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連綿不歇。人工河畔的楊柳被小雨滋潤的更加青翠。
觀景樓六樓中燒着地龍溫暖如春。
不可細敘的事情之後,張昭擁着慕容雪在三米長的橡木大案邊溫存着,說着話。樓外小雨的聲音清晰可聞。
慕容雪嬌軟的依偎着張昭,如同一朵被灌溉過的桃花。頭上的翡翠步搖,平添她幾分風姿。再看觀景樓外的雨色,她眼神中透着美好和甜蜜。
閒聊兩句,張昭回頭道:“可兒,進來吧!”
他打發花魁小娘子去榨點果汁來。這都一個時辰過去,花魁小娘子自然是回來。
可兒身姿修長,穿着一襲明豔的鵝黃色長裙,身段火辣,低着頭,端着兩杯果汁進來,小步的走近前來,不可抑制的看一眼比往日更嬌豔三分的慕容雪,俏臉上頓時飛起兩朵雲霞,羞澀的道:“伯爺,鮮桃汁來了。奴家已經加了蜂蜜。”
張伯爺雖然沒有怪她失言,她自己辦事得認真。結果等她用心、快速的把鮮桃汁送來時,聽着六樓裡的動靜不大對。她雖然才十七歲,未曾梳籠,但這些事情還是知道的。她這才明白張伯爺把她打發走的用意。
慕容雪一下子明白過來,“呀”一聲,羞不可抑的埋頭在張昭懷裡。她除了當鴕鳥還能怎麼辦?
張昭也略有些尷尬,輕柔的拍拍懷裡嬌柔的大美人,將托盤上兩杯的果汁拿到長案上。再拿一杯在手裡喝一口。緩解流失的水分。轉移話題,“可兒,你近來沒沒什麼事的話,跟在雪兒身邊幫忙吧。她在初級學堂帶幾個班的音樂課程。另外她還想搞一個琴室,招收有有天賦的女弟子把她的琴藝傳下去。”
可兒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應聲道:“嗯。”
見她柔順乖巧的模樣,張昭就是一笑。他和花魁小娘子之前其實也“手談”過幾次。
做戲要做全套嘛。他不可能只是在臘月二十七當天恰好去找鄭宏的麻煩。而是之前他就去見過花魁小娘子。只不過沒表露身份罷了。給自己動手做好鋪墊。
今天這麼一鬧,他在花魁小娘子心中的形象怕是要徹底的崩塌。當然,把她贖買回來就已經崩的差不多。
當日一顰一笑皆是風情萬種、美豔絕倫的花魁小娘子,此刻在他面前低着頭,嬌羞不勝,柔弱乖巧的應聲,卻是別有一番滋味。他現在把她抵在桌子邊親幾口,估計都不會被拒絕吧?
張昭自嘲的一笑,他還真是“好色”啊,說道:“可兒,你先下去吧。我有需要會喊你。”待可兒離開客廳拉上門,道:“雪兒,家裡僱傭的僕婦有空閒的嗎?”
從發展經濟的角度來說,張昭是希望廢除奴隸制的。所以他這座新府邸裡大部分都是僱工。這樣發放工錢,可以促進經濟循環。
在大明朝,那些賣身給豪族世家的百姓,可不就是世世代代的奴僕嗎?而且,能被大家族收爲奴僕還是人人求之不得的事。這意味着有飯吃,能活下來。
世道艱難啊!
但隨着經濟的發展,人人能吃上飯,這種“賣身爲奴”的現象終究是要糾正過來的。
沒有外人在,慕容雪心裡的嬌羞慢慢退去,嬌豔如花的大美人從張昭懷裡擡起頭來,先奉上香問,心中柔情蜜意。接着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張昭,輕笑道:“老爺,我給姐姐說,調撥兩個給可兒?”
張昭笑着點頭,“想哪裡去了?可兒漂亮歸漂亮,我看看就得了。不至於抱着你還饞她吧?那我成什麼人了?話說,我們倆的好事給她撞到,你真不打算賄賂下她?”
慕容雪這才反應過來,“是哦。”像個小貓咪一樣。
張昭禁不住笑起來,手裡加了蜂蜜的果汁都晃起來,“雪兒,查一下中午飯後我還有什麼事?”
慕容雪翻着她帶着記事本,道:“明天京師大學有揭牌儀式。”
“嗯。”
…
…
二月初十,位於京城西郊的京師大學低調的揭牌開學。只在真理報上發了一個聲明。
“自古先有大師,而後有名校。比如荀子在齊國的稷下學宮。比如朱子的嶽麓書院。今京師大學聘孟睿等士,在京中研習經濟學、數學,傳之諸生。特登報告之。”
除這個簡短的聲明外,只有張昭等寥寥數人出席。幾天前才見過張昭的李幽也接到邀請出席大學成立的儀式。
李幽對大學之事不感興趣,他現在也沒搞懂張昭的國子監改革想幹什麼。但他業已取得國子監的資格。等兩天他把張昭交代的任務完成後就去國子監中讀書。
傍晚時分,李幽和順天府府學裡相熟的七八名同學一起到美食鎮的綠綺樓中吃花酒。
絲竹悅耳的寬敞雅間中,幾名歌姬舞罷坐到兩桌八仙桌邊陪酒。
李幽身材短小,容貌醜陋,但因他今天做東,陪着他身邊的歌姬反倒是最漂亮的。
穿着淺綠長裙的小娘子叫“萱萱”,年約二八,容顏秀氣乾淨,中等身量,身段卻玲瓏有致,整個人偏一點豐腴,自有一番風韻。雖不是京中最頂尖的花魁,四十兩銀子的價格還是足以說明她的水準。
萱萱笑吟吟的給李幽斟酒,說道:“久聞李老爺是京中名士。妾仰慕久矣。”
“萱萱姑娘這話說的十分妥當。”
“以子遠兄的能力、水平,足可爲京中名士。”
這話說的府學的一幫秀才相公們紛紛附和。酒場上嘛,要的是氣氛。李幽這人雖然狷狂傲物,但本事是真有。而且,能出入新秦伯府和李元輔府中。
李幽仰頭大笑,很狂放,“哈哈。名士什麼的如今很不值錢。反倒不如報紙主編的份量更重。所以萱萱姑娘你們要睜大眼睛,分辨出誰纔是能提升你們名氣的人。
譬如我知道京中有一名士,號陽州。此人舉人功名,理學河東派門徒。在京中吃酒卻常常是用名氣在姑娘們處白吃白喝,實際上他那張嘴的影響力還不如《觀報》的一個小編輯。人家隨便發一篇軟文鼓吹下某個姑娘都能立刻擡高身價。”