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太一直喋喋不休的說着阿薔的辛苦,可她後面的話我一句也沒聽進去……
我們三個心事重重的告別了老太太,踏上回程,一上車,張學滔憋不住便問開了。
“你確定你就一個媽?你媽就你一個孩子?”
江子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我就一個媽,我媽叫沈薔,她一直陪我在江家長大!”
“那你從小大你媽離開過你嗎?”我問。
“我出國讀書這段時間和我媽媽是分開的,其他時間沒有長期分開過,但她會偶爾出門。”
“那這個帶着孩子常年住在這裡的沈薔是誰啊?那個孩子叫江子文,可模樣又不是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撓着頭百思不得其解。
“越來越亂了!”張學滔說着,緊踩一腳油門,車子便飛馳出去。
“這裡肯定和沈江墨有很大的關心,不然那個紙條上不會寫上沈江墨的名字!而且那個紙條和秦朗的紙條是出自一人之手,秦朗一定是得到了紙條,纔出發去菩提鎮,不料卻被發現了,所以纔會慘死!”江子文冷着臉分析着。
“可是那個送紙條的是誰呢?”我不解的問。
“不着急,他下次還回來的,坐等就好!”江子文胸有成竹。
“我有個老同學在警局做法醫,絕對信得過!我拖他查查戶籍資料吧,看有沒有叫沈江墨的。”張學滔說。
“也只能這樣了!”
回到菩提鎮時,已經是下午了,這一趟去沈家灣雖然有些收穫,但卻讓我們陷入了更大的謎團,真假沈薔,真假江子文搞的我們三個暈頭轉向,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張學滔一早就給他那同學打電話簡單說了說情況,還再三叮囑要保密。臨近中午時分,他又接了個電話,整張臉直接變成了豬肝色。
“你們猜他查到了什麼?”他嚴肅的看着我們,看的我心裡毛毛的。
“什麼?”江子文問。
“謎一樣的沈江墨!”張學滔拿起了杯子,灌了自己一杯水,又把杯子重重的放到茶几上。
“什麼意思?”我真是煩透了這種賣關子的行爲。
“沈江墨生於1986年10月28日,出生醫院在h市婦產醫院,母親姓名沈薔,出生後半年在沈家灣上過戶口,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記錄了!”
“那他父親是誰?”江子文問。
“沒有父親!我的意思是說,他的信息上沒有父親這一項紀錄!”
“那他只比你小一歲啊,而且信息顯示你們倆是一個媽媽!”我驚訝的看着江子文。
江子文沉默不語。
“兄弟,你媽給你生了個弟弟啊?”張學滔一嘴欠扁的口吻。
“我一兩歲上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江子文有些急躁了。
“而且我估計你這弟弟應該不是你爸爸的孩子,不然怎麼會姓沈?”張學滔不顧我不停向他使眼色,繼續欠扁下去。
“夠了!”江子文徹底爆發了,一把推開擋在他前面的學滔,橫衝直撞的走去了二樓,接着便聽到門砰的一聲被重重關上了!
“你怎麼這樣?這事關人家母親的名譽,你能不胡說八道麼?”我儘量壓低聲音責備着張學滔。
“啊,對不起啊,我沒媽!”這貨吐了吐舌頭,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欠扁之處了。
我瞪了他一眼,也匆匆的跟上樓去,要去安慰一下受了刺激的江子文,的確,要是現在誰跟我說我媽在哪給我生了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我也接受不了。
我一推門把手,才發現門已經反鎖了,只得站在門口輕輕地敲門。
“子文,你開開門啊,讓我進去一下!”
“子文!”
我敲了半天,叫了半天,終於聽到了裡面撥動門鎖的聲音,門緩緩的開了,江子文一臉落寞的站在門口。
我一腳邁進門,隨手將門反鎖,便伸手抱住了他,想安慰他,卻想不出什麼語言,深恨自己笨嘴拙舌。
“在我心裡,我媽媽一直是一個完美的女人,她永遠高雅得體,她愛我,愛爸爸……”
“我知道。”我輕輕的拍拍他的後背。
“我沒法接受沈江墨是媽媽的孩子,真的沒法接受……”
“也許不是呢?現在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啊?”
“可是學滔的查的跟趙阿婆說的不謀而合……”
“那也不代表什麼。你媽媽不是一直陪在你身邊嗎?你看,地球上已經出現了兩個江子文,若是出現兩個沈薔也不是不可能啊?”
“兩個沈薔?”他放開我,陷入深深的思索。
“而且那個沈江墨只在出生後上了一次戶口,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記錄了,就算一個人生活在單純,怎麼也會有上學的記錄的,可他連這個都沒有,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我說出了我的看法。
“人不會憑空消失,除非死亡,或者被可以隱藏!”他目光灼灼。
“許佳音臨死前跟我說的名字就是沈江墨,所以這個沈江墨應該不會死,而是被可以隱藏,或者是用另一個人的身份繼續生活着。”
“那個人就是我,他一直在用江子文的身份生活,所以才這麼神不知鬼不覺,那麼許佳音是怎麼知道沈江墨的呢?那紙條又是出自誰之手?”他揉着眉心,費神的思考着。
“如果許佳音還活着,就沒這麼困難了!”我頹喪的坐在牀上。
“樓上的兄弟!”樓下傳來了張學滔粗獷的吼聲,“差不多下來得了!哥們兒我承認自己錯了!你別這麼嬌羞嘛!”
我去,這個張學滔真是個活寶!
我看了一眼江子文,他投來一個哭笑不得的眼神,“走吧!別讓人說我小心眼兒!”
我們一前一後從樓梯上下來,只見江子文正叉着腿坐在沙發上,上身的運動上衣大開着,露出裡面黑色的背心。
“你能不能注意點形象?我老婆還在呢,你這成何體統?”江子文沒好氣的說。
“是!”沒想到張學滔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端正的敬了個禮,隨即大家便笑哈哈的一掃前塵了。
“容意,我和子文打算儘快去談談龍湖山莊的底細,你呢,就是個麻煩的所在!”張學滔不客氣的對我說。
“你什麼意思?”我面上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