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肚子的是二小姐?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叔,你別管這麼多了!你大半夜的來這裡哭什麼?怪嚇人的,想要弔唁不能等白天嗎?”她埋怨老李對她產生不小的驚嚇。
“白天小姐不讓,不是,是二小姐不讓!他把我們老幾位都遣散了,我們想回也回不來啊!”
“她爲什麼要把你們遣散?”
“不知道,說是家裡裁減用度,就讓我們都散了!”老李吸了吸鼻子。
“家裡哪裡需要裁減用度了?”沈薔覺得這一定是一個遮遮掩掩的藉口。
“不過小姐,我們走了沒多久,我就聽說老爺過世了!”老李湊上前。
一聽這話,沈薔心裡便有了計算,看來父親的死的確和沈薇有脫不開的關係,可是沈薇再怎麼樣,也不會對自己親生父親不利啊?
“李叔,我爸爸的遺體呢?”
“已經火化了!”老李垂着頭說。
“我沒回來,誰做主火化的?誰做主下葬的?”沈薔急了。
“自然是,二小姐!”老李說。
“她何必急於這一時?”沈薔心裡想着,不知不覺嘴裡也叨咕了出來。
“大小姐,有些話我不會到當說不當說。”老李欲言又止。
“李叔,你在我們家大半輩子,從小看着我長大的情分,自然什麼都是當說的,你說就是了!”
“不是我做下人的嚼舌根,我總覺得二小姐不對勁,您不在的時候,她也來過幾次,可每次都惹得老爺掉眼淚,老爺一直傷心,身子弱了也是有的。”
“她果然這麼對我爸爸?”沈薔一聽這話便來了氣,沈薇不在父親身邊長大,對父親的情誼有多少誰也說不清,或許她心裡還恨着父親當年不救她呢,要不然怎麼不好好的相認,偏要攪了她的好姻緣。
一提到好姻緣,她又想到了朝思暮想的江致庸。
“姑爺呢?姑爺來過嗎?”她問老李。
“沒有。”老李搖了搖頭,“姑爺一次也沒來過,就連老爺出殯,我遠遠的瞧着,也沒見姑爺的影子!”
這個江致庸,不是新婚燕爾,夫妻情深嗎?連孩子都有了,怎麼連岳父大人的葬禮都不參加?
“老爺一輩子風光,怎麼臨了落了這麼個淒涼的下場啊!”老李又淌眼抹淚的。
那老淚縱橫的樣子,讓沈薔看了也難過起來。
“李叔,這些年辛苦您了!回頭我給您一筆錢,您就好生的安度晚年吧!”沈薔已經想好了先安頓好老李,下一步就是要找江致庸攤牌。
她之所以隱忍不發都是因爲顧全父親的顏面,現在父親既然已經沒了,她又放不下江致庸,所以,她打定主意想要試一試,看看還能不能挽回自己的幸福。
送了爸爸的頭七,沈薔便離開了沈家老宅,大肚子沈薇則早就已經離開了。
她隻身來到s市,每日都藏在馭天的附近,觀察着江致庸的行爲,不出五天,她便發現,江致庸每天上班前都要去一家精緻的小店裡吃生煎包,生煎包是江致庸最喜愛的吃食。
這天,沈薔便早早的坐到小吃店裡等着江致庸,果然不出所料,江致庸又準時出現在了那裡,點了一份生煎包,吃的津津有味。
“堂堂江家的少爺,馭天集團的掌門人,出門在外何等風光,誰能想到也會在這麼平常的小店裡吃生煎包呢?”她說,故意說得很大聲吸引他的注意力,而自己則還是低頭吃包子,並不擡頭看他。
江致庸一愣,忙轉身看去,只見角落裡一個女子正背對着他吃着,單憑那樣美麗的背影他就斷定這一定是一位美女,而且不知怎地,他覺得這背影特別眼熟。
“我是沈薔!”沈薔風姿優雅的轉過身,嫣然一笑,“rose!”
rose是沈薔的英文名,有薔薇的意思,在美國談戀愛的時候,江致庸經常用英文名稱呼她。
江致庸徹底呆住了,看着對面嬌俏的沈薔,沒錯,這纔是沈薔,笑的明媚的如同三月的暖陽。
“阿薔,你終於回來了!”他一步上前,將沈薔緊緊的箍在懷裡。
沈薔心驚,聽這話的意思怎麼好像江致庸早就知道沈薔離開的事情呢?
“你怎麼知道我走了?”她問。
“我當然知道,我會認不出你?”江致庸疼愛的看着她,“在外面受委屈了嗎?去了哪裡?”
“你知道她不是我?”這裡的她,自然就是指江致庸現在的妻子,沈薇了。
“剛開始不知道,後來就越來越斷定了!她跟你,不一樣。”江致庸緊緊擁着沈薔,不願鬆手。
“你先放開我吧!這裡有人看着呢!”沈薔臉一紅,小聲的在江致庸耳邊嘀咕了一句。
這個小吃店裡雖然人不算多,但寥寥幾個人都眼神曖昧的看着他們,竊竊私語,這裡的確不是一個約會的地方。
江致庸匆匆往桌子上扔了一張人民幣,拉着沈薔逃離了這裡,出門打一輛車便隨口說出一個酒店的名字。
“你怎麼打車?”沈薔訝異的問,之前江致庸都是有私家車的。
“車裡有司機,不方便!”他說。
沈薔聽到這裡便嘟起了嘴,怎麼反倒她成了見不得光的人了?不過她是個聰明的女人,自然沒有明着說出這句讓大家都不舒服的話。
“你攪了我的早飯,我還餓着呢!”她撅着嘴,像個小女孩一樣抱怨。
江致庸看了她一眼,他的沈薔又回來了,要說沈薇哪裡不像,就是沈薇從來沒有這般千變萬化可愛可疼的模樣。
沈薇嘴上總是笑着,可眼神卻是疏離的;沈薇總是聲音柔軟,可從不說討他歡心的話,沈薇總是優美高雅,卻從沒有這樣喜怒嗔癡的情緒變化。沈薇就像一株假花,雖然美麗,卻是死的,時間長了,叫人覺得無趣。
正是因爲這樣的沈薇,讓他越來越肯定不是她曾經的沈薔,如今活靈活現的沈薔又出現在他面前,讓他怎麼把持的住?
江致庸在出租車上就欺身吻住了沈薔的嘴脣,沈薔也只是稍微推了一下,可她太想念江致庸,很快便順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