*，我看他根本一點意思都沒有。”
對於舒小白表露出來的豔羨，談婧言沒說話，笑容裡卻摻雜了些許苦澀。
她要怎麼跟舒小白說，她的婚姻是虛假的，他們是因爲利益纔在一起，而她接近顧家也有自己的理由。但人心並非石塊冰冷無感情，對於顧奕宸的好，談婧言不能說她半點感覺都沒有，她甚至看着自己的心在慢慢*，都找不到任何辦法阻止。
如今，她開始懷疑，當初養父蘇解寫在自己手心上的字，到底指的是不是顧家……
“其實我今天約你過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你。”
“什麼呀？”
談婧言很少主動要求自己幫忙，想來是有什麼棘手的事情。
“我想讓你幫我查一個人……”
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水幕漣，沒想到顧奕宸已經回來了，坐在沙發上悠閒地看報紙，瓊姨正在廚房收拾。
談婧言把鞋子脫掉之後，包包隨手放在地板上，光着腳朝沙發走去，很乾脆地往後倒下去，剛好在顧奕宸身邊，就靠過去。
“這麼累？”顧奕宸微挑眉，把手中的報紙放下，伸出手來環住談婧言，好讓她靠得舒服一點。
談婧言閉上雙眼，不去想自己此時的行爲有多親密，她就是想要靠着顧奕宸。
大約是過了幾分鐘，在顧奕宸以爲談婧言睡過去的時候，她纔出聲：“今天歐陽淼來找我了，當着餐廳很多人的面，演了一出好戲，最後還把我爸給招來了。”
“有備而來？”
談婧言點點頭。
“估計是等不到想要的，所以乾脆破罐子破摔，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了，談氏的名聲危在旦夕。我雖然做了一些事後彌補，但不代表真的沒有人敢把視頻照片往網上掛。”
顧奕宸輕輕地捋着談婧言的長髮：“放心，我會壓住消息的。”
“嗯。”
等到瓊姨把碗筷都洗乾淨，廚房都收拾好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這樣的一幕——
談婧言蜷縮在沙發上，枕着顧奕宸的腿甜甜地入睡，顧奕宸則是低着頭，一隻手輕輕摸着她的髮絲，目光滿是繾綣柔情。
“少爺……”
儘管瓊姨已經是壓低了聲音，可顧奕宸仍然是將指尖抵在脣邊示意她安靜。
瓊姨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掏出手機來輸了一句話後遞給顧奕宸看——
“我給少夫人留了一碗綠豆湯在燉鍋中，晚一點如果她醒了讓她喝一點吧，夏天解暑。”
“嗯。”
瓊姨轉身回去自己房間，顧奕宸輕輕將談婧言扶起來，睡着了的某人特別可愛，喃喃幾聲後便往顧奕宸身上蹭，雙手攀着他的脖頸，讓他很順利地抱起來朝臥室走去。
談婧言是被林少白打來的電話給吵醒的，迷迷糊糊伸手去摸手機，結果不小心打翻了*頭的鬧鐘，嘭地一聲把她給嚇壞了，彈起身來抓着頭髮，趕緊找手機。
當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腦袋裡所有的迷糊都被一掃而空，變得精神緊張起來。
“媽？”
“言言，休息了嗎？”
談婧言抓起鬧鐘來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十點半，平日裡林少白都沒有這麼早給自己打電話的。
“還沒呢媽媽，有什麼事情嗎？”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臥室的門剛好打開，顧奕宸走進來正巧看見談婧言在接電話，誰打來的，他動了動嘴脣。
我媽。
談婧言迴應後，掀開被子下*，跑到書桌前打開臺燈，唰唰唰寫了一行字，遞給顧奕宸看。
我媽問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言言，你有聽我說話嗎？”
“媽媽，我聽着呢，你指的是爸爸的事情，是嗎？”
談瑞回來以後，把自己關在書房，直覺告訴林少白，或許發生了什麼事情，緊接着就有人打電話來告訴自己今天在餐廳發生的一幕，那個人就是林少白僱的私家偵探。
得知女兒受到委屈，林少白第一時間打電話來，心想着有些事情瞞不住，終歸還是要攤開來談。
“言言，媽媽不跟你說，是怕你擔心，其實我跟你爸……”林少白頓了頓，嘆了一口氣，“我們分房很多年了。”
“啪”地一聲，談婧言手中的鋼筆重重掉在桌上，發出聲響，顧奕宸眯着眼睛看她，只見她眼眶慢慢變紅。
“之所以瞞着你，是不希望你擔心，也不希望這個家破碎。我們的感情早已經昇華到了親情，所以，所以。”
