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我還是蒙的,我這個角度什麼都看不到,但又不敢徹底回頭,問,“是誰?”
“都低着頭,我看不清臉!他們指甲巨長!”白楊說着,我們倆就趕緊往前走。
夜如同一個黑色的罩子,罩在人的頭上,是那麼沉重而且猙獰,蝙蝠成羣地從兩旁低矮的廢墟中竄出,張開黑色的羽翼吱吱地飛着,有時幾乎要撲到人的頭上。
道路兩旁的樹木被風吹得來回地搖曳,像是小孩發出咿咿呀呀哭泣聲。我跟白楊摒住呼吸,低着頭快步行走着。
我的手裡其實一直捏着銅鏡,隱約從鏡子裡反射出來的角度,出村子我看到好像街道上真的出現了很多人,就是在陰霧裡,朦朦朧朧中人影幢幢。
身後的落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總好像有一隻黑手從身後向我的頭頂伸來……
我跟白楊往陳家的老墳地走,爬到一半我就堅持不住了,我倒不是故意,這山坡太高,而且路真的非常不好走,我的體力跟不上,雙腿痠痛的要死,實在堅持不住了。
白楊也喘息未定,但是好歹出來了,看到後面沒人追,白楊乾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我想到剛開始在屋子裡,問白楊那個黑色影子是什麼東西。
我看得出那黑影子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但是那恐怖氣氛格外詭異,看上去分明就是一個人,可就是看不出輪廓。
白楊說,“我說不清楚,但那東西很兇。”
我問白楊,“那這個村子又是怎麼回事?”
提到這個白楊臉色就不太好看了,沉吟着跟我說,“以前有個村發生水災,整個村子的人都淹死了,可是洪水過後不久,有人路過卻看到村子裡的人都活了出來,他們還是和平常生活的一樣,還有老頭跟我說過一件事,解放前一個村被日本鬼子殺光了,男女老少一個都沒放過,整個村莊裡屍體遍地,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可是沒過一夜後,日本巡邏兵卻恐怖的發現,那些屍體竟然全部都活了過來。”
我被白楊說的話驚到了,問,“死人復活?”
“死人又怎麼可能復活,只不過是以另外一種方式活過來罷了。”
白楊跟我解釋了一番,他和苟半仙雖然在驅邪的造詣上並不突出,但是風水秘術白楊還是懂一些的,如同這種情況,其實需要很多天時地利纔會出現,最主要的是因爲風水問題!
白楊跟我說在傳統風水學中,房屋一般南北朝向,特別是在北方及中原地帶,但這個村的房屋卻要麼東西朝向、要麼斜向朝向,毫不顧忌風水格局,門窗相對,更不忌諱穿堂煞。
全村只有一間是南北朝向的房屋,也就是我們去的陳祖皓家,孤魂野鬼雖然遊蕩,也是在一固定區域遊蕩,比如說鬼宅、鬼穴、荒墳、鬼樹林等,一方面,是因爲鬼一般聚集在陰氣重的地方,另一方面,鬼跟人一樣,也是容易迷路的,路癡很多。
可這個村裡道路猶如迷宮,讓遊魂很難找到出村的方向,這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間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