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她是他見過的,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顧奕宸上前,扶着談婧言的手將她輕輕摟在懷裡,於她耳邊落下一句你真美。談婧言的臉頰浮起了兩朵淡淡的紅暈,微低頭,那個嬌羞的樣子更加令人沉醉。
婚紗的拍攝地點,第一天選的是一些比較浪漫古樸的地方,譬如迷霧小徑。
談婧言坐在車後座,婚紗裙襬抱在懷裡,軟軟的特別舒服,低着頭數着上面細碎的鑽石,不知道有多少顆,也沒去想那些數目代表的有什麼含義。從酒店到迷霧小徑有一段距離,顧奕宸坐在談婧言身邊,目光一直放在窗外的景色。
舒小白跟喬紹謙先一步到迷霧小徑,查看那裡的準備工作,當看到婚車開過來,停下,緊接着顧奕宸走下車,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
談婧言修長纖細的手指搭上那雙大掌,提着婚紗緩緩下車,整個人站定的時候,婚紗尾擺很自然地鋪泄在身後。
舒小白張大了嘴巴看着面前這個令她覺得驚豔的女子,笑着走上前去,牽住談婧言的手,由心讚歎了一句:“親愛的,你簡直太美了。”
沒有長長的黑髮披散在腰間,取而代之的是那價值十幾萬的白紗,用細碎的鑽石別針別在發間,瀉在身後,擋住了那裸露的脊背,令性感的蝴蝶谷若隱若現,更加捕獲人們的呼吸。
談婧言的膚色雪白,穿着婚紗,站在日光下,細碎的日光穿透過樹葉灑落在她身上,如同鍍上點點金光,美得不像是真實的。
迷霧小徑是藏在montmartre裡的,平時很少人會來這裡,可這卻是一個極美的地方。
婚紗拍攝團隊全部到達,工具什麼都確認調整好以後,就開始了婚紗的拍攝。
乾冰製造出薄霧的效果,拍攝的造型設計師很細心地跟談婧言、顧奕宸講解着,兩個人明明不是專業演員,卻能夠一次性就把那些高難度的動作給過了。不用ng也不用重來,就像攝影師說的那樣,他們往那裡一站,眼神對視的時候,便已經是一道美到極致的畫面了。
從迷霧小徑到ruelepic83號的grazziano,原定需要五個多小時的婚紗拍攝,在三個小時內就已經全部完成了。
考慮到談婧言腳傷的緣故,所有人都在grazziano用午餐,當作是休息。第一套婚紗的拍攝就這樣結束。談婧言換了一套便衣走出來時,顧奕宸正站在門口同喬紹謙說話,兩個人眉宇間似有沉重。
“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顧奕宸回過頭,伸出手來,談婧言很自覺地走上前挽住,依偎在他的懷裡看着喬紹謙:“你們聊什麼呢,臉色那麼沉。”
“你看錯了吧,今天大家的心情都是特別好的,方纔,就像是在看電視劇裡面的婚紗戲一樣,美得令人大飽眼福啊。”
喬紹謙調笑地看着談婧言,嘖嘖嘖:“真的是便宜了顧奕宸了,一次烏龍就抱走了這麼一個大美人,你那一招,我以後是不是也可以學一學啊?”
顧奕宸摟着談婧言的肩膀,白了喬紹謙一眼,冷聲道:“精髓你永遠學不到。”
拍婚紗照講究的就是戀人之間的感覺,若是兩個沒有愛情的人拍出來的婚紗,即便是美的,但它的眼神交流也一定是死的。
顧奕宸跟談婧言的婚紗拍攝特別順利,有時候,攝影師還會沒事拿着小相機在那裡抓拍他們一些細節動作,畫面感也十足。有一個優秀的婚紗團隊,再加上一堆金童玉女,本是繁重疲累的婚紗拍攝,變得輕鬆愉悅起來。
三天,換了法國無數個浪漫的地方,託攝影師的福,每一場婚紗都不用拍一遍再一遍,結束之後回到酒店,談婧言都不至於疲憊地往*上一躺就睡過去。
每每在洗完澡以後,顧奕宸都會拉着她鬧上一兩次,法國的婚紗之旅,在談婧言看來,就是蜜月旅行。
彷彿之前在g市所經歷到的所有不愉快在這裡統統煙消雲散,之前束縛着他們的所有事情也全部拋到腦後。盡情享受的全部都是這一刻的美好與輕鬆,就連顧白都打電話來說好好享受難得的國外之旅。
第三天,婚紗拍攝結束之後,顧奕宸沒有跟談婧言直接回酒店,而是讓舒小白跟她先回去,自己跟喬紹謙去了另一個地方,在那裡,霍祺東已經等了一段時間了。
咖啡廳最靠窗的角落,霍祺東整個人慵懶地靠在沙發背上,翻看着手中的雜誌,低頭專注的模樣令不遠處的女服務生們都在暗暗尖叫。
太帥了!
