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這樣想着,反正重千華現在是一個人,而且看樣子饕餮似乎十分懼怕重千華的樣子,要是把小五扔給重千華,想來重千華也不會拒絕的吧,況且,有重千華看着小五,我也放心很多。
“好!”
我倆達成共識,我走到水晶棺材那邊去,將棺材蓋給推開,露出裡面那人絕色的仙姿。
這該怎麼弄出去?難不成要我抱着這個屍體出去?
可是,看重千華那身形,約莫都有一米九的樣子了,我一個一米六五的小丫頭片子真能把這個大男人給弄出去?
而且……
更要命的是,這人一副聖潔出塵的樣子,我一個凡人,忽然就升起了一抹卑微,要是碰了,便是對這人最大的褻瀆吧!
我發現我根本就沒有勇氣去碰他,生怕將他褻瀆了一樣,小五卻是皺着眉頭說:“姐姐,你要快點哦,這裡是有事會看見限制的,一旦超出限制時間,這裡是會自動崩塌的!”
我心神一凜,當即也就不想那麼多了,管他三七二十一的,重千華人都是我的了,還擔心褻瀆了嘛?哼哼!
心裡哼哼唧唧的想着,手上也沒閒着,立馬彎下腰來,手指輕釦在那人的肩上,不知怎麼的,當我的手碰上那人的肩頭的時候,心裡忽然就像是被什麼狠狠地刺激了一下似得。
那種感覺無比的怪異。
我也沒有多想,當即抓着那人的肩膀,用出我全身的力量纔將他從棺材裡拉出來,然後將他的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
好沉!
我咬了咬牙,拖着沉重的腳步拼了命似得往外面走去,那人月牙白的袍子搖曳的拖在地上,傾斜出一地的優雅矜貴,雖然僅僅只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
可是當他緊挨着我的身體的時候,我心裡不知道怎麼的,就開始砰砰砰的跳了起來。
地面已經開始輕微的晃動了,就像小五說的那樣,要是超出了時間,這裡就會自動崩塌,我不像其他,趕緊的將人拖出去再說。
只是,原本就受了傷
,又流失了大量的血液,現在拖着一個這麼大的男人,繞是我再厲害此刻也不免十分的吃力。
只是,想着重千華說着自己的身體被封印了百年千年,那時,他眼裡所流露出來的哀傷和落寞,我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咬緊牙關出了那耳室的門。
小五緊緊地跟在身後,看向那人的目光十分的忌憚害怕,根本就不敢靠近。
我們剛出來,這裡面的晃動就更加厲害了,小五有些着急,連忙大喊:“姐姐,快點,這裡要自動毀滅了!”
或許是最後的潛力被激發了出來,我揹着那人,長長的青絲落在我的臉上,癢癢的,柔柔的,帶着一絲清涼,我使出全身所有的力量一步一步的爬上樓梯,可是我的腿肚子都在打顫。
最後竟然直接跌倒在石梯上。
不行!
不能倒下去!
倒下去,重千華的身體就帶不出去了!
帶不出去,他一定會很失望,很傷心的吧!
是啊,他會很傷心的!
所以,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出去!
我的一隻手用力的穩住那人的身體,一手抓住石梯,奮力的向上爬,小五在後面,想要幫我,可是又十分懼怕的不敢上來。
只能在一邊不停地給我加油鼓氣!
我只覺得我眼睛一片漆黑,神智也開始混沌了起來,我已經看見了那上面的光亮,我看見那上面站着的人,眸子裡的擔憂和焦急。
加油!馬上就要出去!
我的手抓住石梯,也不管指甲被抓的血肉模糊,最後,我爬上去了,背上揹着他的身體,他將我拉上來,眸子裡沒有一絲欣喜。
我說:“重千華,我把你的身體帶上來了,就算是爬,我也給你帶出來了……”
我說完這句話,就直接給暈死了過去,再沒有絲毫知覺。
“你又何必如此認真……”他輕嘆一聲,直接拂過我的額頭,頗爲憐惜,似乎是想起我之前下去說的話,眸子裡光華流轉萬千。
“並非
因爲你是陰人才能下去,只是,你究竟何時才能懂得?”他苦笑,一邊的小五已經看呆了,目光不停地在重千華和那人的身上變換交錯,最後一張白嫩嫩的臉蛋兒徹底染上恐懼。
指着重千華驚恐的大喊:“你……你……你竟然是他!”
就算只是一個小孩子的形象,可饕餮的直覺告訴他,他肯定就是棺材裡的那個人。
他不記得重千華是誰,只知道,棺材裡躺着的那個人,是很可怕的存在,可是現在,他的肉體從封印裡被帶了出來,而他的魂體,卻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們曾經說過,如果那人徹底甦醒復活,最後怕是誰都不會安寧。
重千華淡淡的看了小五一眼,眸子裡沒有驚訝,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既然你也出來了,也難得你守了我那麼久。”他淡淡的說,那聲音分明很稚嫩,可是聽在饕餮的耳朵裡,卻像是魔咒一樣恐怖。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裡冒着怒火:“你利用她?”
重千華笑笑,並不說話,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小五不清楚重千華心裡是個什麼意思,只是覺得肯定是重千華利用了我下去才能把他的肉體帶出來。
畢竟重千華根本就進不去那下面!
“你守了我那麼久,今日我的肉體就暫且交由你保管,饕餮,別耍花招。”
他最後一句話,眼神凌厲冷漠的看了小五一眼,最後,抱起地上的人兒就消失在原地。
留下小五在那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只是終究不敢忤逆了重千華的意思,況且,他似乎也知道他是饕餮,竟然還那麼自信將他的肉體交給他,這就說明,那人有十足的把握將他弄死!
一想到這裡,小五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白嫩短小的手掌輕輕合十,一陣白光閃過,那人的肉體就在原地消失,最後小五纔跟上了重千華。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有多久,我彷彿做了一個夢,夢裡,那身月牙白長袍的那人,眉目如畫,清如遠山,慵懶優雅,矜貴出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