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姿畫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簡陋的房間裡,沒有任何裝飾,只有一張牀,一個歐式小衣櫃,唯一的亮點是,兩米處的米色的窗簾在風中搖曳。
擡頭還能看見窗外的溪水,清澈見底,溪邊長着綠油油的蘆葦,一片生機盎然,是個適合養生的好地方。
然而。
這不是重點。
她是怎麼到這裡的?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暈倒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別墅的。
最後的記憶是停留在自己發郵件的那一刻。
不由得眯着雙眼,警惕的環視着四周。
遠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走到了門口,接着聽到了擰門把的聲音。
明姿畫漠然的倚靠在上了防盜網的窗前,兩眼空洞的看着溪水發呆,似乎對進來的人,毫無興趣。
“睡得習慣嗎?”身邊冰冷的聲音響起,有些柔和。
明姿畫看着窗外的風景,沒有回頭,淡淡的說道。
“蕭齊,好久不見,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A市!”
身後的蕭齊走過來,和她並排立在窗前,眺望着窗外的風景,冰冷的臉閃過一抹失落。
“我在等一個人,等到了就離開!”
明姿畫漫不經心的說着,“哦,那我沒事,就先走了!”說罷轉身欲走。
手臂卻被蕭齊攥住,臉色露出慍色,“你什麼意思?”
蕭齊面無表情,聲音低沉,“你知道我在等誰!”
明姿畫甩開他的手,讓蕭齊的手尷尬的僵硬在半空中,橫眉冷目的說道,“蕭齊,你不覺得,不應該給我解釋一下嗎?”
蕭齊見明姿畫願意和自己說話,一直僵硬的臉色恢復了自然,嘴角上揚,爽快的說了一個“好!不過先吃飯!”
明姿畫抿着嘴脣,冷目灼灼的看着蕭齊,向蕭齊伸出手,“我要給我丈夫打電話,讓他知道我平安!”
蕭齊灼熱的看着明姿畫半響,緩緩的說道,“除了有關他的事情,其他的我都能答應你!”
聽到這個話的明姿畫,憤怒的瞪着蕭齊,咬了咬嘴脣,小聲的低吼,“你這樣有意思嗎?”
“先吃飯吧,有你愛吃的糖醋排骨!”蕭齊溫柔的笑着,語氣卻是命令,容不得半點商量的餘地。
明姿畫冷漠的看着蕭齊,轉身走了出去。
她知道,如果她不吃,蕭齊就會給她打營養針,更何況,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容不得有半點損失。
她走出房間,才發現這是一家農舍,門口是個四合院,圍牆上爬滿了葡萄藤,碩果累累,似乎這裡只有他們兩人,其他人興許隱藏了,蕭齊怎麼可能沒有人在他身邊保護他。
院子中央擺着一個精緻的木質餐桌,上面的菜都是明姿畫姿畫吃的。
然而,
她卻沒有心情。
蕭齊到時很興奮的坐在她對面,給她加菜。
明姿畫冷漠的把碗擡起來,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只喜歡自己吃!”
蕭齊夾着一塊糖醋排骨僵在半空中幾秒鐘後,訕訕的笑着縮回來放在自己碗中,“沒關係,只要你喜歡吃就好!”
他坐在餐桌上,不動碗筷,溫和的看着明姿畫。
明姿畫完全把蕭齊當作透明人一般,津津有味的吃着,這次懷孕,她沒有孕吐,懷小心肝時,前三個月又餓有吃不下飯。
這胎反而出奇的順利,不吐不難受,胃口還很好,像沒有懷孕一般。
也許是風欽煬把她照顧得太好的緣故吧!
蕭齊沒有動一口飯,目光柔和的看着明姿畫,見她放下碗筷,才緩緩的開口,“等這裡的事情處理結束,咱們就離開這裡!”
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了一個女人,穿着一套制服,表情冷酷的走過來,把桌上的碗筷收走,似乎有着怒氣,卻不敢發泄,所以把桌上的碗筷弄得乒乓響。
明姿畫漫不經心的伸手抽了一張紙巾,優雅的擦拭着嘴角,眸光依舊冰冷,“別傷害他,否則我會和你拼命!”
蕭齊中規中矩的坐着,腰板挺得很直,大概與他的職業有關,給人的感覺也是有板有眼,從不越界,但是他認定的東西,就很難能夠改變他的決定。
這是明姿畫所害怕的!
