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陌那麼暴怒也是情理之,畢竟對於他們來說,紅色人形相當於鬼神殘念,是顆定時炸彈,一不小心會炸燬世界。
但現在的情況不宜多說,我簡短的安撫他情緒:“對不起,紅色人形騙了我,具體情況等從這裡離開再說吧。”
他定定看我兩眼,而後起身,順帶撿起旁邊的血劍,朝昌浩成一步一步慢慢走去:“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有什麼遺願,說完路。”
“區區一個鬼差,口氣狂妄,我讓你死!”昌浩成大叫着,衝向了冷陌。
冷陌這樣的人,之所以被稱作強者,是因爲,即使能力完全被封,但只需要很小的一個輔助,一樣能夠無敵。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昌浩成被解決了,血劍插在他胸膛,他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大概是在想,一個鬼差而已,什麼時候強到都不需要使用鬼差能力的地步了?
死的最後,昌浩成依舊沒說出他的意願,唯獨只說了四個字:“爲了孩子。”
而後,他變成碎片,徹底消失了。
隨着他的消失,其他在幻境裡的小孩也陸陸續續消失了。
我閉眼。
願下一世,你們不再受到虐待。
冷陌折身回來,將我從地拉起來,我因爲才被紅色人形佔據過身體,腿軟的站不住,他搖搖頭,將我扛到了肩,不等我告訴他劍可以破幻境,他已經用劍把幻境破開了。
*
我們回來了。
還是老闆娘給我們的屋子,還是那間主屋,唯獨不同的是,佛像不再發出紅光,房間裡也不再有陰森森的小孩站在暗處,看着我了。
我腳踝的那個手掌印也沒了,之前因爲是在幻境裡,所以並不疼,現在陣法破除,也不疼了。
“冷陌,你爲什麼要闖幻境裡來,萬一跑不出去……”被放到牀的時候,我問他。
他瞪我:“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做事不考慮後果不動腦子嗎?”
我被吼委屈了,癟了嘴:“又不是我主動讓紅色人形控制我的,當時那種情況爲了保命我只能相信她,她也確實讓我保命了,只是方法很危險而已。”
冷陌不說話了,沉沉盯着我,我委屈的不行,也不看他,最後他先妥協了,嘆口氣:“行了,剛纔是我話說重了,我進幻境之前已經讓樓下的鬼差做好破陣準備了,鬼差也叫了人來幫忙,陣法破了之後我才進的幻境,算沒你那把破劍,一樣能離開幻境,看。”
他指着佛像方向,我跟着看去,送子觀音的佛像身沒有鬼氣也沒有紅光了,一切歸於正常。
這時有人從屋外闖進來,是兩個男鬼差,一進來問:“冷陌大人有沒有什麼事?陣法我們已經破了!”
“沒事了,都處理完了,你們去善後吧。”冷陌淡淡說道。
兩個鬼差相互看了眼,退出了屋子。
原來冷陌是早有準備的,我白擔心了,吐吐舌頭,也不跟他彆扭了,誇他:“還是冷陌冷大爺最厲害。”
“你在說廢話。”男人是經不起誇,一誇開始得寸進尺,杵牀兩邊湊下來:“我那麼厲害,你是不是要獎勵我?”
我躲開他略帶灼熱的呼吸,爲了防止事情向某種火熱方向發展,連忙岔開話題:“那把劍呢?”
“消失了,那是邪術,會對你身體造成很大損害。”提起這事,他頓時拉長了臉:“下次別再讓我看到你用這種邪術,不然砍了你雙手。”
他這話絕對不是說了玩的,要按照冷陌的性格,指不定真的會砍了我雙手,好可怕!
我不敢講話了,小媳婦狀的低着腦袋。
他拍我腦袋一下:“小東西,又開始給我裝可憐,行了,說說,今天紅色人形的事。”
這是正事,我正襟危坐,把關於紅色人形細節全都跟冷陌講了,其有提到紅色人形說的那句話:“紅色人形說她是被我父母早封印在我身體裡的,可你們不是說,她是曉梅給我的能力嗎?這一點很讓人疑惑。”
冷陌坐在我牀邊,沉思幾秒,說:“你的眼睛能變紅,而且臉出現符,都是鬼神殘念的象徵。但是,你忘了當初我們是怎麼說的了嗎?”
當初他們是怎麼說的?
我仔細想了想……“啊!想起來了!你們當初說,神諭古籍裡記載的鬼神殘念,是雙眼都變成紅色,而且並不會出現紅色人形這種東西,還把脊椎當武器,所以你們也拿不準到底是不是鬼神殘念在我身體裡。”
“對。”冷陌點頭,繼續冷靜的分析着:“我當時已經有所猜測,只是沒有證據,今天紅色人形對你說了這些話之後,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測。”
“猜測?什麼猜測?”
他望向我,目光很沉:“在你的身體裡,很早封印着某個東西。”
我的身體裡……很早封印着,某個東西?
是誰封印的?
紅色人形口說的那個,我所謂的……父母嗎?
“這樣能解釋爲什麼你的血滴到地,地會被戳出洞,還能造出血劍這樣的邪物了。”
我腦袋很亂:“可是我小時候,和正常人幾乎什麼異樣啊,我也受傷過,但血也是正常的啊,怎麼會……”
“大概那次厲鬼曉梅附到你身體裡,無意間啓動了什麼開關吧。”冷陌說。
很多疑問糾纏在腦袋裡,理不清,想不通。
我和冷陌都安靜下來,各自想着各自的事。
過了一會兒,我叫他:“冷陌。”
他看向我。
“等朱峰山把老鬼救出來,你和老鬼,陪我重新回一趟家吧。”我也看向他,下了決心:“我不想再這樣被動下去了,我想去尋找我的身世。”
他沉默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好。”他說。
我露出個很好看的笑容給他,要從牀爬起來:“好啦,這些事情想再多也沒用,先去救老鬼吧!”
“你現在這體能,先躺一會兒再說。”他又把我按回去:“我還有事要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