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謝必安尚在九龍山的時候,他待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四周的藍色海水向他蔓延而來。
謝必安逃不了,因爲海水已經將這附近的一片區域都給變成了禁區,無論他往哪個方向逃,最後都會與海水正面相對。
謝必安額頭冷汗不斷冒出,心中焦躁異常,他正在聯繫“門”,但由於臨暗星離武界實在太過遙遠,即便他成功聯繫到了“門”,但要等他傳送走,還需一定時間。
時間謝必安也算過了,剛好是五秒,而看周圍的海水,最慢三秒後就會將他淹沒,而沒有靈罡在身的他,根本不可能撐過最後兩秒。
就在謝必安心生絕望之際,一道莫名的記憶碎片,突然從他自己體內傳來,準確點來說,是從他那由赤霄劍化作的劍骨中傳來。
記憶碎片記載的是一位名叫赤霄上人的武者的一段經歷,也即是對方在白月城斬妖除魔的歷史。
傳說,有些寶劍用的久了便會產生靈性,赤霄劍大抵也是如此。
但由於它隨炎魔埋於地底,幾百年才得以重見天日,雖誕生了靈性,但靈性卻是無比的微弱,平時都處於沉睡之中。
如果謝必安死了,周圍涌動的海水也勢必會覆蓋至赤霄劍身上,在危機下,劍靈只得從沉睡中甦醒,向謝必安傳送了一段關於赤霄上人的記憶。
而在那記憶中,便有着關於赤霄劍上銘刻的法術的用法,也即是白月城一戰中赤霄上人最後使出的半星術——魂。
靈術是圖騰級及以下的武者使用的術法,但那星術卻是圖騰級以上武者才能使出的法術,半星術便存於這兩者間,既擁有靈術的特徵,又擁有星術的特徵。
這也是爲什麼謝必安在拿到赤霄劍後,隱隱察覺到裡邊存在一個靈術,卻難以用出它的原因。
一般來說,半星術的威能都是弱於星術的,但也存在一些特例,就比如這半星術——魂,如果不是它的威力強大,赤霄上人也不會用它作爲最後一招解決炎魔。
它如此特殊的原因,就在其自身的屬性,它是魂屬的星術!而赤霄上人自己更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魂靈根武者!
魂靈根與鬼靈根存在一些相似的地方,但也存在一些不同,而那些不同,也決定了魂靈根的等級始終在鬼靈根之上。
當然了,也應了那句話,越好的東西便越是稀少,魂靈根也一樣,這一靈根是比音靈根還要稀少的存在,故而市面上都看不見有魂屬星術的存在。
赤霄上人自己在對戰炎魔先前的那幾招術法,都是其他屬的星術,根本不可能發揮出他魂靈根的強大能力。
爲此,赤霄上人便決定自己創出一個魂屬星術來,而半星術——魂便是他的第一個作品。
雖然只是半星術,卻有着一般星術都難以企及的強大威能,一舉將恢復力極強的炎魔鎮壓在白冰潭幾百年時間,直到對方生生餓死在其中!
融合完劍靈傳過來的記憶後,謝必安在一瞬之間就學會了該如何使用這個術法,於是他當機立斷,在海浪撲上自己身軀的前一秒用出了半星術——魂。
但可惜,這個半星術強大是強大,可作爲施術者的謝必安實力終究還是太弱了,根本不能完全發揮出這個半星術的真正力量。
最後的結果,便是謝必安好不容易重鑄的肉身又被藍色海水腐蝕殆盡,而他的脊椎骨也在海水的力量下重新變回赤霄劍,謝必安的靈魂也被逼入了劍身中。
但關鍵時刻,“門”的力量終於趕到,在千鈞一髮之際,將就要被海水侵蝕的赤霄劍拖入了空道。
……
……
赤霄劍劍身之上有處靈性匯聚地,謝必安的靈魂便待在此地,這裡似乎是個小空間,天空一片赤紅,幾朵赤紅雲朵飄散不定。
地面則是冰面一般的東西,冰層很厚,視線根本不可能穿透冰層望到下層的景物,而謝必安的靈魂現在便立於這座冰層上方。
【監測到門徒/影使的身軀異常,是/否重組身體?】
“重組!”謝必安當即點了確定。
【警告!重組身體需要一百萬源幣,門徒/影使的源幣不足,不足以支撐重組身體的費用!】
“……”
“一百萬源幣,我自己都沒見過這麼多源幣,這讓我怎麼拿得出來!”
謝必安望着赤色的天空,眼神有些無奈。
“上次幫我重組身體應該算是一個新手福利,但可惜福利用完了!”
“我如果在想重鑄肉身,就得出錢,但短時間內我也弄不到一百萬源幣,就只能暫且待在赤霄劍內了麼?”
謝必安着實有些鬱悶,但隨即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我待在赤霄劍內本沒什麼,但下一次月任務就要來臨,即便我有魔竹,依靠信標任務可抵消一次月任務,但這並非長久之計,如果我以現在這幅身軀進入任務世界,那後果……”
“不行,我必須要想到解決之法!”
……
……
六千七百五十四號門徒空間。
這裡有一片大平原,陽光明媚,草木蔥蘢,而在平原的中心地帶則坐落着一座巨大的尖塔,塔身呈現出一種暗沉的黑色,在陽光下散發出一股神秘感,而不時的,還有一些神秘的銀光從塔身表面劃過。
如果有識貨的人站在這裡,肯定能認出這是一座法師塔,而塔身表面流過的銀光則是法師塔上邊銘刻的防禦術法。
如果有人不禁塔主人的允許,擅自靠近這座塔,就會遭受到塔靈的無情攻擊!
法師塔深處。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法師,正握着魔法杖做着實驗。
突然。
【編號九千九百九十八號門徒給你發來一個信息,是/否接聽?】
法師老頭皺了皺眉,心底不由嘀咕起來:“那小子找我幹什麼。”
但猶豫許久,他還是點了接聽。
“老頭,是我。”
謝必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法術實驗室中。
“你要的那件東西我可以給你,但你必須爲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