他灼熱的目光和他的形象完全不相符,笑容依舊如春風般,緩緩的說道。
“小資,你要知道,不是我不放過他,是他不放過我,我和他,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爲了生存,總得去爭取,對不對?”
明姿畫冷笑出聲,忽略掉他爲自己的辯解,扭頭看向旁邊的葡萄架,目光停留在上面的一串串熟透了的葡萄上,聲音冷漠。
“我參加那次拍賣會,你是故意的吧?你知道他會看見我!”
蕭齊表情依舊,回答得也很乾脆,“隨你怎麼想!”
明姿畫猛地扭頭過來,看着蕭齊,目光盡是冷意。
“其實我沒有失憶,只是你給我吃了藥,只要幾天我不吃,就會恢復記憶,對不對?”
蕭齊平靜的眼眸有一絲慌亂,身子向前傾,“小資,那個時候我沒有辦法!我需要他幫我,以換你爲條件,不過都處理好了!”
明姿畫雙手環胸,身子輕靠在椅背上,眯着雙眼一動不動的看着蕭齊,毫無理解之意。
“蕭齊,我和心肝在米國得到你的照顧,我心存感激,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我兩的關係如今變得如此糟糕!”
旁邊那個冷漠的女子端着一壺茶和兩個茶杯放在桌子上,倒好兩壺茶以後,悄然的走出了院子。
蕭齊優雅的端着茶喝了一口,目光定定的看着明姿畫,嘴角掛着一抹濃濃的笑意。
“因爲我愛你,從在米國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就愛上你了!我一直在等,直到風欽煬的突然出現,我才發現我這樣等下去,是不行的!所以……”
明姿畫嘴角抽了抽,不耐煩的打斷蕭齊的話,斬釘截鐵的說道。
“蕭齊,我不愛你!”
蕭齊放在桌下的手緊握着,指節泛白,淡淡的笑着。
“是因爲我剛開始欺騙了你我是殺手的身份?還是因爲後來我私自帶你走?還是因爲後來我對你隱瞞了他們父子兩的存在?”
“呵呵!”明姿畫輕笑出聲,彎彎的眉眼透出一股冷漠,“你不說,我還沒想到原來你對我欺騙了那麼多事!”
蕭齊目光灼熱,“你能這麼平靜的和我談話,我好意外,那些事情是因爲我害怕,害怕你遠離我!”
明姿畫秀眉緊蹙,這個男人智商那麼高,卻沒有聽懂她的重點,不耐煩的繼續重複剛纔的話。
“蕭齊,我不愛你,以前是,現在也是!”
蕭齊極力的平復自己的激動,以顯得自己的成熟穩重,導致臉頰卻有些緋紅。
“爲什麼?風欽煬對你做那麼多事,你能原諒他,爲什麼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我……”
明姿畫冷冽的目光看着蕭齊,打斷他的話,“因爲他不是你!”
頓了頓,看着餐桌對面啞口無言的蕭齊,繼續說道,“放手吧,蕭齊!”
蕭齊握着空茶杯的手,用力一握,杯子瞬間四分五裂。
聽到有聲響的女子從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來,掃了一抹嗔怨的眼神在明姿畫身上,迅速的收拾桌上的殘局,換上另外一副青花瓷茶杯,默默無言的離開。
蕭齊動作嫺熟的拿起茶壺給茶杯斟茶,臉色又恢復了原來的風輕雲淡。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笑得眉眼彎彎,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話很少,卻在無微不至的照顧我,讓冷血的我感到了溫暖,我沒敢告訴你,那天,我殺了人!”
明姿畫平靜的眼眸閃過一抹詫異!
蕭齊把倒好的茶,端到明姿畫面前,繼續陶醉的說着。
“當時我在想,這個女人一定是來拯救我的天使,我派人查了你的情況,你有個掛名的丈夫,我很開心,謝謝他對你那麼差,給了我機會!我在等,等你離婚!一切都在我的等待之中,沒有想到中途跳出了一個風欽煬!”
明姿畫抿了抿嘴脣,打斷了他的話,直白的說到。“蕭齊,我不愛你,跟風欽煬無關,更何況你這次來A市,也並非是爲了愛情,是因爲你們生意上的糾葛吧?我只是你用來對付風欽煬的誘餌,不是嗎?”
