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我是太監

月光好似慈愛的女神,柔和地照在晶瑩剔透的冰雕之上,慢慢提取冰雕之上的寒氣,漸漸消融於夢境之中,不多時,尹默的手能夠動了……

指尖傳來點點溫度,好似黑暗中的螢火明亮了那一點空間,讓人暖懷。指尖微動,好似摩挲在光潔柔軟的皮膚上,心中兀自想起金苗,尹默驀然睜眼去看,卻驚訝地發現自己抱着的竟是子夢?!

子夢對於夢境中的一切都瞭然於心操控在腦,尹默睜眼之前,她便先閉眼,儼然一副昏迷不醒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尹默的驚訝瞬間變成憐愛,輕柔地抱着她,生怕驚醒佳人,令她不適。

雪後初晴的大地銀裝素裹,尹默抱着子夢放眼望去,滿眼的農田屋舍掩映在皚皚白雪之中,看起來極爲安靜祥和。

尹默不明所以地再度牟足眼力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確實是在一處田野之中,阡陌交通,雞犬相聞,柴扉虛掩,好似在向尹默招手,讓他進來避避寒氣,取取暖。

雖然覺得這一切來得突兀,尹默卻仍舊走向那敞開柴扉的農舍,因爲懷中的子夢身體冰寒,微微顫抖,需要烤火取暖。

“難不成是復活了嗎?”尹默懷抱子夢,只感覺子夢的身子極爲凝實,入手的肌膚不像是靈體,而像是肉身,而自己的雙臂也因抱着子夢感覺極爲實誠,也不似靈體,而似肉身。

“不但復活,還穿越了?”尹默瞧見自己腳上一雙黑色布靴,鞋面錦致,鞋尖微揚,根本就是中國古代的鞋款樣式,心中不免狐疑自己的處境,更是在進到農舍時見到出門相迎的屋主竟是一身古代寬敞的袍服外披一件羊皮大氅,尹默更是心驚!

但終究是讀過一些穿越小說的,尹默不會就此就張嘴問詢對方此處是何處,此間是何年,如今誰當政等等純粹有關空間的問題。

“我與娘子路經此處,正逢大雪,周身寒冷不已,還望老翁借宿一宿,明日我們便走?不知可否?”反正在尹默看來,子夢此刻還在昏睡當中,自己佔她點口舌上的便宜跟屋主討個方便也不算過分,所以謊話說出來極爲順口,面不紅,心不跳,一點不似在撒謊。

只是這一切都是子夢安排的,她也不是真的在沉睡,此刻聽到尹默如此說,一顆芳心歡喜的緊,好似掉在糖罐子裡的小老鼠,更是癱軟了身子偎在尹默的懷裡,享受着這一刻假扮夫妻的甜蜜。

“當然可以!天這麼冷,快進來取取暖吧!”那屋主搓着手,熱情地招呼着尹默進了屋。

屋內四壁均是土牆,卻掛了紫色紗帳,看起來薄涼,與屋外的冰天雪地極爲不符。尹默看的奇怪,他哪裡知道子夢的居所都是紫色物事裝點,即便是在這夢境當中,即便是這麼一件不起眼的農舍當中,只要是子夢要下榻的地方,必然要有紫色裝飾物來點綴房間。

好在屋內除了裝飾上看着像是夏季之外,火盆和棉被看起來都頗爲合時宜,尹默稍作打量,便抱着子夢到牀邊,用棉被裹了她的身子,在吧火盆移到牀邊讓子夢烤火。

屋主好心地送來熱水和毛巾,尹默謝過之後,總覺得這屋主似乎好客的有些卑微了,不像是在招呼客人,倒是像在伺候主子?!

尹默小心地靠在子夢的身邊,一邊烤火,一邊給子夢搓手,生怕子夢凍得久了,手腳會血脈不通。此刻的尹默已然接受了自己和子夢是肉身而非靈體這一“事實”。

這都是子夢的功勞,是她在深化尹默的夢境。無論是人還是靈體,夢境越深,越容易忘卻自身,甚至忘卻自己是誰,更不會記得自己是在做夢。

不一會兒屋主又給尹默送來吃食,那菜餚看起來十分精緻,不像山野農舍燒製出來的菜餚,而且滿滿一桌子菜,看起來像是特意準備的,不像是招待路人的。

尹默越看越奇,可是卻壓制着自己的好奇,不願多嘴去問,畢竟穿越這種事,誰也說不準自己在的是個什麼樣的奇怪世界,有着何種奇怪風俗。興許這個年代的這個地方的人們都喜歡用豐盛的菜餚招待路人呢?即便只是農民?

