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了一下,沒想到聞香娘子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按理說,聞香娘子爲了救我,即將魂飛魄散,凡是她提出的要求,我和樓湛天都應該答應,可她這個要求讓我們很爲難。
樓湛天眉頭蹙得死緊,以眼前的情況,即便他真的抱了聞香娘子,我也不會生氣,一切遵從他的意願。
“殿下?”聞香娘子笑得悽苦,眼裡透着濃濃的失望。
“抱歉,我只抱阿音!”樓湛天淡漠道,除了我,他不會抱其他女子。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該妄想的……………”聞香娘子自嘲一笑,魂體愈發暗淡。
我沒有離玥的記憶,聞香娘子幫忙製出屍魂香,拯救了秦少軒的性命。
現在,她又以命救我,我怎麼都無法討厭她,心裡還涌起了諸多不忍,“聞香娘子——”
“離玥將軍!”聞香娘子和我同時開口,她儲滿淚水的怔看向我。
我靜等她下文,她艱澀說,“我真的很羨慕你,也曾恨過你——”
聞香娘子聲音漸弱,到最後,幾不可聞。
她的話還沒說完,眼睛已緩緩閉合,雙手無力地垂落。
鬼息一絕,聞香娘子的魂體,便以疾快的速度化成點點白光,消散於空中,魂飛魄散了。
“聞香娘子!”我嘶聲大喊,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樓湛天放下寶貝,從身後抱住我,“阿音!”
我無力地靠着他,“雖然她救我,是因爲你,可是——”
“我明白!”樓湛天玉箸般的手指擋於我脣間,幽聲嘆息。
“媽媽、媽媽不哭!”寶貝飄到我面前,伸出小手,要爲我擦淚。
“寶貝乖!”我心下一暖,抱過寶貝香軟的小身軀。
樓湛天把我們母子環抱於懷裡,悲傷的氣氛,被流溢在我們之間的溫馨沖淡了不少。
龍銜神色不顯地看着我們一家子,似想開口說些什麼,又插不進我們之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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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香娘子魂飛魄散的這天夜裡,我懷着悲痛的心情,被樓湛天哄着入睡了。
許是聽聞香娘子說起關於重御和離玥的事,我再度陷入了與離玥有關的夢境裡。
這次,與上次所做的夢不同,但也是斷斷續續的。
起先,夢中的畫面,最先出現的是一名容貌傾絕、僅次於樓湛天的男子。
他置身於一個遍佈奇形怪石、比一般山洞還要大上數倍的地方。
男子站在一個冒着白色煙霧、深不見地的寒潭邊上,他雙手合十,掐出古拙的法訣…………
不知用了多長時間,在男子的鬼咒聲下,寒潭的水沸騰了起來。
突然,有東西破水而出,竟是一個鬼棺,不!應該是由十個鬼棺合爲一個。
我終於知道這男子是靈幽大帝,這次的夢境裡,他露出了真容。
靈幽大帝正在鑄煉鬼棺,我親眼目睹這一過程……………
許是花費的歲月太過漫長,不等我看到鑄煉成果,畫面就轉到離玥屠殺地府陰兵、被十方鬼帝圍攻的場景。
離玥好像失去理智一樣,我雖聽不到夢境裡的聲音,仍能感覺到她嗜血的情緒。
假靈幽和天齊仁聖大帝在一旁冷眼看着,離玥的修爲比我想象中還要高,十方鬼帝聯手都不是她的對手。
最後,假靈幽和天齊仁聖大帝不得不出手,他們一出手,饒是離玥再厲害,都屈於下風。
離玥雙目赤紅如泣血,神色異常悲憤,我隱隱聽到她的嘶吼聲。
她震開衆冥神,親手把鬼棺震開,一個鬼棺分化成十個,散落於陽間。
離玥最後那一聲如同詛咒般的大吼,清晰地迴盪於我耳邊:“棺靈不散,詛咒難滅!”