蕭齊的手玩弄着茶杯,目光灼熱的看着明姿畫,“如果我說是爲了你呢?小資,這次我不想顧及那麼多,以前想得太多,導致風欽煬領先一步!我們在一起五年,難道還比不過和他的幾個月嗎?他……”
“那我會勸你放手,爲我這樣大動干戈不值得,你一向顧全大局,爲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不值得!”明姿畫冷漠的和他對視,直接打斷了他後面的話。
她輕嘆了一口氣,繼續說,“我兩都是保守的人,做事從不逾越,主動是兩條平行線!”
蕭齊深呼吸一下,完全沒把明姿畫說的話放進心裡,依然淡淡的笑着。
“小資,你答應過我,我兩一起到一個島上過着隱居的生活,如果你想心肝,我們一起把他帶過去!”
“蕭齊!”明姿畫終於忍不住吼出聲,“你是不是瘋了?我已經說了我不愛你,以前我感激你,現在我恨你!”
蕭齊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依舊淡淡的笑着,“至少……你還恨我!那也是一種感情,不是嗎?”
明姿畫面無表情的看着蕭齊,意識到這個男人的固執已經進入瘋狂模式,只能冷笑着起身回房間。
回到房間的她,順手把門反鎖,憤怒的捶打着牆壁。
她這是什麼狗屎運,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當初一直鼓勵幫扶自己的男人,如今卻成爲了自己最大的麻煩!
門口的女子見明姿畫離開,小碎步的走到蕭齊面前,做出一副隨時待命的樣子,聲音不冷不熱,“簫總!”
蕭齊見明姿畫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溫柔的笑容瞬間消失,聲音冰冷,“明小姐提的要求,都儘量滿足他!”
冷酷的女子嘴脣蠕動着,沒有說話,臉上浮出一抹怒氣,氣嘟嘟的轉身走了出去。
另一邊。
風欽煬開車到碼頭和陸少峰匯合,幾撥兄弟包圍了整個碼頭。
陸少峰着急的跑在前面。
被風欽煬攥住手臂,悄聲說道,“二弟,衝動小心誤事!”
陸上風陰沉着臉,“爺,凌薇在裡面,你讓我如何不衝動!”
風欽煬揚了揚眉毛,攥着他進了旁邊臨時搭建的監控室。
幾個兄弟正在操作着,畫面在不斷的移動着,先是一條過道,然後是慢慢的進入一個空曠的房子裡,裡面有一個被綁着的女子,嘴裡貼着膠布,眼睛用黑布蒙着,頭髮有些散亂。
原本坐着的陸少峰倏而站起來,驚叫出聲,“小薇!”
喊着便要衝出去,卻被風欽煬伸手攔着,“別急,看看有沒有埋伏!”
陸少峰哪裡坐得住,看了一眼風欽煬,便衝了出去,甩下一句話,“我老婆在裡面,我哪裡還等的了!”
風欽煬沉着冷靜的吩咐旁邊的兩名保鏢,“你們兩個,跟上他!”
犀利的眸光盯着電腦畫面看。
“爺,是安全的!周圍沒其他隱患!”坐在旁邊操控機器測試的兄弟驚喜的說道。
風欽煬的臉倏而變得陰沉,蹙眉低吼,“你說什麼?”
這一切進展得太順利!
總感覺哪裡不正常,風欽煬總是想不出來。
十分鐘後,陸少峰欣喜若狂的帶着凌薇跑出了空房子,沒有人阻攔,風欽煬陰沉着臉走出來,伸手去拿手機,卻發現手機不在身上。
由於害怕被跟蹤,所以兄弟們把所有的通訊工具都掐斷了。
“爺,這次麻煩兄弟們了!”陸少峰拉着凌薇的手,站在風欽煬面前,氣喘吁吁的說着。
風欽煬邊走便打開手機,發現手機上百個來電,全部是是小劉打過來的。
他眯着雙眼,思索着準備按下回撥。
電話那頭就打了過來。
“爺,野貓那邊的餘黨把夫人劫走了!”小劉在電話那頭緊張的說着。
風欽煬的心咯噔一下,整個人原本精神抖擻的樣子,瞬間變得怒氣騰騰,額頭直冒青筋,咬牙切齒的怒吼。
“找死!”
