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流水,不知不覺,我的初中生涯就結束了。
依稀記得那是中考結束後第三天,那天天氣很熱,也只有到了日落西山,第一縷晚風吹拂山崗後,我才能體會到一絲清涼的快感。
林靜穿着一件白的短裙,就坐在我的旁邊,雙手撐着涼蓆的邊緣,擡頭望着天空,抿着嘴脣道:“今晚的星星真美。”
“是啊,我以前每逢夏天就喜歡在這露天之下放一涼蓆,然後躺在上面,看着夜空中的星辰,直到我爺爺拿蒲扇來趕我回屋時,我才灰溜溜的回屋去”,我頭枕在手上說着就忍不住去嗅了嗅林靜的髮絲,有些淡淡的香味,讓我不由得偷偷一笑。
而林靜則全然不察地掩嘴噗呲笑了笑:“還說呢,小時候,你爺爺常常大晚上的追着你滿山坡的打,有一次你還直接跑到我家來,藏在我的被子裡,我當時正洗漱完準備回臥室睡覺就發現被子裡有人,嚇得我好幾天都不敢一個人睡覺。”
“你呀,就是這麼膽小,以前不過是把一條玩具蛇丟進你書包裡就把你嚇得大哭大鬧”,我說着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明朝世界裡發生的事,不由得感嘆道:“如今被罷免了地府官職也好,這就叫無官一身輕,我又可以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人了。”
林靜也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這樣也好,平平淡淡的,現在的你只是一個陽間普通人了,你的生與死與那地府的各殿閻羅都沒了關係,也參與不到他們的鬥爭去,也不會成爲他們彼此鬥爭的一枚棋子,只是你現在被罷免了一切地府職務,也就沒了俸祿,就等於沒有了任何收入來源,你答應給我父親送的奧迪車可就沒辦法實現咯。” o
“唉,那沒辦法了,我唐瑜從來都是一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也不可能爲了討好岳父大人去搶銀行啊,要不你去找個能送奧迪車的男朋友,我也可以去另找一個漂亮女孩,聽說瀚海中學的美女入雲”,我還沒說完,林靜就給了我一拳,而且還不輕,疼得我呲牙咧嘴起來:“你這是幹嘛?”
“我幹嘛,你要是再這樣說,信不信姑奶奶我讓你生不如死!”林靜惡狠狠地樣子比厲鬼惡鬼的樣子還猙獰可怕,我也不好再開玩笑,便道:“其實你也不必擔心,人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我好歹也當了近三個月的地府判官,早已開闢了另外的取財之道,你還記得我們班上的康左龍嗎?”
“記得啊,他不是在中考之前就去了北平嗎,而且還成了全國最著名的書法家、畫家、詩人、作家,說他寫字有王羲之的風格,畫畫有唐伯虎的真傳,寫詩更是有李白之神韻杜甫之骨氣,連散文都有徐志摩的味道,甚至其隨意寫的本靈異小說都在網上大賣。”
林靜說後,就側身躺在了我身旁,我很大膽地將一隻手放在了她的腰肢上,林靜扭捏了一下,但沒有拒絕。
“沒想到,當初你還讓別跟他來往,說他成績雖好卻是個網蟲,還很是邋遢猥瑣,班上好多女同學都討厭他,可是人家現在卻是少年成名,光是女粉絲都有上百萬,而且他這一切都跟我有關,迄今爲止,他每月給我分紅都是這個數”,我說着就舉起了五根手指。
“哼,我就知道這康左龍能一下子成就神話肯定你有關,還有你寢室的那個呂雲峰好像是個很害羞的男孩子,但聽說居然讓一個叫什麼孫曉溪的女孩子大了肚子,只怕也跟你有關。”
“這個,這個跟我有什麼關係,人家呂雲峰雖然害羞但面對愛情的降臨並不怯弱,因此才收穫了愛情甚至得到了愛情的結晶,那是人家的本事,我都佩服的很呢,我哪裡會那些本事,到現在我都沒能進入你芳徑之中過一次呢,相比於呂雲峰,我是很失敗的。”
一見林靜提及呂雲峰,深怕她知道我和呂小嫣的事情,便忙矢口否認道。
“你就那麼想要我的身體?”林靜這時候突然翻起身來,正對着我,將一對雪白露在我眼前,一襲長髮更是直接灑在了我臉上,越發顯得嫵媚迷人,讓我不由得呼吸急促起來。
我知道當林靜這樣笑着的時候就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便忙偏過頭去,不敢往歪處想,並回道:“想要,你願意給嗎?”
“有心沒膽的傢伙,想要也不給你,哼!”林靜說着就側身睡了過去,並道:“我警告你啊,要是晚上不老實一點,就休想在高中畢業之前碰我!”
“我!”我當時很想吼一句,但想到以後的幸福生活就只能忍了,不就是坐懷不亂嘛,哥也能做到。
可就在這時,我手機鈴聲突然響了,一看居然是耗子,我立即一個鯉魚打挺起來:“喂,耗子,你死哪裡去了,這大晚上的,你不會又跑到那處林子裡去和什麼女妖精鬼混了。”
“瑜哥,還真讓你說對了,可我今天遇見的不是女妖是個女鬼,正歡快着呢,結果她突然就變了臉,嚇得我差點都軟了,現在我正在後山的亂墳崗裡與她周旋,你快來救我”,電話裡的耗子哭得跟死了娘一樣悽慘,我聽後忙不迭起身把脫了的褲子穿上,並對林靜道:“耗子被女鬼纏上了,我去看看。”
“耗子被女鬼纏上了,你不是說他現在是村裡最幸福的孩子嗎?怎麼又被女鬼纏上了。”
林靜問了一句就也起了來:“走我跟你一起去。”
“去後山的亂墳崗呢,你不害怕”,我笑着問了她一句,又道:“小時候,還是大中午的天,帶你去那裡,你都嚇得大哭一場,害得我爺爺以爲我又欺負你,讓我白捱了一頓打,你忘了嗎?”
“那是小時候,別忘了,姑奶奶現在還是冥界夔州府判官大人手下的護衛,也算是捉鬼的臨時工,好歹有寶刀護佑,比你這個被罷免了一切地府職務的傢伙不知要管用多少”,林靜說着就忙催促道:“快點,叫你別脫褲子,你偏要脫,說不脫熱的很,我看你不是熱,是想做些別的事。”
“你說呢”,我壞笑着說了一聲就準備順手去屋裡拿個電筒,卻突然聽到一句陰森森地聲音傳來:“別去了,我就在這裡呢。”
我和林靜轉身一看,就見一全身雪白,飄着白髮,口齒流血的鬼魅正在我家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