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最好的資源,兩年,兩年之內你把她推上那個位置。”
靳汶希臉色微變,畫風突轉太快,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現在是什麼情況,莫名其妙就給自己一個時間要去捧紅一個人。就算顧小葵天賦再高,靳汶希也覺得這是個不定數,沒有辦法下軍令狀。
當初在韓國,那些紅起來的藝人哪個不是在刀尖上走過的,粉絲們看見的多數都是他們光鮮亮麗的表面,公司會給他們定型,要求他們按那條路線來走,不能有任何的偏差。你稍微任性,面臨的就是雪藏跟不平等對待。
“這就是你千方百計把我挖回國的目的?”靳汶希嘆了一口氣,“我若就這麼答應你,恐怕就不是你認識的那個靳汶希了。這個圈子每天都在發生變化,你我都不知道面臨着什麼,我只能做到盡力,不能做到絕對。”
“另外。”
在靳汶希以爲談話到此結束的時候,徐政厚又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讓顧小葵離陳子遇遠一點。”
靳汶希不禁皺了一下眉頭,這樣還說是鄰居?
“總裁你這麼關心又是有什麼原因啊,喜歡還是……”
“別讓我提醒你他曾經是誰的男人。”
不留情的一段話讓某個人瞬間陷入尷尬,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做說話能殺人了。呵呵苦笑了幾聲,掩飾都好蒼白。
“她的性子你清楚,不要闖禍也不要輕易掉進別人的陷阱裡,上一次的事情不要出現第二次,你明白沒有?”
“嗯,我明白了。”
離開的時候,靳汶希還刻意看了一眼別墅的車庫,大門關着也看不見裡面是不是有車。張叔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張望什麼呢?”
“張叔,大老闆住在這裡的嗎?”
“老闆房產也很多,畢竟徐家是房地產業界的龍頭老大,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在這裡他有沒有房子。”
靳汶希暗自吃驚,她真是忘了方纔那個男人有多麼不簡單。論手段論資金論背景絕對是南城數一數二的人物之一,顧小葵身上到底有什麼價值能夠讓這個男人在背後付出那麼多。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那種單向付出,總覺得徐政厚在顧小葵身上花了那麼多,會是有原因的。
在門口站了許久,確認保姆車離開不會再中途開回來殺個措手不及之後,徐政厚才上車入庫。
兩個人在外面聊了那麼長的時間,顧小葵這種好奇心滿滿的人肯定是站在落地窗前各種偷看,就算聽不到也要看。起碼徐政厚是這麼認爲的,但當他打開門走進去的時候,意料之外沒有在玄關處看見等候已久的某人撲上來問一句聊了什麼。
蹙了蹙眉頭,換了鞋子走進來剛好跟從洗手間走出來愁眉苦臉的顧小葵迎面遇上,是了,她不好奇自己跟靳汶希都說了什麼,是因爲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將外套隨意放在沙發上,走到顧小葵面前,見她雙手藏在身後。
“什麼結果?”
深眸裡隱隱藏着一絲亮光,如深夜裡璀璨的繁星,對着他的眸子,顧小葵並未注意到徐政厚垂在身側微微顫抖的手。
男人三十而立,這麼多年他什麼風浪沒有經歷過,不曾怕過什麼也不曾緊張過,可現在,他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那個,你跟希希在外面都聊了什麼啊?聊了好久。”
憋了半天,顧小葵問出這一句話來,徐政厚差點繃不住想捏扁她。不顧額角青筋突突,咬着牙:“現在是問這些的時候嗎?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了。”
顧小葵無靈魂地嘿嘿嘿笑了幾聲:“你想當爸爸了?”
“所以是有了是嗎?”
懸着的心到了喉嚨上頭,嘭嘭嘭,都快要跳出來了,這時候就連遲鈍的顧小葵都能感覺到徐政厚的期待跟隱約的喜悅。
“但是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在這個時候要孩子不合適啊,第一我事業剛往上走,處於上升期,電影沒拍完還有一大堆工作。第二我們父母不知道我們的事情啊,我還沒有見過家長我怎麼知道你爸媽會不會給我一大筆錢讓我把孩子打掉然後消失在你面前。最後,我們的事情公佈出去,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徐政厚很清晰地意識到,顧小葵每一次在正經話題上跑題的時候最喜歡強詞奪理,口才好得能夠上奇葩說去跟一大堆人辯論戰鬥。
分不清楚重點也就算了,還非得越說越認真。
這時候他就想把她整個人拎起來倒着抖一抖,抖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思想然後才能好好溝通好好說話。
顧小葵紅着臉,藏在身後的手摩挲了一下:“所以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把這個計劃往後延遲一下,你也不要不開心也不要跟我發脾氣。我跟你保證,從歐洲回來我就去見你爹地媽咪怎麼樣?”
