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淡銀色鎖鏈射出,鎖鏈相互交纏,擊穿地表,在泥土中不斷穿梭,似乎在找尋什麼。
地底。
暗紅色血管瘋狂飛舞,與淡銀色鎖鏈碰撞。
結果可想而知。
血管的硬度和速度,都比鎖鏈弱上不止一籌,不一會,便被打得節節敗退。
血管的主人似乎看見事不可爲,連忙放棄大部分血管,朝更深處的地底遁逃。
杜有冷哼一聲。
一招手,淡銀色鎖鏈重新飛回。
“這……”
護院完全被這一幕驚嚇住。
剛纔發生了什麼?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杜有淡淡道:“我感知到有人暗中窺視於我,便出手稍稍教訓了他一番。”
“好了,現在那人已走,可將秋旭堯交給你的那張紙條給我了。”
“是。”
護院反應過來,連忙將紙條遞給杜有。
地底更深處。
謝必安長舒一口氣。
“這氣息感知,也未免太過恐怖!”
他只是用萬象之眼,於極遠處窺視一眼,這就引來對方的注意,還被對方追擊到地底。
若非他當機立斷,放棄大部分血管,後果可就不好說了。
謝必安掃了一眼周圍。
“幸好,這個地洞沒被對方察覺。”
謝必安所處之地是一座地洞,位於興澗鎮地下極深處,這便是他往日的修煉之地。
“血管網絡破碎,我對上邊的掌控就弱了許多。”
謝必安嘆了口氣。
“不過也好,我最近正修煉到關鍵時刻,也不允許我分心。”
想罷,謝必安重新端坐身形,恢復到修煉狀態。
地表。
看完紙條後,杜有的眉頭展開些許。
“幸好不是那女人追來了,不過,湯家族長已死,疑被一靈竅境武者所殺?礦奴展現超凡力量,既非真氣,又無靈波,也疑那武者所爲?這倒有意思了,正好,我修煉這麼久,也感覺身體有些發黴,剛好可去活動一番。”
“不過。”
杜有想起了剛纔那股窺視感,以及與星鎖在地底交戰的血管。
“那東西是靈術效果,還是說,對方本來就是一頭靈竅境魔怪?”
想着,杜有搖了搖頭。
“對方撤走的太過果斷,外加其藏身之處過於隱秘,即便以我感知,也沒法確定對方具體方位。”
既然那靈竅境武者退走,且自己一時半會也找不着他,那就先去秋旭堯那兒。
想罷,杜有對旁邊護院命令:“前面帶路。”
……
……
礦洞某處。
這裡有一石桌。
石桌之上,端坐着六人。
分別是彭海,湯城,秦莊,一個疤臉中年,一個跛腳青年,還有一個臉上帶着憨厚笑容的少年。
疤臉中年名爲仲文耀,正是謝必安當日來尋秦嚴時,所見那位與秦嚴交談之人。
跛腳少年名爲桑陽夏,聽說以前是個士兵,但因冷箭射中膝蓋,腿腳不便,這才從軍隊中退下。
憨厚少年名爲吳鵬池,以前乃是村中惡霸,但現在,既進了礦洞,自然再無這一說法。
仲文耀,桑陽夏,吳鵬池,便是最後三位黑玉眼宿主,再加上彭海與湯城,剛好有五位。
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仲文耀有些急躁地說道:“秦老怎還不來?”
“不要着急,或許他被什麼事情絆住了吧。”桑陽夏安慰道。
彭海睜開眼眸:“來了。”
在座其他人都是一怔,他們什麼動靜都沒察覺,彭海又從何得知秦嚴來了,莫不是亂猜的吧?
但幾個呼吸後,遠處,竟真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
很快,秦嚴身影便出現在五人面前。
衆人紛紛驚詫地盯着彭海。
“彭海,你是怎麼做到的?”
即使湯城現在有傷,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彭海搖搖頭。
“我也說不清楚,只是模糊間就有一種感覺。”
這回答,還不如不說呢。
湯城抽了抽嘴角,明智地閉上嘴巴。
見秦嚴過來,仲文耀便迫不及待地問道:“秦老,大人有迴應嗎?”
秦嚴臉色凝重道:“沒有,我呼喊了許多遍,也不見大人迴應。”
“這怎麼可能。”仲文耀驚呼道。
他似乎想到什麼,臉色陡然變得難看。
“難道說……”
彭海目光一閃,淡淡道:“冰塵大人絕無可能出事,我等身爲黑玉眼植入者,自是知道黑玉眼有多玄奇,你們想想,單單是大人拿出的一件東西,就有如此功效,大人實力可想而知,又怎會出事?”
“或許吧。”仲文耀苦笑道。
“若真是這樣就好,若不是的話,能將大人擊敗的存在,我們這些人,能打得過嗎?”他暗自嘀咕着。
見氣氛有些不對,秦嚴連忙開口道:“既然大人不在,那這次,就靠我們自己了,也不能總依靠大人不是,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們想出什麼對策沒有?”
湯城苦惱道:“沒有,外邊有攻城弩,還有秋旭堯那個傢伙,我們五個聯手,定是衝的出去的,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聽罷,吳鵬池冷笑道:“我說這事,都要怪某個傢伙,若不是某個傢伙行事過於囂張,以至被秋家盯上,最後還展露出黑玉眼之力,纔會導致這種局面,依我看,我們不妨將肇事者制住,送與秋旭堯,平息他怒火,說不定他還能放我們一次。”
雖然他沒指名道姓,但說的究竟是誰,大家都懂。
“你!”湯城呼的站起,臉色陰沉道:“吳鵬池,你想挑事嗎?”
吳鵬池往背後一靠,有恃無恐道:“同爲黑玉眼宿主,難道我會怕你不成!”
“夠了。”彭海突然一拍桌子,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我們現在首要目標,是要解決秋旭堯,你們這是幹什麼?”
秦嚴也皺眉附和道:“彭海說的正是,還是正事要緊,我們可不能自己先亂起來。”
“那要怎麼對付秋旭堯呢?”秦莊無奈道。
“正面強攻,肯定是不行的,那就要看對方敢不敢進我們礦洞了。”桑陽夏緩緩道。
……
……
秋旭堯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掃視四周,在不確定謝必安究竟在哪兒之前,他是絕不會放鬆警惕的。
突然,他彷彿瞥見什麼,連忙降下身形。
“杜師叔。”
遠處,一道白衣身影出現,正是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