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櫥窗銀白的月光傾灑,北冥夜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我不知道他在顧慮什麼。
關於獨眼新娘的詛咒,我現在徹底的明白了。
她並不是每隔十八年出來會讓一個女人來走完她的孽路,坐上她那花轎,而是她一直在等,或者是想要知道世間有沒有一個男的,真心去愛一個女人,甘願爲了她而捨去自己的姓名。
這世間從不缺少口頭上的真愛,語句再唯美華麗,說的再動人悅耳,那也不過是口頭的諾言。
這世上,最輕浮隨着的是不離不棄,最浮誇的是山盟海誓,而最薄弱的是海枯石爛。
世間上聰明的人在輕許諾亞,而傻的人,卻在輕信諾言。
十個人都可以對你說世間最唯美感動的諾言,但或許,卻只有一個人甘願爲你付出一切。
最起碼獨眼新娘在柯寒和古小芸之前她沒有遇到,因此雙雙而死,可是最終,獨眼新娘還是遇到了那個只愛她一個的傻木頭。
“你願意爲了她付出生命嗎?”夢境中,當獨眼新娘站在他弱小膽顫的身前,也對以往無數人說過的這句話後。
他那顫抖,稚嫩而恐懼的聲音卻在嘶吼:“願意,我願意,但你放了她!”
“值得麼?”
獨眼新娘在問他,彷彿也是在對自己的曾經自問。
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遇到一個對的人,最感動的是能陪伴自己餘生,最真摯的,不是他家財萬貫,不是他雷厲風行,更不是他擁有主宰這一切的王。
是他很弱小,他很恐懼,他像正常人一樣會膽怯,可即使這樣,還是會用身體擋在你的面前!
若是人生爲一盤棋,我願意爲了你化成最不起眼的卒,雖然行動緩慢,但誰又曾見他後退一步。
獨眼新娘的詛咒,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打破,但是她的路,是柯寒甘願走下去的,只是十八年後,他只爲了等我一個人,爲的,就是他死後也放不下的摯愛。
或許下一個十八年,再也不會出現獨眼新娘了!
不過柯寒說,古小芸最終和一個穿繡着紅雲黑衣的人離開了這裡,而且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會是誰呢?
“不睡覺麼?”
北冥夜側轉身體,淡然的說道。
“想睡啊!睡不着。”我苦思冥想一系列發生的事,真是有點讓人頭疼。
“聽說做過之後會很困,你想試試麼?”北冥夜伸手勾了下我的鼻子,嘴角邪魅的一笑。
“那晚安。”
我趕忙側過身,乖乖的裹好被窩。
他的手從我脖頸下伸過,我習慣性的仰頭,靜靜地躺在了他的胳膊上。
夜色沉重,我靜靜的躺在他的手臂上,銀白的月色透過櫥窗折射在臉上,卻顯得特別柔和。
這一覺睡的很香,天昏地暗的,早上大概九十點鐘,是我媽跑上樓匆匆的叫的我,他一臉的着急,叫我趕緊起來,當時我愣住了。
“媽,幹嘛啊!”
我昨天晚上凌晨兩三點才睡,現在都感覺腦袋昏沉沉的。
我媽一臉急迫,臉上露出慌里慌張的神色,糾結着臉說了句:“夏雅琳那丫頭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