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到來,明顯也讓將天臣停下來了動作,接着他擡頭看我和諸葛流雲。
孩子卻都沒有看我和諸葛流雲,又化作了初始陰陽之氣要離開。這一次,我的面色是徹底變了。
我的身上迅速的散出了初始陰陽之氣,朝着孩子化作的先天陰陽包裹了過去!
轉瞬之間,我就將那些先天陰陽之氣攔住,孩子重新現出了身體。她精緻的臉上全部都是微怒之色,我心裡面卻有些發酸。孩子還在掙扎的時候,我繼續加大了初始陰陽之氣的散出量和速度。很快就將她拉到了我和諸葛流雲的身邊了……
將天臣從地上站了起來,接着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咳嗽了一聲說:“教育子女,總應該用和善的方式,而不應該強硬,不論是普通人還是仙人都是一樣的,畢竟她只是一個孩子。”
我強笑了一下,沒有多說話。
將天臣看向了諸葛流雲,接着他點了點頭,輕聲說:“佛宗宗主,看來修爲已經恢復了少許。將羽應該有一些事情沒有和你說,你先處理家事,我去山谷之中等你。”
我額頭上有些細密的汗水,不經意的轉頭,儘量不讓將天臣看見。
將天臣離開之前最後說了句,對待孩子,還是需要和善和理性,不能強迫孩子做些什麼……
將天臣的這句話,讓被初始陰陽之氣困住的孩子臉色變得更加憤怒了起來,那些憤怒是針對我和諸葛流雲的。
將天臣直接就消失在了河邊……諸葛流雲讓我散開了一些初始陰陽之氣,孩子一下子就想要逃。諸葛流雲立刻就用佛光將孩子鎮壓,接着他盯着孩子,一字一句的說:“我是你父親,他是你母親,你不認我可以,是因爲我從你出生開始就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諸葛流雲的聲音開始變得沙啞了起來,接着繼續說:“而你母親爲了救你,吃了多少苦,冒了多少生命危險,難道她還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
我心裡面是格外的酸澀的,可我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就是孩子的確最開始就對我表現出來了那種不願意接近的情緒,可她當時也沒有遠離諸葛流雲啊?
下一刻我就反應了過來,難道是諸葛流雲用了佛光困住她?
而就在這個時候,孩子卻用稚嫩的聲音說:“讓她把初始之氣,極致陰陽,全部給我,我就認她。”聽到這裡的時候,我心裡面一怔,諸葛流雲的臉色卻徹底變了,然後他直接揮手,一巴掌就扇在了孩子的臉上,啪的一下,留下來一個紅紅的掌印!
我驚慌的過去想要攔住諸葛流雲,諸葛流雲卻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孩子的臉上全部都是冰冷和怨毒,化作了先天陰陽又想要離開!
諸葛流雲的佛光再次將她鎮壓了回來。
孩子的聲音帶着一絲尖銳的說,你們都不是好人!我不要跟着你們!我要跟着天臣叔叔!
諸葛流雲的動作,已經讓我很慌張了,可孩子的話,讓我的心,更加慌亂了起來。
諸葛流雲的手中,出現了一個金鉢,接着那些佛光直接纏繞着孩子,將其收進了金鉢之內!
我茫然無比,喃喃的說:“爲什麼她會這麼討厭我?難道是從她出生開始我就沒有保護好她麼?”
而就在這個時候,意識之中,府靈突然說了句:“不,不是這樣,孩子的思維是最乾淨的,一定是有人給她說了什麼事情,讓你的形象變得糟糕了起來。”
我心裡面愣了一下,問府靈這又怎麼說?
