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之災,搞不好會沒命,大概是在……三天之內。”爺爺皺眉,琢磨着那個卦象,“卜卦不一定能百分之百的準,但是差也差不了多少。”
我一聽這話,立馬急了,搞不好會沒命,門壽坡還漫山遍野的都是槐樹,再聯想到剛纔她給我打來的那個電話,我心裡就一陣陣的不踏實。
之前在學校有做過兼職打工,也存了一點錢,我琢磨了五秒鐘,立馬就打定了主意,上二樓飛快換了衣服,拉着君維藥就往外跑。
這個時間,如果打車去,應該還能來得及,雖然一想到去哪兒的打車費應該夠我傾家蕩產我就有點心痛,但是現在什麼都比不上莎莎的命重要。
聽我們要去那麼遠的地方,一連攔了幾輛車都沒人願意去,我也沒轍了,最後只能裝哭,說是接了電話,老家叔叔去世了,得趕緊回去奔喪。
平時我裝哭一般是哭不出來的,但是這次只要一想到莎莎隨時危在旦夕,我就急的想哭,眼淚嘩嘩的流,終於碰到一個好心的司機大叔,二話不說就讓我上了車。
正好晚上馬路上沒什麼人,大叔開着車上了高速,一路開的飛快,去到門壽坡附近小鎮上,我倆下了車,找了個還在營業的攤子,問了問門壽坡怎麼走。
從小鎮去到門壽坡的那條路,基本上跟廢棄了差不多,就是一條細細的土路,因爲常年來沒有門壽坡裡的人出來,外面的人也沒有去門壽坡的。
這一路上沒人正好,我讓君維藥揹着我,他速度可比我塊多了,要是就靠我這兩條腿走,搞不好等我找到門壽坡在什麼地方的時候,莎莎早就把小命給丟了。
但就算是這樣,我們倆找到門壽坡的時候,也已經是第二天矇矇亮的時候了。找到門壽坡的時候,我都有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這個村落,不知道是延續了幾百年,裡面的房屋建築,全都是很多年前才能見到的那種地地道道的老建築。
村頭的祠堂,說在這放了上千年我都相信,但是這些年應該一直都被保護修葺的很好,木質的大門一眼看上去就有種滄桑的歷史感。
這個地方,就連村子裡面的樹木都能隨處看到那種百年古木千年古木的,有的樹幹都已經粗到讓人咋舌的地步了。
現在雖然天剛矇矇亮,但村子裡已經有不少人家開始燒火做飯了,空氣裡飄着的全是木頭被點燃的香氣,家家戶戶的煙囪上都飄着白色的炊煙。來到這個地方,真的就好像時間倒流了幾百年一樣。
不對,現在不是在這感慨這村子是不是保護得好的時候,現在還是趕緊找莎莎要緊,我掏出手機,正要撥通她號碼,卻發現一進到這裡就沒了信號。
奇怪了,這地方也不算是多偏僻,怎麼會沒有信號?
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緊靠着祠堂的那家房門忽然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壯年男人,身上穿着這個年代已經很少見的手工粗布衣服,臉刮的乾乾淨淨,很有精氣神的樣子。
看見我們兩個
人,那男人的臉上竟然一閃而過了一絲厭惡,“你們是什麼人?我們村子可不歡迎任何遊客,這裡的房子都是我們一代代保存了幾百年的,你們可別打着什麼旅遊的名頭來搞破壞。”
我剛張開嘴還沒說話呢,就讓他給這麼嗆了一通,這搞得我都說不出話了。要不是我這人脾氣太好,我真想讓君維藥現在就打到他滿地找牙。
但現在我還得找莎莎,人家說什麼,我也只能聽着,不光得壓着火氣聽着,還得特別友好親切地問人家,“大叔不好意思啊,我是來找個朋友的,叫嚴莎莎,這是她照片,您見過她沒?” www◆ тTk дn◆ C〇
我還沒把照片拿出來呢,那男人的臉色就變了,比剛纔和藹可親了不知道多少倍,活脫脫的變色龍,“莎莎的朋友?!哎呀,早說嘛,我就說呢,外人誰來這啊。”
他知道莎莎?也對,這就是她老家,這麼多年了,門壽坡又這麼封閉,肯定全村的人都對彼此特別熟悉。
“她在五嬸家住着呢,我是她三叔,也是這兒的村長。走,我帶你去五嬸家找她。不過你們這麼趕着來找她有什麼事啊,這麼着急?”