尹默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再怎麼說這建築和陳設的樣式以及屋主的裝束和用詞都是中國古代樣式的,怎麼可能有這種奢侈浪費的待客之道呢?這一桌子菜,自己和子夢兩個人根本就吃不完啊!更何況子夢這會兒還凍的緩不過來神志呢!

尹默只是凝眉思索,卻不多言,給子夢餵了點溫水,便開始動筷子吃,可是筷子剛伸進菜裡,尹默就猶豫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屋主沒來由地把自己和子夢當成上賓伺候,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甚至可說是低三下四,豈非有不良企圖?難不成要毒死客人掠奪財物?

尹默於是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更是凝眉不語,自己身無長物,屋主究竟惦記什麼呢?隨即眼光瞟向子夢,心道:難不成是這丫頭身上有寶貝?

想到此處,尹默不禁伸手去往尹默的身上摸,可是手伸出來一半,卻想若是這丫頭醒着,自己倒也不在意當着她面摸摸,正大光明。可是此刻她昏睡中,自己就這麼在人家身上摸來摸去的,似乎有點太猥瑣,還是等她醒來再摸吧,如果到時候她讓的話,定然要摸得她眉飛色舞,嚶嚀如歌。

尹默哀嘆了一聲,心想,這丫頭若是凱西的性子就好了,隨便怎麼摸,隨便什麼時候摸,自己都不會有負罪感,凱西被摸的也開心到撲倒。

也不知子夢給尹默的菜餚裡下了什麼猛藥,尹默沒吃幾筷子,就感覺渾身疲累,睏乏的很,倒也不似像是吃了迷藥蒙汗藥一類的東西,真真是感覺身子乏了,隨即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夢中夢。夢的第二層中,尹默醒來時竟與子夢兩個擠在一個被窩中,且是赤身裸體的樣子,屋子裡也到處散落着男女的衣物,空氣中彌散着一股春意盎然的腥味……

子夢不瞭解尹默太監的本質。所以安排的這一場景使得尹默大爲震驚!

夢境中的尹默先子夢一步醒來,見到自己與沒人同塌而眠,赤裸相對,不禁打了個寒戰!第一個反應竟然是四處張望尋找自己的屍身!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穿越得來的肉身又被我一時春心蕩漾給弄死了!這可如何是好?”尹默潛意識裡依舊認爲自己碰了女人的下場就是心臟病復發,完全沒有懸念。於蘭蘭的初夜實在讓他刻骨銘心,實難忘懷。

可是尹默四處了看了又看,卻怎麼也找不到自己所擔心的“肉身”,心中莫名驚喜亂撞,好似懷中踹了個老鼠一般,新奇驚訝地望着自己身旁的子夢和自己的身體,心心念叨着:“我不是太監了?我不是太監了?我真的不是太監了……”

唸叨了一陣,依舊不敢相信自己不是太監這一事實,於是尹默想要檢驗一下。

尹默雙眸中釋放出求知求生求色的慾望,盯着子夢露出被子的那一截雪白的肌膚,一顆心砰砰亂跳,好似要跳出嗓子眼來……

尹默猶豫了良久,把被窩裡的子夢急得心裡好似放了烙鐵一般,焦躁不安,心想這尹默也忒正人君子了,竟然美色當前不爲所動,難道是自己不夠美嗎?隨即想到尹默癡癡望着的金苗,心中黯然,若是與那女子相比,自己確實少了一分靈動,即便自己所見是那女子的睡姿睡容,卻也不難想象那樣光潔白皙的圓臉醒來的表情該當是如何可愛,就好似她居住的那座純白色的建築,好像傳說中的象牙塔一般,令人陶醉……

可是尹默的心田是凍土。即便他的心田中有一顆情種,卻也未能在凍土之中破土而出,開花結果。所以尹默的心裡是沒有最愛的人的,所以他纔會爲除了自己之外的女子也敢付出生命。

“也許三妻四妾真的是男人的特權吧?可我怎麼聽說西方冥界都是一夫一妻制?唉,誰讓我生在東方冥界啊!誰讓我喜歡東方冥界裡的胖子啊?只能認命了吧?”子夢心裡這樣悲催地想着,好似一隻受了傷的小母貓,不禁意哼哼了兩聲,尹默還道她睡醒了,柔聲問道,“子夢,你醒了嗎?”