棺靈不散,詛咒難滅?什麼意思?我心裡似受到巨大的震撼。
我還沒細想這話的意思,就看到離玥化成一道魂影,衝出重圍,直往輪迴道而去…………
再度目睹離玥投入輪迴道的一幕,我心口絞疼了起來。
我努力地想睜開眼睛,奈何眼皮過於沉重,怎麼都睜不開。
突然間,夢境的主角變成我、而非離玥。
我站在一座火山頂上,暗紅的岩漿在火山口如同煮開一般咕嚕嚕地冒着泡,彷彿隨時都可能噴發出來。
滾滾的黑煙薰得我眼睛都睜不開,明明是在做夢,火辣的灼熱感卻異常清晰,我感覺自己好像被燒掉一層皮般。
接着,不知爲何,我居然躍身往火山口裡跳。
這恐怖的畫面,生生把我嚇醒了,我猛地睜開眼,發現樓湛天不在房間裡,而躺在我身側的寶貝,像一隻小烏龜一樣趴着、睡得正香。
我怔坐了很久,纔想起最近樓湛天每天夜裡都會在寢宮裡的寒室修煉一會。
重御的寢宮裡建有一間充滿寒陰之氣的寒室,用來修煉,效果奇佳。
我現在一閉上眼,腦中就回放着我跳入火山口的畫面。
有離玥的夢境,定是殘留在我魂體深處、或鬼棺上的記憶。
我可以分辨出關於我跳入火山口的夢,肯定和離玥無關、甚至不曾發生過。
難道是預知夢?這猜測一起,我嚇得不輕,剛剛平緩的心又疾跳了起來,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我隨手往額上一抹,竟是一把冷汗,無法剋制自己別想太多。
翻遍記憶,我只想到地府的鬼焰山,好像整個陰間,只有這麼一座火山。
當初倒置陰陽時,春草婆婆和整個邱水寨的人,就是被困在鬼焰山下。
不管是不是預知夢,日後我定要避開鬼焰山,絕不能去那裡。
因這一個可怕的夢,我再無睡意,心裡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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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的災事不斷,起先是部分鬼域倒塌,演變到現在,已爆發出鬼瘟。
鬼瘟類似於陽間的瘟疫,只不過針對的是鬼。
鬼得了鬼瘟,魂體會腐化,不僅會傳染,最嚴重之際,會魂飛魄散。
本來地府的冥神都有意封鎖消息,深怕傳到外界,會勾起外界生出吞併地府之心。
還沒調查出災事的起源,鬼瘟又起,事態已嚴重到、快無法壓制的地步。
如今,地府已鬼心惶惶,已有大亂之象。
是以,消息逐漸流傳出來,不單幽冥界,其他界也蠢蠢欲動,但都在觀望中,沒有一界先出兵。
畢竟,整個陰間,除了幽冥界,就是地府勢最廣,其他界地小鬼少。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地府再衰落,也比其他界強。
我算了下,距離地府即將迎來浩劫的日子不遠了,現在發生的一切應該是前兆。
自從我和樓湛天闖入假靈幽的地盤後,假靈幽沒有任何動作。
這一現象很不正常,依照假靈幽方式想拿我平地府浩劫的態度,眼見地府即將大亂、浩劫之日將至,他不可能毫無作爲。
假靈幽越是這樣,越令我不安,總覺得他在醞釀着什麼陰謀。
龍銜最近不止一次召見樓湛天,商討攻打地府的事。
終於,今日確定了出征的日子,由樓湛天掛帥,五位鬼王協助。
