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手裡的碗遞給了甜點,坐直身體看向了月霦,“出了什麼事情,你竟然這麼慌張?”
月霦面色沉重的看了我一眼,,極其艱難的開口,“冥翃忽然退兵了,月霓說,原本兩軍正在交戰,情況很緊急的情況下,冥翃就沒有絲毫預兆的退兵了,冥翃退兵時沒有絲毫的表現,沒有慌張,沒有憤怒,也沒有失落,臉色十分平淡,就好像是忽然發現打錯了對象,立即就收手撤併離開了。這種情況太過奇怪!以他的性格,我實在是找不到他收手的理由。”
“沒錯,剛從夕幽潭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不知道冥翃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月霦,這兩天一定要警醒些,做好防禦工作,以免冥翃對我們來個措手不及。”我說完這句話,就嘆了口氣,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着,我原本就是個普通人,對於治理鬼界更是一點兒也不懂,現在對冥翃的行徑失去了瞭解,我更是心慌的不得了,生怕他會忽然採取什麼手段,讓我們這邊防不勝防。
“月霦哥哥!”門口樂兒的歡笑聲,由遠及近,讓人個人都放鬆了一些。
月霦回頭看向樂兒,沒有說話。
樂兒高興的將爲月霦準備好的飯菜放在桌子上面,然後拉着月霦在椅子上坐下,“你應該很久都沒有吃飯了,我特意爲你準備的,你趕緊吃點兒吧,不然待會兒又該忙了。”
“我不餓!”月霦想要站起來。
樂兒想也沒有想,就將月霦按了下去,“現在不是你忙不忙的問題,是心意問題,我辛辛苦苦爲你準備的,你吃都不吃一口對得起我嗎?要不然多浪費啊,這屋子裡面除了你我,甜點姐姐和沈菱姐姐都不會吃這個好嗎?至於我也是剛剛就已經吃過的,你就不要矯情了,趕緊吃,一般人,我還不給他做呢!”
樂兒說了一連串的話,月霦倒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只好低下頭,開始吃飯。
樂兒高興的站在月霦身後跟我打了個手勢,我微笑着點頭。
良久之後,凌軒終於從外面進來了,剛進來他就對我擺手,然後在月霦的身邊坐下,“什麼都別說了,從夕幽潭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看見了,冥翃突然退兵,不明其意。小月霦,和你妹妹談了那麼久,可有發現什麼端倪?”
月霦搖搖頭。
凌軒斜挎着二郎腿子搖了搖,“退兵只能說明冥翃在怕什麼,就算是像你們想的一樣,是想要出其不意,一招致勝,那也代表我方勢力讓冥翃忌憚,纔會導致他要採取其他手段,如果我方勢力就像螞蟻,你們覺得冥翃還會如此大動干戈嗎?”
“可冥翃不是不出兵,而是中途退兵!”我不解。
“所以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冥翃中途退兵,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事情。我問了一下其他人冥翃退兵的大概時間,我猜是上官雁從咱們那裡逃走之後去會見冥翃了。”凌軒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把玩着桌子上面的茶具。
我這才忽然想起來,之前上官雁裝死逃跑的事情。
我手抖了抖,看向凌軒,不敢相信的說道,“上官雁該不會失去告訴冥翃逸塵要聚靈的事情吧?”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後天的月圓之夜,我真擔心冥翃會來鬧事,想着想着,身體就開始不受控制的發抖。
“如若不然,你覺得上官雁找冥翃是幹什麼的?玩遊戲?過家家?”凌軒一副好笑的模樣看着我。
我嘆了口氣,“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冥翃這兩天就不會再發兵了,他會盯住我們的動向,一旦我們對逸塵聚靈的事情有所行動,他就馬上會出現阻攔我們的計劃,到那個時候,我們該怎麼辦呢?”
我已經是被這個猜測弄得六神無主了,雖然只是猜測,但是,這個猜測確實是最靠邊兒的猜測了。
“不用擔心,月圓之夜,我們到時候在暗祀淵裡面爲逸塵聚靈,只要在此之前冥翃沒能進入暗祀淵,我們也沒有中冥翃的計,一切就沒有關係。好在還有暗祀這條通靈的犬啊!”凌軒的臉色終於變得嚴肅起來,“不過也確實十分難辦,就算冥翃這次沒能成功阻止我們,後面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他會時刻盯着你和逸塵的動向。”
“你說什麼呢?只要幫逸塵聚靈的事情過了,就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了,現在我們的手裡面也有一顆龘珠,只要逸塵好起來,根本就不用懼怕冥翃不是嗎?”其實我覺得我的這個分析還是挺有道理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還是心慌的厲害。
凌軒看着我,只是奇怪的對我笑笑,像是在嘲笑我,又像是在安慰我,不過最後他並沒有說話。
我雙手將彩蝶捧在手裡面,向凌軒舉起來,“他的氣息越來越弱,你應該可以幫他控制一下,堅持到後天夜裡的是嗎?”
凌軒二話沒說,就擡手對着兩隻彩蝶擡起胳膊伸出一雙手,然後右手的食指指着我手心裡面的兩隻彩蝶,一束光飛進它們體內,兩隻蝴蝶立刻就有生機多了,凌軒收手看着我說道,“這樣的施法只能進行一次,你一定要照顧好它們,儘量堅持到後天夜裡,如果堅持不到,彩蝶的軀體枯死了我也沒有辦法……”
我點了點頭。
很快就到了九月十五,今晚便是月圓之夜,我們一行人吃過晚飯,天還沒有黑,就早早的去到了暗祀淵裡面等着。
我雙手捧着這兩隻彩蝶,看着他們的軀體在一點一點的枯萎,可是夕陽還掛在天邊,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今天的夕陽下降的格外的慢。
我不安心的坐在地上,目不轉睛的看着手裡面的蝴蝶,有人說,當你目不轉睛的看着一個什麼東西的時候,它的一切都是靜止的,當你看了別處,再猛然回頭看向這個東西的時候,就會發現,它的變化很大。
可是爲什麼即使我目不轉睛的看着這對彩蝶,它們還是一樣的枯萎的那樣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