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我的心便涼了半截。
“不過幸運的是,那個江子文沒死,只是受了傷,現在正在醫院接受治療呢,聽說沒什麼大問題,沒有傷到內臟。所以,傷人這個問題尚且好解決,至少不至於被判死刑。”
“可是那個沈……不,那個江子文,他販賣毒品和槍支,他是個大壞人啊!我們這不算是懲惡揚善嗎?”
“你想的太簡單了!現在問題的重點就在於,案發現場所在的龍湖山莊,的確繳獲了大量的槍支和毒品!警方已經針對龍湖山莊展開了調查,龍湖山莊是馭天集團前總裁江致庸名下財產,其涉及的黑色交易卻都是頂着江夫人沈薔和黑爺的名義進行的!現在沈薔已經死了,又少了一條線索!”
我心裡苦笑,沈薇和江子文母子果然替人背了黑鍋!
“沈薔死了,可那個黑爺還活着!那個黑爺就是孫強!”想起黑爺,我有些激動,他是沈江墨的爪牙孫強。
“是。這個通過那些見過黑爺面目的人指認,我們也確定了那個人就是孫強,只是,孫強現在是逃逸狀態,警方也正在四處抓捕他!馭天集團上下,都在接受調查,秦朗曾經在馭天擔任重要職位,不過目前倒沒有證據能表明秦朗跟這案子有關。”
“可是,江子文才是主謀啊!”說出這話,我有些心痛,江子文極看中自己的名聲,這樣成了沈江墨的替罪羔羊,想必一定很難過。
“你雖然這麼說,但是警方里裡外外調查了好幾遍,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江子文參與到這件事情,也可以說,沈薔把她的兒子保護的很好,出面的做事的只有黑爺和她自己!”琳琳面色沉重,看來真的是很難解決。
“所以,他就可以脫身的乾乾淨淨了?”我憤憤不平。
“也沒那麼簡單,他曾經數次出現在龍湖山莊,至少,也涉嫌包庇罪。還有一件事情撲朔迷離,秦朗和張學滔的證詞一致,都說是江子文叫他們去龍湖山莊,作爲助理,秦朗聽命前去也屬正常。他們倆一致說,只當是一般的聚會,所以還各自帶了女朋友前去,可沒想到,竟然誤打誤撞發現了龍湖山莊的秘密,與江子文產生了衝突,同行的張不三和陸九姑只是過去幫忙的!”
“原來他們竟這樣解釋!”我心裡暗歎,這樣,我和許佳音就是兩個什麼都不知道,徹底無辜的人了!
“這不是事實真相吧!”琳琳突然神秘的問我。“顧律師說了,這一定不是事實的真相,他只是不屑於調查事實的真相是什麼而已。”
“呵呵。”我只得尷尬的一笑。
“且不管是什麼吧!我相信,無論你做什麼,都一定有你的道理。”琳琳暖心一笑,讓我萬分感動。
“那江子文那邊說什麼了嗎?警察一定也問了他啊。”
“他什麼都沒說,一直是他的律師在幫他擋,因爲他還在醫院裡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不是沒傷到內臟嗎?怎麼這麼多天還是昏迷呢?”
“這事情就很微妙了。”琳琳思索着搖搖頭,“是不是真昏迷也說不準,江家關係網複雜,自然什麼都能遮掩。”
“既然這樣,我倒有個主意了!”我靈機一動,“索性先把他從江子文的神壇上拉下來!他本來就是個冒牌貨,這樣,至少江家的勢力就不會再保護他了!”
“你和顧律師想到一處去了!”琳琳笑着說,“顧律師也正在從這方面入手,你那邊有沒有什麼有用的證據?”
證據,我一下子想起了我們在周莊公墓挖出來的病歷,趕緊告訴了喬琳。
“可是那病歷上籤署的都是江子文的名字,筆跡也是一樣的,有用嗎?”
“不一定。雖說是一樣的筆跡,但如果是刻意模仿,還是會有細微的區別的。顧律師可以用世界頂尖的儀器來分辨,也許能分得出來真僞。”
“但願吧!還有,我們曾經認識給他做手術的人,他叫歐陽夏!”考慮再三,雖說不想打破歐陽老先生隱居人世的理想,可事情緊急,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真的嗎?”喬琳欣喜的叫出聲來,隨即,又變成了狐疑的神色。
“老容,你是不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我一愣,轉而想起我只是跟顧謙和說了我知道此時的江子文是被冒充的,卻沒說我知道冒充者的真實身份,因爲我尚且不知道顧謙和是不是真的可信,說的越多露出的馬腳也就越多,我怕他們終會發現秦朗是個死人!
可現在,看這情形,蠻是蠻不住了。
“是。”我承認了。
“他是誰?”
“江致庸的一個私生子,因爲覺得命運對他不公,纔有預謀的整形成江子文的樣子,李代桃僵。”
“啊……”喬琳吃驚的張開了嘴巴。
“顧律師說的對,沈薔也不是真正的沈薔了吧!”
“是。”我說,“外界都知道,真正的沈薔早就死了,在那場案件中死去的,其實是她的孿生姐姐,其他的,不用我說也應該猜到了吧!”
“哇塞,豪門大宅的狗血狸貓換太子啊,所有,一直做壞事的其實是假的沈薔,假的沈薔又是假的江子文的母親,所以,她是真的在保護她自己的兒子!”喬琳捂着嘴巴瞪圓了眼睛。
“老容,你知道這麼多事情,你到底經歷了什麼啊?”
我苦澀的笑笑,是啊,我到底經歷了什麼啊?
“這些事情,你要是覺得對查案子有用就告訴顧謙和,要是覺得沒用,也不用告訴他太多。琳琳,我的確有事情想瞞着你們,尤其是顧謙和,你能幫我嗎?”我懇切的看着喬琳,無論如何,她是我的朋友,她會幫我的。
喬琳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低下頭攪動着杯子裡的咖啡,這算是默許吧。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問你。”沉默了片刻,她再次開口,“許佳音到底是怎麼回事?當時媒體不是報道她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