地府有十方鬼帝,幽冥界則有十大鬼王,這鬼王不是指鬼的級別,地位、修爲和地府的鬼帝相當。
地府損失了離玥後,已沒有多少能力、修爲具強、拿得出手的鬼將軍了。
要是受到幽冥界的攻擊,說不準地府會由十方鬼帝出馬。
以樓湛天如今的修爲,根本不低地府的鬼帝,經驗更不如身爲重御之時,考慮到這些,龍銜纔派出鬼王相助。
龍銜也和樓湛天攤開講了,令樓湛天勢必攻下地府,立下戰功。
樓湛天剛回幽冥界不久,還不足以服衆,有了戰功就大不一樣了,就算日後繼承帝位,也無鬼挑得出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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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打算隨軍陪在樓湛天身邊,不料,臨出征的前兩天,我渾身無力、發起了高燒。
打從我修習術法開始,除了身受重傷,不然很少感冒發燒。
樓湛天探出我是感冒,找來了幾個鬼醫同樣也說是感冒。
基於龍銜對我的不喜,樓湛天把我日常所用之物、包括食物都檢查了,但都沒問題。
“可能是前些天在冰池裡泡太久了。”我說這話時,面上微微泛紅。
樓湛天近來勤於修煉,但卡在瓶頸上,無法突破。
於是,前幾天晚上,我們趁寶貝熟睡,在寒室的冰池裡行夫妻之事,助他突破。
寶貝出生後,發生的事太多,我們許久不曾做過,加上這次是爲了修煉。
這一做,竟一發不可收拾、忘乎了所以,我們在冰池裡泡了整整一個晚上。
樓湛天是鬼,越冰寒的水,對他越有益處,而我是活人,隨着受傷的次數增多,身體已沒有原來好。
泡了一整晚的冰水,隔天隱隱有些頭暈,但很快就好,因此,我沒有想太多,更往感冒這一點想。
誰知道臨近出征前夕發燒?更讓我鬱悶的是,樓湛天讓我和寶貝留在宮裡。
“我們留在宮裡,你放心得下?”我截了截樓湛天的胸膛。
“若只有你一人,我自然不放心。”樓湛天笑說。
有寶貝在我身邊,以龍銜疼愛寶貝的程度,不會把我怎樣。
伏佞已滅,假靈幽再囂張,也不可能潛入幽冥界皇宮,所以,我留在宮裡不會有危險。
而且,地府境內有鬼瘟,連鬼體都無法抵抗,何況是活人?
“我還是想和你一起去,放心,不會給你添亂的。”
經歷過那麼多事,我時時都不想和樓湛天分開,我有鬼棺之力在身,也可以幫到他。
重要的是,樓湛天會趁機逼假靈幽交出我媽他們。
樓湛天也不怎麼放心把我和寶貝留在宮裡,又顧慮到我的身體。
他思索了一下,說道:“要不這樣,我先行出發,你暫且休養幾日,待身體好些,再去找我?”
宮裡有不少珍貴的鬼藥,其中有一味名叫‘回靈菌’的鬼藥、可以治好活人的感冒。
回靈菌不好保存,一旦從宮裡的存藥櫃拿出來,就得立即熬煮,不便拿出宮。
我要是跟着樓湛天出征,就喝不上回靈菌湯了,出征已定,也不好更改。
陰軍行軍速度不快,左右不過分開幾日,我很快就能追上樓湛天的。
想來想去,只能由樓湛天領兵先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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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軍出發的這一天,我和寶貝親自送到宮外。
