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蜈可不是普通蜈蚣,而是來自蟲淵的“蟲”。
不僅力道大,速度快,而且鱗甲堅硬。
尋常兵器,都不一定能破開銀蜈鱗甲。
更何況張元青手中就只一把青竹槍罷了。
銀蜈不斷從呂光左眼爬出。
不過一會,便密密麻麻佔據這一片區域。
張元青頓時陷入危局。
眼看他就要敗亡。
忽然間,他身周浮現出一道淡青色場域。
在生死危機前,他竟是突破了!
福靈心至,在突破的一瞬。
張元青張口大喝:“青玉決!”
場域猛然向四周擴散。
呂光見勢不妙,連忙下令,讓銀蜈閃開。
但還是有幾條銀蜈躲閃不及,留在場域。
微風吹來。
銀蜈身形一僵,鱗甲上,竟緩緩浮現許多大小不一的青色玉石。
不過一會,便被青玉整個包裹。
察覺自己失去對場域中銀蜈的控制。
呂光臉色陰沉了幾分。
隨即他又笑道:“我看你到底有多少真氣,又能擋多少銀蜈!”
張元青默然。
對方所說,也正是他所擔憂的。
他只是晉升氣淵境,周圍場域,仍是要他丹田真氣維持。
若真氣耗盡,場域維持不住,自然崩解的一刻,周圍虎視眈眈的銀蜈,必將一撲而上,將其啃噬殆盡。
張元青試着將銀蜈納入場域。
他相信呂光召喚出的銀蜈,也定有着限制。
只要將銀蜈擊殺,到那時,呂光在想召喚,也絕非一件易事。
但可惜,銀蜈雖無靈智,但對危險卻極敏銳。
再加上它們身後,還站着一個呂光。
莫說進入青玉場域,就是要它們靠近,都是不敢。
見到這一幕,張元青目光微閃。
不在管銀蜈。
頂着場域,向外衝去。
呂光遲疑片刻。
還是帶着銀蜈,死死吊在張元青身後。
呂光冷笑道:“我看你能跑多遠。”
張元青沒有回話。
腦海中回想幾個時辰前,那兩個獵人的交談。
“青牛山的火滅了嗎?”
“還沒,一直在那燒着,房子都燒沒了,我這不想着去我大舅那,待一段時間,待山火熄滅再回去。”
張元青心中暗道:“獵戶離開前,火焰尚存,距離我遇到他們,不過兩個時辰,山火可能未曾熄滅,而那,就是生機所在!”
雖不知銀蜈是否懼火,但張元青還是決定,賭一次!
呂光可不知張元青想幹什麼,正優哉遊哉地跟在其身後,等待他真氣耗盡的一刻。
也不知逃了多久。
張元青眼神一亮。
到底目的地了。
“這就是獵戶所說的青牛山!”
身前是一座大山。
但可惜,現在這座大山,早已不復往日生機。
山腳,山腰,山頂,俱是一片焦黑,明顯被大火燒灼過。
而山上各處,仍有尚未熄滅的餘火。
張元青顧不得經脈刺痛,腳步快了幾分。
看着青牛山,呂光終於知道張元青想做什麼。
他臉色一變,暗叫不好。
連忙控制銀蜈,瘋狂往場域涌去,以期能阻攔對方。
但可惜,他晚了一步。
雖有銀蜈攔在張元青身前。
但不過一會,便被青玉覆蓋,死的不能再死。
呂光在山腳停下。
臉色陰沉。
望着張元青逃去。
剛好看見對方,在踏入大山的一瞬,真氣耗盡,場域破碎。
可呂光卻不敢踏前一步。
“銀蜈最懼火焰,若讓它們入山,莫說追敵,恐怕入山的一剎,它們就得死一大片。”
看着周圍,因靠近青牛山而畏縮不前的銀蜈。
呂光搖搖頭。
“罷了,那我便避開此山,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呆在裡邊,不出來不成。”
而此時的張元青也頗不好受。
鼻子中呼吸的,都是黑色濃煙。
火熱。
乾燥。
難受。
不過,最嚴重的,還是他身上那根本撲不滅的火苗。
或者說,就算撲滅了,不過一會,又會重新燃起。
他現在已大幅度燒傷。
稍微一動。
身軀中都會傳來刺骨疼痛感。
張元青強忍苦痛。
艱難向前行進。
終於,他翻過了青牛山。
前面有一條河,立於山腳,正好擋住山火蔓延。
張元青跌跌撞撞爬到河岸。
跌入河水的一瞬。
呼吸剛好停止。
“咕嚕咕嚕……”
屍體緩緩沒入河底。
被河水席捲,衝向遠處。
……
……
螭吻殿。
謝必安心中微沉。
就在張元青入青牛山時,不僅身上衣物被山火燒燬,就連頭上頭髮,也一併燒掉,而寄生魔蟲,也理所當然化爲一堆灰燼。
“沒有魔蟲,我不能在感知張元青行蹤,不過,他最後消失之處,定會留下蛛絲馬跡,我得趕緊過去,以免痕跡消失。”
一開始,因寄生魔蟲的關係,謝必安還是很悠閒的。
既然魔蟲能追蹤對方,自然不必這麼快出發。
但魔蟲被毀,他這份悠閒,頓時被打破了。
……
……
竹屋。
考慮到暗中的敵人。
謝必安決定離宗之前,先學會一門靈術。
而他所選靈術便是血魄術-狼。
此靈術首先需要一頭狼獸,謝必安早已經準備好,是一頭氣淵境狼妖。
當然,狼妖並非他抓的。
而是有人請他出手時,交不出靈錢,拿狼妖抵債的。
血魄的製作,還需要一座臨時靈陣。
而謝必安現在做的,也正是在佈陣。
不過一會,竹屋中央,便出現了一座奇異法陣。
法陣中央雕着一銜尾蛇圖案,鱗甲幽幽,眼珠血紅,頗爲奇異。
布完臨時陣法。
謝必安將目光看向竹屋一角。
那裡有個鐵籠子。
關着一頭半丈高灰狼。
灰狼身形不算壯碩。
但它體型在此,即便不做什麼,也自有一股威勢散出。
而灰狼也不知經歷了什麼,狼身之上,傷痕累累。
有刀傷,有劍傷,還有槍傷,鞭傷等。
鮮血早已凝固。
但灰狼眼神,卻頗爲平淡。
頗有一股從容不迫的氣度。
顯然,他被抓來前,也絕非普通狼妖。
見謝必安看他,灰狼也轉個頭,直視謝必安。
謝必安奇道:“你不怕我嗎?”
狼妖沙啞着嗓音,道:“我爲何要怕?左右不過一死罷了。”
謝必安一怔,隨即笑道:“也是,若連死都不怕,那自然不會怕我。”
說着,他一把握住鐵籠欄杆。
稍稍用力。
鐵籠便被他整個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