這個亞洲男人,簡直太帥了!
目光那麼灼熱,霍祺東不可能不知道,興許是熟悉了這樣的目光待遇,他甚至連蹙眉這樣的動作都沒有。
特地爲了顧奕宸,飛一趟法國,公文包裡面裝着的資料,是他這麼長一段時間來嘔心瀝血調查出來的。
顧奕宸跟喬紹謙到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邊的霍祺東,此時的顧奕宸身上還穿着白色的西裝,拍攝婚紗需要,只把領結摘了下來。當他出現在咖啡廳裡的時候,又掀起了一場目光的洗禮。
同樣冰冷的氣場,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祺東。”
“嗨,阿東!”
阿東這兩個字是喬紹謙叫的,他跟霍祺東認識的時間稍微比顧奕宸長那麼一點點,所以在稱謂上面,他個人非要佔據這個專屬的,所謂愛稱……
當然,這不過是他個人一廂情願罷了。
“恭喜你新郎,很帥。”
霍祺東絲毫不吝嗇稱讚,將雜誌放在一邊,招手讓服務生過來,點了兩杯咖啡不加糖。
“事情已經有結果了?”
沒錯,就在昨天晚上,顧奕宸得到了霍祺東的消息,關於談婧言跟陸謹初過去一年在美國發生的來龍去脈都查得差不多,除去一些實在無能爲力以外。本來打算飛國內的霍祺東,因爲顧奕宸,而專程轉機到法國來。
將手裡面查到的資料放到桌上遞給顧奕宸。
“如果我說,陸謹初跟顧家有牽扯不斷的關係,你會不會覺得這個事情太小了?”
霍祺東的話令顧奕宸打開文件的動作僵住,緩緩擡起頭來看着他,薄脣緊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霍祺東搖了搖手中的香菸:“不介意?”
顧奕宸沒表情,喬紹謙擺了擺手表示無所謂。
點燃了香菸,深吸了一口後,霍祺東眉頭挑了挑:“事關你們顧家家族的秘辛,所以查到那一個地方的時候我就沒有再下手了。但我可以肯定,陸謹初針對你,跟你們顧家有脫不了的干係。又或者,大膽猜想來說,他也是顧家人。”
顧奕宸靜靜靠着椅背,深邃沉靜的眸光落在那一份未打開的文件夾裡,手指因爲霍祺東的話而攥緊來。
比起他的淡定跟不露聲色,喬紹謙直接低咒了一聲,表示難以置信。
“而他跟談婧言的關係也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我查到的資料中,幾乎談婧言的每一場演出,他都會參加。而且這些年,只要是關於談婧言的消息,他也沒有放過,與其說,他跟樑妍晨的接觸是因爲你的關係,倒不如說,他看上樑妍晨,是因爲她有四分像談婧言。”
霍祺東說的話,前面沒有引起顧奕宸的任何情緒波動,可這後面的,就不一樣了,臉色當下變沉。
“他很久以前就認識婧言?”
霍祺東點了點頭:“不過跟陸謹初的關心不同,談婧言似乎從來就沒有對他上過心,就好像認識這件事情,只是陸謹初單方面的一樣。”
“那麼,她爲什麼會藥物上癮,在美國的時候。”
對於這一點,顧奕宸是最在意的,但霍祺東的表情卻告訴他,事情或許並不是那麼順利,一查就能夠查出來。
果不其然,霍祺東抿着脣,表情有些重。
“或許這件事情,你只能問當事人才知道了,我能查到的,只有一點,就是談婧言真的精神萎靡過一段時間,至於是失憶還是瘋魘,陸謹初瞞得太嚴。”
霍祺東指了指顧奕宸身上的白色西裝:“既然已經拍婚紗照了,感情也穩定了,你何不親口去問,雖然揭傷疤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這件事情,的確只有當事人才能夠給你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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