手機的擴音開得很大,旁邊的所有人都聽到了,才瞬間明白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蕭齊只是給他添加一個小麻煩,讓他忙亂起來而已。
風欽煬剛纔沉着冷靜的表情瞬間灰飛煙滅,整個人暴跳如雷,鐵青着臉上了防彈的賓利,自從明姿畫回到身邊後,他人也變得低調了,凡事都已安全爲主,不像以前那麼騷包。
整個人煩躁的一踩油門,呼嘯一聲,整個車影便不見了。
陸少峰把凌薇交給一個保鏢,吩咐他送回去,也跟着上了自己的蘭博基尼,緊緊跟上風欽煬。
十分鐘後。
兩個齊聚在盛世大樓隱秘的地下基地。
小劉早早的站在基地門口,一臉愧疚。
信息室裡,十幾臺監控,顯示着各個路段的監控。
然而,卻找不到明姿畫消失的蛛絲馬跡。
風欽煬擡手摩挲着下巴,聲音沙啞,“查一下野貓的餘黨!”
旁邊的技術員敲打一下enter鍵,屏幕裡出現一串代碼,很快就看到一個人的資料顯示出來。
技術員一臉認真的念出來,“這個人叫摩薩,一直跟在野貓身邊,野貓死後,便銷聲匿跡,這次是坐船偷渡過來的!”
“跟蹤他!他應該很快就打電話過來。”風欽煬沉聲低吼。
話未說完,風欽煬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便響起。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風欽煬。
就如風欽煬所說,他就從來沒有什麼害怕的東西。
這次,整個人卻坐在位置上,翹着二郎腿,陰鷙的盯着手機,一動不動。
在旁邊的陸少峰,拿過手機,緩緩的劃開屏幕,按了擴音器。
“黑帝,想要你的女人,就一個人到A-46遊輪上來見我!”
風欽煬輕笑出聲,“摩薩,想要報仇,直接找我,拿一個女人來出氣,算什麼男人!別動她,否則你會死的很慘,我說到做到!”
電話那頭的傳來輕狂的笑聲,“嘿嘿,就是拿你沒辦法,才找你的女人,不然你怎麼會看上我們這種小嘍嘍,兩個小時後,遊輪上見!”
說罷便掛了電話。
整個信息室似乎被定格一般,所有人都惶恐的盯着風欽煬,等着他狂轟濫炸的怒吼。
風欽煬依然保持着剛纔的姿勢,薄脣親啓,“查一下這個遊輪的位置!”
“爺,我代替你去!”旁邊的陸少峰神色有些慌亂。
他就知道,明姿畫有一天會成爲威脅他們家爺的最大武器。
“你幫我安排好一切,等着我的吩咐!”
風欽煬拿着風衣走了出去。
兩個小時後。
夕陽西下,金黃色的陽光慵懶的普照在江上,這個位置在往下幾百米便是入海口,水浪很小,似乎一切都很平靜。
遊艇上的風欽煬,穿着一件駝色風衣,裡面的白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江風吹來,把襯衫吹得貼緊他的胸肌,露出了一把匕首的痕跡。
他拉着風衣擋了擋,遊艇很快靠在一個豪華的遊輪上。
風欽煬上了船,遊艇便離開了。
遊輪等風欽煬上船,便快速的朝海口駛去,很快進入了大海……
摩薩坐在甲板上,凶神惡煞的面容露出了一抹崇拜的神色,“黑帝果然名不虛傳,一個人也敢來赴約,佩服佩服!”
風欽煬眯着雙眼,兩手插在褲袋裡,斜靠在桅杆上,海風吹亂了他的短髮,依然英俊瀟灑。
“我的女人呢?”
摩薩嘴裡叼着一根菸,兩隻手舉起來,放在左邊,響亮的拍起來。
一個身穿白色運動裝的廖真真被押了上來,臉色蒼白,臉消瘦得不像人,頭髮有些散亂,擡頭看到風欽煬,空洞的眼神頓時有了色彩,剎那間欣喜若狂的大喊。
“欽煬,救我!”
風欽煬眯着雙眼瞪着摩薩,整個人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哪怕這個主場不是他,他依然能扭轉乾坤,成爲這場遊戲的主導者一般,沉聲低吼。
“你耍我?”
摩薩哈哈大笑,“黑帝,咱們玩一個遊戲怎麼樣?聽說你很寵一個女人,像黑帝這麼狡猾的人,或許你只是掩人耳目呢?”
說罷有怕拍手。
樓下又押着一個女人上了甲板!