尹默說到底也一直是個太監命,一輩子成功激射也就那麼一回,之後就肉身死去化爲靈體了,從此也種下強大的心理陰影,雄風不振了!幾次三番遭到凱西挑逗和凌辱,更是心灰意冷,喪失了信心。

此刻本打算重振雄風的尹默見子夢醒了,心裡頓時一酸,不知該如何施爲纔會令得對方滿意,但是面上還是要裝一裝的,一臉溫柔,好似出塵的朝陽,告別了整夜的疲憊,昭示着一身精神抖擻,意圖給子夢一個歡愉過後雙方都很滿意的印象。

而子夢面對這樣的笑容,卻是沒做他想,心心念的就是要趕在其他女子之前搶先霸佔尹默的身子,讓他對自己負責,從此斷絕與其他女人的來往。

有整整一個強大的魔靈族爲她做後盾,她不怕尹默一個勢單力薄的孤魂野鬼敢不從!

“睡的好嗎?”尹默忍不住面紅心跳的厲害,卻又便要故作鎮定,一手捂着胸口安穩自己,一手輕撫子夢的臉龐安撫子夢。

子夢慵懶地就着尹默寬厚的手掌,把自己的腦袋往上一放,讓自己細膩如羊脂白玉一樣的臉頰貼上尹默溫暖寬厚的手掌,瞬間,子夢的臉便暈紅了,好似喝了一杯上等的紅酒,迷離的雙眼中盡是春意,讓尹默看了心癢難搔……

子夢也不說話,只是把自己嫩滑的臉龐貼在尹默的手掌上,用自己一雙好似會說話的眼睛看着尹默,那其中言語似乎在說:“我們再重溫一下昨晚的歡愉啊?好好不好嘛……”

尹默捂着左胸心臟部位有些激動,也有些悸動,更有些忌憚,只是歲月靜好地望着子夢,展現的是絕世好男人心疼愛人的溫柔深情,而非吃了十全大補湯色急如焚的色狼,看得子夢心裡發虛,她此刻倒是希望尹默是個十足的色狼,這樣她和他以後就可以永遠生活在一起了。

乾柴一堆,需要烈火,子夢於是想借個打火機。她玉手上揚,指尖好似舞動的音符,從尹默的手臂上彈開去,好似在撩撥琴絃一般,撩撥的尹默的肌膚寸寸泛紅,就差熱騰騰地冒白氣了……

尹默傻愣愣地看着子夢,好似在傻問:“你這是幹嘛?在挑逗我嗎?”

尹默的表情越是傻愣,子夢的心裡越是焦急,子夢於是衝着尹默眨了眨她那雙楚楚動人的美瞳,柔和的紫光掩映在長長的睫毛之中,忽閃忽閃地好似在說:“你還猶豫什麼呢?來啊?”

尹默見子夢衝自己俏皮地眨眼,隨即腦中驀然浮現出金苗的印象,不覺頭有點疼,好似酒喝多了斷片似的想起的都是連不成線的片段……

“我們……”尹默晃了晃腦袋,正在整理思路想着要問些怎麼回來到這裡等問題,卻讓子夢誤會是拒絕了她的好意,隨即雙眸一冷,嬌嗔道:“真是個呆子!”

被子夢這樣罵着,讓尹默不覺想起豬八戒,悟空總是變作美女來罵八戒呆子的。

尹默心裡自嘲地笑笑,心道:也是,美人當前,哪管她是猴變的,還是妖精變的,還回憶什麼前因後果辨真假?豈不大煞風景?既然已經與她有過一夜的酣暢,那便再印證一番豈不妙哉?

