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是來救你的!”陸九姑果然心中一直惦記着張不三,大約是聽到了什麼消息,纔會放下了穩當日子,特意大老遠的跑到普提鎮來。
“是哪個傷了我三哥?”陸九姑站直了身子,我這纔看清楚她的容貌,雖不是十分的美女,但是五官端正精緻,年輕的時候想來也有幾分姿色,身量不高,屬於嬌小玲瓏型。
此時,她正怒氣衝衝的逼視着人羣,任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滄桑的痕跡,可終究還是那個敢愛敢恨烈性的苗家女子!
張學滔一看來了幫手,自然忙不迭的指着張不四說:“就是他!就是他打傷了我師父!”
“原來是你?”陸九姑氣的臉通紅,“之前你拿三哥的話騙我給人下蠱,聽說害了人家性命!這賬我還沒跟你算呢,現在又打傷我三哥,看我不殺了你!”
說完,她便朝着張不四打了過去,別看這女人個子小,但力量確實不容小覷,張不四還真不是她的對手,不一會兒,便顯出了要失敗的勢頭。
“都住手!”沈江墨大喊一聲,張不四和陸九姑雙雙停了下來,張不四流露出的表情是感激,而陸九姑則是疑惑。
“你又是誰?”這個苗家女子眼神犀利。
“這是沈大少,也是我現在效忠的新主人!”張不四舔着臉說。
“原來是你?那幕後出壞主意的人就是你了吧?我可不管你是老爺還是少爺,照打不誤!”陸九姑聽說是幕後老大,不由的怒從心中起,出手打了出去。
沈江墨連忙後退,張不四無奈,爲了保護主人只得又頂了上去。
“你這個兇娘們兒,怎麼不分青紅皁白就打了出去?你好好聽聽沈大少開除的條件,夠你賣一輩子茶湯了!”張不四邊打邊嚷。
“呸!老孃賣茶湯不是爲了餬口,有什麼一輩子不一輩子的?要是做了你這種臭不要臉的事情,我怎麼面對我三哥?”陸九姑說着,手下越發緊了,直打得張不四連連敗退。
“我打死你個違背組訓,禍害師兄的敗類!”陸九姑口中罵着,力道又加了幾分,張不四一個不留神,便被打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你們這些不入流的小崽子們都被老孃下了蠱,現在只不過是腹痛如絞而已,若再敢站起來爲非作歹直接腸穿肚爛!”陸九姑此刻站在衆人中央,彷彿女王一般,勝利的大笑。
“你!”孫強一聽立刻白了臉,按着肚子的臉更加扭曲。
而我們這方聽到這個好消息則是大快人心,那幫小雜碎都廢了,那這局勢就明朗了,妥妥的,我們贏定了!
他們那邊唯一的戰鬥力張不四已經倒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看到陸九姑還要上前,嚇得渾身打擺子。
“九姑,九姑,我們好歹是舊相識……你高擡貴手,高擡貴手……”
“好一箇舊相識,我打的就是你這個舊相識,誰讓你打着三哥的旗號矇騙我,讓我對那個無辜的女人用蠱?我攤上陰債也就算了,你還敢對三哥下狠手,你連同門兄弟的情誼都不要了,我還回在乎一箇舊相識?”陸九姑說罷,利索的上前啪啪兩下,直接踢斷了張不四的腿骨,張不四立刻疼的咬牙咧嘴,滋哇亂叫,再也沒力氣巧舌如簧。
“九姑!”正當陸九姑還要下手,張不三強撐着傷痛叫住了她。
“留他一條命吧!”
陸九姑雖心有不平,看到張不三求情,只好拍拍手忿忿的停了下來,到底陸九姑唯張不三之命是從。我突然很感興趣,這些上一輩人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愛恨糾葛,爲什麼張不三要拒絕一個愛他愛到失去自我的女人?不會單純是因爲要守着祖師爺留下來的任務吧!
“沈江墨,我們的賬也該算一算了!”江子文直直的站到沈江墨的對面,如今勝負已定,也是該算賬的時刻了!
“怎麼個算法?”沈江墨掃視了一眼地上躺得東倒西歪的他的手下們,臉上卻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你算計要挾佳音,毀了她的一生;你害我死於非命,屍骨無存;你害死了我父親,還幾次三番侮辱小意。你害死了秦朗,害死了佳音媽媽,害死了偵探小七,這些,你預備怎麼償還?”
“他要償還的可不止這些,菩提鎮殯儀館那些暴死的人命,你販賣毒品危害社會,恐怕配上你十輩子也還不清了!”張學滔義正言辭。
“十輩子!我有說過我要還嗎?我一輩子也不會還的!因爲我根本就沒錯!”沈江墨情緒有些激動。
“死不悔改!”江子文厲色道。
“這些人都該死!誰讓他們擋住我的路?我就是要毀了你的一切,奪走你的一切!就像當初你母親毀了我母親一樣,毀了你!”沈江墨說着如此狠戾的話語,嘴角卻噙着冰冷的微笑。
“你!”江子文氣急,一把掐住沈江墨的脖子,他下的力氣很大,那隻屬於秦朗的手都暴起了青筋。
萬幸的是,沈江墨身上好像沒帶護身符之類的東西,或者張不四不行了,連他製作的護身符也失效了,至今我也搞清楚其中的原因。
沈江墨竟然沒有掙扎,也沒有恐懼,只是定定的站着,瞪着眼睛看着江子文。
“放開他!”一生尖銳的叫聲劃破了安靜,我扭頭看去,只見杜歡歡風一樣的正往這裡跑,她手裡窩着一支槍。
“砰!”槍聲響起,我渾身一震,腦子嗡的一下子,那一槍不偏不倚正打在江子文的胸口!
“子文!”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跑過去,用手堵住那個槍眼,爲什麼我們明明已經要勝利了,還是要我失去江子文,我痛苦的悲號,腦子裡一片空白!
“小意,小意……”江子文卻沒事人一樣輕輕晃了晃我,將我從失控的大哭中晃回神,我哭的大腦有些缺氧,迷迷瞪瞪的看着他。
只見他輕輕地移開我捂住着他胸口的手,我壯着膽子朝那槍口看去,奇蹟般的,那槍口竟然又癒合了,我都在懷疑他是不是根本沒有中槍,可是衣服是破開的,還能聞到有一絲火藥的嗆鼻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