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是誰?”
提棍子的人,剛剛喊出這句話,大猩猩閃電般地對着他衝了過去,身體在半途當中陡然化成一式“常勝將軍相”,以指爲將,長刺而去,即刻洞穿了提棍子的人的胸膛。
然而,大猩猩並未罷手,而是又繼續使出一式“猴王相”,藉着靈活的身姿,忽然翻到了提棍子的人的肩膀上,一掌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腦後“風府穴”的位置。
這一掌下去,提棍子的人,再無吭出半點聲音。
孟缺躲在盆景之後,連連對大猩猩招了招手,道:“趕緊閃人,別愣着。”
大猩猩聽到提醒,一個筋斗翻了開去,跳入了東閣的內走廊當中。
孟缺和唐琅蹲在原地,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中心閣的位置的情況。所幸那邊沒有出來第二個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也跟着跳入了東閣的走廊。
他們三人一進入東閣,立即就展開了搜索。三人分工明確,搜起來十分迅速,區區幾分鐘,就將整個東閣搜了個乾淨。
這東閣之中的東西,較之南閣裡面,卻是要豐富的多。其中還不乏很多值錢的古董,以及金器玉石等玩意。
搜來搜去沒將藏寶圖搜着,大猩猩和唐琅頗不心甘,各抓了一把金條。奈何身上沒穿衣服,腿上也沒穿褲子,拿了金條也沒地方放。微微念轉,唐琅首先想出一個辦法,便是從房間裡的布料上撕下一塊布條,以布條裹着金條捆綁在身上。
大猩猩見樣學樣,也跟着撕了一塊布條,然後身體前前後後,捆綁了不下四十來根金條。乍看起來,就像是穿了一件黃金戰甲一樣。最後,身上實在是綁不下了,他才戀戀不捨地將多餘的金條扔到了地上。
孟缺看着這兩個傢伙坑爹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道:“偷這麼多金條,你們兩個人上輩子是窮死的麼?”
唐琅厚着臉皮笑了笑,道:“就像你說的,這次來這裡能不能找到藏寶圖還是一件不確定的事。既然不確定,那我們爲啥不收點好處?總不能白來一趟吧?”
大猩猩點了點頭,向來喜歡與唐琅唱對角戲的他,這次也終於與唐琅又了相同的看法,道:“沒錯,總不能白來一趟,咱幾個冒着這麼大的危險來到這裡,拿他幾根金條算什麼?”
孟缺笑道:“也行,反正你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吧,不過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不能因爲錢而幫倒忙。”
唐琅、大猩猩拍着胸脯保證道:“你放心,絕對沒有一丁點的問題。”
搜完了東閣,正在他們想要出去,轉投北閣的時候。忽然之間,中心閣處擴散開了一陣強烈的能量波動。這種波動,就像是炸藥爆炸之後所產生的衝擊波一樣。
孟缺三人尚在百米之外,就感覺到了一股澎湃地力量,席捲而來。
再仔細看去,只見得中心閣的門口處,忽然有七八道人影從中飛了出來。看那些身影的模樣,隨風而動,渾似斷了線的風箏,正要遠飛天空。
大猩猩看得一呆,道:“這是什麼情況?”
只是話聲剛落,
中心閣突然一陣坍塌,一陣嘈雜喧鬧轟然響動。震耳欲聾、路搖地晃之間,忽然坍塌的中心閣裡伸出了一對金黃色的東西。
那東西色澤鮮豔,如筍如枝,瑩瑩發亮,饒是在這白天,也格外地吸引人的眼球。但見着那金色的東西搖晃了一陣,緊接着,一個巨大的藍色頭顱從中心廢墟當中露了出來。
那巨頭似獅似虎,面目猙獰,獠牙滿布。扭動之間,其口中嗚咽然然,叫出頻頻怪聲。此物卻不是那狻猊又是誰?
之前,它在中心閣的地下的時候,每次一叫,都能驚起湖中的魚兒,上竄下跳。這會兒,它從中心閣的下面,逃了出來,就這樣引頸高吼,其聲宛如天型洪鐘,每次響起,皆會震得人心魄分離。
“那……那個好大的……怪物……”大猩猩不僅咋舌,喃喃地驚訝了一聲。
唐琅仔細地觀察了一陣,有點不可置信地問道:“這就是傳說當中的龍之九子排行第八的狻猊神獸?”
孟缺默然地點了點頭,先前,他只是一味地猜測,這下子見到了神獸本尊,方知果然是一頭貨真價實的狻猊神獸。
且說,神獸狻猊的特點——喜煙好坐,其貌似獅似虎。喜煙好坐先且不說,單是外貿似獅子似虎,便是分明說的就是眼前這頭神獸。
“狻猊,的確是狻猊,好大的個頭!”