府靈問我記不記得之前孩子在對李彥動手的時候的態度?李彥是完全沒有任何傷害孩子的,但是孩子知道一切了之後,立刻就下了狠手。
我回答府靈說我完全記得。府靈嘆了口氣說:“你們的這個孩子,愛恨分明的特別清楚,她一定還知道一些其它的事情,而且是對你很不利的事情……”
我的脊樑骨,都全部是寒意了……
諸葛流雲卻抓住了我的手,輕聲說我們現在離開吧?不回去山谷,也不管佛宗的人了。
我打了個激靈,立刻回過了神來。然後我點了點頭說好。
府靈的話,卻在我意識之中不停的迴盪了起來……
和諸葛流雲離開佛宗的時候,並沒有受到什麼阻攔,或許是因爲他仙帝仙識,能夠避開的原因,可讓我更加懷疑的是,將天臣好像是故意在放我們離開一樣……
我腦子裡面卻全部都是想着孩子,還有府靈的話,他說的完全沒有錯誤,而這也是很大的可能……可又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孩子厭惡我,厭惡到這麼明顯呢?
最開始她對於諸葛流雲,還沒有那麼討厭。剛纔諸葛流雲打了她耳光,孩子怨毒的目光還在我的眼前回蕩。現在她肯定也完全厭惡諸葛流雲了。
很快,我們二人就離開了山林,趕路之後到了禪城之中……
現在是白天,禪城給我的那個死寂感覺消失不見了,可我卻覺得,似乎禪城裡面的人少了不少。
諸葛流雲則是問我,我們現在是去烏家還是做什麼?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去烏家,接着我問諸葛流雲,將羽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說過麼?
諸葛流雲搖了搖頭,輕聲告訴我,他們似乎想要找到一個地方。至於將天臣是從哪裡來的,他不知道。
我低頭,然後輕聲說:“將羽可能是靠着妖靈打開了一條空間壁壘,把將天臣放了出來,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其它的僵,那麼剛纔,他可能就是具體商議這些事情了。”
諸葛流雲點了點頭,說但是這一切都與我們無關。
我問府靈,現在心臟跳動的速度怎麼樣了?府靈告訴我,已經沒有動靜了。
我鬆了口氣,和諸葛流雲已經到了傳送陣。
從傳送陣朝着烏城趕去,我知道事情不能這麼一直拖下去,孩子對我們的怨恨必須想辦法解決掉,最關鍵的,還是她要吞吃血液這一件事情。
烏秉作爲中級仙帝,自然比我和諸葛流雲懂更多的東西,說不定烏秉會有辦法。
等到了烏城的時候,天色已經又到了傍晚了。
我們趕到了烏家的時候,諸葛流雲只是散開了一點點修爲氣息,烏家的大門就打開了,烏秉看着我們,臉上有驚喜,說沒有想到我們會來的那麼快。
和烏秉會面之後,我告訴烏秉,我們過來,其實是尋求幫助的……
烏秉問我們要幫什麼忙?是一個仙帝加上一個佛宗還解決不了的?
我看了諸葛流雲一眼,並沒有隱瞞,而是如實的告訴了烏秉,我們現在已經不打算回去佛宗了,佛宗有一些變故。具體的變故,我並沒有告訴烏秉。不過烏秉也沒有多問。
我告訴烏秉,問他知不知道,爲什麼孩子一出生就要吞吃血液。
烏秉面色一僵,說:“指的是剛剛出生?活人的孩子?”
我猶豫了一下,之後說:“本來應該是人和鬼的,出生之前,中和了陰陽之氣,李家搶了我的孩子,但是並不知道是我的,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但是大致就是這樣。”
烏秉若有所思,他的眉頭緊皺了起來說:“僵也吸血,但是你的孩子絕不可能是僵,我能看看她麼?我好像聽過一些關於這些事情的流傳。”
聽到烏秉這樣說,我心裡面有了一絲喜色,對諸葛流雲點了點頭。
烏秉帶着我們進了府邸,到了一個院子之後,諸葛流雲把孩子放了出來……
烏秉卻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後抓住了諸葛流雲的手腕,我們的雙手手指,分別都滴出來了一滴血!
我的那一滴,卻驟然變成了黑色……
烏秉瞳孔緊縮,說:“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