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峰,第一步我需要做什麼呢?”雖然他是鬼,但他活靈活現的站在我面前,帥的耀眼,雖然死了,從男神變成了男鬼,但他的一舉一動,依然讓我心猿意馬。於是乎,我慢慢忘了我們陰陽相隔,竟然和他開起玩笑來。
“天亮之後想辦法回市裡,把身上的傷養好。”他看了一眼我的身上,我的確已經傷痕累累了。
“那這裡是哪裡?”我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彷彿是一個破舊的鄉下衛生所。
“這是小鎮上的衛生所,一個去山莊送菜的菜農在路上遇到了昏迷的你,把你送到這裡來。醫生見你的傷不重,簡單處理了一下,天亮以後這裡有去市裡的長途車,回到市裡去大醫院做一個全面的檢查,記住了嗎?”他向叮囑小孩子一樣注視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囑咐我,我一直以爲他一定是一個空有一副臭皮囊的紈絝子弟呢,沒想到這樣穩重和細緻。
在他殷切的注視下,我莫名的紅了臉,只好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是我剛剛從護士身上借的,你先拿着,事急從權,路上肯定用得到。”他輕輕抓起我的手,把幾張人民幣塞到我手心裡。什麼借的,是從人家護士身上偷來的吧。誰能想到堂堂馭天集團的大公子竟然淪落到慘死,死後還要淪爲一界小毛賊,真是可悲可嘆。
“那個,那幫壞人說要把你的身體燒掉,要不,我們去阻止他們吧,這樣你也好有個全屍啊。”我突然想起這件很重要的事情,死無全屍也太淒涼了。
沒想到他又掛起了那副招牌笑容,“不必了,死了就是死了,不會再復活,再說現在不都是火葬嘛,橫豎都是要變成一把灰的,無所謂。”他故作輕鬆,可我明明看到了他心底的不甘。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白天我無法現身,只能等到晚上再和你見面了。”他起身要走,身上穿的還是死去時的那套阿瑪尼西裝,做工精良的西裝把他一米八五的身材修飾的更加頎長,他邁開修長的腿,朝門外走去。
“哎!”我突然有一絲不捨,又叫住了他,他轉回身看着我,我卻發現沒什麼好說的,只得胡編一個無聊的問題。
“你一直都這麼淡定嗎?我的意思是說,你都死於非命了,爲什麼還能這麼淡定呢?”
“我說過,死了就是死了,呼天搶地也改變不了什麼,不如珍惜這短暫的49天,抓出兇手,否則我死不瞑目。接受既定事實,是我從小受到的教育。”
“哦。”大戶人家的教育原來都是這樣的,突然想起高考的時候,滿牆都是與命運鬥爭,改變命運就在這一刻之類的標語很滑稽。
“還有,你撿到的那顆玉珠要保管好,重要的時刻它可以保護你!”說完這句話,他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只留下我自己盯着這個珠子發呆。
我真的要幫他嗎?真的要趟這趟渾水嗎?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他,一個被人算計而慘死的花樣美男,可是我真的不想丟了自己的小命,我連戀愛都沒談過呢,我還想結婚生子呢。這個珠子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看起來很值錢的樣子,關鍵的時刻還能救命?
想來想去想的頭都疼了,關鍵是這世界真的有鬼啊,我這二十五年的唯物主義思想都是錯的啊,我剛剛居然跟一個鬼徹夜長談有木有?這說出去誰信啊,人家肯定以爲我是個瘋子,會不會是我做了一個超豐富的夢呢?然後今天的這一切都是我的幻覺呢?
我就在這樣不斷的自我建立,又在不斷的自我推翻中糊里糊塗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