藍色的頭顱剛從廢墟當中露了出來,其後,慢慢地狻猊的整個身體也從廢墟里面爬了出來。看它的整個塊頭,比一頭成年的大象還要大上幾分。
待到全身脫困,得了自由。狻猊朝天而吼,叫聲,震得整個慕容水寨搖搖晃晃,彷彿隨時都會全部坍塌。
看得出來,眼下的狻猊神獸明顯是進入了暴走狀態。之前孟缺確實是將它惹毛了,只見它叫了一陣之後,驀地有幾個人相繼從廢墟當中爬了出來,它一撲而上,毫不留情,一口一個,竟是直接將那些人給活活吞了下去。
孟缺看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拉着大猩猩和唐琅向後退了去。他可萬萬沒想到,佛門當中專以其相刻畫在香爐之上的狻猊神獸,竟然是如此的嗜殺、殘酷。
它一口一個,吃人吃得極是乾脆。一連五個人全部進入了它的肚子,似乎它還意猶未盡。巨大的前足,刨了刨腳下的碎屑,狻猊火紅的眼睛就像是燒着一把熊熊烈火。
那雙眼睛,孟缺瞧得有幾分熟悉,回想之下,發覺睚眥不也正是有一雙這樣的眼睛麼?俗話說龍生九子,子子不一,看來它們九個兄弟,多多少少還是有某些地方是相似的。
正在孟缺以爲自己退避的距離足以安全的時候,忽然,殘暴的狻猊神獸一擡起頭,果斷地向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它這一看來,不盯別的,專門死死地瞪住了孟缺。那雙火紅色的眼睛,火焰炙烈,熊熊燃燒。好像它清楚地知道,之前不斷以感應之力騷擾它的人,就是那個金髮年輕人。
大猩猩和唐琅驚得後背冷汗直流,連忙扯了扯孟缺的手臂,道:“壞了,它發現我們了,快走……”
說時遲,那時快。三人剛剛準備要
離開,狻猊神獸天藍色的巨體一躍而起,縱跳之間,距離長達十餘米。幾跳之下,就追近了孟缺三人。
孟缺尋思着,若是三人一起逃,絕對是跑不過這頭神獸的,當下,腳步一停,雙手推着大猩猩和唐琅的背,奮力將他們向前送出,同時喝道:“你們先走,我善後。”
大猩猩、唐琅被孟缺一掌相送,去得極快,轉眼就飛出了慕容水寨,飄到了外面的羣魚飛竄的湖面上去了。
孟缺獨自留下,果真將狻猊神獸的全部注意力給吸引了下來。狻猊蹦跳到他的身邊,張牙舞爪,叫吼連連。似乎是在嚴肅地質問他,爲什麼要對它進行騷擾。
所謂,人有人言,獸有獸語。孟缺想解釋,也難以解釋。更何況,他也無法解釋。
嘿嘿一笑,看着狻猊,大聲道:“大傢伙,何必這麼大火氣,不妨消消火,咱們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說一說如何?”
狻猊前爪在地上兇猛地跺了幾下,口中狂吼大叫。超高分貝的聲音,幾乎將孟缺耳朵震得聾了。脖子一伸,大嘴一張,鋒利的牙齒帶着呼嘯着風,一咬而來。
孟缺腳跨“虛靈步”,倉皇地躲開,饒是反應靈敏,也不禁後背的衣服被狻猊鋒利的牙齒給撕裂了開來。
聽着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孟缺心跳的頻率陡然加快,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頓時以百米衝刺地速度順着由東往南的路線,往出口跑了去。
狻猊疾追不捨,屢屢跳逐之間,均是差一點就將孟缺給咬住了。嚇得孟缺,周身冷汗直流,兩條腿都有些發顫了。
狻猊形體巨大、力量奇猛,所過之處,建築之物紛紛碎裂崩塌。只是轉眼之間,慕容水寨五大閣寨就被它毀去了三閣。
當孟缺衝出了水寨,來到了外面湖面之上。乍見大猩猩和唐琅尚在不遠處,沒有走。登時急道:“你們兩個還不走,留在這裡幹什麼?”
大猩猩、唐琅亦是擔心孟缺,所以,纔等候在此,當見到孟缺被狻猊追着跑了出來,不禁問道:“我們走了,你怎麼辦?”
孟缺急道:“快走,你們就算不走也幫不上忙。你們先去找汽船,我待會兒就追來。”
大猩猩半信半疑,道:“你能搞定得了狻猊神獸?”
孟缺苦笑道:“想搞定它,談何容易。反正我能有辦法脫身,你們趕緊先走,要不然等它盯上你們,可就慘了。”
大猩猩點了點頭,也甚是擔心着這一點,狻猊追殺孟缺倒還沒什麼。三人中,孟缺實力最強,若一定要人頂住,那個人也只有是孟缺了。倘若頂住狻猊的人換成大猩猩自己,或是唐琅,恐怕結果都會如那些被狻猊吞掉的人一樣。
登時,也不再猶豫了,大猩猩和唐琅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龍血貫身,水上飄步。縱步之間,或踏湖水,或踏飛魚,去勢極快。
孟缺領着狻猊兜了一會兒圈子,累得氣喘吁吁,待見得大猩猩、唐琅一走遠,終於,他也不準備再跑了。嘴中默唸了一句口訣,他的整個身體咚地一聲脆響,全部液化成水,與這滿湖湖水融爲一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