隨即壞笑掛在了臉上,尹默俯身親吻了子夢的臉頰,卻見子夢的玉白的面頰頓時暈紅開來,好似春晨的紅日一般,讓人迷醉……

子夢素手微揚,指尖輕輕地揉上尹默的手臂,隨着尹默身體的傾軋,漸漸攀上他的臂膀和脖子,撩動了一路的欲·火,火苗嘩啦一下子竄上了尹默的咽喉,讓尹默口渴難耐,脣齒輕輕吮吸着子夢身體上的香汗,從粉頸到玉砌的秀峰,再到魚白的纖腰和幽靜視安的谷地……

子夢的嚶嚀好似一首動聽的歌謠,在尹默耳邊縈繞,撩撥腦際那繁花似錦的天地,好一場春雨微醺,讓花苞瞬間綻放出春華的精美絢爛……

子夢的雙腿白皙修長,好似白蛇一般纏繞上尹默的雙腿。尹默微笑着帶着子夢翻了個身,雙手捂住子夢胸前雙峰的秀麗,好似在愛護即將開放的花蕾一般,怕田間細雨打蔫了它……

白蛇一樣的腿,白蛇一樣的腰肢,白蛇一樣的纏繞,擺設一樣的扭動,還有白蛇一樣的舌,那絲滑感受讓尹默想起了德芙巧克力的廣告……

沒想到這世間真有如此絲滑的肌體,真讓人愛不釋手,難以割捨……

槍桿子裡出政權。尹默的槍桿子很識時務地在子夢帶給它絲滑感受後騰地豎了起來,頂起一片天地,剎那間雷雨傾至,讓這擎天柱嚐到了定海神針的霸氣!把整片海域攪和了個天翻地覆,嗚咽,低鳴,尖叫……聲聲而至,好似在宣示着尹默的勝利一般,頃刻間也奪了尹默的神志!

一切戛然而止,尹默捂着左胸心臟的位置痛苦地扭曲了整張肥臉,不甘與絕望從眼底釋出,在觸碰到子夢驚異的目光時化作愧疚,瞬間崩潰了所有的思緒,只剩下那一句推不開的審判——我是太監!

瞬息之間,從天堂墜地獄,子夢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知道眼前的尹默完全沒了生氣,才驚覺地用夢靈力去搜索尹默周身的不適,很快便找到了那處不停震盪的心田。

尹默此刻的心田上儼然成爲一個冰天雪地的世界,片片晶瑩在尹默心臟的抽動中碎裂,好似凝結的血液化作紅塵一般,讓心臟的主人痛到極致。

那種痛正好似自己最害怕的血紅煉獄,沒有半點雜色地片片碎裂掉原本的世界,只剩下心痛的感覺……

“究竟是什麼讓尹默心痛至死?”子夢抱着尹默赤裸的身子,悲慼地流着血色淚花,喃喃自語道,“好在是夢境,你不會真的死去,否則我……”

“是因爲那顆情種嗎?”子夢想到此處再度用自己爲數不多的夢靈力去探查尹默的內心……

尹默的心中那一顆毫無生機的情種,深深地埋藏在心田深處,散發着濃郁的寒氣,冰凍了尹默心中的整個世界,卻用自己生出的根系扯動整個世界,讓凍住的世界剎那間片片碎裂……

子夢不敢用自己的夢靈力去觸碰那顆看起來憤怒的情種,只能是用血靈眼遠遠看着,隱隱覺得那顆情種並非是愛,而是恨,恨的如萬年冰封的地窖,孤寂而寒冷,沒有一絲陽光,更沒有一絲溫暖,甚至不給自己一絲希望……

這樣深切的恨意讓子夢這個也曾經歷過劇痛的靈體寒至骨髓……

收回血靈眼,子夢的血淚滴滴答答地滴在尹默的胸口,漸漸消融在尹默胸口的肌膚上……

“我該要怎樣拯救你?我的愛人?我們愛了,不是嗎?”子夢撫摸着尹默圓圓的臉,頭靠在尹默厚實的胸口,心中呢喃道,“這個夢是你的,也是我的,我會記住這夢中的美好,帶你去尋找真正的幸福……哥哥說過,只要是我愛的,守夢神都會給予幸福。”

“我要帶你去找哥哥!”言畢,子夢雙眸中紫光大盛,一時間這夢境中的天地迅速地流轉了起來,化作一個漩渦漸漸迴歸到子夢的雙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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