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的表情很是凝重。
當他迎上我的目光後,薄脣驀地抿緊,遂即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轉瞬間已經來到我與小荷的跟前。
“退下。”
司辰簡短的一道命令後,小荷便很知趣的放開了我,爾後怯生生的從地上起身,躬身施了一禮後便逃難似地離開了。
偌大的庭院裡面,只剩下我與司辰兩個。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還不及他小腿高的我,眼裡充斥着複雜的心虛,菲薄的脣瓣此刻更是抿成了一條線。
我在他眼中看出了星星點點的怒火,這讓我有些意外。
我自覺並沒有哪裡惹到他,可他爲什麼看着我時,會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就在我狐疑着他的情緒時,司辰驀地俯下身來,在我還沒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伸手揪起了我脖頸處厚重的毛髮。
突如其來的動作惹得我怪叫了一聲。
“喵!”
司辰並未理會我的叫聲,徑自將我拎進了房間,爾後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我就這麼被他狠狠的丟到了牀上。
整個過程的用時很短,我的大腦還處於懵懵的狀態。
完全沒搞清楚司辰到底爲什麼生氣?
他又有什麼理由生氣?
難道不該是我來質問他,爲何會突然出現在妖族所在的那座山上嗎?
我正莫名其妙的時候,只聽司辰厲聲說道:“變回去!”
他的聲音裡透着不容抗拒的威嚴,哪怕我內心有着些許的抗拒,可就是毫無底氣的依言變換成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我就這麼坐在牀上,奇怪的看着站在牀邊,正絲絲盯着我,滿眼燃着狂狷怒火的司辰。
哪怕我並沒有對他做過什麼虧心的事情,可這樣被他注視着的時候,心底仍然有着一絲絲的心虛在作祟。
我暗罵着自己,覺得自己就是個沒骨氣的傢伙,一切事情只要沾了司辰的邊兒,全都變得沒有了原則。
這讓我想起蘇轍的爸爸蘇海。
蘇海不就是這樣,在面對一切與沈梅有關的事情時,全都丟失了自我。
我那時就在想,蘇海哪裡都好,就是身爲一個大男人,在自己媳婦面前唯唯諾諾,活的太窩囊了。
可是現在,我又何嘗不是這樣?
在面對司辰的時候,我同樣也活的窩囊。
我會因着他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一句話就左右了自己原本的想法。
我還明明滿心的疑問,想要質問他究竟準備對妖族做什麼的時候,卻仍是因着他的一句命令口吻的話,而輕易變回了自己的樣子。
我突然之間有點兒討厭現在的自己,討厭這個在撕扯呢面前完全沒了自我的自己。
我快速的斂去自己眼中的茫然與無措,以着同樣的憤懣回看着司辰。
“你兇什麼?我哪裡惹到你……唔……”
我的話還沒說完,司辰上前一步伸出手來,在我還沒反映過來的時候,脖頸已經被一隻大掌勾住。
而那兩片菲薄的脣瓣,隨着他的動作,頃刻便封住了我的脣,將我即將說出來的話盡數封在了口中。
他就這麼狠狠的吻着我。
不……不完全是吻的。
他在咬着我,懲罰一般的咬着。
我的脣開始泛着疼,甚至感覺到一股腥鹹的味道瀰漫在了我們的脣齒之間。
司辰瘋了嗎?
我完全被他的舉動驚到了。
哪怕我身爲妖族,而他僅僅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我心底依然對他有着些許的恐懼。
我想掙開他,可他的力氣驚人的大。
我被他吻得脣齒髮麻,含糊不清的說:“我……到底哪裡……惹到你……了……”
司辰結束了這個吻。
我以爲他準備放過我,可他僅僅只是給了我片刻喘息的機會,便再一次的狠狠吻了上來。
這一次,還夾雜着肢體的動作。
哧的一聲響,我頓感身上的布料被扯破。
我有些慌。
這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甚至在司辰出府的前一天晚上,我還期待着能跟他做着那樣的事。
可是現在,心底的感覺除了慌亂便是疑惑了。
司辰怎麼回事?
他是不是誤食了什麼讓他發狂的藥,不然,他怎麼會突然之間對我這樣?
我正疑惑着這些的時候,身上一涼,已經被剝了個精光。
我像是哮喘病人般喘着粗氣,狐疑的看着上方的司辰,他眼睛裡的怒火,已經漸漸被另外一種火焰取代。
而他正用着這燃着熱火的眼睛看着我。
他突然停下了動作。
“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他問。
我驚魂未定的看着他,因着喘息,使我的上身劇烈起伏着。
“我也覺得自己瘋了。”
司辰說話時,始終死死的盯着我,而我也從他的表現看出來,他並未誤食了那種藥。
正因如此,我才更加覺得奇怪。
司辰迎上我狐疑的目光後,繼續說道:“我瘋了纔會在見不到你的時候到處找你,瘋了纔會在再次見到你時只剩下怒火。因爲我氣,氣自己竟然在擔心你,我氣……氣你輕易擾亂了我的心!”
我被司辰的話說愣了。
原來他是在擔心我,他知道我不會輕易使用法術,才擔心我會被郡主帶走。
我就這麼呆呆的躺在那裡,呆呆的看着上方的司辰。
這些話是不是表明,司辰已經愛上我了呢?
“司辰……你……你再把剛纔的話說一遍。”
我極度懷疑自己是在做夢,這些話不正是我做夢都在希望司辰對我說的嗎?
司辰的情緒已經緩和了許多,看着我的目光裡也多了一絲柔軟。
他將手撐在我身體兩側,定定的看着我,並沒有依言重複那段話,而是鄭重的對我說:“別再不聲不響的離開。”
我有些委屈,嘟起嘴巴說:“明明是你先不辭而別,我纔會出去找你,這會兒你反倒來責備我?”
司辰的眼波微動,菲薄的脣瓣再次抿了起來。
他似乎並不想跟我談及這次出行的事情,然後:“下次不會了。”
“真的?”我質疑的看着他。
司辰眉心微皺,說:“何時騙過你?”
我扁扁嘴,雖說知道現在或許不太適合提起那件事情,可我還是很不和時宜的說道:“那你告訴我,你這幾天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