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真的沒有往別的地方想,事實上也沒有任何的信息和線索指引她往別的地方想。哪裡想到這一腳踏進去,就等於是踏進了鬼門關了。皇父攝政王的府邸是隨便誰都能進來的嘛,這裡面不知道有多少冤魂哀嚎呢!
“小敏,你來了……咦,怎麼還有一個人,你來見我居然還帶着丫鬟?!”易土生疑惑的看着曲敏身後的芙蓉,芙蓉長的不漂亮,這會兒也一瞬不瞬的看着易土生,心裡涌起無限的崇拜。易土生剛纔正在準備東征的事情,給曲敏的消息已經送出去這麼長時間了,還是聽不到她的任何迴音,易土生還以爲她不準備來了呢,對付葉向高的事情看來只能等到從東瀛回來了,於是他就和方方面面的人約定一個月之後東征。
這些日子王府裡的人都很忙,忙着徵集糧草,忙着籌措資金,忙着陷害忠良,忙着搜索東瀛的情報。
曲敏回頭看了芙蓉一眼,詭異的慘笑了一下,踮着腳湊到易土生耳邊,說:“殺了她,她在監視我!”
“不好!”易土生呵呵笑着看了看曲敏:“殺了豈不是更加的暴露了你,不好!”芙蓉正好聽的有些納悶,突然感到自己動不了了,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一隻大手襲來,但是又不敢確定,總之肩膀上的肩井穴一疼就動不了了。
“王爺,你可要爲我做主啊!”曲敏頓時淚如雨下,忍着全身的傷痛跪在地上,拉着易土生的長袍,悲悲慼慼的說道。這次可不是撒嬌,她是真的很傷心很難過,見到易土生之後又覺得很委屈,彷彿見到親人似的。
“到底出了什麼事,快起來!”易土生伸出手去想要把曲敏扶起來,曲敏卻尖叫了一聲,易土生也摸了一手的鮮血,“你受傷了?!”
“王爺,我走投無路了,你是我最後的希望了,如果這次你不管我的話,我一定就完了。”曲敏說了這麼一句,大約是情緒太激動了,在加上剛纔的動作幅度過大引發撕裂了傷口,居然再度昏厥了過去。
易土生急忙喊人,讓人把她帶到臥室裡,同時把芙蓉關了起來。經過大夫的一番鍼灸把脈灌藥,大約一個多時辰後,曲敏又醒了過來,看到易土生在一旁坐着守着自己,聯想到葉家父子對自己的薄情,頓時鼻子一酸,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小敏,你怎麼傷成了這樣,是誰把你打傷的,難道是剛纔的那個丫鬟,她到底是什麼人?!”易土生實在是猜不出來,平時養尊處優風流當代的曲敏女士怎麼會突然遍體鱗傷了呢,而且這些傷明顯還都是舊傷,而且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
“不是她,不是她,要是她還真倒是好了,我也不至於這麼絕望了,我真是想要死了的好!”曲敏的臻首連連的搖晃,抓住了易土生的胳膊清淚橫流的說道:“是葉向高和葉夢琪乾的,他們父子簡直都不是人是禽獸,是豺狼,是混蛋,我要殺了他們。”
易土生險些脫口而出:那太好了我也正想這麼辦呢?曲敏拉着他的胳膊說道:“我知道葉向高很有勢力,你雖然是皇父攝政王也不見得能夠對付他,但是我只求你能收留我,就念在以前的情意上吧,如果你不幫我,我肯定就會死在葉府的,你不會像葉向高他們父子那樣子對我吧!”
“先別哭,葉向高他爲什麼打你,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說一遍,然後我再想想看怎麼幫你,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易土生是絕對不會不管你的事情的,而且要管我就會管到底的。你慢慢的說!”於是曲敏咬着下脣哽咽着把事情的經過複述了一遍。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真沒想到葉家父子這麼喪心病狂居然對一個弱女子下這樣的毒手,真是氣死我了,小敏你放心,就算咱們兩個沒有以前的情意這件事情我也是管定了,絕對不會讓葉向高再欺負你的!”
曲敏淚眼婆娑的說:“你打算怎麼辦?!”易土生眼珠一轉,說道:“不管了,絕對不能讓你再回到那個鬼門關去,我看你以後就住在我的府上吧,跟葉向高一刀兩斷。”曲敏終究是個沒文化的小妾,雖然這些年一直都聽說很威風,但是她在葉向高的淫威之下太久了,禁不住對葉向高產生了恐懼性的崇拜,認爲葉向高是一座推不倒的崇山。
“可是你把我留下來的話葉向高一定會對付你的,葉向高不是普通的人,他是首輔大臣,連皇上和太后都讓他三分,要是他找你的麻煩該怎麼辦呀?你貴爲皇父攝政王,千萬不能爲了我一個小女子而丟了官位!”
“管不了這麼多了,先救了你再說!”易土生深情的看着曲敏說道。他越是這樣曲敏越是搖頭,“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易土生心中一喜,裝作沉思了一下,說道:“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別的辦法,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葉向高給搬到,但是,這是需要證據的,恐怕非常的困難。”
曲敏遲疑了一下說:“需要什麼樣的證據?!”
易土生撓了撓腦袋說道:“當然是葉向高貪贓枉法殺人放火的證據了,我就不相信他真的那麼純潔,當了這麼多年的官兒,一點銀子也沒有貪過,只要被我找到了一點他貪錢的證據,錦衣衛可以不用請旨就把他拿下。”
曲敏沉吟了一下說:“葉向高當然貪錢,而且還貪的不少呢,這個我最清楚了,我就是證據。”易土生苦笑道:“小敏,你當不了證據,我要的不僅僅是人證,還有物證,僅靠你這個人證是沒有辦法在大庭廣衆之下搬到葉向高的,不錯,我有很多辦法可以給葉向高栽贓,但是那樣的話,葉向高一定會在金殿上據理力爭搞的天怒人怨,很多人都會心裡有數的,我不想那樣做。”
曲敏點頭道:“你說的是物證,這個我要想一想了。”易土生忽然問道:“你說葉向高貪贓枉法的事情你全都知道,到底有些什麼事情,能跟我說說嘛?!”曲敏躺在牀上,瞪着大眼睛似乎是回憶了一下,然後說:“我記得有一次,我在南京的時候偷聽過老爺,不,葉老頭和一個商人講話,講話的內容非常的奇怪,大約就是貪贓枉法的證據!”
易土生一聽商人兩個字,眼珠子頓時瞪起來了,在他的心目中,葉向高能夠把生意做的那麼牛叉,這其中肯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現在曲敏要說的很可能就是葉向高的軟肋了,自己一直都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