他的態度一下子變得這麼和藹可親,我都有點接受不了,要不是還有君維藥在,我一準會把他當什麼壞人,然後趕緊撒丫子先跑了再說。
人家是一家人,我要是說算卦算到有什麼血光之災,怕她出事所以才跑來的話,好像有點不太好,萬一人家覺得我上門送晦氣就不好了。所以我就編了個理由,我說學校突然下發了一個通知,讓所有人都趕緊交一份報告,要不然會延遲畢業,我聯繫不上她,就記得她說回老家了,所以就找到這來了。
莎莎的三叔沒懷疑我說的話,特別熱情地把我倆往那個五嬸家領,一路上別的人家也有已經打開大門的了,奇怪的是,這裡的村民在看見三叔帶着我們的時候,第一反應好像都是有點敵意,但是在聽說我們是嚴莎莎的朋友以後,他們的態度又會立刻好轉。
看來這個村子還真是排外,要是跟這裡沒有任何關係的人來了,我都有點懷疑他們會不會直接把人給趕出去。
五嬸的家在村子另一頭,從五嬸家再走出去,就是一大片茂密的槐樹林。五嬸的家跟三叔比起來好像更大一點,也是地道的傳統建築,腳底下鋪着的都是有年歲的青石板,房子裡面全都是用木頭搭建成的,冬暖夏涼,比城市裡的水泥房子舒服多了。
三叔跟五嬸說完我倆的來意以後,五嬸堆了滿臉的笑,“原來是莎莎的朋友,她還沒起牀呢。這回咱們村子可熱鬧了,好久都沒來這麼多的年輕人了。”
“是啊,要是薇薇不走的話更熱鬧。”三叔也說,“五嬸啊,你去把那兩個丫頭叫起來吧,別讓人家同學等那麼長時間。”
五嬸哎了一聲就轉身進去了,過了也就一兩分鐘,在我看見嚴莎莎的時候,我的心先是一鬆,然後又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她這是怎麼回事,臉色這麼難看,兩隻黑眼圈比熊貓都大。
我想起了昨
天晚上她給我打的那個電話,剛想着要怎麼避開三叔他們,趕緊問問莎莎昨天說的殺人是怎麼回事,她一見到我倆,竟然一下子就撲了上來,死抱着我不放,哆哆嗦嗦地指着的三叔五嬸他倆。
“殺人犯,他們是殺人犯!”
嚴莎莎顯然是受到了特別大的驚嚇,精神恍惚不說,還有點神經質了,估計是知道君維藥是殭屍,所以看見我倆來了,莎莎的底氣就足了,心裡壓着的恐懼也在這個時候爆發了出來——
“我親眼看見的!他們把杜薇殺了,就在祠堂裡!”
我倒吸一口涼氣,莎莎怕成這個樣子,肯定不會撒謊,但是……三叔和五嬸殺人?那個叫杜薇的又是誰?
五嬸先是一愣,然後跟三叔面面相覷,莫名其妙地看着嚴莎莎,“莎莎啊,你這說啥胡話呢?”
三叔也一頭霧水的,“社麼殺人,跟杜薇又有啥關係,莎莎,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說這五嬸就要上去試試莎莎的額頭,嚴莎莎不肯,一個勁地往我身後躲,“別過來,殺人犯!你們還想裝,我昨天晚上都看見了!我什麼都看見了!杜薇讓你們大卸八塊了都,你們把我們找回來,就是想殺了我們的!”
三叔皺眉盯着嚴莎莎,“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我們怎麼可能殺了薇薇?”
“那你找杜薇出來,你找她出來啊!她要是沒死,你讓她出來啊!”
嚴莎莎看起來真的崩潰了,聲嘶力竭的對着三叔吼,抓住我不放的手力氣出奇的大,卻又哆嗦個不停。
三叔氣笑了,“你說啥呢,杜薇臨時有事,昨天晚上就走了,我們現在上哪給你找人去?”
三叔話音剛落,從另一邊的房間裡又出來一個年紀跟我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穿着一身休閒裝,左邊耳朵上一顆亮晶晶的耳釘,滿臉的煩躁不爽,“大清早的吵什麼呢,我說嚴莎莎你也夠了吧,昨天你跟杜薇就吵的人頭疼,現在又吵,讓不讓人睡了?”
這又是誰?看樣子不像是門壽坡的人,我現在腦子裡面跟漿糊差不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看一眼君維藥,君維藥照樣還是那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眼前多亂好像都不關他的事。
三叔一看她出來,倒像是找到什麼證人似的,“採潔,你跟你表姐說說,杜薇是不是回去了?”
“是啊。”那個叫採潔的姑娘看見我,衝我笑了笑,“我叫周採潔,你也是這兒的親戚?是我姐姐還是妹妹?”
嚴莎莎打斷了她的話,“杜薇沒走!她是被殺了,我看見了的!”
“我說嚴莎莎,你夠了吧,杜薇昨天不是跟你吵了一架,然後下午就走了嗎,那會兒這地方還有信號,她訂票的時候我還看見了呢,下午兩點多人家就走了,你這瞎編排什麼呢?”
周採潔有點不耐煩,“五嬸,要不我不在您家住了吧,這個表姐怎麼神經兮兮的,我是想回來度假休息兩天,可不想天天跟個這麼吵的人住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