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土生一路小跑跟着皇上回到乾清宮,哭喪着臉說:“皇上爲什麼是二國師?”小皇帝道:“當然是二國師了,大國師是靈虛道長!”
易土生道:“剛纔二國師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大國師是瘟神下凡,留在身邊不太吉利,難道皇上還打算留着他?”
小皇帝噓聲道:“這件事情現在還搞不清楚,千萬可別亂說!”易土生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說:“可是,皇上一定要小心一點,萬一大國師真的是個瘟神,不但皇上您老人家有危險,恐怕大明朝的江山社稷也會受到影響。”
小皇帝道:“你說大國師和二國師誰的本事更大一些。”易土生沉吟道:“這個奴才也數不清楚,不如讓他們比試一下。”
小皇帝說:“比試什麼?”
易土生道:“奴才一時半刻的也想不出來,請皇上給奴才一點時間?”小皇帝道:“那好,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明天來稟報朕,切記此時需秘密進行。”
易土生從乾清宮出來,一路低着頭想,轉過一個閣樓畫角的時候,迎面和人撞在一起,易土生武功卓絕,移形換位,立即避了開來,耳邊聽到一聲柔美的嬌笑。擡頭一看,翻了個白眼:“原來是辛納亞,你去哪裡?”
辛納亞穿着大紅色透暗黃花紋的拖地長裙,額頭前帶着翡翠製成的精巧的三角形金鍊。如雲的秀髮挽成高高的‘芙蓉歸雲髻’,畫着兩道遠山般的長峨眉,兩頰塗素粉而不施胭脂,黃顏料在額頭中畫出彎月形,華麗中不失清麗脫俗的氣質,讓人看了怦然心動。
辛納亞身旁還站着一個女孩子,幾乎和辛納亞的姿容不相上下,只是眼睛微微發藍,嘴角帶着盈盈的淺笑,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人。
辛納亞嫣然一笑,媚態畢露輕啓朱脣柔聲道:“原來是安平郡王閣下,我帶着敦煌來的回回公主去勁箭皇帝。”說着指了身邊的美人一下:“這位是回回部落的依蘭長公主。”又指着易土生道:“這位是我們大明朝第一勇士,易土生王爺。”
一聽說是個公主,易土生立即過去參見:“拜見依蘭長公主。”
這位依蘭長公主長的非常貴氣,婀娜聘婷,因爲是異族人的關係,身材特別的頎長窈窕,骨感勻稱,姿態優雅,像一朵珍貴的白荷花。文靜中充滿撩人的風姿,見到易土生行禮,便露出美麗的危險,會說話的眼睛像在想他殷勤問好。
她的衣服有別於中原服飾,袖子很寬,裙裾下襬常常拖在地上,香肩披着精秀的大圍巾,髮髻精巧而有特色,在鬢角有用絲線串成了藍色的珠花,垂在兩旁,使她分外顯得嬌俏多姿。彎曲而精巧的小木梳裝飾在頭髮前段,左右個插着三隻蝴蝶釵,額頭中央點了一顆硃紅色的美人痣,神清氣朗,冰清玉潔,高貴而典雅。和美麗不可方物的辛納亞並肩而立,真是春蘭秋菊,各擅勝場。當她發覺易土生目不轉睛打量着自己的時候,俏臉一紅,低垂粉頸,卻沒有絲毫不悅之色。
依蘭長公主對辛納亞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頓話,易土生一句也沒有聽懂,心裡不禁產生遺憾,原來這位公主不會說中國話,看來易土生這次的泡妞計劃要徹底的泡湯了。誰知辛納亞卻對着易土生笑道:“依蘭長公主說他認識沙洲衛的撒馬爾罕公主,她們兩個師閨中密友,撒馬爾罕經常在他面前提起你,說你是中原難得一見的勇士,有時間希望可以和你比比刀法。”
易土生震驚道:“公主也會刀法?”辛納亞跟依蘭說了一下,依蘭回話。辛納亞說:“公主說,她不但會刀法,而且還是回回部落中有名的勇士,如果你害怕她可以放過你!”一句話激起了易土生的男子氣概,“你告訴這位公主,我們大明朝只有戰死的將軍,沒有逃跑的王爺,別說他一個弱女子,就算是十幾個壯漢,我也不放在眼裡。”
辛納亞照着翻譯了一遍,依蘭長公主俏皮的衝着易土生眨了眨眼睛,豎起一根拇指說:“好……別後悔……”
辛納亞轉頭對易土生道:“我們要走了,不然的話皇上要等急了。”兩個女人轉身的時候,易土生突然靈機一動,叫道:“慢着!”
辛納亞道:“還有什麼事?”易土生道:“迦葉摩騰已經進宮了你知道不知道?”辛納亞臉色一變,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易土生點了點頭,轉頭走開了。
易土生並沒有出宮,而是一直在司禮監等着,一直等到天黑時分,估摸着辛納亞應該回到自己的住處了,這才摸出去。
辛納亞居住的齋月宮,緊挨着皇后的坤寧宮和太后的慈寧宮,非常的顯眼,所以易土生非常的小心。來到宮門一問,小太監說娘娘已經回宮了。
易土生跟着小太監直接走了進去。
辛納亞披散着滿頭秀髮,坐在梳妝檯前梳晚裝,薄紗籠玉體微露雙肩,兩隻白鴿子若隱若現在胸前。易土生當然不用避諱這些,因爲他是個“太監”。
“王爺來了,王爺快請。”辛納亞直勾勾的盯着鏡子裡的影像,一面讓太監給易土生看座,然後把太監宮女都趕了出去。
易土生看着明明滅滅的兩盞鬥色晶燈,笑道:“娘娘真是越來越標誌了,怪不得把皇上迷得神魂顛倒欲仙欲死。簡直就是三千寵愛於一身。”
辛納亞白了他一眼,嘆息道:“可是我這心裡呀,日日夜夜的想的都是王爺!”易土生全身一震,旋即有了一種特殊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在身體裡蕩了一蕩,就好像被風吹動的小舟。
“原來你會妖法,看來我真是小看了你了,不過你的功力還差點,你的媚術對我不起作用,千萬不要再用了,否則會傷害到你自己。”易土生冷冰冰的說。
辛納亞見易土生心志堅硬如鐵,一點也不受他的魅惑影響,輕輕搖動一下秀髮,動作雖然不大,但姿態卻悅目非藏,令人覺得他平添了無限的魅力,恨不得立即把她擁入懷抱,任意愛戀。她幽幽嘆了一口氣:“這又是何必呢,人家想你施展‘惑心術’,也是想讓你多愛人家一點,這樣做有錯嗎?”
她的語氣透出一種純粹發自真心的誠懇味道,又是那麼溫柔體貼,神態婉轉客人,除非是鐵石心腸的人,否則怎麼能不被她打動。
易土生卻偏偏不會。
易土生一字一字道:“我奉勸你,千萬不要再施展你的妖法,我練的太陰神功,是惑心術的剋星,如果你對我施展惑心術很可能會反攻自身,造成你經脈逆轉,意亂情迷走火入魔。不過,嘿嘿,如果你不施展妖法,說不定我反而會上當呢。”
辛納亞全身一震,臉色大變,正色道:“太陰神功?好了,你不要發功,我聽你的就是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易土生點頭道:“這纔是乖寶寶,我找你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