“你先行一步,等我去找你。”我拉着樓湛天的手,難得顯出溫柔的一面。
“阿音,你萬事小心,有事用這個傳訊給我。”
樓湛天把我攬在懷裡抱緊,良久才鬆開,拿了一支小小的竹筒給我。
在陰間,手機什麼的都不能用,樓湛天爲了方便和我保持聯繫了,就發明了一種通訊之物。
樓湛天在竹筒上施法,比如,只要打開竹筒上的塞子,對着竹筒裡面說出想說的話,就能傳到他的竹筒裡。
他攜帶的竹筒收到傳訊,也會發出振動,把塞子拔開,聲音就傳出我的聲音。
“爸爸,要等寶貝和媽媽哦!”寶貝糯糯道。
他擠在我和樓湛天中間,照着樓湛天的臉,猛塗口水。
樓湛天又交代了幾句,頗不捨地翻身騎上鬼馬。
目送衆騎遠去,我和寶貝也不和龍銜打招呼,就先回宮。
樓湛天時時掛念我和寶貝,他走後,不過一日,就用竹筒傳訊給我。
竹筒傳訊是樓湛天臨時想到的,效果有限,每次只能傳遞一句話,不能跟電話一樣聊天。
樓湛天離開的第三天,我正拿着竹筒發呆,一名鬼宮女進入寢殿,前來稟報說龍銜要見寶貝。
龍銜基本每天都會派鬼來接寶貝去他寢宮玩,美其名曰培養感情。
寶貝不喜歡龍銜,經常是龍銜三催四請,他久久纔去一次。
“寶貝不要去,你走、你走…………”寶貝不客氣地揮趕那名鬼宮女。
“寶貝不去就不去。”樓湛天不在,我也不放心讓寶貝單獨見龍銜。
“夫人,帝尊交代,務必要請小殿下過去。”鬼宮女很爲難。
龍銜不承認我的身份,宮裡的鬼都稱我爲夫人。
我淡瞟了鬼宮女一眼,沒理會她,寶貝衝她扮了個鬼臉,也不理她。
鬼宮女無奈,只能先行退下,沒過多久,龍銜又派鬼來催。
我覺得不對勁了,平時寶貝不想去,龍銜都不會催得如此繁複。
“寶貝,我們這就去找你爸爸。”我說完,立即抱起在牀上爬來爬去的寶貝。
“媽媽,天黑黑呢。”寶貝巴眨着眼睛,不解我爲何突然決定要走。
我一時和寶貝解釋不清,抱着他,直往殿門跑去。
還沒跑到殿門,整個殿門突然被鬼轟開,數名鬼禁衛一涌而入。
龍銜陰着臉,跟着踏入殿內,我心下一沉,已隱隱猜到他的來意。
“把小殿下抱過來!”龍銜命令鬼禁衛統領。
“龍銜,你想幹什麼?”我抱着寶貝,警惕地往後退。
“離玥,你當真以爲本帝尊會爲了重御和寶貝接納你?”龍銜揚脣諷笑。
他不想和樓湛天鬧翻,才假裝不與我爲難,其實,他早就盤算着該如何除掉我。
“我不需要你的接納,別忘了你立下陰誓。”
樓湛天到底是不放心,臨行前,不顧龍銜的身份,出言警告龍銜不得傷我半分。
不僅如此,樓湛天還要龍銜立下陰誓,爲了安樓湛天的心,龍銜當真立下陰誓。
“陰誓,呵!”龍銜冷笑,竟顯出不以爲意之態。
怎麼回事?難道龍銜不怕陰誓?這麼一想,我越覺得不妙。
果然,龍銜陰聲說,“重御不知道一旦登上帝位,就不再懼陰誓。”
幽冥界皇室有一種功法,可以避開違背陰誓的後果,只有在位帝尊才能修煉,一般都是在交接帝位時,把這種功法:一同傳給下一任帝尊。
“你敢害我,就不怕無法向湛天交代?”我怒極,暗惱自己錯估龍銜的卑鄙程度。
“放心,本帝尊都做好安排,重御定會以爲你是被伏佞的餘黨所害,至於寶貝——”
龍銜眼裡劃過一絲算計,目光移向寶貝,瞬時柔和了幾分,“寶貝會忘了今日之事。”
“寶貝沒忘、沒忘,你這個壞蛋,不要害我媽媽!”