林少白都編不下去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女人在自己丈夫*後還能寬宏大量替他說話，心裡面的苦澀，只有咽回去自己嘗。
“媽，你騙我是沒有什麼意思的。”
“我明天會跟爸爸談一談，之後我去醫院找您，接您來水幕漣住幾天，好嗎？”
林少白知道電話裡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談婧言這麼說，她也只能說好。短暫的通話結束，談婧言把手機放在桌上，滿臉疲憊地走到*邊坐下。
“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已經吩咐公關壓下，明天不會有任何一家媒體報社會報道。”
談婧言點點頭，沒力氣地往後倒下去，雙眼看着天花板。
“你的計劃被破壞了，怎麼樣，還能夠查出歐陽淼身後是誰嗎？”
談婧言不得不承認顧奕宸的能力，是通天般的節奏，只要是他想要查的想要知道的，就沒有做不到的。
這一點或許之前她還有所懷疑，可現在，她知道，顧奕宸商業王者的稱號，不是白得的。
“沒有。”
顧奕宸吐出兩個字，惹得談婧言扭頭看他，頗爲意外。
事實上，顧奕宸心中已經有數，不過他還找不到那麼充足的證據去證明自己的猜想。
“事情那麼棘手嗎？其實這一次歐陽淼把事情給捅大了但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會不會她背後的人會因此震怒對她下手，找人盯着她應該就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消息了。”
顧奕宸走到*的另一邊，掀開被子躺下。
“我會看着辦，你不要管那麼多。”
談婧言抿了抿嘴脣，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起身到衣櫃取一套睡衣後折去浴室洗澡。
聽見水聲，顧奕宸睜開眼睛，拿過*頭的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信息，一個小時之前，他在書房收到，上面那個號碼，這麼多年來他早已倒背如流。
“我想跟你做一個交易，我幫你得到陸謹初的商業信息，你跟談婧言離婚，回到我身邊。”
指尖在信息上停留了有幾秒鐘的時間，漠然點了刪除。
無稽可笑。
美國洛杉磯。
樑妍晨望着那屏幕暗了很久很久的手機，心底一片片一寸寸變涼。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被現實一點點吞噬。
房門被打開，陸謹初走了進來，熟悉的氣息慢慢靠近，黑影壓下來時，樑妍晨擡起頭來，眼底是嬌媚的笑意：“你起*啦？”
“我說過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進書房。”
陸謹初的聲音裡沒有半點溫度，然而他的眼光，是嗜血的。
樑妍晨不害怕，她緩緩站起身來，雙手扶平長裙上的褶皺，微微一笑：“我來曬曬太陽，不可以嗎？”
雙手纏上陸謹初的脖頸，吐氣如蘭，“你不是說了，能縱容我？”
“那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明白嗎？”
陸謹初單手往下滑，停在了樑妍晨手心出，將她的手機奪了過來，一次就破解了密碼，直接查看最近聯繫人。
樑妍晨屏住呼吸，脊背僵直。
幸好，她的信息發出去後隨手就刪掉了，沒有查到什麼的陸謹初，眼底閃過一絲猶疑，很快就消失，將手機丟回給樑妍晨，轉身離開。
房門關上時留下一句話——
“別忘了，你是顧奕宸不要的女人。”
樑妍晨安靜地站在原地，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住，掌心的疼痛慢慢傳遞到心間，覆蓋住那斑駁的傷痕，最後冷冷一笑。
是她樑妍晨的，她就一定不會放過，不論用什麼手段，她都要得到。
***********************************************************************
九月居然纔過去了十天，日更八千是真的醉了呀。
正值大學生開學，漾漾的弟弟是新生，所以這幾天要幫忙處理一些事情，更新可能不能很準凌晨發佈，若是沒有存稿的話，會在評論區下面留言，希望大家不要熬夜等更。
麼麼善良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