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深夜,張學滔才滿身疲態的回到小樓裡,習慣性的進門先喝了一口水,我們都沒有睡,一直坐在沙發上等着他。
“黑爺這次來做什麼?”江子文直奔主題。
“具體不清楚。”張學滔搖了搖頭,“又來問了一遍你屍體的事情!拿走了兩盒骨灰!”
江子文臉上閃過一絲的陰鬱,但瞬間就被平靜所掩蓋了。
“那你見到黑爺沒?”我就想知道黑爺到底是誰。
張學滔又搖搖頭,“依然是他手底下的爪牙!拿走的骨灰都是他們送來的無名屍體的,不知道害死了人家的性命,又要拿人家的骨灰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我的心也彷彿沉到了海底,早晚我們要讓那陳館長遭到報應。
平靜了一會兒,我們便把黑衣人的事情告訴了張學滔,張學滔雙眉緊鎖。
“我估計你是被下了迷藥了!”
“啊!”我驚懼的看了江子文一眼,他的目光分明說着,他也是這麼想的。
“你們有沒有發現?黑衣人總是在容意落單的時候行動!”張學滔這麼一說,我心底陣陣發寒。
“我也發現了!或許他忌憚着我們倆,又或許他自己不願意出面,要假我們之手去調查真相!”江子文也同意他的看法。
“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既然他知道那麼多,不如正大光明的合作,省得我們提心吊膽!”張學滔說。
“英雄所見略同!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下次我們一定要將他揪出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江子文也豪言壯志的說。
我卻撇了撇嘴,這倆人還真把自己當盤菜,還英雄呢,不知道誰封他們做英雄的。
“依黑衣人的習慣,恐怕我們得先去一趟h市,完成這個任務之前,黑衣人大約是不會出面給下一次提示了的。”江子文面帶笑意,大約是在爲自己的智慧點贊。
“明天去h市,我跟館裡請過假了,不想再面對那檔子破事兒了!”張學滔道。
“哦,還有個事兒,現在黑爺的人正在蠻s市找你們呢,我看你們暫時是回去不了!”
“那我們在這裡就安全嗎?”我不安的問。
“最危險的地方纔最安全!所以相對安全一點!”
“老婆,你喜歡這房子嗎?”江子文沒頭沒腦的問。
“啊?挺喜歡的呀!”我的確喜歡這套房子,寬敞明亮,又非常寧靜,這樣有些年歲的小獨體樓,比別墅住起來要舒服。
“學滔,跟你那朋友說說,這房子我買了!”江子文再現他的土豪屬性。
“啊?”我和張學滔紛紛汗顏。
“人家新裝修的,我怎麼開口?”張學滔幽怨的看着他。
“我出五百萬!問他賣不賣?”這廝抱着雙臂驕傲的靠在沙發上。
“你瘋了?五百萬夠在s市買的了!”我張牙舞爪的阻止他。
“s市處處危機,這裡不一樣,可以抱學滔的大腿遮風避雨,這裡附加價值高!”
這是什麼歪理邪說?我和學滔皆是滿頭黑線!
“別,別,是我抱您這富翁的大腿!得嘞,衝您出五百萬買這房子的傻勁兒,我估計他們肯定賣!”
“好了!時間不早了,都睡覺吧!兩個蛇精病!”說着,我拽起江子文便上樓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便又出發趕去h市,車程大約三個小時,張學滔的二手捷達上全是郭德綱相聲全集這類光盤,我們一路都在郭德綱和于謙的捧哏逗哏中歡笑的度過。
等到那家整容醫院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了。
“這家醫院真不小啊!這麼大個醫院我們從何查起啊?”我愁苦的仰頭看着這個龐大的建築。
“自然是從保管病歷的地方查起!”江子文,此時此刻他是秦朗,說着便邁進了醫院大門。
“你好,請問我想複印病歷去哪裡辦理?”張學滔故作帥氣的扶着諮詢臺問。
“您要複印誰的病歷呢?要有病歷號才行哦!”諮詢臺一個粉色衣服的小護士甜甜的說。
“她的!我妹妹!”張學滔環視一下了我們仨,最終選擇把我推出去。“病歷號記不清楚了呢,不然美女你通融一下?先告訴我們在哪,我們上去再查!”
說着,說着他還向人家小護士拋了一個媚眼,最可氣的是江子文也陪上個甜美的微笑,張學滔和秦朗的皮相雖然不是數一數二,但絕對算得上帥哥,直接秒殺的小護士紅了臉,甜甜的說:“在二樓病歷室,找陳醫生!”
待我們轉身離開的時候,諮詢臺的幾個小護士嘰嘰喳喳的聲音飄入耳中。
“看那女的長得有幾分姿色,沒想到都是整出來的!”
“對啊,一看那雙眼皮就是割的!”
“鼻子也是墊的,搞不好下巴也是削出來的……”
我狠狠的瞪了張學滔一眼,只能在心裡默默的呵呵了,你們還真的看得起我!
我們在病歷室門口悄悄的徘徊了兩圈,偷偷記下了那個陳大夫的樣子,就下樓等陳大夫下班,畢竟,有些話在醫院說不太方便。
出門路過諮詢臺的時候,那兩個小麻雀嘰嘰喳喳的聲音再次躍入耳內。
“嘖嘖,那個是她哥哥,那個就是她男朋友了?”
“切,他說是哥哥你就信?我看這女人一臉桃花相,是什麼還說不定呢?”
……
我冷眼看着張學滔和江子文想要不敢笑憋紅的臉,空有滿腔憤恨卻無處發泄。
果然,沒過多久,醫院下班,陳大夫也從樓上下來了,他換下了白大褂,穿上一件休閒夾克,匆匆向食堂走去。
“陳大夫!”張學滔果斷上前攔住他。陳大夫撫了撫眼睛,上下打量了一遍張學滔,確認這個人真的不認識後,纔開口說話。
“你是誰?”他在陽光下微眯着眼睛。
張學滔不由分說便將陳大夫拽到了附近一個小茶館,那陳大夫不明就裡,想要掙開手,卻被江子文,他現在是秦朗的樣子,一把捂住了嘴。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大街上就做出挾持人的事情,小心我報警!”剛剛落座,陳大夫便氣的怒髮衝冠。
“你在病歷室工作多長時間了?”張學滔呷了一口茶。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他忿忿的扶了扶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