“所以你是打算打掉我的孩子?”
濃眉不知什麼時候皺得緊緊的,眸如寒波生煙,顧小葵都被嚇到了。
“阿政……”
“我是你金屋裡藏的男人嗎?我是你事業上的墊腳石嗎?我跟你的孩子是阻止你人生往上走的障礙嗎?”
一連三個質問,堵得顧小葵啞口無言,眼睛瞪得圓圓的,不知何時身後的手攥緊得都感覺到疼了。
是失望的。
在顧小葵說出方纔那一番話的時候,徐政厚並沒有覺得她說的,哪怕有一句是有道理的。她今天能夠安然無恙站在娛樂圈內往上走,背後全都是他在幫忙。她要什麼,他給什麼,她遇到什麼危險什麼流言蜚語,他無所顧忌用盡各種手段將她護在身後。
就是這樣的真心相對,換來她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我就問你一句話,有了我的孩子,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周身寒意襲來,似墜入冰窟中一樣,顧小葵抿了抿脣,好半天才準備開口回答的時候,徐政厚擡起手來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對於她的答案,在她猶豫的那一瞬間他已經不想要再聽了,寒怒從心口倏地往上竄,他生怕控制不住情緒當面發火。
顧小葵不知道氣氛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她一進門把所有的東西丟下後就拿着驗孕棒在發呆。來來回回在客廳走了好幾圈就是想要不要等徐政厚進來然後她纔去驗,想着要不要先問他一句對這個結果是期待還是不期待,甚至於想要質問他是不是沒有做好保護措施騙了自己。
可等了好半天都走了好幾個來回了,徐政厚都沒有進來。
無奈之下,顧小葵只得自己鼓起勇氣來拿着驗孕棒,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說明,什麼都不懂就走進洗手間。
五分鐘之後等來的結果,讓她頭皮發麻,腦袋裡一陣嗡嗡響,過後全然空白。說不清楚那種感覺,二十多年她所經歷過的沒有經歷過的情緒一股腦涌上來。她還是個孩子啊,從小在父母姐姐哥哥的呵護下什麼風浪都沒有,喜歡做什麼事情就做什麼事情,由着性子來。踏進娛樂圈是她付出最大代價的一次選擇,而如今,她尚未有好成績跟家裡人交代,還沒有走到巔峰,還沒有體會紅的感覺,她,她……
可是,徐政厚是她最愛的男人啊。
她想象過的,想象過擁有一個長得跟他一樣帥氣一樣英俊的男孩子,身上流着他們共同的血脈,*着他,呵護他,陪他一起玩耍一起成長。也可以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像小棉襖一樣暖心,會給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跟芭比娃娃一樣。春天裡她跟徐政厚可以牽着孩子的手一家三口遊玩;夏天他們可以一塊去海邊玩耍;秋天可以一起去看落葉;冬天可以一塊在雪地上堆雪人玩耍。
所有畫面在她腦海裡像放電影一樣一幀一幀過去,十幾分鍾像是走過人生很多年一樣。
可她拿不定主意,就算是想了許久,心裡面好幾個小人兒打架到最後都沒有個結局。把驗孕棒用面巾紙包起來剛走出洗手間就迎面撞上徐政厚。
他說了什麼?
“所以是有了是嗎?”
問了一句有還是沒有以後,自己沒有給出回答之前,他覺得是有了。眼底還帶着亮光,她感覺得出來,他是想要這個孩子並且是期待的。
並沒有跟電視上演得爛俗電視劇小說裡寫的瑪麗蘇劇情一樣,他沒有兇自己,沒有張嘴先給自己定下一個死局。
這是顧小葵覺得最暖心的地方。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試探,她已經完全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愛。
一個願意讓你生下他孩子的男人,不是愛你,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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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三更到此結束。這一更寫了好久好久啊,然後然後你們猜是不是真的有?
寫得太匆匆我也沒檢查字數,不知道有木有錯別字或者用錯人名,大家別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