寶貝氣呼呼地大嚷,揮舞着小手,作勢要打龍銜。
“寶貝乖孫,到皇爺爺這邊來。”龍銜扯出自以爲慈祥的笑容,衝寶貝招手。
他說話間,眼裡迸發出兩道詭異的寒光,我大驚,急忙捂住寶貝的眼睛。
沒想到龍銜眼裡的寒光似有形般、還帶有可怕的穿透力,直穿過我的射向寶貝的眼睛。
這股寒光沒在我手上留下半點痕跡,只令寶貝暈倒。
“寶貝、寶貝……………”我着急地搖着寶貝,連喊了很多聲,他都沒醒。
“寶貝是本帝尊的孫兒,本帝尊不會傷他半分,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龍銜衝鬼禁衛統領使了個眼色,後者要上前搶奪寶貝。
“滾!”我怒喝一聲,用鬼棺之力震開了鬼禁衛統領。
龍銜危險地半眯眼眸,大喝一聲‘撤’,我身上的力氣突然一下子被抽乾了一樣。
“怎會這樣?”我難以置信道,強撐着不讓自己倒下。
對上龍銜詭異的笑容,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我這些天所謂的感冒,不過是他的傑作。
“聞香研製的香料果然不錯!”龍銜看向不遠處的香爐。
“聞、聞香娘子?”我震驚得無以加復,怎麼都沒想到聞香娘子會和龍銜一起算計我。
原來聞香娘子奉樓湛天之命回到幽冥界後,先去找了龍銜。
樓湛天要對付伏佞,聞香娘子便料到我們也會回幽冥界,她也知道龍銜不可能會接納我。
聞香娘子便研製出一種令活人聞了、狀似感冒的香料。
這種香料聞久了,活人的‘假感冒’症狀會逐漸加重,最後道行全無,卻查不出真正原因。
聞香娘子的本意是想借龍銜的手,讓我失去道行。
龍銜選在樓湛天出征之前,動用香料,他在香料裡施法,可以隨時抽走我身上的力氣。
他的修爲遠勝於樓湛天,所施的術法自然可以瞞過樓湛天。
“聞香娘子!”我咬牙切齒,但很快又釋懷。
聞香娘子捨命救我,這次算抵消了,後來我回想起她的用意,方知她不過是在爲樓湛天着想。
陰間的輪迴道設有許多關卡,道行、或修爲低弱的人鬼,根本無法抵達。
聞香娘子想讓我失去道行,是怕我和樓湛天會重蹈覆轍。
在我恍神之際,龍銜擡手揮出一道氣流,把我擊倒在地上,樓湛天給我的竹筒也從我身上掉了出來、滾落在地上。
龍銜上前撿起竹筒,並從我懷裡奪走寶貝,我渾身疼得快散架了一般,根本無力反抗。
眼睜睜地看着寶貝落在他懷裡,我不甘地厲吼:“寶貝!”
“燒死她!”龍銜不欲和我廢話,他冷瞥我一眼,下令道。
我不斷咳着血,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龍銜,把寶貝還給我!”
“離玥,你可知,本帝尊有多恨你?”龍銜走到殿門口,突然頓住腳步。
他的目光多了一股複雜的恨意,“如果不是你,重御也不會投入輪迴道!你已經毀了他一次,本帝尊不能再讓你害了他!”
龍銜說完,抱着寶貝,頭也不回地走出殿門。
那些鬼禁衛、以及宮侍都迅速退了出去,殿門被重重關上、還上了鎖。
不光殿門,所有的窗戶都被封死,沒過多久,寢殿四周冒起了火光,一縷縷煙霧從門縫、窗縫透了進來。
龍銜想製造伏佞餘黨尚存,潛進宮打傷我、並縱火燒死我的假象。
這個藉口漏洞很多,樓湛天怎可能會相信?
也許龍銜要的只是一個樓湛天無法辯駁的藉口吧?
“湛天、湛天………………”我痛苦地躺在地上,絕望地喊着樓湛天的名字。
寶貝的安危無需擔心,龍銜不會傷害他的,我只是不甘心就這樣死了。
火勢越來越大,我被嗆得劇咳不止,腦中暈沉沉的。
我感覺自己好像置身火山口一樣,渾身灼疼不已。
難道我註定命喪火海?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我不甘的情緒愈發強烈,體內似有封印要衝破一般。
就在我疼得快失去意識的時候,突然從地面冒出一顆頭顱。
頭顱着急地叫喚我,“小姑娘、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