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土生接任了南京巡撫之後,就在整個南京城內城外展開了血腥而有嚴酷的搜捕。()搜捕的範圍不分老幼,不分男女,只要是覺得有可疑行徑的一概抓回在南京臨時組建的錦衣衛北鎮撫司嚴刑拷打,打得皮開肉綻,慘叫連連,要是家裡有錢的就叫花錢贖回去,如果是沒錢的就仍在監獄裡活活的打死,管他冤枉不冤枉,有錢就冤枉,沒錢死了活該。易土生向十萬錦衣衛下了嚴令,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刺客給挖出來。
可氣的是,刺客還沒有抓到南京城裡又出現了另外一檔子事兒,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了一封“禪讓詔書”上面言之鑿鑿的說是“天啓皇帝”親筆書寫,要把皇位禪讓給建文帝的後人。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朕覺得當年成祖皇帝罷黜建文帝是錯誤的,朕雖然年幼但是非常之道禮義廉恥,所以決定把皇位還給建文帝的後人,如果建文帝的後人看到這份詔書立即進宮面聖,朕一定以皇位相讓。”
這份詔書出現的當天,皇宮門口就出現了一大幫子人,都自稱是建文帝的後人,易土生和小皇帝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怎麼好端端的冒出來這麼多建文帝的後人,仔細一問才知道除了這麼一檔子事兒,小皇帝氣的差點吐血,連最喜愛的妃子辛納亞都給打了,暴跳如雷,上躥下跳,喝令易土生立即把禪讓詔書清除乾淨,並且徹查元兇。小皇帝這次是真的急了,一個勁的責備易土生辦事不利,這麼長時間了居然沒有抓住刺客元兇,現在又冒出來一份莫名其妙的‘禪讓詔書’。易土生也感到壓力巨大,覺得再也不能掉以輕心了。
易土生先是領着一千名錦衣衛把那些自稱是建文帝后人的人全都給抓了起來,然後挨個綁在梳妝上拷打,用錦衣衛的各種酷刑來對待他們什麼老鼠彈箏、倒栽蔥、刷洗、站重夾、銅喇叭,都給用了一遍,受刑不過慘死在詔獄中的囚犯數以百計,可是居然一點線索也沒有問出來,急得易土生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的踱步:“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易土生決定殺一儆百,順便看看會不會有人出頭,於是把二十名人犯壓到鬧市區處斬,提前在周圍安排了兩千名錦衣衛等着人來劫法場。
易土生覺得,如果散發禪讓詔書的人是有正義感的人,絕對會出來搶救這些人的。
法場斷頭臺上,吳孟明跪在那些人販的中間,目光警惕着搜索者人羣中的可疑人物。他是易土生可以安排的爲的就是等到有人來救人的時候,把那人當場擒拿。吳孟明也是第一次上砍頭臺心裡還有些緊張,生怕劊子手一不小心真的把他的腦袋給剁下來。
監斬臺上,易土生惴惴不安。錦衣衛千戶田吉、高見賢、夏禹、楊憲、凌說分站在易土生的左右兩側,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場中的氣氛非常緊張,劊子手的鬼頭刀一觸即發,只等着易土生髮下號令。
有人給二十幾個劊子手送去一罈酒,披紅掛綵的劊子手們用罈子裡的美酒把鍘刀一樣的大刀片子噴上烈酒洗刷一遍,等着砍人腦袋。易土生心裡越來越急,擡頭看看天色就快午時三刻了,怎麼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田吉不知道易土生的心思,對易土生道:“大人,夜長夢多呀。”易土生道:“距離午時三刻還有多長時間?”田吉看了看,說:“還有半個時辰!”易土生心想:倒要看看你出來不出來!“咱們還是再等等!”衆人忍着烈日繼續等着,終於到了午時三刻,法場上忽然三聲炮響。咚咚咚!
田吉道:“大人,時間已經到了。”
易土生手裡攥着令牌,往下一扔,聲色俱厲的說:“刀斧手,動手!”幾十名劊子手一起向前,同時舉起了鬼頭刀。日光照射下,鬼頭刀的刀身上放射出千萬道光芒,找的人睜不開眼睛。
圍觀的人羣中。忽然有人帶頭喊了一句:“冤枉,冤枉啊!”易土生大喜過望,喊道:“住手,剛纔是何人喊冤?”劊子手們立即放下鬼頭刀盯着臺下,臺下卻又沒有了動靜,易土生心想:一定是刁民搗亂,不理他。
“繼續行刑!”
劊子手大刀並舉,按住人犯,把他們的頭按在木墩上,易土生再次法令:“開刀問斬!”那些劊子手的大刀登時就壓了下來,當然,砍向吳孟明的是一把假刀,根本就要不了他的命。劊子手舉起鬼頭刀,砍下去,一股一股殷紅的鮮血噴涌而出,噴的到處都是,二十幾顆人頭像西瓜地裡的西瓜一樣亂滾了出去。嚇得人羣一陣潮水般的倒退。
劊子手們已經準備好了饅頭,抓起來塞進死囚的腔子裡,鮮血立即止住了。這是個土辦法,行刑的時候都用這個辦法止血。下面有個一直咳嗽的小孩子,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神采,他爸爸對他說:“孩子,彆着急,一會兒吃了血饅頭,你的肺癆就能治好了。”也不知道是聽誰說的。
人也殺了,可是那些刺客和僞造禪讓詔書的人一個也沒出現,吳孟明早就站起來了,刀斧手幫他鬆了綁,回到了易土生身邊,說:“大人,咱們白忙活了,這些傢伙根本不是什麼好人,他們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啊。”
易土生冷笑道:“也不見得白忙活了,剛纔不是有人喊了一聲冤枉嗎?我看到那人往西面跑了,你們跟上去,跟着他,一定能夠查出個究竟來。”易土生隨手一指,衆人就看到一個帶着斗笠的瘦弱的人影向衚衕對面跑去了。
吳孟明和馬休於琛應了聲是,立即率領一隊錦衣衛追了上去。
那個斗笠人跑了一會兒似乎是注意到了後面有人,居然越跑越快,明顯輕功不弱,看看就要把衆人給甩下了,吳孟明心裡着急,就命令衆人加快了步伐追趕,也不跟蹤了,直接下達了擒拿的指令。可是,那人帶他們左轉右轉的轉了幾個圈子,居然就消失不見了。最後,吳孟明和馬休於琛在西城一座酒肆門前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