摩薩笑得意味深長,“黑帝,都說黑帝重情重義,一個是你的救命恩人,一個是你的妻,選一個女人,你帶走!”
風欽煬看到上面的女人,忍不住的咬牙切齒。
真是該死!
走的人不敢保證能安全的走開,留下的人也不能保證可以活下來。
怎麼選擇,都是死路!
風欽煬揣在口袋裡的手緊握着拳頭,捏得咔咔直響,臉上卻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押着走上來的明姿畫,沒有廖真真的慌亂和激動,只是一臉冷漠的看着風欽煬。
她睥睨一眼骨瘦如柴的廖真真,抿了抿嘴脣,面無表情的看向風欽煬,淡淡的說道。
“風欽煬,其實我根本就被失憶,這次我回來,不過是不甘心以前你對我的利用,想證明你是不是會愛上我罷了,事實證明,我成功了!”
風欽煬似笑非笑的看着明姿畫,沒說話。
旁邊的廖真真氣急敗壞的狂吼,“你這個女人,真是蛇蠍心腸,欽煬真是瞎了自己的眼!”
明姿畫目光清澈的看着風欽煬,沒有理會廖真真的話,冷笑出聲,“不過,風總呵護女人的手段真是不一般,也難怪那麼多女人願意爲你赴湯蹈火,但是我跟其他女人不一樣,我……希望你死!”
旁邊的所有人都呆了。
包括坐在椅子上的摩薩,原本叼着的煙,掉在甲板上也毫不知情。
這個,好像沒有按照他們原來的劇本來發展。
他一時間,也有些慌亂。
風欽煬手機的手機在振動,劃開屏幕看了一眼手機短信,臉色的慌亂一閃即逝。
他輕笑出聲,不禁的拍起手來。
“老婆,咱兩的確般配,演戲的技術也是一等一的好,今天你這樣說,我也沒有那麼內疚了!其實,我的仇家太多,我必須得有一個女人充當門面來保護我背後的女人!”
他頓了頓,笑得花枝招展,深邃的目光掩飾着看不透的情緒,繼續說道。
“你有膽識,還爲我生過孩子,男人嘛,誰沒有一個三妻四妾,你是最好的人選!所以……咱兩扯平了!”
說完扭頭看向張大嘴巴合不上的摩薩,聲音低沉,“放了廖真真!”
廖真真欣喜的跑向風欽煬,興許是體質的原因,整個人有些虛弱,淚滿盈眶,“欽煬,我就知道你不會扔下我不管!”
上空中有一架直升機在盤旋,放下了一根繩梯。
小劉在上面招手。
風欽煬扶着廖真真,讓她上了繩梯。
很快廖真真上了直升機。
風欽煬依舊站在原來的位置,似笑非笑。
摩薩聳聳肩,兩手一攤,“黑帝,你可以走了,我說話算話!”
直升機在遊輪上盤旋一圈,似乎在等待,風欽煬拿着手機撥打電話,沉聲的命令,“把廖真真帶走,別管我!”
說罷便掛斷了電話,扭過頭笑盈盈的看着冷漠的明姿畫。
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過來,從胸口掏出一把匕首,聲音溫柔。
“我這個人重情重義,你不是恨我嗎?今天給你動手的機會,敢不敢?
旁邊的幾個男人警惕掏出槍對着風欽煬,摩薩兩眼腥紅的命令道。
“開槍!”
“等一下!”明姿畫沉靜的大吼,“我要親手結束他,這個男人,讓我嚐盡了屈辱!”
說罷掙脫出身邊兩個男人的鉗制,奪過旁邊男人的手槍,緩緩的走過去,抵在風欽煬的胸口上。
後面的摩薩輕笑出聲,“有意思!”
周圍的幾個男人依舊舉着狙擊槍,對着風欽煬!
風欽煬閃着一雙桃花眼,慢慢的後退至桅杆處,笑容燦爛,“看你生氣的樣子,我很有成就感,哥天生就喜歡征服女人,你也以爲我愛上你了,對吧?”
明姿畫目光盈動,卻是咬牙切齒的低吼,“混蛋!”
倏而閉上眼睛扣動了扳機。
她不記得這一槍是怎麼開的,只聽到那一聲槍響,在自己耳邊響起,手在不停的顫抖。
她清楚的記得,風欽煬跳下海的那一刻,那一抹溫柔的笑。
刺痛了她的心。
她,哭得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